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气氛实在压抑得不得了,此刻的王全身冒着寒气,就是容和都浑身发麻,僵着身子打算打破这让人瑟瑟发抖的可怕气氛。
岩止倏然起身,没有留在金殿上与容和说话,而是阔步走了下来,从容和身边经过率先走了出去,他经过他身边时,容和只觉得凉风扑面,冰刀阵阵,快要内伤了。
强压下心头那不祥的预感,容和跟在岩止身后走了出去,也不开口了,因为他这只狐狸也猜不出此刻的王到底要做什么了。
“随我带上一支军队,攻到咸阳城!”
“王?”容和脚下一个咧踞,差点跌倒,太阳穴突突直跳,联盟军正在会师,王这时候却突然私下带一支匈奴军队做出动作,其他大国虽不敢有言,但难保心中有间隙……
但看岩止那冷峻得让人手脚都冻麻了的模样,容和很识相地闭上了嘴,抢老婆的事,他不敢拦啊!
边关告急,边城守卫更加森严,但这一回轻尘随无名回来,竟不似第一次回来时所看到的那样凄凉景象,彼时边城景象潦倒,人见心凉,许多大秦子民失良田流离失所,却只能在关外眼巴巴地枯坐着,饥寒交迫,潦倒而死,守城的士兵恶言恶语,对待自己可怜的同胞流落在外,守贪官恶霸欺压,有家归不得,他们竟也能视而不见,甚至为虎作伥。但如今所见,虽是边关告急,但这些守卫边疆的士兵们却明显纪律严谨,秉公办事,民不怨官,官不欺人……
景项……当真是个好皇帝。
轻尘有些失神,无名看了她一眼,笑了:“你没有帮错人。”
轻尘的眼神闪了闪,唇角也跟着一扬:“不敢妄居功劳,即使当初没有我的相助,以景项的才能,登基称帝也只是时间问题。是黎民百姓没有选错人。”
大概是听到这个风尘仆仆驾马而来的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地直呼皇上名讳,周遭有人听得面色煞白,不由得面色古怪地寻声望去,想要看看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
这一看,简直是一惊未平,一骇又起。
只见一名面容英俊的白袍男子正端坐在马背上,风度翩翩,这一笑,竟然亮得有些晃眼,像是天上的神仙下世来,周身都冒着仙气呢!
再看那女子,眉清目秀,目光沉静如水,嘴角正噙着淡淡的笑意,青衫裙裾淡雅非常,举手投足间竟气质凛然,不似寻常女子,方才正是她开口直呼皇上的名讳,而她身旁的那名男子竟然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反倒笑意更深了。
这这这……莫非此二人当真是神仙下凡?
原想斥责二人的人们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晕头转向了。
边关虽然告急,但咸阳城百姓的生活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只是城门守卫照例森严得很,入城的百姓都要经历层层盘查,轻尘与无名下了马,一前一后地牵着马走上前。
这一路风尘仆仆,轻尘看上去十分狼狈,面色也有些不济,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赶路过了,然而无名看上去却依旧精神抖擞,甚至衣白如雪,一点也没受这一路风尘的影响。
“几年不见,你这丫头倒是越发金贵了。”无名嗤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嘲笑轻尘,想他当年把她教导得钢筋铁骨苦累不怕,如今就连赶路都能让她累成这样。
轻尘苦笑地抽了抽嘴角不作声,她的确是被岩止娇生惯养久了,自然不能和以前相比,现在她有些明白岩止为何对银儿如此严厉了,也许正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教养失败的成果,决心换一种教养方式来对待银儿。
“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来意为何。”
公事公办的声音打断了轻尘的思绪,原来是盘查队伍已经排到他们了,不等轻尘说话,无名缓缓抬起了眼,淡淡笑道:“无名。”
“无……”那盘查士兵愣了愣,这才将眼睛从名簿上挪开,又是惊讶又是惶恐地抬起眼,傻傻看着无名好半晌,然后才如梦初醒一般,啪地一声将簿子合上了,看了眼无名身侧的轻尘,眼神竟带了一丝恭敬,他立即身子一侧命人放行:“大人终于不负陛下重望,末将眼拙,冒犯之处大人莫怪,不敢耽误大人时间。”
“有劳。”无名点了点头,睨了轻尘一眼,果然见到轻尘脸色一黑,一言不发地随着无名入了城。
“景项早就知道我会来咸阳。”轻尘用的是肯定句,并非疑问。
既然如此,无名是真的相信她能劝动景项,还是根本只是想将她哄回来而已?
无名没有否认,但脸上笑意不减:“孟丫头,他命我将你带回不假,但你已经拒绝了炎凌。此次我带你回来,自然不是为了复命,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这天底下有谁能够强留得住你?你且去会一会他,必会让你得偿所愿。”
轻尘无比怀疑地看了眼笑意盎然的无名,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能将无名看穿,半晌,她终于还是闷声点了点头:“嗯。”
入了咸阳城,无名径直与轻尘入了宫,宫中人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一路上无人阻拦,才刚入宫便立即有侍女将无名与轻尘分别请去了沐浴更衣。
轻尘自是随着侍女去了,八名侍女皆宫女打扮,梳着双髻,对她态度极其恭敬,但轻尘的身份尴尬,自古女子不得入正殿,当年的孟大将军已是例外,但自古能站立在朝堂上的女子也唯此一人而已,轻尘如今既不是孟大将军,也不是后宫女子,无品阶无称谓,可偏偏她又是皇上的贵客,这些侍女们对轻尘态度恭敬,却又不知该如何唤她,便一个个都小心谨慎,不敢多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