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真的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内心还是免不了一阵震颤。
以这种方式来威胁女孩子,是再下流不过的方式。
这些照片的每一张,其实都是地狱里的火苗在跳动时候留下的残影。
白小婉如今再疯,也是情有可原。
更别提,她在看到那老畜生中风后,还心有善念想要退却。
杨金花通透人性,白小婉合该狠狠疯魔一场。
但若是要我来说,江河湖水决堤之时,源头已然溃败,可也不能无视支流。
我捣鼓了半天手机,这才将这个神秘房间内的东西按钮都琢磨透,然后反手就发给了先前和我加过聊天方式的曾警官。
曾豪仁警官虽与我的交流不多,但以我的直觉,以及他现阶段的做派,却像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我愿意相信这颗从天上摘下,被挂于肩头的星星。
这个点,对面似乎在忙,并没有回复。
我也不着急,思考一会,在消息后面加了一句:
“这是我从其他地方得到的东西,应该可以作为罪证,麻烦您费心找到罪犯,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侦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我只提供这个证据,如果可以的话,您抓人的时候,务必不要提及我,非常感谢。”
写完细读,很有礼貌,点下成功发送,我这心头才算是轻轻松了一口气。
“留白真棒。”
我轻轻对自己说,就如同从前无数次二叔对我说过的那样。
从前有一种不知靠不靠谱的传闻,费心高压的父母容易教出叛逆的小孩,反倒是松散的父母,容易教出乖巧的小孩。
我与二叔就是如此。
二叔除了扎纸,并不懂很多的东西,生活上以及学业上,他几乎都帮不上什么忙。
从我十二岁之后,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顾他。
累吗?
不累,二叔会夸我。
我现在做的事,二叔如果在天有灵,想来也是极为开心的。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像之前无数个日夜那样,回忆着二叔的手札入眠.
今夜梦些什么呢?
梦.二叔写过的鬼脚踩人吧。
白小婉的前男友,正是用这样的方式害人。
而二叔,恰恰好就遇见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约摸在三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二叔途经西北,刚刚解决完——
‘儿子和老爹的情人通奸,两人装神弄鬼想要合谋害死老爹,一朝被二叔拆穿,儿子护着情人,老娘护着儿子,老娘打情人,老爹打儿子,护着情人’事件。
那家人不是东西,原本商量好的钱财也没给,还在送二叔出门的时候,把二叔的行李给偷了。
一家子四散,二叔哪怕找到人也是互相推诿,二叔勉强压下心头怒火,就这么没有干粮的继续旅途。
他粮水皆丢,注定走不了很远。
但天无绝人之路,他恰巧晕倒在一条位于石崖壁上的古盐道,被一群驮盐的马帮捡了回去。
西北什么多?
刀客多,马帮多,江湖人士最最多。
二叔曾经也说过,所谓刀客,就是西北对‘匪’的义称。
之所以是‘义’,就是因为这些人是真的干事儿的人,行走江湖,吃的就是这口饭,凭的就是‘侠义’二字。
豪迈,直爽,这些词用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
二叔遇见的那伙盐贩子就很好,不仅把他救了起来,给了他干粮和水,还给缝补了因饿到头晕眼花摔伤,而破损的衣服。
二叔也是性情中人,写道:
‘这群老哥真的不错。’
‘他们对我好,我自然也不见外,吃了他们的东西,也要为他们干点儿事情。’
于是二叔和一帮人混了脸熟之后,有一次逮到机会,便问盐贩子的老大:
“你们是不是经常走这条最窄处只能一人通行的古道贩盐?”
老大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而是相当的健谈:
“是,我们家乡很大一部分地方不产盐,从古时候起就要靠盐帮贩盐。我们不干盐帮,那就没有人干,家里的毛毯针织品卖不出去,外面没有盐进来,没有钱另说,没有盐吃,就都得饿死。”
“我们一群兄弟,带着驴和马,带着家乡的东西出门,便卖边走,等到了有盐的地方,再折返,往返两地,一趟半年,吃个辛苦钱。”
“现在我们刚好带着盐要回家,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们回去,我媳妇烀羊肉的手艺,人见人夸。”
要不怎么说是一见如故,掏心掏肺。
二叔一句问话,盐贩老大就将自己的信息说了个七七八八。
不但说了自家来处,还有另一个习惯采购盐的地方名称,甚至连盐价几何都说了个干净。
那两个地方二叔压根都没听过,细细了解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两个相隔足有一千多公里的县城。
二叔感慨了一声,才想起来自己的意图,又问道:
“其实也不是问这些,就是想问问,你们经常走这条路,几乎就是石壁上的悬路,最窄的地方只有一个人的身位.这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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