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止?”轻尘突然被岩止这一句话给震得浑身一僵,一双水眸微微睁大,她还以为他醒了,但紧接着,却见岩止的手已经垂了下去,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掌也突然松开,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恢复了平稳……
轻尘一时间是哭笑不得,她还道是他醒了,原来不过是半梦半醒间的胡言乱语。
岩止再一次醒来时已是天亮,他睁开了眼睛,继而眉间一皱,眼底的酒意已经彻底消散,恢复了一如往昔的深邃莫测。
香软的气息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岩止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轻尘正伏在他的胸膛之上睡着了,他抬起手欲抚摸轻尘柔软的头发,但那只手却在抬起后停顿在了半空中,好一会儿,才轻轻地下放,揉了揉轻尘的脑袋,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
“嗯……”轻尘从喉咙间含糊地哼了一声,然后悠悠转醒,坐起身来,清瘦的小脸上是惺忪的睡意,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随着轻尘的坐起,岩止的胸膛上一空,也顺势坐了起来,轻尘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两个人的模样都有些狼狈。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岩止终于叹了口气,捞过轻尘的脑袋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一吻,因为宿醉,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暗哑了,但却听得轻尘浑身打了个激灵,更加地容易撩动人心起来。
这下轻尘彻底清醒了,她一只手抵在岩止的胸膛,稍稍让自己和他隔了些距离好说话,轻尘漆黑的水眸已经由刚才的惺忪转而变得清亮冷静起来。
岩止看着她的双眼,便知是躲不过了,挑了挑唇算作苦笑,他松开了她:“有什么就问吧。”
轻尘盯着岩止的眼睛,却见岩止模样倘然,狐疑地皱了皱眉,轻尘问道:“昨夜在食物里下药的,真的不是你授意的?”
岩止好笑地看着轻尘:“若真是我要对你如何,会给你留下这么多蛛丝马迹让你和我闹脾气?”
轻尘被岩止说得噎了一通,咬了咬唇,却被岩止略微不悦地敲了一下脑袋,轻尘这才松开了自己的牙齿,否则险些就又要在旧伤口上再添新伤口了。
见轻尘一时问不出话了,岩止便知二人一晚的冷战也不是全无效果,至少让这个小女人恢复了她应有的智慧和判断力去思考问题。
“虽然这件事我仍旧没有丝毫头绪,但我允诺你,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岩止有些心疼地覆住了轻尘垂在面前的两只手,他眸光幽深,看她没有要再闹脾气的意思,漂亮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向上翘起的弧度,一个厚重而略带折磨的吻覆压了下来,很快轻尘便面红耳赤呼吸紊乱,不得再继续思考。
他是故意的!
与这微冷的初晨相比,岩止的身体则显得温暖而火热,轻尘粗喘着气才从岩止的侵略中找回了一些自主权。
是的,她信了他,可是……
轻尘的呼吸还有些紊乱,她浑身乏力,好不容易才推开了岩止一些:“即使昨夜要害银儿的不是你,难道你真的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吗?”
岩止揽着轻尘肩头的大手忽然一顿,然后顿时松开了所有力道,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退,沉默了。
轻尘相信昨夜下手的不是岩止,并不是因为相信了岩止绝对不会害银儿,只是心中肯定岩止对自己的爱意分毫不假,但他是不是爱他们的孩子,她却一点主意也没有。
也许他本就打着主意试图堕掉她腹中的孩子,也许昨天的诡计若是不幸成功了,他的心底反而会松了一口气,正合了他的心意。
但她相信,就算岩止的确试图堕掉她腹中的孩子,也不会在这时候,就算带了大夫出来,但到底是在外面,岩止不是一个会拿她冒风险的人。
良久的沉默,轻尘却不再发一言了,只是那么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终于,岩止幽深的眼瞳深深一黯,反倒笑了:“我说过,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再笨一些好。”
骤然听到岩止这样的答案,尽管心中早已有数,但轻尘还是无法抑制地脸色一白,就连嘴唇也都微微颤抖,好半会,好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才让自己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岩止……为……为什么……”
“既然已经这样了……”岩止深深地看了眼轻尘,带着怜惜与不忍,纷繁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他眼中那越发浓烈的淡绿色漩涡之中:“你知道当日将我从死亡之神手中救醒,得以重掌大局,将你从东胡人那抢回来的人是谁吗?”
岩止望着她,眸光越发地深沉,突如其来的变数的确扰乱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想要以更能保护她的方式……至少,不必让她承受比如今这样更大的煎熬……
轻尘不知道岩止为什么忽然问她这个问题,岩止说到这件事,轻尘的心底便不由得揪了一下,岩止是为了护她才挡在她面前的,因为她,险些要了他的命,可是容和不是告诉她没有事了吗,难道……
轻尘强制压抑自己心中的不安,回答岩止的问题:“不是容和吗?”
“是莫谈。”岩止摇头,更加怜惜地将她微微发凉的手握紧在自己手中,试图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她冰凉的指尖。
“莫谈?”轻尘的黑瞳睁的极大,她茫然而惊愕:“岩止,你的……父亲?”
岩止的神情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他神色复杂地扫了眼轻尘微见端倪的小腹,然后眼底忽然一冷,挪开了视线,他的嘴角牵起一抹笑,似是嘲弄,似是不屑:“我与你行房事使你受孕,乃我从秦地染毒之后,莫谈解我此毒之前。秦人醉心长生方术,那毒非但不能长生,反倒要人性命。”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