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长空道人飞上天空,来到了梅道的南边,这里也有一个大夫守在这里。长空道人看也不看,对着地面挥了挥手,一柄柄月光化为利刃,借助着月光具备着无处不在的特性,数百柄利刃从天而降,袭向了军队。
短短几个呼吸,大军就集体坐在了地上,之所以是坐在地上,因为他们的腿都受伤了。
倒不是做不到直接杀死这群军队,而是有的事情盐城还不能做。
羽士及二代卿相,已经不是凡人军队能阻拦的了,寻常县城纵然布置了禁法结界,也挡不住一位彻底想要大杀四方的强者。
这种时候,如果没有规矩约束,一个羽士或者二代卿相肆无忌惮之下,可以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久而久之,就有了约定俗成的规矩。
大夫及其他人,在没有得罪、招惹二代卿相、羽士之时,二代卿相、羽士不得对他们进行大规模杀戮。
如今盐城势弱,倘若长空道人主动对这些士兵进行大规模杀戮,那么改天国君那边就该也对盐城进行无差别杀戮了。
双方都不遵守规矩,吃亏的还是盐城。
不过,没法彻底杀死这支军队,杀死一位大夫立威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着士兵们全都腿部受伤坐在地上的时候,大夫就反应了过来,事关生死,大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这位大夫可能是长时间养尊处优惯了,如今一身实力比起当初的孙庆还要不如,哪怕他已经决定要燃烧血脉,救自己一命了,可身体还没跟上心里的想法,长空道人就动手了。
数百柄利刃顺着月光,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大夫的周围,几个呼吸后,便被围而杀之。当月刃彻底消失之时,大夫已经尸骨无存了。
就此,梅道南边的贵族被解决。
片刻后,当长空道人再次落地的时候,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贵族,只要是出兵了的,此刻或死或伤,全都主动让出了道路。
“好了,问题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相信也不会再有人可以拦着你们了。”
说到这里,长空道人举起右手,对着月亮轻轻一握,月光就被她攥在手里,化为了一颗银白色的小月亮。
“这枚月亮之中,蕴含着我的一击之力。归途中如果遇到不长眼的,就把这个月亮给他们看看,告诉他们,为难你们就是在和我长空道人作对,后果自负!”
看着这一幕,青梅道人简直要羡慕死了:大丈夫当如是也!
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像前辈这样,站在人群中央,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
天还没亮,姜华等人就回到了盐城。长空道人出手的消息,姜华亲自斩杀刘惠的消息,得益于道法、神通的神奇,就已经全都传了出去,有心人都已经知道了,不知道的,过几天也不会知道。
柳城
胡兴自从几天前回来之后,就总是感觉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自己中了暗算,反复检查了很多次,使用了各种手段,但还是一无所获。
他这副模样,落到了胡图等人的眼中,就是老糊涂了!
血脉贵族,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英明神武,果决的不像话,谁看了都说好。
但年纪一大,整个人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开始各种降智操作,让人们直接感觉,年老的和年轻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汉武帝、隋炀帝、唐玄宗点了个赞。
尽管胡兴觉得自己是被暗算了,但是胡图等人却主动脑补出了自以为的真相:父亲这是被长空道人打击到了,他看到长空道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羽士,和他不相上下,一下子心气就没了,胆气就丧了,如今甚至开始疑神疑鬼了。
估计,再这么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该意志薄弱,迅速衰老,开始变成老混蛋老流氓老坏蛋了。
想到这里,胡图就开始做继位的准备了。
不仅胡图是这么想的,甚至就连胡兴的许多心腹此刻也是这么想的。
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看到主君从英明神武变成一个老流氓老变态老坏蛋。哪怕是胡兴原本的心腹,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可是这是注定的,是每一位贵族都会经历的事情。即使再怎么不舍,心腹们也不得不开始考虑效忠于新君之事了。
好在胡图的少君位置早早的就定了下来,胡图自身也早就臻至三代大夫极限,班底威望什么的都够,处理政务带兵打仗的经验也有,所以,不会出现那种昏君死后,诸子争位之事。
心腹们也苦啊,但是贵族年纪大了之后变成老混蛋,几乎已经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了。为了保证胡氏能顺利的传承下去,父慈子孝,很多时候就成了必然。某些着急的心腹甚至已经开始默默和胡图联系了……
对于这些,胡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狠狠的处罚了好几位心腹,就连胡图也被他接连大骂。
殊不知他越是如此,周围的人越是认为胡兴真的老了。如果不是老了,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处罚心腹?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痛骂少君?
人一老,各方面都比不了年轻时候,威严也就慢慢的散了……
此刻太阳刚刚升起,胡兴就召集高层们开会,商议刚刚收到的情报:“都看看吧,长空小儿亲自出手,威慑四方,如今那些家伙,对梅道诸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不了多久,梅道就该顺利回到盐城,到那时盐城的声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到那时,盐城说不定就真的成为整个巢国道人的大本营。而盐城又和咱们胡氏太近太近,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胡氏刚刚复兴不到两千年,如今实力、势力尚未恢复到巅峰,诸位都畅所欲言,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闻言,大长老看了一眼三长老,三长老想了想说道:“如今的局势可谓是急转直下,这一切都是从长空道人突破之后开始的。事到如今,咱们已经不能把盐城视作大夫了,如今的盐城有一位羽士,还有两只刚诞生的道兵,无论怎么看,都能比拟巅峰之时的卿族。”
“作为卿族,他们是和我们对等的对手。如今的家族还没有恢复巅峰,不如暂时忽视,派人过去说和一下,表达我们想要保持和平的意愿。至于灭道令,那是盐城和国君之间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三长老话音刚落,某位族老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他的言语更加激进:“盐城的实力远超想象,如今已经成了气候,家族不应该和这样的敌人长期保持敌对。如今的盐城,完全可以视作卿族的一员,正所谓刑不上大夫,已经不能用寻常的规矩来约束盐城了,如今的盐城,完全有资格有实力成为巢国的高层。”
“所谓的灭道令,对卿族是没用的,国君的诏令,在咱们卿族这里,本来就要打个折扣,听不听全看心情。既然姜氏已经有了卿族的实力,那么他们就应该具备卿族的特权,拒绝遵守国君的诏令,本就是卿族的基本权利之一。”
又一位族老站了起来:“咱们巢国,之所以从周天子分封诸侯那会儿一直长存到现在,不正是因为咱们素来尊重强者。只要是强者,咱们就愿意为强者改变规矩。”
“过去的时候,国君是强者,他突袭并镇压了天衍道人,那个时候的道人群体是弱者。所以,国君的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可是如今,盐城的实力已经非常可观,这样的实力已经有了让我们正视的资格。我提议,不如暗中建立和盐城的联系方式。询问盐城的目的和底线,同时向盐城表达我们的底线和需求。”
“可以谈的都能谈,不能谈的也可以尽量避免刺激到对方。双方都是庞然大物,战争是最低下的手段,也是最野蛮最残酷的手段。”
“我认为,咱们和盐城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盐城需要野人,需要人口,那咱们就帮助盐城收集整个巢国的野人、庶人。至于议和条件,一百万野人够不够?如果不够,那二百万呢?一千万呢?”
“老夫相信,只要我们真的拿出诚意来,即使是虚与委蛇,盐城也会暂时和咱们保持和平,只要能保持表面和平就够了。”
“至于盐城的未来,大可以成为咱们巢国的
听着族老们的接连发言,胡兴看了看一位心腹,心腹得到暗示之后直接站起来表示反驳:“如今柳河县已经被攻破,还有两座县城也已经先后被攻破,三座县城的损失,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一位族老直接就摇了摇头:“考虑到盐城如今的实力,三座县城的损失还真的不算什么。我们损失的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庶人、野人,至于其他的财富,只要土地还在,迟早有一天都能挣回来,不过是些许浮财罢了。”
“为了些许浮财,彻底得罪死一位新生的卿族,很不值当!”
“而且,国君发动梅山之变,本来就是不义之举。执政天衍道人,这八百年来可谓是兢兢业业,为了咱们巢国那是操碎了心,任谁都得说执政是个大忠臣,可是国君又是怎么对待执政的?”
“他返老还童之后,直接设下陷阱,诱骗执政,如今更是要杀死执政,此行此举,哪里有一点点国君该有的气魄?”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全天下的诸侯国都会觉得咱们巢国无礼,都会说咱们巢国不懂礼仪,这可是非常严重的职责!这也是非常严重的失误!”
“国君犯下此等错误,作为卿族有资格发出声音,也有义务联合诸多卿族、贵族们一起,纠正国君的错误!”
“而盐城在事实上已经有实力成为
看着滔滔不绝的族老们,胡兴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不由得叹息一声:若是以往,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片刻后,胡兴摆了摆手,正在争论的众人就停了下来:“先收缩回来,让核心人手、信任的军队、贵族,全部回到柳城,坚守不出。”
“无论如何,如今的盐城,已经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即使可以也没必要。”
“同时,准备好后路,做好最坏的打算,即柳城被攻破的打算……”
说着说着,胡兴只感觉晕乎乎的,随即就当着众人的面吐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不好,上卿这是遭了暗算!”
“你们动手未免也太快了?如今敌人还在城外呢,伱们竟然就迫不及待的对主君动手?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某位心腹忽然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之后,一个二个的顿时惊讶的望着彼此,人群也一下子一分为二。
左侧的人,全都站在大长老身后,隐约间以胡图为首。
右侧的人全都守护在胡兴身体附近,此刻正在努力检查胡兴的情况。
看着这一幕,胡图刷的一下就火了:“快让开,我要看看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片刻后,胡兴的心腹也不得不让开。即使是他们,也没有理由阻止胡图上前。无论是以少君的身份,还是以儿子的身份,胡图看望胡兴都算得上是天经地义。
“父亲身体依然很强壮,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可是却直接昏迷过去,不见醒来,疑似精神出了问题,这可能是中了诅咒!”胡图若有所思的道。
只不过他这话说完之后,胡兴的心腹看向胡图的目光就更不对劲了:除了你这位少君,谁还能轻而易举的给主君下咒?
片刻后,胡图做出了决定:执行胡兴刚刚的命令,同时让胡兴的心腹守护胡兴,尝试唤醒胡兴。
至于诸多长老们,则是迫不及待的准备拥护胡图上位了。
至于眼前这件事,是不是胡图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胡氏需要一位新的家主,需要一位新的二代卿相来保证胡氏的安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