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生将小床带进农场。
思虑再三,他还是准备去做任务。
进入任务门,却见这里任务窗口并没有开放,上面提示:ID十五级以下,每三十日只能做一次任务。
还有这个规定?
好吧,估算一下上次的任务时间,大概还有十来天才能做任务,他现在便是再心急也无计可施。
就目前来看,小君意跟小魔兽暂时相处融洽,现在只能让它俩继续待在一块儿了。
自己管不了那怪物,却可以带它慢慢适应外面的环境,让它逐渐习惯没有小君意在身旁的日子。
从此后,昙生经常把婴儿床挪在后院廊檐下,有时会抱着小君意在院子里散步,让小魔兽渐渐习惯这种出入频率。
果然,小怪物从一开始时排斥踏足这里的土地,到如今已经可以欢快地在院子里来回跑跳。
便是它一时半会儿瞧不见小君意,也不再像原先那样暴躁地四处寻找了。
于是,昙生请人将通往后院的那道月亮门上了门板,平时也不许三丫跟晚玉再过来。
又过了两天,昙生去附近的新式学堂看过后,就决定让弟弟妹妹去上学。
凤县原先共有十几座县立小学,每个学校有二三百人不等,现如今只剩下八九座,中学也剩一所。
再有五六天便是学校的开学日,昙生去了趟天水巷子,准备跟爹娘谈谈狗剩上学的事。
“昙生!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三丫呢?”柳桂花瞧见二儿子进了院子,连忙走过来问。
“三丫有事,不能回来。”昙生道。
他一进院子就瞅见舅舅一家四口竟也来了,舅舅那十二岁的小儿子柳宝正跟狗剩在院子里追逐疯跑。
昙生向舅舅舅妈和表姐点点头,“舅舅,舅妈,表姐。”
舅舅舅妈今日看到他倒是很客气,轮流跟他寒暄了几句。
柳桂花在旁道:“昙生,今天你舅舅他们过来认门,你陪着说会儿话吧,俺和你爹去做饭。”
秀英连忙道:“大姑,俺帮你。”
柳桂花一脸意气风发,笑道:“好啊,你过来帮大姑切菜吧。”
昙生陪舅舅走进堂屋,在堂屋里的大方桌旁坐下。
柳安:“昙生啊,你究竟在哪家帮工啊,怎么好几天都不回来看看你娘她们?”
“我在一户人家做个跑腿伙计,每日事多,东家不准假。”昙生信口胡诌。
柳安只是不信,但问了几次外甥都是这般回答,便转了话题:
“昙生啊,你今年也十五了吧,能说亲事了。”
昙生被舅舅柳安突然来这一句有些缓不过神,连忙道:“舅舅,说亲的事还太早,我暂时不考虑这些。”
“嗳,哪里早了?”
舅舅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轻咳一声道:“你娘跟我说了,长富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支撑,早早说门亲事也好替你娘分担一些家事。”
昙生一愣,心道:自己才十五,可不要什么包办婚姻。况且他家就这几口人,也没开厂矿,有什么家务做不过来?
他拿起茶壶给舅舅续了一碗茶,道:“家里如今又没种田,没什么事可忙的。”
舅妈张翠坐在一旁,不住地拿眼打量着昙生,就好像才认识他一般。
昙生被她的目光盯得全身寒毛都竖起来。
唉,早知今天就不回来了,他实在招架不住这种阵仗。
昙生勉强与舅舅尬聊了一会儿,总算听见老娘喊吃饭的声音。
“舅舅,你先坐着,我去厨房端饭。”昙生忙不迭站起身去了厨房。
今日便宜娘卯足了劲做了一桌子的菜,像什么炒洋芋片,油焖辣子胡萝卜,炒白菜帮子,还烧了一个菜叶汤,另外还有一盆细面做的单饼。
除了没荤腥,也算是极为丰盛的一顿。
“来来!秀英啊,快来吃饭!”便宜娘大声地喊着还在厨房收拾的表姐。
昙生瞧了瞧这一桌炒菜问道:“娘,你从哪里弄来的油炒菜的?”
柳桂花:“俺在巷子口那家老店买了一罐子胡麻籽油,可贵了哩。”
说着,又去房里取出一只细长的小酒壶,“俺今日还买了一点酒,你陪你爹跟大舅喝一盅。”
昙生奇怪地瞥了眼一脸喜气洋洋的娘,不由纳闷。
娘这般殷勤地招待舅舅他一家是啥意思?
若说他们好久没见倒也能说的过去,可这才分开几天啊,舅妈就跟自家摒弃前嫌握手言和了?
昙生为舅舅和老爹倒上酒,跟他们分别喝了一杯就放下酒盅。
就听舅舅柳安道:“昙生啊,你每月挣的钱不要到外面乱花,交给你娘才是正理儿。”
昙生瞧了眼舅舅,没有说话。
关于自己口袋里钱的去留,好像不该由舅舅过问吧。
又听舅妈张翠道:“昙生啊,等你成了亲,薪水还是要交给媳妇管的好,毕竟以后这家都要靠媳妇操持打理。”
昙生一听她说这话,心里更觉得奇怪了。
什么媳妇不媳妇的,他没个十年是不可能成亲的。
好不容易吃完饭,昙生只等舅舅一家回去,自己好跟爹妈说说狗剩上学的事。
哪知他们并没有走的意思,像是要留在这里住下了。
没办法,昙生只好开门见山对老爹道:“我给狗剩在这附近的小学报了名,过两天就送他去学校。”
王大贵一听,半晌才回过神,“送狗剩去学堂?那要多少钱呐。”
昙生:“每学期三块大洋,要是住宿的话,再加五块大洋,粮食自带,学校食堂可免费帮他们蒸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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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贵眨巴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舅妈叫了起来:“上个学竟要这么多大洋啊,俺家大宝都十二了还没去上学呢,狗剩才七岁,啥都不懂上了有啥用?”
昙生瞧了她一眼,淡淡道:“七岁不小了,他先从初小开始读,过三年就能去高小。”
王大贵点点头,不无担忧道:“那学费是要一次拿出去的么?家里没那么多钱啊,你上次给的都被你娘”
昙生打断老爹的话,“狗剩的学费我已经付了,他以后就住在学校,只从家里带些米过去就行。”
“不行!你的钱怎么能全花在弟弟身上呢?那你自己以后怎么办?”舅妈突然叫道。
王大贵脸色有些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
昙生奇怪地瞧向舅妈,“我的钱怎么花是我的事,好像跟舅妈没什么关系吧?”
她这是操的哪门子心?一副要跟他急眼的样子,就好像自己花的是她家钱似的。
只听舅妈张翠又叫道:“怎么没关系?你以后挣的钱都得交给俺家秀英,狗剩自然由你爹看顾,你又不是狗剩的长辈,他上不上学关你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