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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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建议制定详细的律法，针对发明创造，改进工具，进行奖励，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杜如晦提议道。

“有道理，爱卿可以写一份详细的折子，大家商议一下。”李世民点头同意。

对于杜如晦的提议，王牧只想给他竖大拇指，不愧是青史留名的智者，只要想到事情上面，就想得非常周到。

中原从来不缺智者，只不过他们的精力，主要放在政务上，一方面得应对政敌，一方面得应对皇帝，所以对于一些琐事，细节到具体民生这些，就没有关注那么到位。

这是政事上的悲剧，伴君如伴虎，不得不小心谨慎；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位置的人也不少，又得谨言慎行，防止被政敌抓住把柄。

工匠地位低下，一般只会埋头苦干，也不会特意去想着改进某种物件，很多时候，都是无意之中碰巧。

工匠又九成九都是男子，对于女人使用的纺织机这些，本身就不关注，即便制作，只要使用没有问题就行，具体操作次数极少，这也是女性使用工具，改进很少的原因。

纺织机从出现到如今，至少也有一千多年的时间，完全就是时间长，才有的进步，不像武器盔甲，一直不停的在改进。

这次杜如晦的意见公布出去，必然引起工匠的热情，中原的工具，器械，恐怕会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更新。

“陛下，臣以为赏赐需要定丰厚一些，才让人有动力去专研。”王牧说道。

“嗯，可以。”李世民应了一声。

“陛下英明！”王牧诚心的恭维了一句，这事离不开李世民的支持，有李世民这个皇帝定下律法，至少在大唐一朝，不会出现变故，这足够中原科技前进一大步。

“这蒸汽机不错，多造一些，以后锻造武器盔甲就用它。”李世民说道。

锻造武器盔甲，缺的不止是材料，还有工匠，如今材料来源充足了不少，而工匠就有些不足了，这些事情，李世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才让多造一些蒸汽机。

“陛下英明，蒸汽机用处巨大，臣等已经想出十多种运用之法，正要实验。”阎立德朗声赞同道，说着还给李世民讲解了几种设想好的方案。

不止如此，阎立德还从怀里掏出一叠图纸，一边说一边介绍打算用蒸汽机干啥。从这些地方，也看得出来，阎立德对于器械很精通，对蒸汽机也很是喜欢。

“陛下，除了钢铁，蒸汽机还需要一种胶，产量很低，一时半会的，想要多造一些，有些困难。”王牧说道。

杜仲胶产量很小，这也是一个巨大的限制，毕竟还得留一些更换，不然半路抛锚，岂不是完犊子了。

“别给朕说这些，朕只看结果，需要东西自己去找。”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王牧很是无语，这种态度，不是自己习惯的吗，算不算报应。

“臣遵旨！”

“走吧！既然朕出来了，就去看一下铁路，说来朕还没有去看过呢。”李世民招呼道。

铁路的站点在长安城外，如今才刚刚铺设三百多米的铁轨，枕木堆积很多，不过铁轨锻造很慢，估摸着想要通车，还得等大半年，这还是因为蒸汽机加入的缘故。

不得不说，阎立德等人非常厉害，不用王牧讲解，他们就把枕木的形状定了下来，带着弧形的枕木，可以很好的减震，又不像直的那么容易断裂。

螺丝加工，是另外一个难题，不过工匠自然有自己的办法，在铁棍上做了几个克度的卡子，一样固定得结结实实的。

笔直的铁轨，直达远方，李世民走上去踩了一下，仔细的观察之后，起身说道：“这么多精铁，朕看得心疼啊！”

房玄龄等人纷纷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

“这是值得的，再过半个月，就能试着运行，到时候陛下看一看就知道了。”王牧说道。

“希望如此吧！”李世民忍住没有去捂胸口，想到这些精铁，以后就这么埋在地上，他就觉得肉痛。

“不会让陛下失望的。”王牧很是自信的回答道。

火车车厢已经做出了三节，难度主要是轮子传动，原理对阎立德他们来说，没有问题，主要还是不知道，在运行过程中，会不会出现问题。

为了减轻重量，车厢只有地板用的钢铁，车厢全是木头，所以制作速度不慢。

“辽东那边，现在是个啥情况？”李世民走后，王牧与杜如晦找了个地方喝茶。

有些情况，只有中枢有限的人才知道，所以王牧在王平那里，是打探不到的。

“高句丽实力大损，新罗，百济去捡便宜，同时出兵攻打高句丽，高建武向陛下求援，陛下以冬季不宜行军拒绝，今年又以突厥异动推脱，不过也不能见高句丽灭亡，所以卖了不少武器给高句丽。今年他们打了一年，据说入冬才停战。”杜如晦讲解道。

“哦！结果如何？”王牧好奇的问道。

“两败俱伤，高建武不想灭国，只能拼死一博，也是他不要命的反击，才让新罗，百济退让。

高句丽出了一个将领不错，带领一千人绕后，杀得百济三万大军大败而逃。”杜如晦解说道。

“高句丽作为半岛三国最强大的国家，即便被我们大唐打败了，也不会轻易输给另外两国。”王牧点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新罗和百济，差了不少，不然高句丽，也抗不过今年。”

“东海道那些矮子呢？老不老实？”王牧好奇的问道。

“我们也觉得奇怪，那些矮子，居然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地盘。”杜如晦说道。

“朝廷应该还是做了一些事情吧？”王牧问道。

“水师去找了虾夷人，卖了一些武器给他们。”

杜如晦一说，王牧就明白了，小矮子和虾夷人打了几百年，从南方打到北方，虾夷人被驱赶到了苦寒的北方，心里自然非常狠小矮子，双方完全是死敌。

大唐知道这个情况，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所以支援一些武器，让虾夷人去弄小矮子，那就再正常不过。

虾夷人有大唐支援的武器，小矮子肯定猜得到，但是猜到也没有办法，大唐不亲自动手，灭了他们，就已经是仁慈了。

留着小矮子是让他们繁衍，作为苦力的培养基地，主要是岛上和中原不一样，只要封锁海路，小矮子就无路可逃，所以会留着他们。

“北方的突厥呢？”

“吐谷浑差点被灭，夷男一下子就老实了，送了一千战马献给陛下，回纥等部落，多次请求内迁，说来这还有你的功劳，听说跟着南下的那些回纥骑兵，都娶了老婆，有的还不止一个？”杜如晦笑着说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毕竟南征北战的，他们立功不小，那些家伙去了南方，就再也不想回寒冷的北方了。”王牧点点头道。

“南方生活，确实比北方来得好，每年冬天，我这腿都难受。”杜如晦苦着脸，摸摸自己的腿说道。

“这是寒气入骨，没有办法，只能主意保暖。”王牧摇摇头说道。

老寒腿这个毛病，别说现在，以后科技那么发达，都是一个非常顽固的病症，很难治疗。

“嗯，无所谓，反正我也习惯了。”

“我这次带了不少棉花来长安，改天让人给你做一条棉裤，穿着会好很多。”

“棉裤？”杜如晦有些不解的看向王牧。

如今人穿的裤子，各种面料都有，唯独没有棉裤，即便有了羽绒服，也只是作为袍子。

“嗯，棉花缝在夹层之中，和羽绒服一样，不过棉裤更贴身一些。”王牧解释道。

“就是你上次送信说的棉花，莫非已经能大量使用了吗？”杜如晦问道。

“今年还不行，只能说培养出了种子，明年推广开就好办了，明年我安排人在德干高原，种植一万亩。”

“我这让人收集了一些种子，不过数量不多，恐怕只够几十亩地。”杜如晦说道。

“听说西域有很多棉花，可以让人去购买一些，现在出发，快一些的话，今年还来得及种下去。”王牧提议道。

“就算快马加鞭，不过要购买足够的种子，需要的人不少吧。”杜如晦眉头一皱，轻轻敲敲桌子说道。

“让西域小国帮着收购，应该会方便一些，种植地可以选择陇右，就不用运回关中了，而且陇右那边的气候，也更适合棉花生长。”王牧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我会建议陛下安排人去的。”杜如晦赞同道。

“陛下有没有想过，把整个西域打下来？”王牧问道。

“想肯定想，但是短期之内，也只能想想，昭武九姓的实力可不弱，还有突厥在背后撑腰。”杜如晦笑着说道。

他们这属于闲聊，就算李世民想要西征，杜如晦等人也会劝阻。昭武九姓是西域最大的商队，和中原通商的时间已经很长，不过也正是习惯了商人的手段，昭武九姓不但控制了不少城池国家，还习惯依靠强者，现在就和突厥人搅和在一起。

昭武九姓这些家伙，西域小国的很多战事，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留着也好，还能帮我们把商品卖出去，以后道路修到玉门关，再出兵就方便多了。”王牧笑着说道。

“听说在西域更西方一些的地方，越过一个葱岭的山脉，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叫做萨珊国，也就是以前贵霜国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何没有攻打西域。”杜如晦好奇的说道。

杜如晦他们，以前虽然也知道遥远的地方，有很多小国，不过那些理解，多数都是前朝书中记载，如今知道中原之外的地方，非常辽阔，作为智者，当然不可能再也不关注。

像萨珊国这些遥远的国度，想要了解，只能从商人口中去了解，所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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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牧长年和外族打交道，或者说王牧很多时候，都在别的国家地盘上，所以杜如晦想和他交流信息。

“萨珊国已经没落，也正是因为他们没落，戒日国才因此崛起，在萨珊国旁边，还有一个和他们实力差不多的国家，叫做白匈奴，真要说起来，白匈奴的实力，和西突厥差不了多少，听说他们交手过几次，互有胜负。”王牧介绍道。

“与西突厥差不多的实力，白匈奴！他们的国家在哪？”杜如晦问道。

“白匈奴和西突厥相似，他们所在的位置，就是以前的贵霜，当年巅峰时期的贵霜，国土比大汉还要辽阔。”

王牧所得知的信息，一部分是许敬宗，凌敬这些博学强记的家伙告诉他的，一部分是在帕拉瓦国了解到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后世的知识，虽然很少，不过还是足够他总结的。

“原来如此！”

“其实要说强大，还是遥远的西方，那个罗马帝国强大，他们几乎统一了整个西方，所占地界，不比如今我们大唐小；在萨珊国与罗马之间，正崛起的大食，实力也不容小觑。”王牧提醒道。

“萨珊应该就是波斯人，在长安的波斯人不少，这大食听说不怎么样啊。”杜如晦思索着说道。

“我也是听说，不过很有可能是真的，好在无论是大食，还是罗马，距离我们都非常遥远。”王牧愣了片刻说道。对于大食人的发展史，他当然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很肯定，那个****的国家，和罗马打了很多年，而两个国家，直到千年以后还存在，当然，皇帝换了，国家名字换了。

“虽然距离远，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接触，多了解一些，还是很有必要，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是说铁路修完之后。”杜如晦问道。

“当然是回都护府啊，身毒那边，瞧准机会，还能再干一票大的。”王牧笑着说道。

“陛下在积蓄力量，他第一目标，还是半岛三国，恐怕不会给你多少兵马，面对身毒大国，有把握吗？”杜如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