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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洲小院。
陆竟炀夫妇二人在院内看星星,就像蔺时冉不远千里来找陆竟炀的那次。
陆竟炀把蔺时冉裹在自己的外袍里,抱着她问道,“冉冉,你知道我为何喜欢这里么?”
蔺时冉想了一圈,“是不是因为菱洲的星星多,比都城看着大上一倍呢。”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蔺时冉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因为冉冉是在这个院子里承认你心里有我的位置。”
剿叛后,给陆竟炀上药的那天蔺时冉确实说过她的心里有陆竟炀的位置。
一晃半年过去,从初春到深秋,从求娶到成了他的夫人,这个小院也算是他们感情的见证。
蔺时冉抬头望着他,那绝美的小脸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夫人,既然这菱洲小院这么有意义,不如今晚我们也留下一些有意义的回忆。”
正当陆竟炀要低头吻她的时候,飞来一只信鸽。
蔺时冉解下信鸽脚上的信,递给陆竟炀,“好像是自都城来的。”
“夫人替我看吧。”
陆竟炀从来不瞒着她任何事,包括引烟阁的机密。
“哦?王爷不怕我泄露你什么秘密?”
陆竟炀得意道,“我与夫人没有秘密。”
蔺时冉展开了信,笑容逐渐凝固。
看完便把那信扔给了陆竟炀,转身进了屋。
陆竟炀有些懵,展开那封信,默读起来。
头皮发麻!
孟戴氏真会捣乱啊!
他那个姨母孟戴氏竟然撺掇戴玉萍,送了十二个漂亮女婢到镇宁王府。
这孟戴氏有些心思,知道戴氏两位哥哥被陆竟炀斩断一臂,便让戴玉萍借着陆正垒想早抱孙子的名义送去,这样也不算是孟戴氏送来的。
戴玉萍听了她姐姐的挑唆,借口想让陆竟炀早添后嗣,送来这些俊俏女婢,说是纳妾也好,做通房丫头也好。
孟戴氏如此心急也皆是因为她的夫君孟伯爵府里已是亏空得很,即使她把自己的嫁妆全补贴给伯爵府,这伯爵府也撑不了一两年。
她想着,但凡有一两个被陆竟炀看上的,以后镇宁王府便是伯爵府的靠山了。
即使陆竟炀是个护妻的活阎王,孟戴氏也只能铤而走险。
镇宁王夫妇都不在府邸,艳星又不能拂逆戴妃娘娘的面子,只好把这十二个女婢暂且留在镇宁王府。
本来还想今晚吃肉,这下好了,不被踹出去就不错了。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自己。
陆竟炀拧成川字的眉,上面还飘着一个硕大的“冤”。
陆竟炀长叹一口气,起身准备进屋哄媳妇,却看见屋内的油灯灭了。
陆竟炀摸着黑进了屋,揭下了蔺时冉蒙在头上的被子,柔声哄着蔺时冉。
“冉冉,等咱们回了镇宁王府,本王亲自拿红缨枪把她们轰走。”
蔺时冉心里早有了打算,却忍不住想逗逗他,假意嗔怒道,“王爷可别拂了你姨母的好意,都是她精心挑选的,王爷全都收下才好。”
陆竟炀做了个发誓的手势,“上天入地,我只要冉冉一个。”
看他这幅着急的傻样,蔺时冉又装作没好气儿的模样,“王爷着急开枝散叶,我一个人也做不来,王爷还是多纳几个吧,多子多福,也好让我歇一歇。”
陆竟炀虽想多子多福,但他并不着急,为此还特意想了些法子,想先过两年二人世界,这事情也是和蔺时冉商量好的。
蔺时冉同他一样,况且大仇未报,她也不想刚成婚便要孩子。
这一世,终于嫁给了与自己两情相悦的人,他能给的是货真价实的真心。
可是,婆婆一家子都难为她,先有个表妹跟她抢夫婿,后来婆母又折辱她和她的家人。
这次势必要拿出主母的气势!
亲自打发这些女婢,也摆明自己的态度,告诉戴玉萍自己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以前只是碍着婆媳关系,让着她而已。
陆竟炀一拍脑门,“瞧我蠢的!我这就去写信让艳星大棒子给那些女婢打出去,省的碍咱们夫妻的眼。”
蔺时冉拉住他的衣角,“镇宁王若舍得,这些女婢,回去本王妃亲自解决。”
陆竟炀拉住她的手,“好,无论夫人把她们怎么着,要杀要剐,片成片儿,剁成渣儿都行,为夫给你担着。”
蔺时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竟炀想了一夜,即使戴氏削爵,砍断手臂,母亲仍执迷不悟,还想着法儿的帮娘家人,该找个人出面解决一下了。
翌日清晨,陆竟炀在院子里遇到了越溪。
越溪满脸坏笑的走了过来,“王爷,昨夜可被王妃踹了出来?我可是得知了不得了的消息。”
陆竟炀试图扯开话题,“菱洲的瓦子在何处?”
“在城西边。”越溪说完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十二个女婢真是不少,若都纳了进来,王爷这腰可还受得住?”
陆竟炀忍不住调侃越溪,“数你话多。等回去本王便告知太医院把尹医师调到菱洲,本王看她还挺喜欢这儿的。”
“诶,你?你这是滥用职权!仗势欺人!”
——
城西瓦子。
四人来到醉玉阁时,才知道醉玉阁今日被薛氏包下了,不对外开放。
又是薛氏?
四人在附近的茶楼坐了下来,话本没开始之前,便聊起了天。
“薛氏无端包下醉玉阁做什么?”
蔺时冉道,“昨日听两个女子说,薛府最近招了很多力夫和女婢。”
越溪给秦棉剥了个柑子,“我倒是听说,都城来了位大人物携妻到菱洲办事,又住在薛府。”
陆竟炀接道,“莫不是陆竟林?”
“若真是陆竟林,那他便是带着余乙景来的。”
陆竟炀想到余乙景喜爱畸形秀的事情,“越溪,不若我们去探看一番。”
“陆竟炀,我也想去。”
“我好奇心太重,能不能算我一个?我们四个从二楼进去,不会被发现的。”
陆竟炀和越溪拗不过她们,便带着她们从醉玉阁侧面的幽深小巷猫上了二楼。
四人从窗子摸进了二楼,二楼一片漆黑,倒是适合这四个人隐藏。
一楼正中的两个位置坐着的是陆竟林和余乙景。
所谓大人物,果真是他们。
两个力夫抬上了几个箱子,中间还有几只猫。
又是猫?!
陆竟林给余乙景添了一杯茶,“夫人,这几只猫都是我亲选的,比昨日那几只肥一些。”
“这几只确实不错,能看的久一些。越是挣扎,越是有趣。”
挣扎?
这四个人在楼上看不清箱子里的东西,只见那力夫将箱子里的东西倒进猫笼,那猫便挣扎着,哭闹撕喊。
听这声音便可以感受到这份撕心裂肺。
秦棉定睛一看,小声道,“是蚂蟥。”
越溪摇摇头,“这女人真是残忍!”
那其余那几只猫,怕是也要受这邢。
不一会儿,后面抬上来几个装着婢女的笼子,那些婢女看着面前的猫笼,吓得直哭喊求饶。
“这不会是要?”
越溪道,“王爷,怎么办。”
“你带冉冉他们先走,我来处理。”
秦棉道,“王爷,咱们不能暴露,不如在巷子里生些烟,若是走水了,七王爷他们便会停手,若是仍不能停手,再做打算。”
“此法子可以一试。”
陆竟炀他们从窗子翻下,在巷子里,放一把火,大呼,“走水了。走水了。”
陆竟林果然带着余乙景出了瓦肆,回了薛府。
——
菱洲小院。
陆竟炀在屋内徘徊,偏偏这次来菱洲没有带多少人马,只有越溪和几个心腹。
其他暗卫先行回了都城。
见过变态的,却没见过这么变态的,让一箱蚂蟥活活咬死一只猫。
秦棉道,“这个七王妃未免太过变态了。”
“她做的变态事儿怕是多了去了。”越溪拍了拍陆竟炀的肩膀,“刚刚你不是派卫商去薛府附近探看了么,别着急,等卫商回来再说。”
说曹操曹操到。
卫商风风火火从外走来,躬身道,“王爷,查到了。七王爷到菱洲是陛下派他来灭菱洲蚂蟥之灾。而这两天七王爷除了派御林军去灭蚂蟥,还捉了不少蚂蟥搁置在箱子中,运到醉玉阁,供七王妃玩赏。”
正常人谁玩这些!
“刚才在薛府门口,属下还探到明日七王爷便要回京了,都城给薛府来信说薛氏的病又重了。”
蔺时冉道,“辛苦了,卫商。”
“母亲病重,那七王爷怕是无心陪七王妃享乐了,那些人也会得救了。”秦棉分析的十分认真。
蔺时冉道,“咱们明日回都,跟在陆竟林的后面,若他有所举动,便拦着他,起码不让他害人性命。”
越溪托着腮反驳蔺时冉,“王妃想得简单了,陆竟林最可怕的就是有陛下给的令牌,全都城只有他有调遣御林军的令牌,而且这是在菱洲,四处埋伏着薛家军,咱们还不能跟得太紧。”
想起菱洲剿叛,陆竟炀道,“确实如此,上次菱洲剿叛的事情便是,他陆竟林说是谋逆便是谋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