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苏苏的马车在天刚黑的时候赶回来了,今日他们卖了七两银子。这让杨苏苏非常高兴,明日又能拿这些银子买些黄芪到京城中卖了。
赵衡跟杨苏苏讲述了今日的事,杨苏苏觉得,此鬼似乎是想要报复什么人,村长、杜金,也许还有别的人。可原因是什么呢?难道就是那日从村民们口中听到的修桥?
杨苏苏刚要坐下吃饭,忽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叮!请宿主到杜六子家借蜂蜜,将获得五十积分。”
这系统又要干什么?杨苏苏心想。却也还是听从了系统的指令。
她先是忽然在饭桌上说想吃蜂蜜,问杜大娘哪里有蜂蜜。杜大娘告诉她,正好前两天村里的杜六子上山摘了个野蜂巢,他家有蜂蜜。杨苏苏便顺理成章地拿了个碗让赵衡陪着,到杜六子家借蜂蜜去了。
杨苏苏扣扣门上的铜环。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子,见到两个陌生人有些警惕。她使劲儿看了看两人脚下的影子,才放下心来。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嘛?”
“我们是二蛋家的亲戚,来走亲戚的,想来你家借点蜂蜜。”
“哥!有人来借蜂蜜!”女子冲里边喊道。
“谁啊!大晚上的!”
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走出来,看样他就是杜六子。等看到杨苏苏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不怀好意。
杨苏苏被恶心到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大哥,我们想借点蜂蜜。”
“可以呀,给我吧!”杜六子的手不安分地想往杨苏苏端碗的那只手上摸,杨苏苏缩回去了。杨苏苏尴尬地快速将碗递给赵衡。赵衡把碗给杜六子,又接过杨苏苏手里的一包梨膏糖,递到杜六子手中。
“这是梨膏糖,跟您换的。”
杜六子掂了掂手里的梨膏糖,歪着嘴给他们盛蜂蜜去了。
赵衡接了蜂蜜,和杨苏苏一同离开。走到一半,杨苏苏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杨苏苏回想着杜六子的妹子,那身量、那头发的长度,不正跟那女鬼有几分相似!再加上是系统指引她来的,她不得不多了几分相信。
“赵衡,你觉不觉得,杜六子的妹子的身量很像那个女鬼?”
赵衡琢磨琢磨:“你确定?”
“我看着像。”
“我倒觉得不一定,只是看着像。她有什么动机?她哥哥跟杜金还是兄弟,再说,她看着柔柔弱弱,怎么能和村长产生纠纷呢?”
“那我们还去大槐树那儿等?”
赵衡思考一会儿:“村长家里昨日被人写上了血字,很可能就是被人盯上了,我们去村长家守着。”
“我还是觉得,杜六子的这个妹妹很可疑。这样吧,你去村长家守着,我在这里,等着那女鬼。”
“不行,你一个人在这儿不安全!要么你跟我一起去,要么我陪你留在这里,要么你和我一起去。”
杨苏苏在心中掂量,虽然系统指引她来杜六子家,可并不能就此证明他妹妹就是扮演那个女鬼的人。而且村长家收到了警告,似乎那边的情况更紧急些。
“好吧,我跟你去村长家。”
赵衡带着杨苏苏到了村长家,两个人就在那守着,发现村长家此时也灯火通明。
“应该是收到了女鬼的警告,所以他们一家子都不敢睡了。”
杨苏苏说:“你说,那个女鬼今天还回来吗?”
“我猜她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敌在暗、我们在暗,我们不知道她干什么。”
杨苏苏和赵衡等到半夜,始终没见到女鬼的踪影。
杨苏苏都快睡着了。
“你说,女鬼还回来吗?”杨苏苏问。
忽然,西南传来村民的喊声。
“啊!又死人了!快抓鬼啊!”
村长从家里冲出来,没看见躲在他家侧墙的杨苏苏和赵衡。
赵衡说:“坏了!是调虎离山!那女鬼昨晚在村长家留下印记,就是为了把村里人的关注点转移到村长家里。包括村长的。实际上她要下手的是其他人!”
“走!我们去看看!”
杨苏苏和赵衡根据火光来到了村民举着火把的地方,只见村民个个吓得失去了理智,似乎豁出去了,不要命地要去找到那个害人的女鬼。
杨苏苏和赵衡发现,出事的正是杜六子家!两人面面相觑。急忙进屋查看。只见杜六子躺在床上,脸上青紫肿胀,眼睛充血,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杜六子屋中的门是被砸开的,窗户开着,阵阵阴风从窗外吹来。
杜六子的妹妹不敢一个人待在屋里,正跟打着火把的村民们站在外面。
杨苏苏和赵衡出去,找到金六子的妹妹。
“妹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杜六子的妹妹擦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当时我听见哥哥那屋中有砸床的声音,好像在挣扎似的,我就想过去看看。谁知道哥哥屋中的门反锁着,怎么敲也敲不开。很快哥哥屋中就没有声音了,我意识到大事不妙,便跑出去找大家帮忙。后来他们把哥哥屋子的房门砸开,才发现哥哥已经死了,是被人勒死的!呜呜呜……”
杜六子的妹妹哭得伤心,杨苏苏立刻上前安慰她,将她交给邻居的一个大婶儿。
赵衡从杜六子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发现泥土地上的脚印竟然被抹除了。看来,这个鬼还挺细心的……
安慰杜六子的妹妹的婶子说:“造孽哟!怎么又死了人了哟!无论是多么恶的厉鬼,都害死两个人了,也该罢休了吧!”
“这厉鬼到底是什么来历?今天不是请了法师了嘛?怎么还是镇不住?”一个打着火把的庄稼汉说。
“六子他妹,你哥哥是不是也修过桥?”
六子妹妹点点头。
大婶儿惊呼起来:“莫不就是冲着修桥的人来的?那几个人杜金、杜六子,还有村长!不都是修桥的人吗?”
“哎呦!坏了!我也修桥了!”刚才说话的庄稼汉说。
“是不是沉玉道士所说,冲撞了水鬼?”
“你们忘了?当时还砍了一棵树。莫不是之前树上吊死过人,是个吊死鬼呀!”
“村长,那怎么办呀!”庄稼汉说。
此时,村民都乱起来,黑夜中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是啊!村长,这可怎么办呀?”“村长,你给拿个主意呀!”“村长,当时那桥可是你让我们修的!”
“好了!都别吵了!这鬼必须镇、必须镇!明天我去请更厉害的法师!”村长说。
“请沉玉道士来吧!他功力大,请他来肯定能镇得住!”大婶儿说。
“好!快去请!今晚就做法!”村长说。
“谁去啊?这大晚上的,我们怕……”
“我去,我去!”村长气得直喘粗气,“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
村长叫走两个壮汉跟他一起。
赵衡在杨苏苏耳边耳语:“走吧!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村长带了两个壮汉去,不会出什么事的。明天我们去看看那棵被砍了的树,是谁家的!”
杨苏苏点头,跟赵衡一起回去了。
杨苏苏第二天起得晚,王青菊不忍心把她叫醒,于是便叫上陈念白,两个人一起先去县里卖梨膏糖了。
杨苏苏起来以后,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舀了桶里的水洗了把脸,坐在了正在树下帮杜大娘编草鞋的赵衡旁边。
杨苏苏伸个懒腰:“赵衡,好累呀!”
“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是还有事要办呢嘛!走吧,我们去村长家看看。”
两人到了村长家,发现道士还在做法。而村长家的墙上又被写下了新的血字,“血债血偿”四个大字很是扎眼。
道长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村长,有没有做过坏事,有没有欠下人命,村长都矢口否认。可杨苏苏分明从村长紧闭的嘴角和坚硬的目光中看出了嘴硬与心虚。
“赵衡,说不定这村长,真欠下过人命!”杨苏苏说。
最后,道长在众人的注视下含住一口酒,猛地吐到剑上。
噗的一声,道长吐了血!
“道长!”村长和众人都扶上去,这种情形之前也有过,道长功力不敌恶鬼的时候,便会被恶鬼逼到吐血。虽然大家不知道那都是道长咬破了舌头吐出来的。但这次吐的血明显比以往要多!道长晕了过去,村长将道长扶着放在地上。有人一试鼻息,竟然没有呼吸了!
“啊!那人大叫起来!道长死了!道长死了!”
村长大惊,赶忙伸手去探鼻息,竟然真的没有呼吸了!
村长吓得跌在地上,有一个胆小的竟吓得晕了过去。
“玩了!玩了!这恶鬼就连道长也压不住啊!”
“如今怎么办?”
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村长开口:“去找沉玉道士的徒弟来,把人……接回去吧。”
赵衡上前,问了问碗中残余的酒。
“苏苏,你不是会医术?”赵衡说。
“对,谁有银针,借我用用!”
村长老婆立刻将自己头上的银钗子拿下来,递给杨苏苏。
杨苏苏将银钗往酒中一蘸,银钗立刻发黑了!
“这酒有毒!”杨苏苏喊道。
“是谁准备的酒,又是谁倒的?”赵衡问。
“是我,我准备的酒”,村长说,“是大师自己倒的。他说驱鬼要用,我便把家中最好的酒拿出来了。”
“把那坛酒拿出来看看!”赵衡说。
村长老婆将酒坛拿出来,杨苏苏将银钗的另一头插进去,也变黑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一定是能致人于死地的毒药。兴许是鹤顶红!
村长说:“我发誓我绝不知道这酒里有毒,杀了道长,谁给我驱鬼?我犯不着害自己的命!”
“兴许是有人存心想害我,兴许是那女鬼做的!”村长又说。
杨苏苏和赵衡决定,去问问关于修桥的事,说不定能找出端倪。
杨苏苏和赵衡离开了,他们来到河边,看着河上伫立的那座桥。
岸边有一户人家,杨苏苏向里看,无意间从开着的大门看见了院子里那棵被锯掉的大树桩。
杨苏苏提醒赵衡往里看。赵衡拉着杨苏苏走上前去。
“有人吗?”赵衡喊道。
“来了,谁呀!”
是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多岁了。
“这是你们家的树?”
“对。”
“姑娘,你们家和修桥的人,有什么过节吗?”
姑娘顿时甩了脸子,端着盆扭着屁股回屋里去了。
杨苏苏说:“看着不像是没有过节的样子。”
赵衡说:“咱们去问问别人。”
杨苏苏和赵衡找到河边洗衣服的大娘。杨苏苏问她:“大娘,你知道河边的这户人家,跟修桥的那些人有什么过节吗?”
大娘支支吾吾的,明显是不想回答:“这……这我不知道,你去问李老头吧!”
“李老头是?”杨苏苏问。
“李老头就是那家的主人啊。”
“他现在在哪儿啊?”杨苏苏问。
“应该在田里干活呢吧!你们去地头看看。”
杨苏苏和赵衡照着大娘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正在地里干活的李老头。
李老头拄着锄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李老头看样子已经五十多了。
“大叔,您忙着呢?我们有件事想问您。”
杨苏苏很自然地拿过李老头手中的锄头帮他干起活来。
“不用不用,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不用你帮我干活。”
李老头把锄头抢回去,赵衡又把锄头抢过来,主动帮李老头干起活来。
“大叔,我想问您,当时修桥的时候,村长是不是跟您家有过节?”
李老头哼的一声,开口道:“那个村长啊!根本就是个大恶人,平日里他在村里口碑好,完全是看人下菜碟!对自己村里同姓的便各种帮扶,对我们这些外姓人恨不得扒我们的骨头、抽我们的筋!”
“为什么这么说?”
“他砍了我们家的树!还不给钱!”
杨苏苏和赵衡对视一眼,果然他们之间有过节!
赵衡回想一下李老头家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女人,那身高、那身形,似乎比杜六子的妹妹的身影更符合他那日在破庙看到的影子。主要是,这个女人走路更加平稳,那个女鬼也是,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看得出动作的稳当。而杜六子的妹妹,走路则似弱柳扶风。
每天晚上出来装神弄鬼的人,会是这个女人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