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吓得尖叫一声,被无心护在身后。
狗剩却跃跃欲试,想跟这些人较量一下。
昨晚,二哥给他吃了一种药丸,结果,他的力气就变得很大了。
他很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揍翻这些坏蛋。
哪知没等他出手,这五六名氓流子就倒在地上。
无心用脚将他们的腿骨踩碎,然后,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带着姐弟俩离开。
这些人倒在地上竟没有晕过去,不住地凄厉惨叫。
不多会儿,他们家人也陆续赶来,一见儿子兄弟这样,不由大惊失色。
“是谁打了俺儿子!老子要跟他们拼了!”
“这回怎么没有治安队的人来管了!”
“天啊!这可怎么好啊……”
“俺的儿啊……”
这些地痞的家人们哭成一团,周围看热闹的人却满是鄙夷,并没人过来帮腔。
几个混混是附近出了名的,成日无所事事,结伙在周围游荡。
去人家饭馆子吃饭不给钱是常事,打骂街头小贩,抢夺人家的东西更是家常便饭。
附近居民敢怒不敢言,虽心里恨极,却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有家长接到自家孩子,远远避开哀嚎的人。
连学校老师出来,也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匆匆而去。
人群里,桂枝正挎着一只篮子卖甜糕,全程目睹事情经过。
她认得那个踩人的黑长衫青年,正是昙生哥哥的随从。
桂枝心里一阵后怕,也不做生意了,急急往家走去。
原来昙生哥哥已经这么厉害了吗?可自己还算计了他。
越想心里越害怕,一个没留神,在家门口撞到正准备出门的吴大志。
“慌慌张张干啥!眼瞎了!”吴大志口气恶劣地呵斥一句。
桂枝还有些心神未定,见大哥要出去,连忙拉住他问:“大哥你干啥去?”
“你管俺!”吴大志推开二妹的手。
桂枝急了,忙拦住大哥:“你别出去了,朱贵几个今天被人给打残了。”
“什么?”吴大志拧眉问:“什么打残了?”
“你回来,俺慢慢跟你讲。”桂枝拉着大哥进了院子。
蓬乱着头的小妹妹跑过来,好奇问:“二姐,你的糖糕卖完啦?”
桂枝不耐烦地拍掉伸向她篮子的小脏手:“一边去!俺有事呢。”
小丫头缩回手,死劲吸了吸鼻子,闻到糖糕的香味,口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桂枝急急对大哥道:“今儿朱贵几个招惹了硬碴子,被人家打断了腿。俺瞧着,估计废了。”
那几家准备抬儿子回去时,朱贵他们的腿都像面条一样,根本不得劲了。
一个人一条腿残成那样,怕是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谁干的?”吴大志问。
桂枝抿着唇半天没言语,只是叮嘱大哥道:“你以后别去找他们了,免得惹祸上身。”
“俺惹什么祸?”
吴大志斜了妹妹一眼,冷冷道:“他们到底是俺的发小,这会儿落了难,不去不好。哦,你有钱么?给俺几块钱,俺买点东西去瞧瞧……”
桂枝瞪着大哥,忽地来了气:“没钱!”
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吴大志也跟了进来,夺过妹妹的篮子,“没钱,那这篮子糖糕给俺,俺就拿这个当礼……”
桂枝恼了,上前挣抢:“不行!”
她还指着这个挣钱呢。一家老小等着粮下锅,再不能连本钱也搭进去。
吴大志皱眉,猛地推了妹妹一把,将她推得跌倒在地。
然后头也不回拎着篮子出了屋子。
桂枝半天没爬起来,气得发抖,大叫道:“吴大志!你脑子盛了屎吧!”
吴大志并不理睬妹妹,一边拿起一块糖糕吃着,一边快步出了家门。
他身后跟着两三只破衣烂衫的弟妹,流着口水一直跟到巷子口。
等桂枝爬起来追出去时,大哥早没了踪影。
她欲哭无泪,又见弟妹们转而拉着她的衣摆:“二姐,俺饿。”
“二姐,俺要吃糖糕……”
“二姐,俺要吃……”
桂枝心烦不已,转身回了屋子,将那些白糖和面粉摔在地上,吼道:“拿去吃吧!都拿去!吃完都去死!”
……
下午
李简来到鸿运酒楼。
“昙生呢?”
他问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小伙子。
“在楼上办公室呢,俺带你去。”小伙子道。
李简上了楼,来到三楼一间办公室。
崔名柱和昙生都在,瞧见他有点惊讶。
“李简,你来干啥?”崔名柱不悦道。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自己已经来了酒楼了,李简再跑来,被人瞧见会怎么说?
昙生连忙让李简坐下,叫人拿杯子倒茶。
李简木着脸道:“刚刚接了个案子,俺来找昙生说一声。”
“啥案子?”崔名柱问。
李简瞧了昙生一眼,“有人告他家重伤了几个人。”
昙生顿了下,笑着问道:“不知是什么人?”
李简:“俺已经叫人去调查了,过会子就有消息。”
崔名柱一拍桌子,喝道:“昙生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唯一青壮小伙子跟俺在这里没挪窝,特娘的,是不是觉着咱们治安队都是蠢货,随便他们想攀咬谁就攀咬谁了?”
李简抽了下眼角,说:“放心吧,这事儿会弄明白的。”
昙生沉思片刻,说:“李队长,我弟弟妹妹昨儿被一群地痞流氓打了,还被抢了自行车,我弟的脑袋都被人打破了,流了好多血,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干的……”
“什么!”崔名柱怒火中烧:“谁这么大胆!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一指李简:“你带几个人去好好查查!将那几个地痞的老底都盘清楚!玛德!翻了天了!找出一点脏物,俺要打断他们的狗腿!”
李简站起身,“是!俺这就去!”
昙生送李简到了楼下,塞给他两百块钱:“李大哥,这事估计是我的随从做的,但事出有因,还请你酌情查清楚。”
李简收起钞票,笑道:“那是当然,若真的是那些地痞犯下抢劫罪,打死也不为过。”
昙生朝他拱拱手,“那就麻烦李大哥了。”
送走李简,昙生没有上楼,骑上自行车往学校方向赶去。
今日中午酒楼比较忙,他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无心做了什么。
自己让它教训人,不清楚它会怎么教训,估计伤势不会轻。
听李简的慎重口气,那几个地痞怕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