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在门前停下,有些怀疑地看着季皓轩,“在这里?”
“对啊,你姐姐留下了的东西当然在我家了,进去你就知道了。”季皓轩回答。
季言将信将疑,最终还是跟季皓轩进了门。
两小时前季皓轩告诉季言,他有鹿暖留下的东西,一开始季言是不相信他的,但是他拿出了鹿暖以前常用的头绳,季言认得那头绳,姐姐以前最喜欢的头绳。所以最后季言还是跟着季皓轩去他住的地方,为了鹿暖的遗物。
推开门的那刻,一阵恶臭扑鼻而来,混杂着烟酒味以及其他说不清的怪味。整个房间脏乱不堪,沙发上丢着几件衣服,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堆满了烟头。
季言皱了皱眉,他真不知道这样肮脏混乱的环境,季皓轩是怎么住下去的。
“东西在哪?”季言没有再往里走,这地板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
“一来我家就问这些,我知道你急,但是也要喝杯水休息一下是吧。”季皓轩踢开旁边的一个易拉罐往里走去,他倒了两杯水,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两手摊开靠在沙发上,“喝水。”
季言看了那杯水一眼,他不确定水里是否有什么,所以他不会喝的。
“堂弟,不要这么冷漠嘛,好不容易来表哥家里一次,水都不喝一口?”看到季言无动于衷,他挑了挑眉,“难道你怕我在水里放了什么?”
季言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他面露不耐,说:“没东西的话,那我就走了。”
“诶,等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耐性了。”季皓轩一听他要走,立刻起身阻止,“鹿暖的东西在我房里,你跟我来。”
季言跟着他一起一同走进一个房间,季皓轩指着里面的一个箱子说:“喏,鹿暖的东西全在那里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季言胃里一阵翻滚,他强忍着不适向季皓轩指的箱子走去。
季皓轩看着季言白皙的后颈,内心瘙痒难堪,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吃到这口肉了。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鹿暖的东西,就算有,也早就被他\妈丢了。那根头绳只是他碰巧在家里翻到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这只不过是让季言走进他陷阱的诱饵而已。
三年前,季皓轩有次无意间撞见季言沐浴。从那天开始,季言每晚都出现在他的梦里。
那几年因为季言长开了,季皓轩才发现他的这个堂弟居然长得如此漂亮,就跟他的姐姐鹿暖一样。
季皓轩看着屏幕中纠缠的躯体,居然是两个男人!他脑中不禁幻想着季言在他身下的样子,真是一副迷人的场面啊。
每天看到季言秀美的面庞,他就越发心痒。可季言没过多久就要去外面上大学了,他想吃到季言这块肉动作就得快点,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终于在一天晚上,母亲外出打麻将,很晚还没回来。平常要是这样的话,母亲肯定会在外通宵,而季皓轩可以实施他的计划了。
半夜,他趁着季言熟睡的时候,拿出了房间的钥匙打开门。他一步一步向床边走去,而季言仿佛像一只弱小的动物,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昏暗的光线下,季言的面孔变得更加柔美,季皓轩痴迷地注视着他,向垂涎已久的猎物扑去。
感受到重物的压下,季言立刻被惊醒,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季皓轩,他脑子瞬间变得清明,“表哥!你干什么!”
季言用尽力气推开他,但是由于实力悬殊,他被季皓轩压制住了。
季皓轩扼住季言的手腕,跨坐在他的腰上,双目充血,脸上尽是猥亵之情。他嗤笑道:“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季言睁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季皓轩,他没想到季皓轩居然打算对他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你放开我!”季言不断挣扎,但是季皓轩丝毫不动,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季言完全挣脱不开。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开锁声,季皓轩僵住了笑容,他没想到母亲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放开我!”季言趁他一个不注意,挣脱了他的禁锢。
“你们这么晚不睡觉,吵什么吵!”黄玉丹一回来就听到季言的房间传来的大叫,今天输了钱本来心情就不好了,一回来还被吓了一跳。
看到季言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靠在角落瑟缩的样子,黄玉丹皱了皱眉,“皓轩,你们干什么呢?”
季皓轩的猎捕计划被打断,看着一脸惊恐的季言,他带着威胁的语气看着季言说:“没什么呢,刚刚有一只老鼠爬到了季言的床上,我帮他打老鼠呢。你说是吧,堂弟。”
“就一只老鼠,你有什么好怕的,没用的东西。”黄玉丹骂完就离开了。
季皓轩走到季言身前蹲下,拍了拍季言的脸,目光带着威胁的意味,恶狠狠地说:“算你幸运,下次给我等着。”
可是他没想到,第二天半夜,季言跑了。此后他再也没见过季言,直到那天他去机场送朋友,看到了季言。逃跑多年的猎物,又被他逮到了。
季言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落锁的声音,他警惕地转过身,看到一脸猥亵的季皓轩。
“季言,我的好堂弟,时隔三年,你终于又落到我手里了。”季皓轩一边说着一边向季言走去,“你以为你今天还逃得掉吗。”
季言脑中闪过三年前的那一幕,他在季皓轩身下无助地挣扎。看着向自己靠近的季皓轩,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可没退两步就撞到了障碍物。这个房间不大,放下一张床和桌子就占满了空间,他无处可逃。
季言忍不住收紧了拳头,好不容易逃离了囚笼,他不能再进去。不行,这次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下一刻,他余光扫到桌上的台灯。
“怎么,害怕得不敢说话了?别怕,让表哥好好疼疼你。”季皓轩话语中带着得意,说完他就向季言扑了过去。
就是现在!
季言拿起台灯向季皓轩的脑袋用力地砸过去,砸完他立刻向门口跑去,可他发现门被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啊!”一阵剧痛袭来,台灯砸到了季皓轩的额头,温热的液体留下。季皓轩摸了一把,发现见血了,“操!”。
季皓轩回头愤怒地拉过门口的季言,把他甩到地上。季言的后脑撞到了地上,发出了“砰”的声响。他眼前一黑,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皓轩的巴掌就挥了过来。
季皓轩的手劲很大,这一巴掌让季言的嘴角出了血。
“臭、婊、子,还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季皓轩扯过季言的头发,面目狰狞。下一刻,他开始扒季言的衣服。
恐怖的回忆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季言内心陷入了恐慌,他用力推开季皓轩,“季皓轩你放开我!”
季皓轩拿过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季言的双手牢牢地绑了起来。在纠缠间,季皓轩又甩了季言一巴掌,白嫩的皮肤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真滑啊。”季皓轩手指摩挲着季言皮肤,他靠在季言的耳边,看着那精致小巧的耳廓,忍不住舔了一口,他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不要!你放开我,季皓轩。”当滑腻的舌头舔过耳垂时,季言弓起上半身,想用头撞季皓轩。季皓轩看出了他的意图,狠狠扼住他的脖子,“你姐姐我都尝过了,今天我还会吃不到你!”
听到了季皓轩的话,季言睁大了双眼,眼中透露出难以置信,“你对姐姐做了什么?”
季皓轩得意地说:“鹿暖就是一**,早就被我玩烂了。”
“畜生,你这个畜生!”季言嘶吼道。
“既然都这样了,我就告诉你吧。你该不会真以为鹿暖是自己出去才失踪吧?”在看到季言眼里的惊疑,季皓轩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多年前的雨夜,鹿暖因高烧不退卧病在床,令她没想到的是,丧尽天良的表哥打开了她的房间门。
少女痛苦无助的呻吟被窗外的雷声掩盖,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暖昏迷后,等来的不是正义公道,而是更加穷凶恶极的深渊。
黄玉丹知道自己的儿子强、奸了鹿暖后,怕鹿暖生事,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她决定把鹿暖卖进专门供人需要的会所。
“她这个脸蛋,才十万?”因不满对方的开价,黄玉丹心生不悦,想着怎么样才能把价格抬高,“诶!在我们这街坊巷子里,哪里还找得到脸蛋这么漂亮的!”
“废话少说,都不知道被玩多少回了,还想抬价。”男人踢了踢地上昏迷不醒的鹿暖,“看她这死样子,说不定还是个赔钱货,给你十万都算看得起你了,嫌少就带着人滚蛋,别影响我做意。”男人一脸凶恶地吼道。
舅母看着昏迷的鹿暖,依旧不死心地纠缠:“大哥啊,真的不能再高了吗?你看我就这么一个侄女,我...”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滚滚滚,别影响我做生意。”男人面露不耐,准备赶人。
黄玉丹看没有商量的余地,再三考虑后还是同意了。鹿暖要是醒了之后,一定会告诉她丈夫,依照他丈夫那个性格,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的儿子压到局子里,她就季皓轩一个儿子,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一己私欲,她亲手把鹿暖推进了地狱。
季皓轩的一字一句就如铁锹般,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在季言的心上。季言不禁想起舅舅临终前一直对他说对不起他们姐弟二人,那时候他以为是舅舅为舅母打他和姐姐的事愧疚。听了季皓轩说的这些话后,季言把舅舅的话与此事联系起来,他终于明白舅舅说的话了。
在知道真相后,季言的心中堆砌已久的堡垒再次轰塌。
“畜生...畜生...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姐姐!你们怎么狠得下心!”曾经他以为黄玉丹虽然对他们不好,但是毕竟还是养育了他们多年。可现在,知道真相后,他现在恨不得把这母子二人千刀万剐,即便如此,也难解心头之恨。
难怪难怪当年舅舅死前一直拉着他说对不起,说对不起他们姐弟俩。难怪难怪姐姐会精神失常,都是这些畜生一手造成的,而他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居然听信黄玉丹编织的谎话,他们骗的他好苦。整整八年,他们骗了他整整八年!而且这八年期间,还有五年他给这些畜生洗衣做饭,这些畜生活得好好的,而她的姐姐每天却活在地狱里生不如死。
“季皓轩,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一向懦弱的季言,脸上露出了从未出现过凶狠的表情。他双目充血,左脸红肿,嘴角挂着鲜血。
季言这幅样子,在季皓轩眼里有些可怖,季言眼里真真切切闪过杀意,一时之间季皓轩居然有些被他镇住了。
不过没多久他又回过神来,兔子急了会咬人很正常,季言只是只没用的兔子,他有什么好怕的。他嗤笑道:“杀我,你敢吗?别说杀我了,你现在这幅样子又能干什么。季言,你就等着被我玩死吧。就像当年跟你姐姐鹿暖一样,你们谁也逃不掉。”
季皓轩手脚并用地牢牢压住他,无论季言如何挣扎,他都丝毫不动弹。
感受着手下温润的皮肤,他红着双眼,眼里净是痴迷,今天他终于可以得到肖想已久的东西了。挣扎又有什么用,结果还不都一样,季言姐弟俩注定要落在他的手上。
一整恍惚,季言趁他不注意踹了他一脚,准确地踹在他的腹部。这一脚可不轻,季皓轩差点被他踹吐血。
“妈、的,老子弄死你!”季皓轩痛苦地捂住腹部,咬牙切齿道。他看到一旁地上的台灯,拿起狠狠往季言头上砸去。
温热的液体从伤口溢出,季言眼前一片鲜红,感受到身上的人的动作,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不要...畜生...放开我”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身上的暴徒听到他痛苦的呻吟,非但没停下,反而变本加厉。
季言无助地看着天花板,不知为何脑中浮现出霍叔华沉稳的面孔,还有那双漆黑的眼。
“有什么事告诉姐夫,姐夫会帮你,不让你再受这种委屈。”似梦非梦间,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姐夫...”季言轻声低喃,眼角留下痛苦的泪水。
谁也不会来救他了,他将再次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渊中,季言无力地垂下双眼。
“言言!”
陷入黑暗前,他好像听到了霍叔华的声音。一定是他听错了吧,没有人会来救他的,没有人。
“碰!”
门被打开了,那人逆着光,向季言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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