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箫声?”
林放正坐在湖边休息,忽然听见一阵凄婉的箫声,似是从东面方向传来。
闻此箫声,林放只觉心中忽然生出悲凉之意,不知不觉就提起了剑,演练起了独孤剑法。
箫声愈发萧瑟寂寥,林放随着箫声起伏舞剑,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施展出的剑招,威力竟然在缓缓的变强,而林放的周身,也逐渐蔓延出一股神异的气息。
鬼使神差地,林放闭着双眼,挥着长剑,恍惚间就朝着东面走去了。
一刻钟后,箫声戛然而止。
林放恍如被惊醒,瞬间睁开眼睛。
只见在湖水边,坐着一位白衣女子,一头青丝披在身后,看服饰,也是恒山剑派的弟子,其手中拿着一支紫竹箫,身旁放着一柄长剑。
林放有些吃惊,看来方才就是对方奏的箫声。
“在下林放,见过师姐,冒昧来此,还望师姐勿怪。”
此地已是枫木林东面的最深处了,而林放只看到这么一个女子,远处还有一座竹屋,靠在山壁之下,林放不禁诧异。
难道柳师姐告诉他的不要来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女子吗?
“嗯。”
女子轻轻嗯了声,也没有转过头,像是不在意林放的到来。
“你方才施展的是什么剑法?”
忽地,女子出声问道。
林放一愕,难道他要说自己修炼的是独孤剑法吗?
“回师姐,我修炼的是孤独剑法。”
林放微微思索,就换了个名字,估计也没有人听过,如果他说自己演练的是独孤剑法,估计没有人相信,或许会觉得他疯了。
“孤独剑法?”
女子像是有些诧异,不过声音如先前一般,很是清冷。
“不知师姐可否再吹奏一曲,师弟听见师姐的箫声,故而才不知不觉间来此,似有所悟。”
林放微微拱手,躬身说道。
“你能听得明白?”
女子忽然转过头来,望着林放,眸光清冷。
林放一怔。
女子容颜清秀绝俗,两弯浅浅黛眉,眸光若秋潭,仿佛隐藏着积年不化的冰雪,一瀑青丝微微绾在颈后,轻柔衣袍下身形窈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惹人怜惜的柔弱气质。
如果南宫苡萱是俏皮活泼,是灵动可人,那么眼前的女子则是温柔婉约,可婉约中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还有着一股淡淡的孤芳自赏之意。
林放想来,若是将南宫苡萱比作阳春时节的樱花,那么此刻映入眼帘的女子,就是一株盛开在晚夜微雨时白里透红的海棠。
直到女子眉头微蹙,林放这才回过神来,自觉失礼,连忙道歉。
“你想听,就听吧。”
女子转过头去,望着平静的碧波湖面,紫竹箫轻轻奏响。
林放伫立在一旁,听着箫声,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片尸山血海的世界,无数的敌人朝他杀来,无数的尸体又倒在他的脚下,一抔抔猩红的鲜血挥洒,遮住了他的眼眸。
辽阔苍茫的大地上,入眼尽是荒凉,唯有他一人伫立。
脚下已白骨尸山,无边寂寥之意扑面而来。
但就在此时,喊杀声滚滚,震耳欲聋,天地间,蓦然浮现一股萧杀之气。
林放目光淡漠,无惧地望着那铺天盖地而来的人群。
下一刻,万马齐喑,四面八方,各有千万腾空的强者袭来,挥动着手中的冰冷刀枪,朝着林放冲杀而去。
林放却丝毫无惧,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手中长剑。
任凭温热的鲜血,溅落在他的脸上,任凭残肢断臂,落在身前,甚至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那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朝着他飞来,双眼死死地瞪着,带着死亡前的不甘和怨恨,也有一丝解脱。
不多时,林放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沾满,骨骸遍地,鲜血染红了天穹,方才那千万鲜活的生命,已然化作冰冷的尸体,地上的血仍在流淌。
林放始终漠然,强者之路,终归要踏着累累白骨,用千万生灵的性命铺成。
暗夜降临,凄冷的月光洒下,林放的耳边似响起无数冤魂咆哮,那血淋淋的画面,不断萦绕在眼前。
“独孤独孤,既是独,也是孤,更是孤独。”
刹那间,林放周身蔓延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意境,独孤九剑威力瞬间暴涨,剑气凌乱,惊得枫木林中片片枫叶飘落,碧波湖面瞬时泛起惊涛骇浪,最中央处仿佛形成了一个漩涡,以此抵挡四处激荡的剑气。
如此动静,也将湖泊边的女子惊醒,她停下了吹奏,望着周身诡异的林放,陷入了思索当中。
箫声虽停,但林放仍然沉浸在那寂寥之意当中。
足足一刻钟后,林放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望着一片狼藉的四周,甚至有不少的枫木之上,出现了锋利的剑痕,那是剑气肆虐留下的痕迹。
“多谢师姐。”
林放拱手一谢,他隐约间捕捉到了意境,距离真正地达到更近一步。
“我此前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