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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穆问道:“哦?你是说赵国公主,耶律延秀?她怎么又来了?这个契丹女人当真是阴魂不散的很。”
从龙玄回答道:“是的。她是几日前到的。因为按照之前新确立的澶渊之盟盟约规定。宋辽双方要互通有无。我们的岁币虽然还是要给的,但是辽人也会返还给我们。这让辽人在面子上多少好过了一点。而耶律延秀这次来,便是送还之前的盟书,还有献上辽人给咱们的岁币。”
赵穆晃动着自己手中的白玉酒杯,他喝了一口酒后说道:“她来做什么,本王不关心。本王只关心她有什么行动没有?”
从龙玄回答道:“这个.”
红鸾此时对着赵穆躬身行礼说道:“王爷,玄大人和王爷谈论机密之事,奴婢等是否先行告退?”
赵穆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你们是陛下赏赐给我的。是宫禁之中所出,也都是信得过的。况且.”
赵穆没有说完,将自己的话留了半句。
但是红鸾和众舞女也都明白了赵穆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看破不说破的好。以免影响君臣关系。
从龙玄见状回答道:“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搞清楚京城当中与契丹人结交的权贵是谁。端王,王太尉,东平王,邓王世子,南国公,禹国公,陈国公,洛阳候,商王等人都跟这位契丹公主走得很近。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除了他们之外,包括司马光,蔡确,苏辙,苏轼等等一众官员的府邸,也有这位契丹公主的脚步。从龙卫和皇城司虽然都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但是我们没有对方通敌的实际证据的话,也是不敢贸然行动的。”
赵穆问道:“那么方十三那边呢?这家伙之前和这个契丹公主可是眉来眼去的。他没给我们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从龙玄依旧是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有。这个女人行事很小心。虽然她之前跟荒等人说起过,资助他们造反的事情。但她并未让辽人潜伏在京城内的细作和他们接触过,都是她本人亲自去接触。而且也从未吐露过她联结了谁。”
赵穆也是冷笑一声说道:“滴水不漏。当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从龙玄望着赵穆问道:“王爷还是先回应一下奴婢方才的禀报吧。辽国的赵国公主殿下可是就在咱们岐王府的门前。她的身边还带着几口大箱子,想来是给您准备了不少的礼物。王爷是见还是不见呢?若是王爷不见的话,那奴婢随便搪塞她两句,打发他走就是了。”
赵穆听到有礼物送上门了,他说道:“既然有礼物送上门来了。傻瓜才会不要呢。别管这个女人送来了什么,一律照单全收。本王就给他来一个‘吃孙喝孙不谢孙’。”
赵穆面对敌人的“糖衣炮弹”,他一向主张“糖衣”吃进肚,炮弹打回去。让对方赔了夫人又折兵。
从龙玄抿嘴一笑,随后她对着赵穆行了一礼说道:“好!奴婢谨遵王爷吩咐。把赵国公主送来的礼物照单全收。”
说罢从龙玄便转身离开,请耶律延秀进门。
眼下众舞女看向了红鸾,红鸾见到众姐妹的眼神,随即也看向了赵穆问道:“王爷既然要接见贵客。那么奴婢等人是否暂且退下?”
赵穆仰卧在椅子上,他提着酒杯摆摆手说道:“不必。她来她的。咱们乐咱们自己的。”说着赵穆喝了一口杯中美酒,随后说道,“不必管他。接着奏乐,接着舞!”
红鸾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摆出一个姿势,打算继续歌舞。
这个时候赵穆却说道:“等等。既然贵客临门,咱们就给她来点不一样的。换胡姬舞!”
说着赵穆便摘下了自己的发冠。他如瀑的长发顷刻间便垂落了下来。
接着赵穆便走出了自己的酒桌。
红鸾见到赵穆的样子,也是心领神会,随后她和众舞女一拉自己的衣襟。宽大的汉袍瞬间滑落。露出了她们宽大衣襟当中的胡女服饰。
而红鸾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乐师便将一个鼙鼓扔给了赵穆。
赵穆也是顺手接下,随后便将鼙鼓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赵穆此时也看到了从龙玄引着耶律延秀进入内院的身影。赵穆微微一笑。随后便上手捶打鼙鼓。
而众舞女也是跟着赵穆捶打的鼓点开始舞动了起来。身边的女乐官们也都换了乐器,开始符合眼前这段散发击鼓的胡炫舞。
从龙玄,梅剑菊剑正引着耶律延秀往内堂走来。
听到屋内的鼓乐声,看到了身穿红衣,婀娜舞动的舞姬们。还有散发击鼓,与众女共舞的赵穆。众人也都不知道,赵穆这次又唱的哪一出。
等来到近前后,耶律延秀看到了散发击鼓的赵穆,也是有些惊到了。
毕竟大宋是文人的时代,凡事都讲求一个“礼”字。汉人不着衣冠,甚至衣冠不正都会被认为是无礼的表现。
而赵穆身为大宋王侯,这散发击鼓的样子,着实惊世骇俗了一些。
望着堂中别着腰鼓,与舞女尽情歌舞的赵穆。耶律延秀甚至感觉他才是“胡人”。
赵穆和红鸾在场上两人跳的是有来有回,红鸾舞姿旋转之时,一身红裙如同盛开的火红牡丹一般,甚是艳丽。而她白皙修长的大腿,也更惹人关注的很。
而随着赵穆手中最后的一个鼓点敲下,红鸾停下了舞步,以一个卧鱼收尾,结束了这一支舞蹈。
听到鼓乐声终于停下了。耶律延秀此时也走了进来了。
本来耶律延秀还准备了很多肉麻的情话,诉说自己对赵穆的“思念”,想让这位大宋的实权王爷,为她的“真情”所感动。
但赵穆这如同装疯卖傻的共舞,一下子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出于礼貌,耶律延秀还是拍着手走了进来。
耶律延秀一脸尴尬的说道:“岐王殿下,当真当真好雅兴!小女本以为岐王殿下英明神武,是个不苟言笑之人。但是没想到岐王殿下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令小女小女”耶律延秀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像样的形容词。
赵穆轻笑一声说道:“惊讶是吧!”
耶律延秀依旧是一脸尴尬的回答道:“呵呵,是的。岐王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