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达自然是不知道,半个月前,王城中已经举行过盛大的庆典,此王妃,非彼王妃。
雅拉疫症……王妃?!
岩止却是眸光一沉,皆过信函迅速扫过一遍后,顷刻间周遭的气氛更加冷肃了,仿佛有危险的气息一闪而过,俊美的脸上紧绷得让人闻之畏惧!
雅拉疫症,接触则传染,若是染上病……岩止漆黑的眸中有一道淡绿色旋涡,让人胆战心惊,那个小女人!
“备马!”
贺达乍然一见岩止面色冷凝又听到要备马,以为是王城发生了大事,面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王?贺达立即备马,随您同往。”
这天底下,能让王立即变了脸色的,岂能是小事?
岩止顿了顿,才觉得方才失态了,缓和了下神色,淡淡抬了抬手,命贺达将克拾拉牵来。
北地大局已定,留下多半大军驻守之后,贺达便先行随岩止赶返大贺城,克拾拉的脚程极快,好在贺达所骑座骑也算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尽管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勉强强地追随在克拾拉之后。
还未到大贺城,远远地便见到前方那刺眼的银白色在闪闪发光着,再靠近一些便看得更清楚了,此地离王城还有段距离,却见到容和正懒洋洋地坐在马背上,身子往后仰着,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任由他身下的马儿也跟着懒洋洋地踱步着,一人一马,好像在散步晒太阳一般。
马背上,容和闭着眼睛,也不知睡着了没有,嘴角隐隐向上抬着,神色惬意,银白色的长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十分夺人眼目。
听到了马蹄声,容和忽然睁开眼,坐起身来,见到前方尘土飞扬,直到那匹黝黑的骏马载着岩止来了,容和才一个翻身下了马,上前几步,恭恭敬敬地抬起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笑眯眯道:“容和在此迎接您,我尊敬的王。”
岩止勒马停了下来,高大的身躯端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扫了眼突然在这里出现的容和,他缓缓眯起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容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容和依旧态度恭敬,却眼泛笑意:“容和知晓岩止大人收到信函之后必会赶往雅拉,特来此地等您。”
“哦?”岩止冷冷扫视容和,容和不提雅拉还好,提了雅拉,分明就是自己往岩止这个枪口上撞:“雅拉疫症,为何不先禀报于我,反让她处理此事。”
容和一听,顿时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悻悻地挑起唇笑了笑:“王妃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请岩止大人不必担心。”
岩止勾起唇冷冷一笑,容和这只狐狸,本事过人,却是太过自作主张,但这一回岩止却并未将怒气发在容和身上,容和虽什么也没说,但此事只他俩心知肚明,他体内祸患未清,不同往日,及易染上疫症。
缓和了下语气,岩止已又如往日一般神色淡漠深沉:“雅拉疫症是何情况。”
容和正了正色,也一扫平时的散漫慵懒:“此症来得蹊跷,好在数月前已被我安插在雅拉的人察觉,早有准备,此次才能在爆发之时及时将解决疫症的草药运送过去,他们出发已将近半月,并无丝毫消息传回王城,因此,我便将其视若好消息,方才给岩止大人您发了信函。”
莫所带的暗卫不少,此事棘手,只怕够他们忙得焦头烂额了,若是情况不妙,他们一定会派人将消息送回王城,让他再备草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可见此疫症应该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况且……那个孩子,可不是无能之辈。
容和走了神,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此疫扩散极快,染病之人,重则全身衰竭而死,轻则也会日渐出现皮肤腐烂发出恶臭之症,然后步步步入死亡。”
“孟轻尘!”岩止一听,脸色立即一沉,愠怒之余,更多的是担忧:“我将赶往雅拉,你的罪回头再算,少不得皮肉之苦。”
丢下这句话,无需岩止下令,听得懂他们方才谈论的内容,早就焦躁不安恨不得飞奔出去的克拾拉当即转了方向,绕过容和和他的马便飞奔了出去,扫起的满地风沙劈头盖脸打在了容和和那匹马的身上,呛得容和眯起了眼睛止不住地咳,想劝谏阻止都来不及。
赶上来的贺达也听出了个大概,他的神色古怪,满是惊讶,但随即眼神一敛,刚毅黝黑的帅气面容之上是百感交集的情绪,听王方才所念的名字,竟是孟轻尘,那位不畏危险深入受疫症侵袭的部落的王妃,是她?
发怔之间,克拾拉就突然冲了出去,让人追都来不及,贺达一愣,立即回过神来,暂时掩去了所有的五味杂陈,夹紧马腹就要追赶上去,疫症何其危险,他必须随身护在王的左右才行!
“不忙不忙,咳咳咳。”容和抖了抖身上的沙尘,也爬上了马背,原本也算得上风度翩翩的他,现在却是一身狼狈,但神色却依旧悠闲:“克拾拉发起狠,你我一时半会是追不上的,策马赶去,应该有办法在天黑之前进入雅拉境内。”
贺达这才有功夫将注意力放到容和身上,容和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好像可以窥探人的内心,贺达面色一沉,心底却是狂跳,不敢直接对上容和的眼睛,总觉得好像自己的秘密都被他给偷走了一般:“你既然知道疫症危险,为什么还要让孟……王妃接手此事,若是有何差错,如何担待得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