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耳后,传来了音爆声。
赤目法师忙不迭回头,
有一道光跃入眼帘,瞬间便填满了眼眶,让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眼前一黑下来,便是永恒。
赤目闭上眼之后便不再有机会睁开。
“嘭!”
耳边一声巨响。
忽远忽近,像是来自天边,又仿佛就在耳畔。
疼痛?
不!
什么都没有!
只有破碎,赤目感觉到自己在破碎。
不仅仅是身体,神魂亦是如此,在黑暗中破碎,融入黑暗,坠入永恒的寂静。
彻底失去了意识。
苏宁安飞在空中,止住前冲的身形,举起拳头,在拳头上轻轻吹了吹,上面光芒不再闪烁,停了下来。
就在刚才,他飞上天空,后发先至,以奇快的速度追上了穿着登云靴在空中飞行的赤目法师,一拳击出,将没能来得及防守甚至连反应都没有的对方打得凌空爆裂。
肉体,神魂,以及体内的那个诡异,皆被这一拳打得粉碎,
肉体神魂俱灭。
诡异破碎后则被送入了真实界,能否再次融合起来形成新的诡异?
难说。
空中,登云靴仍然悬浮着。
失去了主人控制,便在空中打着转儿,不知去往何方。
赤目法师的其他装备,只余下了这玩意,其他的被苏宁安这一拳的余威所波及,同样破碎,化为虚无。
苏宁安伸手一捞,抓住登云靴,将其抓进系统面板。
这法器不错,还没有破碎,可以自用,也可以拿去换成其他资源,关键的时候也可以交给面板,将本源吞噬,以供修炼,总之,也算是一点收获。
下一刻,他返身飞回义庄。
下方,义庄内,仍然有黑雾在弥漫,那是残存的天罡地煞伏魔阵,不能不处理,不然会形成一个恐怖的灵界,吞噬那些误入其间的无辜者。
至于其他?
丹秋生也好,那个放出飞剑的杀手,以及佛门头陀,他们身上的法器,飞剑之类的全都破损,只能当废物回收,交给系统面板,吞噬残存的灵性。
蚊子再小也是肉,不能错过。
接下来,苏宁安降下身形,看了看四周。
灵觉展开,义庄方圆数里一个人都没有,更远处,方才有人类活动,其中,有着一个比较耀眼的光点,应该是张天明,光点正在移动,貌似在向这边走来。
叹了叹气,苏宁安眉心多出一朵莲花。
神火化作一朵莲花,落了下去,随即,义庄内,便有火海生成,火光闪耀着,吞吐着,只在义庄范围,不曾扩散,黑雾,邪祟被火光一吞,无声无息,便化为虚无。
焚烧殆尽,剩下的也就是至精至纯的本源。
被苏宁安一吞,和神火一起吞入了系统面板,储灵阁内又多了一份本源存储。
这之后,苏宁安飞出化为一片白地的义庄,在两三里外落下身形,落在了张天明身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天明停下脚步,望着从天而降的苏宁安,眼神中充满了惊惧,惊的是苏宁安居然能够飞行,惧的也是如此。
要知道作为先天强者,他也能短暂飞行,嗯,贴地短暂飞行,距离地面也就两三丈,不敢太高,飞出七八丈便会落地,在地面借力方才能够再次飞行。
说是飞行,不过是一种陆地飞腾术。
面前这十六岁的少年却并非如此,张天明看得分明,他是从空中飞了过来,两里左右的距离,不曾落地借力,就算是借用的法器的力量,也足以让他惊惧胆寒。
义庄的战斗他错过了,但是,那片火海却出现在他的眼底。
虽然,隔了好几里远,火海那边闪烁的恐怖气息仍然让他不寒而栗。
熄灭之后,方才慢慢跑了过来。
不曾想,只看到苏宁安一人。
“丹秋生呢?”
张天明问道。
苏宁安沉默片刻,盯着张天明。
伏击自己这件事,眼前这人知情么?
现在的一切,是他的表演吗?
还是,他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丹秋生伙同他人,以无辜者血肉为祭品,供奉诡异,设下邪恶法阵,妄想伏击身为道门弟子的我,其与同伙皆被我所杀,此事,张天明,汝知否?”
说到最后,苏宁安拔高了声调。
最后三字仿佛雷霆当空,在张天明识海炸响,久久回荡。
那一刻,张天明有些失神。
堂堂开窍境的高手,被这声音震慑,穴窍紧闭,灵气停滞,几乎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
这时候,苏宁安若是发起攻击,他不会有丝毫的反应,更别说什么还手了。
“不!”
“我没有!”
张天明失声惊呼。
刹那间,恢复神智。
他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神情激动,眼眶含泪,只差一点便要剖腹自证清白。
“道长,小的对道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小的家族为道门流过血,立过功,先祖乃是道士还俗,现在,家族还有不少人在长宁观,说不定,其中便有道长认识的同伴,那个善功堂的张北雨就是小的族兄……”
“丹秋生只是小的在郡城外聘来的法师,每五年签一次合同,小的实在是不知他有如此狼子野心啊!”
看张天明的这番表述,苏宁安不觉得他在说谎。
单凭表演可是瞒不过他,即便前世所谓的影帝在此,也别想瞒过一分一毫。
先前,追问的时候,苏宁安使用了玄妙章内的一个小法术。
冷不丁中了这个法术,若是撒谎,便会露出破绽,被苏宁安所感知。
张天明的这点本事,还做不到能瞒过苏宁安的程度。
所以,他没有撒谎。
这件事,他不仅没有参与,而且,毫不知情。
“你虽然没参与,不知情,但是,丹秋生利用你们张家的法师供奉身份,私下里用无辜者来血祭,那些无辜者都是你们清河镇的人,你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苏宁安深吸一口气。
“你们张家坐镇清河镇,是不是太久了一点?”
“需不需要换个家族上去坐坐?”
张天明面色通红,不敢争辩。
“此事,你们张家需得负责,那些无辜者的身份,必须一一查明,若是有后代,需得赔偿,如果全家人都没了性命,你们张家需得拿出一些钱财出来当善款,赈济贫民百姓……”
“那个七锦宝鱼暂时就不要大举捕捞,一天限捕捞一条,每年有三个月的限鱼期,捕捞过甚,怨气太多,七锦宝鱼仍然会诡变,到时候,又要我们道门来出手?”
“这件事,能不能做到?”
苏宁安厉声喝问。
“能!”
张天明忙不迭地点头。
身为先天,自有强者风范,然而,这是在弱者面前,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张天明也只能唯唯诺诺。
强者风范?那是什么?
打、打不过。
势力背景又不如。
不低头难道想死?
“这些事,若是哪儿有不妥,做得不地道的地方,我只会找你,张天明,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苏宁安叮嘱了一句。
“道长,请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做,绝对不出错漏!”
“希望如此!”
苏宁安冷哼了一声。
下一刻,整个人便从地面升腾,飞了起来,升到数十丈高之后,化为一道白虹。
转瞬,消失不见。
“仙人啊!”
“会飞的仙人!”
“老婆,快出来看仙人……”
地面上,无数人看到这一幕,人声鼎沸,鼓噪起来。
张天明长长地吐出一口长气,紧绷着的心弦放松下来。
端午家!
看来,以后只能和端午家划清界限了,没有七锦宝鱼这玩意,端午家也不至于收清河镇的一个土鳖家族为附庸,也不会安排法师来给张家做供奉。
这次,张天明之所以强迫曲三下水。
明知道对方有可能死亡仍然要他去捕捞七锦宝鱼,便是受了端午家的压力,每年的供奉不可少,端午家才不会在意底下这些小家族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既然我保护你,你就必须听我号令,做出贡献。
以后,没了这供奉,端午家多半会翻脸,不过,把丹秋生刺杀道门弟子的事情报上去,对方理亏,有可能不会说什么,毕竟,相比于道门,端午这样的大家族又成了鼻屎一般的玩意。
一个会飞的十几岁的道门少年。
那是何等的存在啊!
即便只是出身于长宁观,日后,何尝没有机会前往朝天宫,成为了一百零八个紫衣长老团中的其中一位。
知道这件事,端午家多半也会内察。
不然,这小子若是日后飞黄腾达,翻起老账来,诺大个家族,说不定便会烟飞灰灭。
所以,端午家族多半不会对张家做什么。
毕竟,清河镇是在慈溪县,长宁观才是这里的天,端午家可以把手伸过来,长宁观若是没有反应,也就罢了,一旦有所反应,就需要把手缩回去。
何况,丹秋生是端午家介绍的人。
这件事不占理。
哎!
张天明叹了叹气。
尤其是看到那些兴高采烈自以为见到仙人的老百姓,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苏宁安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不得不做,并且,要做得很好,不能有半点问题。
按道理,那些高人不会盯着这小事情。
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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