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两不耽误

燕北大学，最美时光咖啡厅。

陈典诚最近特别喜欢来这里坐坐，尤其是当有人要找他聊天旳时候。让人遗憾的是这家虽然装潢很温馨，但店面实在不大，且总有许多学姐学妹抱着笔记本或者平板电脑在那里学习或者讨论。

好吧，重点是在咖啡厅里上周新来了一个叫默默的女孩儿。

真的很漂亮，小巧可爱，尤其是这女孩儿特别爱笑，不止是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更撩人的还是那弯成弦月的眼睛，当真是可爱她妈给可爱开门——可爱到家了。

可惜的是，陈典诚还没跟这位默默同学正式交谈过。虽然这一周里，他在运筹帷幄宁社出海的同时，还在网上专门查找了各种撩妹的方式，更在脑子里预演了无数遍表白应该注意的细节，但始终没付诸行动。

甚至知道这个女孩叫默默，也是听咖啡厅里另一个服务员每天这么叫她。

到不是陈典诚有贼心没贼胆，更不是脸皮厚度不够，其实他本就是外向型性格，平时跟女同学、宁社里的女社员交流从来都没什么障碍。

所以真实原因是陈典诚太了解自己了，从小到大，他的性子都是极为骄傲的，很难接受那种失败的那种骄傲。好不容易在校园里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他怕万一表白失败了，真就懒得在理这女孩儿了，那就很可惜了。所以陈典诚希望以一种更自然的方式跟着女孩认识。

比如像电视里那样，万一能有人在咖啡厅闹事，然后他站出来英雄救美……

但很可惜，这里是燕北大学，更别提还是他导师生活居住的地方，即便陈典诚每天都会挑晚上忙完之后来坐坐，别说碰到不长眼的闹事了，就是在咖啡厅发生争执的都没碰到一次。

不过这一周也不算白来，有次碰到默默跟另一个女生交班，聊天时让陈典诚知道了这位默默同学姓文，最近很忧虑某位徐姓老师教授的媒介经济学课程期中考试能不能顺利过关。

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 陈典诚回到自己租住的房间后, 第一时间登陆了学校内网的课程查询系统, 很快便确定默默应该是燕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媒体与传播系的大二学生。

因为搜索完整个课表之后，也只有传播系有徐姓的导师教授这门课程。

得到这个线索之后，以后他去咖啡厅就不用碰运气了, 知道了课程安排，也就意味着知道了文以沫每天大概什么时候会在咖啡厅出现。

同时, 在知道了默默所在院系跟所在年级之后, 陈典诚又顺利的在新闻与传播学院奖学金公示平台找到了女孩的名字——文以沫。

哦, 原来人家叫得是沫沫，不是默默……

知道了名字之后,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陈典诚又写了个智能搜索程序，在校内未名BBS上开始深扒，很快就通过几个帖子锁定了文以沫的寝室楼跟具体房间号, 顺带着还大概了解了这个女生的一系列喜好。已经差不多也让陈典诚确定了这女生还没谈男朋友。

这就挺好……

另外还大概了解了文以沫同学会去美好时光做临工的原因, 到不是缺钱, 毕竟老家在苏北那一片, 几乎是全国经济最为发达的地区，而且看许多帖子中表露出的信息, 她的父母大概率也是在高校任教，这样的家庭不说大富大贵，但也很难说会缺钱。

所以做临工纯粹就是挺喜欢这家咖啡厅, 顺带着想去体验下生活，顺便扩大社交圈, 看她在网络上的一些发言，似乎在咖啡厅也不会干的太久。

因为最近她在未名BBS上已经表露出利用课余时间勤工俭学影响到了功课, 然后感慨自己不是那种只上课随便听听就能让绩点发绿光的天才。

嗯，这句话没什么歧义。因为对于燕北大学的孩子们来说, 生活要想过得去，分数多少带点绿。

是的，每当期末开始成绩出来的时候，分数越高，标注成绩所用的颜色就愈发绿，期末之后上网查询时打开成绩单能绿油油的一片，那都是学霸才能享受的待遇, 至于要让绩点发绿光，那得是学神。

让陈典诚郁闷的是，他大小在学校也算个名人了，最近这一周去咖啡厅的次数也不算少, 但最近这周发表的三个帖子提到过咖啡厅发生的一些事情，却没提到他……果然文理从不相通。

但不管怎么样，跟曹林见面的地方陈典诚还是定在了美好时光咖啡厅，时间也定在了下午四点半，按照陈典诚结合课表总结出的规律，每周四下午到晚上以沫学妹都没课，会在咖啡厅上个连班，晚饭也会直接在咖啡厅吃一份简餐，大概率会选择肥牛石锅拌饭……

因为学妹在未名BBS上对这款简餐赞不绝口，还强烈推荐大家去尝尝。

陈典诚已经决定了将这款简餐作为两人认识的突破口。

怎么说呢，这绝对比曾经他的老师追求女孩子要更具策略性。

所以下午四点，陈典诚就已经坐在了咖啡厅里，等着星宇集团的曹董事长来赴约，顺便惬意的看着自家沫沫跟白天在这里服务的女孩交完班，然后趁着沫沫不忙的时候，叫了一杯黑咖啡, 专门还交代了一句不要糖来彰显个性……

不露声色的观察着沫沫同学在咖啡厅里忙碌, 时不时的展现出甜美的笑容，只觉得没过多久, 手机便震动起来，然后看到在网上看过图片的那位曹董事长站在咖啡厅门口张望。

陈典诚看了眼时间, 四点二十七分，没有迟到，于是扬了扬手。

……

“陈社长，幸会，我是曹林。”

“曹总，请坐，喝点什么？我请客。”

“嗯……黑咖啡就好。”曹林瞟了眼陈典诚面前摆的杯子，很快做出了决定。

“OK，稍等下啊，美女……”

“你好，能再来一杯黑咖啡吗？”

“还是不加糖跟奶？”

“曹总……”

“嗯，可以。”

“好的，请稍等哦。”

眼睛从文以沫扭身走开的动作中扫过，心情愉悦的陈典诚看向曹林，主动问道：“曹总，您想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

从见到陈典诚第一眼开是，曹林便一直在观察这个让星宇集团灰头土脸的——学生。并没有像他之前预想中那样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态度，恰好相反，还很热情，这多少让曹林感觉有些意外。

当然他到并没有在意陈典诚多看咖啡厅年轻的女招待几眼，更没有想过这份热情其实并不是给他的，只是觉得这年轻人如果不是城府很深的话，说不定能让星宇微博暂时走出困境……

“陈社长，其实你应该知道的，你应该也知道微博是星宇集团最重要的互联网项目，现在星宇微博的情况你也应该了解，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商讨出一个方案，来解决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相信宁社的初衷也不是让一家扎根与华夏的企业直接破产清算，对吧？”

曹林语气很和缓，听不出什么怨气，毕竟这次本就是准备服软的。

“哦。”

陈典诚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曹总，之前这个问题我跟宁风软件那边沟通过的呀？难道兰经理没跟你说过我们的想法吗？只要星宇微博把之前我们做宣传用的五个亿补偿了，然后接入由宁社自主开发，并免费提供给各大平台使用的新闻阳光评定系统，我们马上就会取消我社软件跟星宇微博二选一的政策。五亿人民币也不多吧？星宇集团这么点小钱都舍不得吧？”

曹林皱起了眉头，又是这个条件，这帮年轻人是真以为钱特么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开口就是五个亿……

不过想到宁风软件躺着赚钱的实力……

曹林突然觉得也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于钱的计数单位的确是有什么误解，遂苦笑道：“陈社长，这五个亿……怎么说，如果放在之前集团公司正常运营的情况下，拿出来问题不大，但现在这个情况难度还真的挺大，相信陈社长应该也能理解。”

陈典诚疑惑的看向曹林，很诧异的问道：“不是吧，曹总，你的意思现在星宇集团甚至拿不出五个亿？”

看了陈典诚这个态度，曹林大概可以确认这年轻人是真对钱没什么概念了，不由得再次放缓了语气道：“陈社长……”

“您好，这是您的咖啡。”

适时送来的咖啡打断了曹林的话，不过那句陈社长叫的时间到是卡的刚刚好，陈典诚很满意，他看到在曹林这么叫他之后，沫沫同学在放下咖啡后明显很好奇的侧头瞅了他一眼。

“哦，谢谢。”

曹林侧过头，点头致谢后，这才继续看向陈典诚说道：“陈社长，五个亿不算小数目了，这么说吧，全华夏加上创业板现在总计有近4300家公司，这些公司中的百分之九十都不太可能毫不费力的一次性拿出这么多资金来。”

陈典诚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数据我绝对相信，但你也说了，这是所有上市公司。其实如果把互联网上市公司专门挑出来做一个统计，这个数据想来又变了。能一口气拿出五个亿的互联网科技公司绝对不止百分之十，而且星宇集团肯定是其中之一。”

曹林苦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好吧，我承认对于星宇集团来说，并不是完全不可能拿出来，但你要知道，这钱属于公司的，想要拿出这笔钱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尤其是现在星宇集团的情况，说实话我背负了许多的压力，股东们对现在公司的运营情况非常不满……”

“所以嘛……”

曹林的话被陈典诚打断，这位还没来得及品尝世间疾苦的少年严肃的说道：“曹总，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你重新整顿集团公司的机会？股东不听话，踢了就是了。我研究过许多大型公司的董事长，但凡能成功的，大都是那种极有魄力的。尤其是现在不光是你有困难，我作为宁社的社长也有困难啊。”

“曹总，虽然不懂你们商场上资金运作那一套，但是你应该懂管人有多难吧？不瞒你说现在我们宁社在燕北大学就有180多名成员，想必你也知道宁社的情况，能入社的要么需要连续两年综合绩点在专业排名前十以内，要么在国内外知名竞赛中获得银牌以上的成绩；最次也得是在本科科研计划中被导师给予极高评价。”

“嗯，曹总，你可能对燕北大学本科科研计划不太了解，反正这个计划选择学生的时候也是对学习成绩有较高要求的，基本上也是大二阶段各理工院系的佼佼者才可能被接受参加这个计划。总之他们都很强啊！而且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燕北跟隔壁那家学校不一样，他们有什么事不满了，只敢在网上匿名嚷嚷几声，但我们燕北大学的学生，有事那是真敢闹啊！还是实名的闹啊！”

“所以啊，曹总，虽然我是宁社社长，但请你站在莪的角度想想，之前我拿大家辛苦做项目赚的钱做了这个红包活动，大肆宣传了二选一的决策，现在你来见我一面，随便跟我说两句，我就马上跑去跟大家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把这个二选一的决策给取消掉，你觉得我们的社员会怎么看我？我这个社长还当得下去吗？”

“所以也请你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诶，也差不多到了吃饭时间了，曹总，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请你吃饭吧，不瞒你说这家咖啡厅的简餐不错，咱们边吃边聊啊。”

随后不等曹林有所反应，陈典诚再次冲不远处刚刚闲下来的文以沫招了招手，等到女孩走到两人餐桌附近，陈典诚放大了些声音，继续说道：“曹总，强烈推荐你尝尝这家咖啡厅的肥牛石锅拌饭，这拌饭味道可是燕北大学校内一绝，吃过得都是赞不绝口，非常值得第一次来的人品尝。”

说完，陈典诚挂着笑容对已经来到两人面前的文以沫说道：“请帮我们点两份肥牛石锅拌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