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洲,小院。
从都城出来之后,陆竟炀就传书给引烟阁,寻一处幽静的小院。
只因从都城出来时,蔺时冉无意说了一句,好想把府里的浴桶带走,到了肆洲定没有如此大的浴桶,陆竟炀便悄悄命人在肆洲的小院最大的一间屋内建了一个温泉池。
蔺时冉见到这个温泉池十分欢喜,偷偷啄了陆竟炀两口。
陆竟炀嘴角微弯,眸光眼底满是笑意,自家夫人喜欢,值了。
上次来肆洲还是寻冰虫解蛊,而这次则是在这里准备定居,至少住在这里一年。
若陆正垒执意将皇位传给陆竟林,陆竟炀便带着手下的暗卫和既洲的将士,杀进东明殿,阻止陆竟林的暴政。
——
肆洲小院,温泉。
蔺时冉换上一身纱衣,裹上外袍,走进温泉池。
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关上门。
蔺时冉褪去外袍,环视四周,刚刚门外明明看见一个影子,陆竟炀不是正在沐浴么?
人呢?
倏尔,她被裹在一个湿热的怀抱当中,“夫人可是来找我?”
耳边,是陆竟炀低醇的声音。
他的头搭在蔺时冉的肩膀上,三千墨发上的水滴在蔺时冉的纱衣上。
“夫人今天很美。”
湿热的气息再次在耳边响起,蔺时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你怎的从浴池中出来了?”
还没说完,她便被陆竟炀转了个个儿,陆竟炀的双唇覆在她的双唇上。
她感受到陆竟炀身上的一片炙热,他的吻越来越带侵略性。
她看着陆竟炀染上情欲的眼神,小声道,“等夫君洗完,我再过来洗。”
可陆竟炀把她抱得更紧了。
她心里惊呼,玩大了!
可惜,再想跑,来不及了!
陆竟炀把她横抱起,两人一起泡在温泉中。
蔺时冉星眸流转,之前几天,两人经历了许多,今日索性由着他吧。
或许,可以更由着他些。
温泉中,蔺时冉的腿缠在陆竟炀的腰身,她的小手从陆竟炀的肩头滑到陆竟炀的胸膛。
一双星眸盯着陆竟炀,低声说了一句,“夫君,我爱你。”
陆竟炀脸有些红,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的冉冉,今日竟如此主动。
陆竟炀炙热得更加迅速,呼吸急促,血脉喷张。
反客为主,揽住蔺时冉的腰身,深吻下去。
随后……
一室旖旎,一夜娇啼。
——
深夜,陆竟炀把裹着外袍的蔺时冉横抱回屋。
入睡不久后,陆竟炀发现怀中的人有些发烫,还在呓语。
他心里一紧,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祖母,冉冉错了,对不起。”
“夫君,我再也不会动用巫卦了,你……不要不理我。”
……
陆竟炀用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眼角淌下那滚烫的泪水到了陆竟炀的手上,也灼伤了他的心。
“冉冉,冉冉,醒一醒,为夫不曾怪你。”
陆竟炀的眼角有些泛红,他试图叫醒蔺时冉却无果。
陆竟炀起身准备去找曹医师,蔺时冉却本能地拉住他的大手,迷迷糊糊道,“陆竟炀,别走。”
陆竟炀俯下身,温柔道,“冉冉乖,为夫去叫曹医师,马上就回来。”
眼见蔺时冉还是不肯放开,陆竟炀只好一声吼,“兰珏。”
兰珏睡梦中惊醒,一时有些懵,三两下窜到陆竟炀屋门,“主子,有何吩咐?”
“王妃高热,把曹医师请来。”
“是,属下领命。”
曹医师进来把了脉,之后开始施针。
“请王爷先给王妃敷冷帕,我先去煎药。”
“劳烦曹医师。”
梦中,蔺时冉回到了前世陆竟林接亲的那一天。
她看见自己一袭红色嫁衣坐在梳妆台前,岁欢正在给她整理发髻,幸福溢于言表。
她冲上前去,准备拉住那时候的自己,“别!别嫁给他!不要!”
现实中,陆竟炀看见她痛苦的表情,抚着她的手,轻唤,“冉冉,冉冉。”
辗转到了下一个场景,前世认亲那日,她和陆竟林坐在椅子上,陆竟炀端茶过来。
陆竟炀恭敬地叫了一句,“七嫂。”
而当时的她,竟接过来,笑着递给他一份见面礼,却忽略了他眸中的忧伤和失落。
陆竟炀见蔺时冉眼角不停地淌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对不起……
上一世,她忽略了他,太多。
忽而,她落入一个温暖而轻柔的怀抱,她迷迷糊糊的抱着他的手臂,不停地唤着,“陆竟炀……夫君,不要走。”
每唤一声,陆竟炀就会回应她,“冉冉,为夫不走。”
清晨,蔺时冉醒来,入目的是手里握着一方冷帕的陆竟炀。
想起梦里的场景,她又开始委屈。
还好,如今陆竟炀在她的身旁,还好,一切都纠正过来了,还好,他们可以永生永世。
“冉冉。”
陆竟炀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蔺时冉拨开他的手,抱着他的腰身,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啜泣。
陆竟炀回抱住怀中的小哭包,“冉冉做噩梦了,不怕,为夫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不料,怀中的人哭的更凶了,陆竟炀一时不知所措。
“冉冉昨日可是梦到祖母了?”
蔺时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一边打哭嗝,一边说,“梦里,嗝……我看见自己嫁给,嗝……陆竟林了,嗝……,你还叫我七嫂,我的心都碎了……”
陆竟炀给蔺时冉穿好衣裳,顺着她的背,哄道,“梦都是反的,我们夫妻这不是好好的么?”
陆竟炀还在仔细哄着,忽而门外传来越溪的声音,“王爷,都城急报。”
“进来。”
信不长,但从第一个字读起,陆竟炀的眉毛就立了起来。
“冉冉,父皇把岳丈的兵权夺了。”
蔺时冉心里一紧,着急道,“那他可有为难父亲?”
“冉冉别急,岳父没事。”
“父皇把万毅然指给陆竟林,并以蔺将军身体不好为由,让蔺将军交出兵权,把他手上的虎符给了万家。此事一出,连朝中的文官都十分不满。”
蔺时冉眸子一沉,“父亲的兵权交出去也好,如今这虎符握在手里也是烫手,可怜万姐姐竟被指给了他。”
“阿照信上说,郡主去皇后宫中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后也去陛下那里进言,可毫无用处。”
“父皇是铁了心要把万毅然指给他。”
陆竟炀冷冷道,“父皇当真是用心,让岳父把兵权给万家,这样一来,北晟大部分兵权就和陆竟林绑在一起,可他不了解,万将军是怎样的为人。万将军一心为了北晟,即使女儿嫁给陆竟林,也万不会与他同流合污。”
门外传来兰珏的声音,“王爷,都城急报。”
刚来一封,又来一封。
“进来。”
兰珏把信呈给陆竟炀。
“万毅然,逃婚了。”
蔺时冉星眸一闪,“这倒像是万姐姐的风格。”
“父皇已经派人去找了。”
“但愿万姐姐能够逃脱,不然这辈子就要毁在陆竟林手里了。”
越溪不知想到什么,转而问蔺时冉,“王妃,你曾说肆洲有一个秘辛,到底是什么呀?”
蔺时冉殷勤地倒了杯茶水递给陆竟炀。
“那日在卦台,我确实卜了天机卦,可巫神预示的结果我却没有告诉父皇。”
陆竟炀和越溪瞪大眼睛看向她。
两脸错愕。
“那日,我虽说的是北川郡,但实际矿脉所在是在肆洲,竹篮河旁侧的山脉上。”
“所以那日王爷决定来肆洲,你一口就同意了。”
蔺时冉点了点头,“巫神昭示,这铁矿极大,应该可以造不少兵器呢。”
蔺时冉看旁边的陆竟炀有些出神,便轻轻戳了戳他,“王爷?不如咱们过两日就把它开发出来。”
想到自己夫人是因为卜这矿脉丧过命,陆竟炀还是有些后怕。
“除了兵权,还需要武器,才能更快胜这场仗,这样才能把北晟的伤害降到最低。”
蔺时冉摇了摇陆竟炀的胳膊。
越溪也开始帮腔,“王妃说得对,这矿脉得来不易,若是搁置了,反倒辜负了王妃的良苦用心。”
陆竟炀微微颔首。
——
都城,永平王府。
陆竟林午夜梦回,浮现的都是余乙景死去的那天夜里,蠕动的烟蛊爬满他的全身,余乙景划破的指尖不断冒出幼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