轻尘抬起头,却见到岩止幽深的眼眸里那妖冶的淡绿色正恣意流淌着,他性感的薄唇带着邪肆的笑,轻尘默默地咽了口口水,脸颊上火烧火燎地,她就知道!走太快,一定会被某种她无法驾驭的情绪吞噬光她仅存的理智!
她胸腔里那颗讨厌的东西越来越放肆了,轻尘窘迫得脸色刷地一下就红了,缩了缩脑袋,希望岩止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
岩止蓦地一笑,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拉开,轻尘的眼前一黑,已经被岩止给裹进了他的斗篷之中,身体靠在他的胸膛前,鼻尖萦绕的气息都是有关他的!
“克拾拉,我们该出发了!”就连岩止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的慷慨激昂,可见他是多么的身心愉悦啊。
“嘶……”克拾拉感到背上多了个身无几两肉的重量,顿时兴奋地抬起前蹄在半空中蹄动着,听到岩止的命令,欣喜地嘶叫着飞奔了出去!
克拾拉?
轻尘刚才整个脑袋都一片空白,心里紧张得要命,哪里还有功夫注意到岩止身下的这匹黝黑的骏马就是克拾拉?
以克拾拉的速度,那风绝对是凛冽得可以将人的面颊刮得生疼,但轻尘现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因为岩止的斗篷已经将一切都阻挡在了外面,即使冬天已经过去了,可明明还是寒冷的春天,此刻轻尘却觉得热得很,整张脸都在发烫,而岩止的一只大手却紧紧地贴在她的腰间,隔着那厚重的斗篷,她依然觉得像火一样燃烧得她不自在!
克拾拉毫无预兆地飞奔出去,一眨眼就已经没影儿了,只留下暗夜之中,容和与莫等人面面相觑,待回过神时,顿时快马加鞭地追上去,否则一定会被克拾拉甩出一大截的!
出乎轻尘预料的是,当她被岩止揽下马背时,他们不过才从边城出发两个时辰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克拾拉再神速,也不可能那么快到匈奴王城的。
天已经有蒙蒙亮的势头了,轻尘一路上从咸阳飞奔到了边城,疲惫不堪,待在岩止的斗篷之中时,那温暖得要让人闷出汗的温度使得她整个人昏昏欲睡,岩止的大手始终紧紧地圈住她的腰身,才没有让她直接从马背上坠下去。
整个西域已经熬过了那个漫长的冬季,此时一眼望去,竟是无边无际的辽阔的草原,直蔓延到远处,与低垂的天幕相连,因为时辰还早,整个草原都被一层茫茫然的雾气所笼罩,竟是别有一番景致。
放眼而观,不远处的地方,一座一座白色的毡篷拔地而起,和她以往在匈奴或是在东胡所见到的帐篷都不一样,那些白色的篷子都是寻常牧民所居的样式,很保暖,也很简单,装点在碧绿色的草原之上,就像天空中一团又一团软绵绵的云朵。
只是……这里分明不是大贺城啊,甚至算不上已经进入了匈奴的国界,为何能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穿着匈奴服饰的牧民和他们的帐篷?
“岩止,我们不回大贺城吗?”轻尘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岩止。
那一个“回”字顿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岩止的心情明显更加愉悦得很了,他轻轻地牵起轻尘的手,眼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了她肩膀上的伤:“不急。这里已经是匈奴的地界了,我们将在这里休息两日再启程,在你的伤好转形势进入佳境之前,我们不会将行程安排得太紧。”这里已经是匈奴的地界了?
轻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的耳朵自动地捕捉到了这几个关键的字眼,其他什么也没听进去。
岩止淡笑,他并没有将在他们中原大秦正经历动荡的时期,自顾不暇之时,匈奴帝国已经在开疆拓土,扩大牧地,南并楼烦、白羊河南王,悉收秦前所夺匈奴地的事情告诉她,也难怪这丫头此时会露出这样惊讶的神情了。
还是这么早的时辰,就有妇人已经投入了一天的忙碌之中,星火点点,飘来了薄饼的香味,她们的男人和孩子都还没起来,也有个别早起的孩子已经把牛羊给赶出来放放风,然后躺在草地上继续睡回笼觉。
轻尘不禁为眼前的场景感到些许诧异,她在匈奴生活了十年,每年冬季过去以后,哪一次不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她不由得开始有些钦佩岩止的统治才能了,他果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匈奴王,大大改变了这一困扰了匈奴人世世代代的问题,他不愿意屈从于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愿意他和他的子民屈从于残酷的大自然。
“是单于大人!”
不知是哪个孩子惊喜的呼喊出声,整个还在沉睡之中的草原忽然从一日之际醒来了,岩止的到来似乎成了他们在这一天里遇到的最欣喜的一件事,这个部落里人丁兴旺,尤其是小孩众多,热闹非凡,部落里的老人和每一户当家作主的男人听闻岩止来了,都纷纷来谒见他,周围着挤满了兴奋好奇的小孩,他们在外面探头探脑,似乎都很好奇他们匈奴伟大的单于大人长什么样子,据说单于大人是无所不能的,简直就是天上的天神,不知道天神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一个传一个,一个呼唤一群,一时间竟然吵闹得很。
妇人们得到了自家男人的呼喝声,忙着宰杀牛羊,把去年风干的腊肉取出来,要做丰盛的食物献给伟大的单于王。
“我以为天神都是三头六臂的……不过,嘿嘿,单于大人一看就知道是天神,虽然没有三头六臂,可是哪有普通人能够生得比单于大人更好看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