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立政殿逃出来,敬玄已经满头大汗。
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没见人李世民都先一步溜了么?
夫妇之间即将要爆发争执的时候,高挂免战牌,敬玄认为自己应该好好向李世民学习一下这方面的技能。
“哎,你去哪?东宫在这边!”
李泰一嗓子把敬玄给拉回了现实。
不由狐疑道:
“不是陛下让你进来的?”
敬玄一头雾水,还以为是李世民在外头给这小胖子支招进来解自己之围呢。
“说什么胡话?本王来的时候父皇都走了,赶紧的,我大哥还在等着呢,哼哼,本王虽然乒乓球技不如你,可我大哥一定能打败你…”
李泰握了握拳头,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小胖子等着自家大哥给自己出头呢。
“你大哥?东宫太子?”
历史上不是说李家这几个兄弟关系并不好么?夺嫡暗杀、栽赃嫁祸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怎么听李泰这口气好像很崇拜他大哥似的。
“就是刚才在宴会上给你递杯子的…”
李泰不由分说就把敬玄往东宫方向拖。
敬玄却若有所思,原来刚才那文质彬彬的少年就是李承乾啊,自己潜意识里还以为李承乾应该是一个面目凶兀,眉宇阴霾的野心家呢。
而站在立政殿门口朝这边张望的长孙,却是掩嘴轻笑:
“倒是没看出来,青雀跟这敬玄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他二人最近天天吃住在一起,岂能不亲密?”
李世民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背着手同样看著他二人远去的背影,感叹道:
“少年人的情谊最是真挚,也不知他二人这份情谊能维持到几时…”
长孙听罢微微一怔,旋即笑道:
“臣妾倒是认为青雀与他或许能一直延续下去,陛下可别忘了,青雀虽然在学问一途上聪慧无双,可人情世故方面却是差了许多,有这么一个志趣相投的良师益友与他相伴,是他的福份。”
李世民闻言侧身回望:
“怎么?青雀也跟你显摆过了?”
长孙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瞧陛下您说的,什么显摆啊,那门化学反应确实神奇,既能点水成冰,亦能化作花火炸裂,尤其是那个点水成冰术,能替宫里节省下不少用度呢,夏天再也不用费劲心思储存冰窖了…”
“确有几分神奇之处,不过朕关心的并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李世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边继续说道:
“朕关心的是这小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对大唐有利的秘密,实不相瞒,朕已经派人去绛州追查他口中的那名白胡子老头是否确有其事,按照他的说法,那白胡子老头只教授了他一旬武艺就能有如此造诣,朕很好奇那白胡子老头究竟是谁!”
“陛下莫非不信他?”
长孙疑声问道,刚才她见李世民与敬玄相处非常自在,还以为两人之间已经有足够的信任了,至少长孙没见过自己夫君亲自动手去别人怀里扒拉东西。
李世民摇摇头:
“朕没说不信他,朕只是觉得他身后定然还有一群人,而这群人究竟对我大唐有无裨益还需仔细思量一番…”
长孙越听越糊涂,怎么好端端的又冒出一群人来了:
“平阳敬氏的家底不都在北衙了么?臣妾可是听说他平阳敬氏就这一根独苗了。”
“所以朕方才几次试探他,没想到这小子对权贵一点都不留
恋,也罢,既然他能狠下心舍得与这些人完全割离,朕就让他当朕真正的女婿又如何?皇后,这小子比你想象得还要聪明,往后跟他打交道可得多留点心…”
李世民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他就奇怪平阳敬氏哪来那么多层出不迭的新奇玩意儿?
亩产千斤的粮食先不说,而且有些东西的材质根本就闻所未闻,光那个遇沸水而盈的乒乓球就已经足够神奇,何况还有自己怀里揣的神奇香烟,既提神醒脑,又做工精细…
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人之力就能完成得了的?
长孙见李世民说得郑重,心里也跟着重视起来,刚才以为他们君臣二人是在玩闹,没想到暗地里居然还有这样一番交锋?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那敬玄才多大点,怎么连自己都没听出二人话里的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