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陈昕在家闲得有些无聊,便带着添岁准备出门去转一转。
可是去哪却是个问题,添岁连续说了几个地方,陈昕都表示没有兴趣。
忽然,陈昕想到了一个地方,“啪”的打了个响指:“我知道去哪了!”
“公子,去哪呀?”添岁问。
陈昕笑道:“功山湖!”
添岁听后便是一惊,慌忙道:“公子,怎......怎么又要去那呀?自打上回公子在那出事以后,小的一听见功山湖几个字心里就害怕......公子,要不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陈昕道:“怕什么怕?上次出事那是因为调戏了人家,今日我只是想去游湖,又不会惹是生非,怎么可能再出事?赶紧赶紧,快去备马车,别啰哩吧嗦的!”
添岁不敢不听,只好乖乖的安排马车去了。
一刻钟后,陈昕坐上了马车,往京城外西面的功山湖行去。
功山湖的风景优美,是京城附近知名的游览之地,只要天气好,便会有不少的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前去游湖赏景,亦或是吟诗作赋。
马车很快出了城门,这一路上的风景很不错,陈昕便撩开帘子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一开始看得还是挺起劲的,但后来新鲜感一过陈昕就开始犯困了,一问居然还要半个时辰多才能到,于是便干脆在车里打起了盹。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抵达了功山湖畔。
添岁马上叫醒了睡得正香的公子,陈昕揉了揉眼睛,接着撩开帘子往外一看,顿时就被这一片亮丽的湖光水景给惊艳到了。
“我去,这景色可以啊!”陈昕兴奋的感叹了一句。
觉得从车窗观景不过瘾,陈昕干脆钻出车厢坐到了车夫的身旁,一面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湖光山色,一边指指点点的问这问那。
添岁在陈昕的身后,半个身子从车厢里探出来,嘴里不停为陈昕解答着疑问。
这时,陈昕发现湖面的中央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船,便问:“添岁,那些船是能坐的吗?”
添岁点头:“是的公子,这些船都是附近渔民们的,他们有人是专门干这个营生的,每天都会在,游湖一圈的话,一般每人只收五文钱,有的则是天气好人多的时候才会来,赚的就是些散碎钱。”
陈昕点了点头,接着就指着湖面上一艘最醒目的画舫问道:“那艘呢?”
添岁看了看,道:“公子,那船应该是谁家自己的吧,以前来的时候都没怎么见过。”
陈昕又看了两眼画舫,接着便转开了话题,问:“对了添岁,上次我是在哪个地方落的水?”
“公子,您干嘛突然问这个呀?”添岁不解。
陈昕没好气道:“少废话,回答我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添岁指着前方一处弯弯曲曲延伸进湖面里的廊桥道:“公子,您就是在那座九曲烟波桥上掉下去的。”
陈昕马上对车夫道:“走快点,我要去故地重游!”
车夫立刻应声,接着扬鞭催马,加快速度就往九曲烟波桥赶去。
一到桥头,陈昕就跳下了马车,走到一块刻有“九曲烟波桥”字样的巨石前停了下来。
“嗯,这桥的名字取的不错,九曲通幽,烟波浩渺,有意境......”陈昕点着头道。
添岁顿时有些吃惊,因为他没想到公子嘴里会突然冒出这么有文采的话来。
“公子,您最近看书看的勤,果然文采是越来越好了。”添岁急忙恭维道。
陈昕微微的笑了笑,接着迈出步子就往桥上走去。
此时桥上的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书生正在桥最前端的凉亭里欣赏着湖景。
陈昕沿着九曲烟波桥一直往尽头的凉亭走,同时问道:“添岁,当时我是在哪个位置被人踹下去的?”
添岁指着前方不远的一个转弯道:“公子,就是那里。”
陈昕快步走到添岁所指的位置,站定后看了看脚下,问:“就是这吗?”
添岁点头:“是的公子,小的记得就是这了。”
陈昕点了点头,随即双手叉腰一面享受着湖风,一面欣赏着水景。
添岁猜测公子来这是想借故地重游让自己回想起什么,便小心的问:“公子,您有没有想起点什么来?”
“没有。”陈昕果断摇头,回答简短利落。
片刻后,陈昕便调头往岸上走去,说道:“添岁,去叫艘船,咱们游湖去。”
添岁连忙一路小跑回了岸上,然后就在桥附近的岸边谈定了一艘乌篷船,接着便麻溜的跑回了陈昕跟前。
“公子,船叫好了,您这边请。”说完,添岁就引着陈昕上了船。
上船后,陈昕便背着手站在了船头,大声道:“船家,开船!”
随后,船夫便用杆子将船撑离了岸边,向着湖心处缓缓的行去。
陈昕迎面吹着湖风,享受着宽阔湖面给他带来的舒爽感,脑海里不禁冒出了一些诗句,当下便朗声诵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念到这,陈昕忽然就停住了,皱眉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这诗太应景,得想一首游湖的......”
于是,陈昕便在记忆中搜索起有关游湖的诗句来。
很快,陈昕就想到了一首,再次念道:“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念完之后,陈昕便点了点头,自语道:“嗯,把功山湖想成西湖的话,这首就还算应景。”
与此同时,陈昕也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
因为这首宋代徐元杰的《湖上》是陈昕读小学时看过的,如果不是穿越的话,他压根就记不起来全文。
换句话说,穿越不但让陈昕拥有了超强的记忆能力,还让原本就存在他记忆中的内容变得具体和深刻了起来。
“公子,您还会吟诗呢?”
听见添岁的声音,陈昕便转头看去,只见添岁正张大着眼睛一脸惊讶的望着自己。
陈昕顿时有些不满意,皱眉便道:“吟诗怎么了?本公子这些天看了那么多书,难道连首诗都吟不出来吗?我还告诉你,本公子现在不光会吟诗,还会作对呢!”
撑船的船夫正好听到了陈昕的话,便笑着搭腔道:“这位公子,说到做对子,上回老夫载了两位年轻公子游湖,其中一位心血来潮想出了个上联,可惜一直到游湖离开他们也没能想出下联,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试着对一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