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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趁机跑了过来,抱住蔺时冉,“九嫂,我好怕。”
如前世一般,射中陆竟林的是越溪,陆竟林捂着箭,苦笑道,“是你,上辈子就是你。”
翌日,陆竟炀称帝,世称冉炀帝。
冉炀帝册立蔺时冉为后,居坤宁宫,立越溪为辅国公,立陆佑一为太子,陆佑禾为昭宁公主。
陆竟炀称帝后,派了越溪去南方解决水患,而北洲在萧平衍和蔺矩威的镇压下,也逐渐平息。
百姓安居乐业,北晟一日比一日昌盛。
陆竟炀命人在后宫拆了除坤宁宫以外其他宫殿的匾额。
御花园也种满了蔺时冉最爱的海棠和栀子。
越溪解决了南方的水患,下个月便要迎娶秦棉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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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陆竟炀上朝时,蔺时冉独自一人去了地牢。
绑在架子上上的陆竟林看见蔺时冉走过来,眼神寸寸亮了起来。
“冉冉,你来看朕了。”
“冉冉,你记得前世对不对?我们曾经是夫妻对不对?”
蔺时冉面无表情,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陆竟林。
“冉冉,朕不会再冷落你了,你来看朕说明你还爱朕对不对?”
蔺时冉抬手指着陆竟林身后的架子,神色如常,“前世,我便是被蔺时敏绑在你身后这个架子上。动手绑我的的是你派来的心腹赵昭。”
陆竟林得到了肯定,一时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陆竟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不要拿这些话恶心我。”
陆竟林打断了她的话,“朕懂,只是后知后觉而已。”
“后知后觉?是等蔺时敏把我千刀万剐之后的后知后觉么?还是把我蔺氏全家斩首街市的后知后觉呢?”
陆竟林目眦欲裂。
“那都是,那都是蔺时敏骗朕去做的!她是毒妇!她一直骗朕!欺骗朕的感情,利用朕报复你,报复蔺家!”
“她是毒妇,那你是什么?你从第一次见我到求娶不过是你和薛氏设计好的局而已,你看中我蔺家手中的兵权才会来我家求娶,之后却弃我于不顾,纵容蔺时敏杀我,害我全家!”
“你说你后悔,不过是因为这辈子你没有得到我而已。你说你喜欢我,可你明知天机卦会要了我的命却眼都没眨一下。”
“朕,朕只是太需要站稳脚跟……”
蔺时冉掏出匕首抬起陆竟林的下巴,“别骗自己了,陆竟林。”
“余乙景死之前,我答应过她,要让你死得难看,如今,你已经很难看了。”
“但如今,我竟然不想杀你,你得在这个架子上日日受苦,也好体验一下我前世是如何悲痛欲绝。”
陆竟林试图辩驳,“前世,前世朕只是被蔺时敏蒙蔽了双眼,其实朕是爱你的。”
“若无你的纵容,蔺时敏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一切都是你允许她去做的,你和她一样恶毒。”
蔺时冉拿着匕首在他的胸口比划,“前世,我在这架子上被一刀一刀割肉至死,如今轮到你在这个架子上,你可知刀割在哪处最疼?”
“朕是皇帝,你不能这么对朕!”
蔺时冉哼笑一声,“皇帝?前世你是做了三年皇帝,可那三年,北晟民不聊生,你可做过一件皇帝该做的事情?”
“那三年你不过是日日流连蔺时敏的床榻罢了,如今竟还口口声声说她是毒妇。”
蔺时冉从桌案上拿过一个破口的茶盏,抵在陆竟林胸前,“胸口的肉最厚,割上千百刀也就一碗血,不如咱们今日从这里开始。”
“不!你不能伤朕!冉冉,朕是爱你的,你不能如此心狠。”
“你放心,我不会像蔺时敏折磨我那般折磨你,一天就死了,无趣,我只每日割上二十刀,如同蔺时敏那般在伤口上塞进一把盐可好?”
“不!”
只一刀,陆竟林便已开始撕喊。
二十刀下去,蔺时冉把盛着血的碗放在桌上,“你放心,我会让人来医你,不会让你轻易死了。”
——
坤宁宫。
陆竟炀进来的时候,蔺时冉正在同秦棉说话。
“宫里的生活真是无趣,尤其是身为皇后,还要端着,那日那些世家贵女来坤宁宫觐见,赵尚书家的二女儿看见我绣的帕子,她竟然还笑!”
“那些世家贵女一波又一波的来,不过是为了在你这坤宁宫多坐一会儿,能瞧见陛下罢了,妄想着陛下看一眼,能纳一个入宫,好让他们父兄青云直上。”
“说真的,我都想念肆洲的生活了,就连王府也比如今自在些。盼只盼着,你下月大婚,我能去你府里溜一圈,这四方的天,四方的院,笼子一般。”
秦棉安慰道,“那过阵子,你请个旨,我带你去樊楼吃吃果子。”
“算了,陛下这皇位还未坐稳,我如今也只能做个端庄的皇后,做好这个后盾。”
看见蔺时冉耷拉着脑袋,陆竟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参见陛下。”
岁欢看见门外的陆竟炀,见了个礼。
“起身吧。”
蔺时冉凤眸微眯:他在门外多久了,不知听见了多少。
秦棉见了个礼,随后出了坤宁宫。
陆竟炀上前把蔺时冉圈在怀中,“我今日不知怎的,头昏脑涨的,冉冉,不如你陪我出去遛一遛吧。”
“我给你揉揉太阳穴吧,你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陆竟炀把下颌抵在蔺时冉的肩上,撒娇般放软了声音,“不要,我想吃会仙楼的酱肘子。”
“那就差卫商买回来。”
说着,陆竟炀便从柜中拿出一身常服,“热乎的才好吃呢,走吧。”
“这不好吧,你是不是还有许多公务没处理。”
“嗯,是还有些事没处理。”
看着蔺时冉神色微变,陆竟炀在她耳边轻声道,“冉冉如今只有两个选择,是吃肘子,还是让我先吃你。”
蔺时冉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小手锤了一下他胸前,“不正经。”
“那就走吧,吃肘子去。”
陆竟炀给蔺时冉换衣服时,看见她裙角有一丝血迹,“冉冉,你可是受伤了?”
蔺时冉不想让陆竟炀知道她去过地牢,磕磕巴巴道,“那是、是岁欢给我弄得蔻丹,不小心掉上的。”
“好了,快走吧。”
——
是夜,咸宁殿。
陆竟炀哄睡了蔺时冉,便来咸宁殿批奏章。
云照走了进来,“陛下,查到了。”
“说吧。”
“皇后娘娘今日去了地牢,还……”
“直说。”
“还割了罪臣胸前二十刀。那罪臣叫嚣,说皇后娘娘前世便是他的妻子,还说前世是因为蔺时敏挑拨,才无端害皇后娘娘被千刀万剐,蔺家满门抄斩。”
陆竟炀动作一滞,“别的还有么。”
“那罪臣还胡言,说最后悔的是前世未曾和娘娘有夫妻之实。”
“朕知道了。”
陆竟炀想起蔺时冉对蔺时敏的态度,又想起蔺时冉死而复生的事情,说不定陆竟林所说的前世也许真的存在。
可若蔺时冉不想提,陆竟炀也不愿主动去问。
翌日早朝,陆竟炀给赵尚书的二女儿赐了婚,于是赵舒宜远嫁到了南洲。
——
地牢。
陆竟炀迈着沉重的步伐到了地牢。
地牢内,被绑在木架上的陆竟林,蓬头垢面。
“七哥今日过得可好?”
陆竟林瞪着面前身着皇袍的陆竟炀,讥笑道,“不过是个反贼,也配坐上这个位置?”
陆竟炀平色道,“七哥把北晟祸害成这样,朕不得不来接手这个烂摊子。”
陆竟炀的目光落在桌上那碗盛满血的茶盏。
“怎么?瞧不出蔺时冉是个狠人么?前世她明明不是这样的,说起来她如此心狠手辣,也有我一份功劳,你不知道吧,她前世是我的妻,我母妃看中蔺家的兵权,让我娶了她,可我那时觉得她寡淡无趣,连碰她都不愿碰一下,而她无所谓的样子,更是让我生厌,所以我放任蔺时敏那个毒妇把她千刀万剐,生生成了一滩血水。不过你以为她多爱你么,她不过是为了报复我才攀上你,助你得这天下。”
“我到现在才明白前世为何你改口叫她七嫂时是那副神情,原来你那时便喜欢她。”
“可惜她不爱你,她不过是想报仇罢了。”
“如今想来,前世没尝到的滋味今生也没尝到真是后悔,我早该在洞房花烛那一晚就办了她。”
陆竟炀捏起掏出匕首抬起他的下巴,刀尖扎入肉中,血一滴滴砸下,“她爱不爱我只有我知道,你根本不配提关于她的任何一个字。”
“陆竟炀,与其让我们日日相见,你不如现在便给我个痛快,不然你媳妇可要天天来找我。”
“那是你合该受的。”
陆竟炀转身踏出地牢,“把他毒哑。”
陆竟炀回到咸宁殿想了许久,最初,他的冉冉惧怕刀剑,而后又联合余乙景杀了蔺时敏,一切都说得通。
如果真的有前世,那他定是没有保护好她,那今生,他一定要给她最好的。
可如今北晟还需要他,冉冉却被这四方的天困住了。
是该拿个主意出来了。
宫宴。
都城中的娇俏小姐今日都齐齐到了坤宁宫,不为别的,只为瞧一眼陛下,没准能被瞧上,一跃成为人上人。
宫宴上,陆竟炀执着蔺时冉的手坐到主位。
桌案是新换的,往常的宫宴都是独席,而自他登基,他就命人打造了这联席的桌案,不为别的,只为给他的皇后夹菜方便。
都城的贵女今日打扮的都如同蝴蝶一般娇俏可人,除了这个献才艺就是那个争着要吟诗作对。
陆竟炀却只关心蔺时冉今天吃了多少,哪道菜多夹了一口他都默默记下,回去好吩咐御厨多做几次。
翌日,早朝。
赵尚书上奏,“我朝仁孝治天下,陛下应效仿先皇,广纳后宫,延绵子嗣。”
“此言差矣,皇后已有所出,皇上自有主意,后宫之事,岂由得你一个尚书多嘴。”
“朕后宫有且只能有皇后一个,绝不纳妃嫔,况且朕已立下太子,以后纳妃之事无需再提,这是铁律。”
“皇上不怕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啊。”
“一生一世一双人,朕为天下表率,悠悠众口有何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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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公府。
秦棉以皇后嫡妹之礼出嫁,秦棉是从蔺府出阁的,送嫁的是莫夫人和蔺凤英,十里红妆,同蔺时冉成婚时一般热闹。
红烛摇曳。
外面的席面还在继续,越溪便差人送了果子给秦棉。
越溪踏入房中时,秦棉已经歪在贵妃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那柄却扇。
越溪把她横抱起来,怀中的人揉了揉眼睛,赶忙把脸捂上,“我的却扇呢?”
“却什么扇呀,你什么样我没见过,无需那些虚礼。”
“传出去叫人说没规矩。”
“谁敢说国公夫人没规矩,再说了这婚房只有我与娘子,总不能我出去传吧。把手放下来吧,捂着脸也不嫌热。”
“就属你这张嘴会叭叭。”
越溪把秦棉放到床上,随后拿起了桌上的合卺酒。
“娘子,合卺交杯,永以为好。”
喝过合卺酒,越溪扶着前面的玉颈,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深吻。
秦棉被她吻得浑身酥软,微醺过后,情到浓时,越溪为秦棉褪去喜服,里衣的盘扣刚刚解开,一方粉色的帕子掉了出来。
这是越溪天不怕地不怕却单单怕的那方小粉帕么。
越溪的眼瞪得很圆,“娘、娘、娘子……”
越溪提起那粉色的帕子,帕子里掉出几根银针。
“这方帕子平日都是随身揣着的,今日我出嫁,它自然也要陪着我。”
越溪把那粉帕子提到桌上,随后落下红鸾帐。
翌日清晨,越溪看着怀中的秦棉,餍足地笑了笑。
难怪陆竟炀成婚后嘴角总是挂着笑容,原来有媳妇的感觉如此好。
秦棉醒时揉了揉酸软的腰身,一脚把越溪踹到地上。
越溪也不恼,用大掌为秦棉仔细揉着,附耳道,“娘子为皇后大婚当日送的礼,自己可有留一瓶。”
秦棉的脸羞得涨红,“早知如此难受,我便不嫁你了。越溪,你欺负我,我要和离。”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成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