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德老

“德老，他们都走了？”

一屁股坐在石椅上，眼睛望向远方，百花齐放，却无观赏风景的心情。

“离开了，殿下，都离开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是离开了。”

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来到凉亭之中，对着观景的李弘冀回答道。

“是啊！他们的目的，达到了，德老，他们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李弘冀回忆之前与布洛施岭等联盟军人员的接触，依然无法猜透对方的真实目的，在李弘冀看来，考验自己，以获得加入联盟军的资格，只是对方的一个拜访借口。

而拿云启说事，应该是对方的目的之一，但不是主要目的，思来想去，依然无法获得联盟军寻找自己的真实意图。

“殿下，风都领地强势，自不老城率先向风都领地发难，限制风都领地开始，到现在为止，几百年时间过去了，我圣唐一族领地也经历了皇朝的变更，但不管是死域亡者盛会的灭族，一线天区域百年之战，还是一夜之间，敕勒川要塞成为焦土，风都领地一次又一次的让天下人，刷新了对其的认知。

都认为下一刻，风都领地将坚持不住，土崩瓦解，但事实却无情的告诉了天下人，风都领地依然如此强势，欲打败他们，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因此，联盟军方面不断的加码，却依然无法测试出风都领地的极限，而关于这方面的原因。

殿下，老朽认为，应该与风都云族的神秘有关，对于这一族，如三千狱宗门对于天下人来说，无人知晓其为宗门，为领地，还是为势力，其内部情况如何，同样无人知晓。

因此，三千狱之神秘，天下皆知，也一直保持着窥探，却依然一无所知，而风都云族，同样如此。”

李弘冀与布洛施岭等人交流之时，德老一直在暗中关注，此地毕竟是李唐领地燕王府，德老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手段，不让布洛施岭知晓，因此，对于会客厅的谈话，德老一清二楚。

“风都云族？”

“应该是了，也唯有风都云族，才配得上联盟军如此大动干戈，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尽一切的可能手段，以应对风都云族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行为。”

德老与几位燕王府的谋者暗中交流，对于会客厅里布洛施岭等人的意思，反复进行讨论，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联盟军方面的下一步行动，为风都云族。

“德老，此事，不夜城云启离开风都领地之事，我们是否参与其中？”

李弘冀一直在思考，权衡其中的利弊，却发现天平一直处于平衡状态，倾斜向一方的情况，没有一个重型砝码，让其出现。

“殿下，老朽之意，参加，原因有三，第一，齐王越来越获得领主的赏识，并且有意让其成为未来储君，对于殿下不利，以如今的情况，想要改变如今的局面，需要强力的外力支援，而联盟军方面也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有了此次的拜访行为。

殿下，联盟军与风都领地相比较而言，看似强大，其实却远远不如风都领地，事实已经证明了此点，风都领地与联盟军战了几百年，联盟军的成员，换了一茬又一茬，而风都领地不但未因为与联盟军对战而衰落，反而愈来愈强大。

但即使如此，联盟军对于我李唐领地来说，依然是一个庞然大物，我们无法改变领主的意思，与风都领地交好，联盟军便是另外一种选择。

而有了联盟军的支持，殿下，如那一位布洛施岭道友所言，储君之位，易如反掌，领主之位，也非难事。”

李弘冀思考着德老的意思，未出声，对于联盟军，他没有敌意，也没有好感，与风都领地的对峙，联盟军的神话破灭，却造就了风都领地的强势，若是可以，李弘冀宁愿选择风都领地。

但周家商队事件之后，李唐领地与风都领地的关系变差，虽然未如联盟军一般，与风都领地结为死敌，不死不休，但官方往来与交流，几乎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李弘冀与风都领地方面没有关系，可不敢贸然前去搭讪，以免被自己的竞争对手所攻击。

“第二方面，殿下，加入联盟军，对于殿下有利，对于我李唐领地有利，联盟军的强大，毋庸置疑，整个圣唐大陆最强大的百大势力，几乎全部是联盟军的成员，即使非联盟军成员，也保持中立，随时有可能成为联盟军的一员。

如此强大的势力，虽然无法与风都领地相提并论，但风都领地如我李唐领地一般，属于后起之秀，虽然强势，但依然无法与那些古老势力相比，一旦风都云族的神秘面纱被揭开，风都领地的优势，将荡然无存，而风都云族能坚持多久，无人知晓。

因此，殿下，加入联盟军之事，以目前的情况来推断，是必然之事，老朽相信，以联盟军一贯作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前一刻殿下刚刚拒绝，有可能转头支持齐王殿下。

也许。也许联盟军在与我们交流之时，已经同时与齐王殿下他们进行了交流，因此，快他们一步加入联盟军，我们的优势，将越发的明显。”

“第三，殿下，修仙者是殿下的目标，但殿下至今未曾开启修仙之路，原因未知，以联盟军之中不老城，三千狱等势力及领地之能，殿下成为修仙者之事，指日可待。”

成为修仙者，是李弘冀的一大目标，李唐领主李璟依然健健康康，再执政几百年都不成问题，李弘冀却被美色掏空了身子，与李璟相比，更像是一位老者，李弘冀一直担心自己熬不过自己的老爹李璟，而唯一能解决此问题的方法，便是成为修仙者。

但是，李弘冀用尽了一切手段，至今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无法凝聚将星，布洛施岭当时的修仙者诱惑，是李弘冀对于加入联盟军的一个重要关键点。

但联盟军对其的考验，是风都领地，与云启有关，云启恶魔之名，如雷贯耳，虽然布洛施岭等人确定其已成为凡人，但是，其声名在外，未战而先怯。

“与那不夜城云启有关，而不是风都领地其他人员，如苦城城主算必准大人，清风大人，明月大人，七杀大人等，不好办啊！”

李弘冀头疼脑热，云启虽然沉寂了十几年，但其打下了一世恶名，万万尸骨所堆成的恶魔之名，没有千百年时间，可没有人敢小觑之。

“殿下，如那布洛施岭道友所言一般，借刀杀人，只要引导其他人员执行此事，与我们无关，让自己置身事外，即使事情败露，我们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风都领地也无法对我们发难，而此事，联盟军知晓便可，如此，方为一石二鸟之计。”

德老十分认同布洛施岭等人的意思，云启不好惹，却又必须招惹，唯一的办法，便是成为幕后之人，掌控着这一切。

“借刀杀人，刀，在哪里？”

询问之时，看向德老，希望对方有了答案，从而寻到答案，解了自己的烦恼，但观后者的情况，与自己一般，同样也没有任何的合适对象。

“唉！德老，不夜城云启成为凡人之事，如何看？”

一手作为支架，搭着脑袋，看向亭外百花，同样没有心情观赏。

“此事，应该为真，风都云族确实神秘，但联盟军万年以上传承者不少，手段更加高明，尤其是不老城也是联盟军坚定的支持者，丹药一道上，无人能及，于那不夜城云启身上动点手脚，非不可能之事。。。”

“德老，不夜城主要力量，来自于天外，对其城主一心一意，而那不夜城云启作为不夜城城主所承认的夫君，联盟军想要渗透入其中，本王认为此中可能性，无限接近零，对不夜城云启动手段，可能性同样不高。

因此，本王怀疑联盟军之行为，为故意为之，让本王认为此次考验简单，从而放心大胆的行动，成为他们的替罪羔羊。”

李弘冀对于云启成为凡人之事，依然表示怀疑，联盟军与云启皆非善人，不管哪一方他都惹不起，他们所说的话，又都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只有在此时此刻这般无人之地，才能仔细回忆，了解其中的真假意图。

“殿下，非也，老朽认为，不夜城云启之事，应该为真，殿下，那不夜城云启被禁足于不夜城，可如其性格一般，从来都不曾安静，可活跃着，三天两头离开城主府，于不夜城之中游荡，成为了不夜城一霸，尤其是新年庆典活动之时，更是活跃。

而其于不夜城之行为，同样亦正亦邪，但邪性居多，能被不夜城军民称之为一霸，可见其多么遭人厌恶，联盟军简简单单的诱惑，那不夜城云启中其招术，也非什么难事。”

若说云启神辽帝国领地之行之前，云启与天下人为敌，却独爱风都领地，这一点，无人怀疑，云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但神辽帝国领地走了一趟，云启被困于不夜城开始，云启跳脱了，如挣脱了枷锁的限制自由者一般，彻底放飞了自我，行事风格更是让人无法破解，一言一行更是超出了世俗礼法，彻底与这一个时代脱钩，成为了人们眼中的邪恶化身。

而云启的转变，时间点，正好是神辽帝国领地一行，于是，神辽帝国领地也成为了池鱼之灾的受害者，有了邪恶之源的称呼。

“不夜城云启为凡人。不夜城云启为凡人。不夜城云启为凡人。德老，既然那不夜城云启为凡人，为何联盟军对其依然如此之重视，一个凡人而已，又如何能入那些修仙者之眼？”

云启是凡人，李弘冀不想承认，但如德老所言一般，以联盟军的手段，完全有可能让云启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一个凡人，而不老城在这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殿下，布洛施岭道友他们提到那不夜城云启为考验之事，殿下为何非直接选择接受，而是询问其缘由？”

答案，德老相信，李弘冀已经知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云启那一座大山，虽然无法高过诸天万界宗门叛徒风水，但相对于神秘莫测，惊鸿一现的风水来说，更加真实，也更加具体。

“德老，当时本王并不认为云启为凡人，认为那布洛施岭大人等人为了引本王入套，故意夸大其词，如今听德老一席话，胜过千言万语。”

小小夸了德老一句，而李弘冀心里确实如其所言，未曾相信云启为凡人，与布洛施岭几人等对话，也是在不违反自己底线的情况下，顺着他们意思而行事，从而了解他们的目的。

“哈哈哈！殿下，现在，若是确定那不夜城云启为凡人，殿下还会重视之，还是当其为凡夫俗子，过眼便忘得一干二净。”

德老之言，李弘冀不需要思考，已经有了答案，也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是多余，自己的辩解，是如此的无力，沉默不语。

“不好办了，德老，该如何行事，此次我们将以何借口，让那不夜城云启离开风都领地。”

难题，李弘冀他们聪明，但云启也不傻，与各方势力争斗了几百年，还能屹立不倒，怎么可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角色，对于这一种人，需要比他们更精明，从而一时瞒过他们，之后再行解决之法。

“殿下，确实如此，以联盟军之能，对此也无能为力，我等更难以想象，老朽建议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致命，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回旋余地，让对方有反应过来的时间，而且需要联盟军方面的暗中配合，如此，大事可城矣。”

“报！殿下，广陵周氏递来请帖，请殿下参加下个月举行的广陵诗会，府外周家人候着，等待殿下的回复。”

正当凉亭之中的李弘冀与德老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位下人快步而来，未入凉亭之中，于凉亭之外台阶之处止步，低头便跪，禀报来由。

“不去，不去，此时正是我李唐领地南征之关键时期，他广陵周氏竟然还有心思举办什么诗会，本王不去，不去。”心烦意乱之中，没有空理会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是，殿下，小人这便回绝了周家人。。。”

“等等。先等等。”德老忽然眼前一亮，一道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叫住即将离开的下人。

转头看向李弘冀，见后者迷惑不解，同样也看向自己，询问自己缘由，德老开口道：“殿下，劳逸结合，方为正道，此次广陵周氏诗会，也是为了振奋我李唐领地军心，当提倡之，殿下不但不能拒绝，还要参加，亲自到场，如此，方能与那广陵周氏打好进一步关系，于殿下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