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沈纵转身重新走进地铁站。---

今天刚从B市坐飞机过来，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奇葩，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只请了两天假，明天就要回B市，他没有时间为了这些小事纠结，在附近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白菊花，他坐上公交车赶往效外的墓地。

出租车上。

祁放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太过放过心上。

刚才跟踪李明成的时候，他只是为了防止对方发现，才装出购物的样子。

收银台架子上排是口香糖，下排就是杜蕾斯，他当时只是随手捏了一包，结完账之后甚至连零钱都没有拿，就一路追出超市。

只当自己是随手拿了一把口香糖，所以他才会说送给你。哪想到，这个无意之举已经被对方当成“变|态”。

前面，李明成的车子停了下来，他付了车费下了车，提着两包日用品食物，走进小区，走进1号楼1单元。

祁放也让出租车停下，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包口香糖，他随手塞了一块到嘴里。

人就客气地向小超市里收钱的大爷询问。

“大爷，这小区里有房子出租吗？”

“这个可不清楚，您进去问问吧。”

“好，谢谢您啊！”

向对方笑了笑，祁放迈步走进小区，并没有直接去1号楼，而是直接走到不远处，扇着蒲扇在树下乘凉的大妈面前。

“几位大妈，打扰几位一下，这小区里的房子租吗？”

几位大妈转过脸来看向他，其中一个就笑道，“你想租几居室啊？”

“二居或者三居吧，家里人口多。”

“那可没有，我那个三居室前两天刚租出去，前面楼上老赵家就是一个一居室。”一个大妈说道。

“是吗？那真是可惜，您那个三居室是哪个楼啊？他们租多久？！”

“就是1号楼1单元。”大妈向1号楼一指，“他们就租两个月，一开始我还不愿意租，您说这租房哪有就租一两个月的……也就是看他们出的价高，再加上租房的人是本地人，要不，我肯定不租。你要是不急啊，你就等一个月再来，他们再住一个月就到期了。”

祁放转过脸，看向1号楼，“是吗，几楼啊？”

“就2楼，上面方便，采光还好。”

“他们住几个人啊？”

“几个大男人，好像是来这里谈什么生意的，天天进进出出，还挺忙的。dizhu.org”

“这1单元，还有别的房子出租的吗？”

“没有啊，就我这一套，别的都是老街坊。”

祁放微眯着眸子，观察着不远处的1号楼，仔细向大妈询问了房间的布局。

“那行，谢谢您啊，我回头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刚才在超市的时候，他观察过李明成买的东西。

其中有数个牙刷，还有一些男式的一次性内裤，大量的方便食品……

这样的购物单并不是普通家庭的购物单，作为一个有妻子的中年男人，应该很少会穿一次性内裤的，这不太符合李明成的身份。

几个大男人租一套房子，还只租两个月，这明显不正常。

综合所有的信息，祁放不难得出结论，李明成八成就是那个租房客。

跟几位大妈道了谢，祁放转身走出小区大门，立刻就取出手机来拨通徐明的电话。

“徐队，我是祁放，你马上开车到商河路，我找到线索了。”

电话那头，徐明惊得好几秒没说出话来。

他带着一队长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线索，这位才到几个小时就已经找到了线索。”

半个小时后。

徐明在小区对面的甜品店里，见到了坐在桌边，挖沙冰吃的祁放。

和吃的沙冰不同，他的沙冰是真正的沙冰，只有沙冰，没有酱料。

注意到徐明的目光，祁放耸耸肩膀，一笑。

“吃甜的太多了，会让头脑迟疑，我现在需要头脑清醒。”

徐明也笑起来，“你说的线索是什么线索？”

祁放向街对面的小区扬扬下巴，“1号楼1单元，李明成在里面，我已经问过小区的住户，他是与几个男人一起住。”

徐明一惊，“你怀疑李所长？”

咽下嘴里的沙冰，祁放语气平静，“我怀疑所有人。”

徐明想，也是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寻常，“那您想怎么办？”

这一个问题，他已经将“你”换成了“您”。

这其中已经表明了对于祁放认知的改变。

祁放一笑，也不点破，只是继续说道，“小区里以老年人居多，在这里动手，可能会伤害到无辜群众，我的想法是，故意打草惊蛇，逼迫他们转移，然后我们打蛇七寸。”

完成任务固然重要，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也是一个不能不考虑的问题。

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人民的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

徐明沉思片刻，认同地点点头。“好，我认同您的决定。”

“那么，我们现在要作的就是推断出他们的转移路线，在合适的地方安排伏击。”祁放推开面前的沙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出地图，“现在，我们在这里……”

他用小勺子沾了碗里的水，在桌上迅速地划出一个简易的地图。

“这幛房子是提前一个月租下，以我的推测，他们应该准备第二个落脚点。这一次，李明成的办法是大隐隐于市，一旦被发现，他应该会改变策划，所以……”

他将小勺子放在桌子的右下角，“我推测他会向荒凉处转移，也就是西郊，我们撤掉这里的查车点，放他们出城……然后……”

祁放伸过手指按在小勺子上，啪得一声，勺子应声裂成两半。

“我们在这里收网！”

徐明看着桌子上用水渍画出来的地图，目光落在那只将勺子按成两半的白皙手指。

“万一，他们不这个方向转移呢？”

“那就用第二套方案，静观其变，再伺机而动。”祁放脸色平静地收回手指，“你马上联系总局，从现在开始，我要从这个小区辐射监控。”

“不用安排警员跟踪监视吗？”

“在必要的路段安排，不安排人跟踪。”祁放用手指轻轻点点太阳穴，“李明成非常小心，万一暴露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可是，万一……”徐明还是有些担心。

那些家伙为了抓走魏博士，杀了不下十几个人，可都是些亡命徒。

“我会亲自跟踪。”祁放将太阳镜勾下来，盖住眼睛，“给我准备三把枪，两把手枪，一把狙，子弹要多一些，还有一辆本地牌照的车子，别忘了对讲机，半个小时……可以吧？”

徐明点头，取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本地牌照的车子开到西餐厅门口。

手下将车钥匙送进来，徐明忙着接过来，送到祁放手里。

伸手接过车钥匙，祁放抬脸看向徐明，“刚才我的计划你已经听清楚了吧？”

徐明点头。

“很好。”祁放看一眼表，“现在是一点半，一旦天黑抓捕就会非常困难，你尽快安排警力，安排好之后，立刻打电话给我。”

“好，我马上去。”

徐明带上手下离开，祁放就打个哈欠，懒洋洋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帮我再来一份牛排，还有一杯黑咖啡，谢谢！”

等待餐点上桌的功夫，祁放就侧着脸看着对面的小区。

等到祁放姿态优雅将自己的牛排吃完，将最后一口咖啡也倒进嘴里，他的手机亦已经响起来。

“一切已经准备好。”徐明在电话那头说道。

“好。”祁放用纸巾拭拭唇角，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现在，你给李明成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要找他了解一些情况，要他马上回研究所。”

他起身走出西餐桌，用钥匙开了车锁坐到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徐明就按照他的吩咐给李明成打了一个电话，如祁放所料，李明成果然就在1单元2楼的三居室内，接完徐明的电话之后，他皱眉看看被绑在椅子上的魏博士。

“我们暴露了，马上转移！”

几个手下都是有些错愕，“李哥，我们去哪儿啊？”

李明成走到窗边，向外面看了两眼，“走小路，绕行城乡结合部，然后出城。”

于是，几个人迅速行动，将魏博士拉起来。

其中一个就用西装裹了他被绑的双手，将手枪悄悄指在他的后心。

“老实点，否则杀了你！”

一行人下楼上了一辆面包车，驶出小区。

祁放扬扬唇角，远远地跟在后面，手就拿过车上的对讲机。

“蛇已出洞，沿一号计划路线出发。”

“收到。”

徐明的声音很快就响起来。

李明成的车子渐渐驶出城区，祁放眼看着他的车子就要驶近计划好的地点，再一次对着对讲机下令。

“我会假装成车子追尾，看到我吐口香糖，你们就动手！”

得到他的命令，早已经在路上等候的徐明等人，立刻就作好准备。

祁放眼看着李明成的车子快要进入预定地点，右脚一用力，就踩上油门，作出超车的驾式。

等到车子驶进，他轻轻一打方向盘，车头就不轻不重地撞在李明成等人的车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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