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转眼,端午节已经过去了三四天。
这三四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至少在京城,也足够传出许多新鲜的奇闻轶事了。
比如郡主府里,最近的丫鬟们就都在讨论关于青璃郡主苏银瓶的事情。
……
“哎哎,你们发现没,端午过后夫人好像变了诶!”
“嗯?变什么了?”
“气色啊!”
“对对,还有心情~”
“皮肤也比以前更润了诶,以前就是单纯的白皙,现在夫人但凡多走几步,多动两下,那脸上一下就粉扑扑的,娇的很呢~”
“而且气质也有变哦,唔…怎么说呢,就感觉夫人现在走起路来的时候,一摇一摇的更明显了,比以前更勾人了!”
“啧!大胆丫头,暗示夫人鼙鼓大是吧?”
“哪有暗示啊,本来一直都大嘛…但又不是扁扁的那种大,是那种圆滚滚的,像十五的月亮一样,可美了~”
“就是就是,尤其最近,感觉走路时都会一扭一翘的,看的我一个小女子都…啧啧~”
“看吧,我们明明就是在夸夫人!说她好话呢!”
“那不管,你们私下妄议夫人,看我这就去告诉桃儿姐…咦?桃儿姐你也在啊?”
……
那没事了,夫人的贴身丫鬟都带头吃瓜,丫鬟们叽叽喳喳妄议的就更厉害了。
当然很快,不免也就有人将夫人的一系列变化,跟府上的秦琅姑爷联系起来。
……
“桃儿姐,你说夫人她,会不会是…被姑爷…那个过了啊?”
“?!”
这个猜想一出来,一群莺莺燕燕们顿时一个個脸红的脸红,害臊的害臊,可都无一例外地安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把耳朵高高竖起。
当然,亦有尚不谙世事的更小一点儿的小小丫鬟,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
“那个是哪个啊?”
“哎呀,小孩子别多嘴。”
“切…你们明明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有人看桃儿不说话,心头一急,干脆也就把话挑的更明一些了:
“桃儿姐你,你端午那天可是跟着夫人一起进宫的,是不是…姑爷和夫人发生什么了啊?”
提问的丫鬟将两根大拇指怼在一起,一扣一扣的,光这手势就又惹得周围一片丫头嘤嘤嘤,又是捂脸又是羞笑。
桃儿望着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甚至没毛丫头,也是摆起了丫鬟头子应有的架子,背起小手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缓缓道:
“你们啊,就别整天操心夫人的事儿了,该知道的伱们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别总问来问去,懂?”
“哎呀~桃儿姐——~”
“去去去…可别跟我撒娇啊,我才不吃这一套,有本事跟姑爷撒去?让他直接告诉你们呗?”
“……”
这话一出,丫鬟们倒是一个个的都吐着小舌头有些窘迫起来。
跟姑爷撒娇?
讲道理,谁不想啊?
可远的不谈,在姿色啊身段儿啊内涵啊气质啊等等方面,这些放在普通人里都算可爱的丫鬟们,依旧没法跟桃儿比,更不用说倾国倾城的苏银瓶了。
她们去跟姑爷撒娇,弄不好十有八九都是弄巧成拙。
上次姑爷微服做家丁的那段时间,大伙不就印证了这一点吗?
那么多积极的丫鬟上想要跟姑爷搭讪,结果最后害得是李娇娥那样的水平才能成功,唉…
而桃儿呢,看到原本还高高兴兴吃瓜的姑娘们,一下子都因为姑爷而菲薄地泄了劲,心头也是很小心思地浮上一丝得意和优越感,对丫鬟们关于夫人的疑问,故弄玄虚地扔下一句话:
“尝乐公曾曰:交人要交心,浇花要浇根~”
说罢,桃儿就迈着小碎步悠然走开了,徒留一帮丫鬟们皱眉琢磨。
浇花?
浇根?
什么意思啊…
她们也经常看《朱颜》,尝乐公有写过这句话吗?
很多人都不解,但也有那么一两只年岁稍微大点儿的,心性稍微成熟点儿的丫鬟,已然领悟到了桃儿的深意,嘴上也不说破什么,心中却是震惊加恍然。
唔…
看来…
夫人的花根儿,是真的被秦姑爷浇灌过了啊…
——————————
与此同时,皇宫,金銮殿上。
“诸位卿家,可还有本奏?”
龙椅上女帝威仪满满,下面众臣今天其实都已经无本可奏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所聊之事并非事关家国,而是竟跟某郡主府内的那些丫鬟一样,扯起了八卦。
……
“魏大人,圣上这几日…怎么感觉心情甚好啊?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啧,这我哪知…莫非跟白大人有关?”
“不像,若是白大人的事儿,圣上不怒就罢了,哪有反喜的?”
“害,说半天光听声音能听得出什么,你倒是抬头看一眼,看圣上是否真的心情不错?”
“魏大人你可别说笑了,圣上帝皇龙气之盛直逼先皇,我等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谁敢正脸与圣上龙颜对视?”
……
其实按理说,苏钰盘在朝上向来是不会喜形于色的。
正因如此,今天的女帝才格外让人注意,以至于让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都压不住好奇心。
“怎么回事?”
看到底下交头接耳却又无人上奏,苏钰盘当即也是一声质问,底下顿时一片安静。
“魏大人?”
“?!”
“朕看你刚才跟王大人讨论的热烈,什么事儿?”
“呃…这个…”
老臣到底还是老臣,尴尬是尴尬了些,但女帝真地问起,倒也就老老实实说了:
“臣等只是感觉,圣上今日…不,自端午过后,心情都甚好,故而好奇可是有什么大喜之事?”
“哦…这样啊…”
女帝这也才知道,原来自己心底的欢喜和幸福,都已经能让别人看得出来了。
“朕只是许久没有吃好喝好,端午倒是好好享受了一下,所以这几天内心很舒畅。”
女帝随便编了个理由,这事儿本来就该就此揭过,谁知道这时候,金銮殿外,一个故作低沉的声音响起:
“哎,圣上这话,我可有些不信呢。”
“……”
诸大臣纷纷转身,苏钰盘原本舒展的眉头也一下子皱了起来,看着从金銮殿外缓缓走进来行礼的一名男装女子,幽幽道:
“白青青,你回京了怎么没告知朕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