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
对了,自己好像被绿芜给药晕了……
脑中一个激灵,这下轻尘彻底清醒了,她虽被绿芜药倒了,但体魄不比常人,再加之绿芜顾忌她的身体,不敢下太重的药,为此她昏睡得并不沉,虽四肢乏力,连意识都有些混沌,但总归是有意识的,在最初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她隐约都还有些印象,只是后来药效彻底发作了,才真的昏睡了过去。
按这药力,绿芜大概是想让自己睡个一天半载的,的确,按照轻尘本身的身体状况,就算比常人好一些,也不可能现在就醒了过来,这么说来,还得多亏了刚才那个梦惊扰了她……
佐伊……孩子……
想到这,轻尘已经粗略重拾起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只言片语,顿时面色一变,一看外面的情况,她大概已经睡过去一两个时辰了,眼看着天色就要亮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轻尘一看不妙,摸索到自己身侧的剑,拿了起来就要追出去……
“不准……”
低沉的嗓音混沌又含糊,一只大手犹如钢筋铁骨般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让轻尘动弹不得……
轻尘听到这似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顿时背脊一僵,她的心底彻底地翻滚了起来,百感交集,怔怔然地转过身来,只见岩止英俊的面庞上消瘦又颓靡,那一刹那,轻尘的心好像被提到了嗓子眼一般,岩止幽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他正看着她,钢铁一般有力的大手正紧紧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几乎要将她的手腕都给折断了。
“岩……岩止?”轻尘的声音颤抖着,带着莫大的惊喜与期待。
然而岩止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睛却好似透过了她穿射到了更远的地方去了,他有力的大手仍然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不放,喉咙里含糊地重复着沙哑得有些可怕的两个字:“不准……”
“岩止?”轻尘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惊颤地抬起另一只手在岩止的眼前晃了晃,果然……岩止根本没有看到她,他这么做,大概只是本能的潜意识的驱使,或许岩止也正陷入了某个梦魇中。
轻叹了口气,轻尘也不知道是不是称得上该失望,但她心底还是莫名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不知道半个月前容和在岩止身上做了怎样的努力,但现在看来,好像正在慢慢发生作用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岩止已经在慢慢地夺回自己的意识了,如果容和来了,说不定就有办法了。
轻轻一笑,轻尘好像顿时虚脱了一般,重重地担忧慢慢地放了下来,她好像已经看到了阴霾过去后的太阳,身为太阳之子的岩止,一定能够如他所说的那样,征服霸业……
轻尘的手无法从岩止钢铁一般的巨大手掌之中挣脱下来,她只好借力将岩止的手贴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轻轻地停留在自己平整的小腹前:“你要快点好起来啊,我在守护岩止你的国家。我和他,都在等着你。”
说罢,轻尘用力一扯将自己的手从岩止的禁锢中抽了出来,从床榻上跳下去,然后追了出去,这是岩止的最后一道防线,她一定要,帮他守住!
从前她不明白娘亲怎么会为了像爹爹那样不解风情只醉心于丰功伟业,一年到头都在征战南北的男人而守候那座大得有些空旷的将军府,可是她依稀记得,娘亲年轻的面庞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意。这样的笑容,她经常见到,每一次娘亲抱着年幼的她站在城门上目送着爹爹率军出征或凯旋时的笑容,每一次娘亲在斥责爹爹把轻尘当成男孩子培养时边抱怨但还是深深洋溢着的笑容,每一次爹爹把她扛到肩头上疯跑时娘亲在一旁急呼别将孩子摔着了的时眼里的笑意……
以前轻尘觉得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了,能有像娘亲这样的妻子,现在她好像有些明白了,娘亲的那些笑容,都无一例外地写着“幸福”二字,其实娘亲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人,娘亲为爹爹守护那座空旷的将军府,因为将军府是爹爹的家,而她,也在守护岩止的家……
轻尘执着青玄剑追了出来,莫和魂葬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交战已经进行了大半夜了,双方的厮杀声此起彼伏,显然现在仍是最激烈的时候,每一次战役的最开始一两天,都是双方军队体力和实力最充沛的时候,况且东胡人在兵力上虽占上风,但对第三和第四军团来说,他们的任务只是要坚持到两只主力军赶到而已,如此看来,双方倒也算是势均力敌。
轻尘驾着马穿梭过厮杀的人群,显然大家在这时候大家也都无暇顾及为什么又再一次看到王妃大人从自己军队的后方上来。
轻尘看到了莫,莫身上沾满了血,但看上去状态还不错,似乎并没有受太重的伤,而他的周遭也倒下了不少东胡人的尸体,轻尘真的有些弄不明白东胡三王子弓青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一眼望去,死伤大多数是东胡人,这应该在弓青的意料之中,可他好像丝毫都不在乎,他似乎并不在意东胡能不能彻底压过匈奴成为西域的霸主,战争对他来说如同儿戏,只是打了来取乐自己一般。
轻尘来到了莫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佐伊的情况,就已经顺势一剑劈落了欲在后方袭击他的东胡士兵,滚烫的血水霎时间溅了自己一身。
毕竟是已经经过了大半夜的厮杀,莫有些精疲力尽了,听到了动静,立即转过身来,那人已经被轻尘给劈掉了脑袋倒了下去,他刚欲开口说话,整个人却突然僵住了,见到轻尘出现在这里,还是从自己后方上来的,霎时间面色惨白了起来:“你……”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