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到了,封笙把化冻的鸡翅用刀划几个花纹,放进锅里焯水,之后添进料酒,八角,茴香叶等佐料,收汁盛进碗里。m.dizhu.org
早上梁荀起的早了,又打理了一下家,累了之后去睡回笼觉,封笙把午饭做好,擦擦手收起围裙,静悄悄打开了梁荀的屋门。
窗帘严丝合缝的紧闭着,屋里的温度有点凉,封笙把空调温度打高,坐在床边盯着梁荀的睡脸,周围静悄悄的,空调外机偶尔启动的声音被挡在屋外,微弱到几不可闻。
空气里是梁荀身上特殊的气味,混杂着被单的气味,封笙突然想和梁荀一起就这样睡去,但是,下午还有课,梁荀晚了课程可是会生气的,新青年梁荀同学对待学习是认真的,封笙也不敢触碰此逆鳞。
“荀哥,荀哥,起床吃午饭了。”封笙双手撑在梁荀身体上方,亲亲他的脸,把他从睡梦中唤起。
梁荀试图睁开眼睛,抬了抬眼皮,没成功。
封笙左手撑着身体,用右手把被子掀开之后穿过梁荀的脖子,回身一捞把梁荀整个抱了起来,梁荀条件反射的搂着他的脖子,睁大了双眼,声音糯软,“阿笙,你干嘛?”
“荀哥,你再不起床,下午的课就要耽误了。”封笙说着便把他抱进了厨房,把他放在椅子上,顺手把鸡翅放在他面前,“做了鸡翅。”
封笙盛了一碗米饭塞进梁荀手里才坐下吃饭,梁荀蒙蒙的向嘴里塞了一口米饭,麻木的嚼了嚼,嗯,好甜。
“对了,阿笙,周六齐余约我去咖啡馆。”
连吃了几个鸡翅,梁荀的翅膀似乎都硬了几分,犹豫了几天没敢说出来的话脱口就能说出来,梁荀心想,自己这是什么?喝了几天鸡汤也能长出翅膀来了?
“可以。”封笙似乎很有耐心,也很体谅。
平时都会问问去干什么?今天怎么不问了?
封笙觑着梁荀的脸色,内心os:我不问你就不说了?
“就去给我补课,上午九点开始,中午就能回来。www.dizhu.org”梁荀把话说了一半,埋在碗里的眼睛叽里咕噜朝封笙那里瞟,怎么还不问?
封笙哦了一句,给梁荀盛了碗汤,“今天煲的鱼汤,多喝点。”
梁荀挑挑眉,诧异了,“你怎么不说要陪着我一起去?周末有事儿?”
封笙一脸气定闲神,回了一句:“我不说就不去了吗?”
梁荀:“......好吧,你赢了。”
周二下午满课,周三周四都满课,梁荀怕封笙太辛苦就不再回家吃饭,相约在食堂吃午饭后去方回小院里溜达溜达,跟方回唠会儿磕,下午再过去上课。
周四这天中午,两人吃完饭溜达到方回小院里,方回正在修剪小院里的灌木。
“妈,我来吧。”梁荀刚想接过来方回手里的剪刀,封笙一言不发的给截胡了。
梁荀刚想说不用,方回把他拉走了,“封笙啊,随便剪剪就行。”
封笙沉默的点点头,手里的剪刀握的发烫,他盯着发叉分枝的灌木,有些惆怅,想也没想就夺过来了,现在才想起自己不会修剪这些东西。
家里的园工怎么打理的来着,封笙想,既然方回说随便剪剪,那他就随便剪剪吧。
方回撩开落地窗的窗帘,露着俩眼偷窥,梁荀无奈的看着封笙窘迫的站在那里,开口道:“妈,封笙根本不会打理这些,你让他剪灌木不是为难他吗?”
“你懂什么,不会能学,以后你们不得有个自己的小院子啊,院子都让你一个人打理,你这瘦弱的小身子骨能受得了啊。”
方回放下窗帘,白了梁荀一眼,“出息,过来。”
方回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身旗袍优雅贵气,她睨了梁荀一眼,“十月一回家吗?”
梁荀端坐在她身边,点点头,“回,离家这么久了,回去看看吧。”
有了封笙,回那个家似乎也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毕竟他和封笙也有个家啊。
方回看着她这个从小就不让人操心的儿子,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自内而外散发的温柔里带着阳光的味道,和以前冷清的温柔太不一样了,方回想,封笙这小子有点能耐。
“嗯,我也要回去一趟,到时候一起吧。”
“好,你是那边有什么事情没解决吗?”梁荀犹豫的问。
方回一挑眉,“怎么了?没事就不能过去了?”
梁荀连连摆手,“没没,当然能回去。”
“回去把最后的手续办一下,拖了这么久,终归是要解决的。”
方回和梁敬启是在梁荀录取通知书到达那天办的离婚手续,在此之前方回已经从梁家搬出来了,现在回去一方面是把他们之间的财产分割协议签一下,一方面是想和梁敬启详细的谈谈梁荀和封笙的事情。
方回觑了一眼乖巧的梁荀,她这个儿子,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执拗的不行。她有把握说服梁敬启,但,那二位呢?
她有多讨厌教条主义就有多害怕那二位,她已经在他们那里吃尽了苦头,半辈子都搭在里面了,怎么可能让她宝贝儿子再重蹈她的覆辙?
不能说服就让梁荀改国籍,出了国看他们怎么办!方回打算孤注一掷了,为了她的宝贝儿子豁出去了,得罪就得罪了,他们还能打死她不成?
梁荀和方回又聊了几句,敲定时间后便一起出门,他们聊的时间不长,封笙一直没进来。
就修个树杈封笙不能这么慢吧?方回从门口一露头,嘴角抽了抽。
梁荀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无奈的扶额,看着方回,“我说吧,他根本不会。”
封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剪刀和菜刀有什么不一样吗?为什么那么难控制,他握着手把想剪边缘,它非得向中间扎去,咔嚓一刀给剪出个豁口,像狗啃刘海似的。
封笙也能看出来不好看,就把凸出来的叶子都剪了,剪完了一看,得,刚才的狗啃刘海好歹还有点头发,现在是彻底秃了,空荡荡的只剩个枝干了。
“就...就不好控制,不像菜刀。”封笙面皮发红,第一次感觉到无措,在丈母娘面前出了糗,她会不会嫌弃他?
梁荀笑着握着封笙的手,用旁边还没被荼毒的灌木做教学,“你要慢慢的,不要像切菜一样用力,对,放松,看到多余的枝干,用刀刃堵住它,然后干脆一切。”
梁荀握着封笙的手掌,表情很耐心,也很温柔,偶尔侧脸看向封笙时目光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方回站在门前的台阶上颇为惆怅,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哦。
周五下午全校没课,社团忙着招新,在绿茵道两侧摆满了各社团的席位,见着人不由分说拉来一通洗脑,叫人看着发怵。
梁荀和封笙并排穿过人流朝车库走去,梁荀拒绝几个橄榄枝,朝封笙一看,他怀里的单子都快又一指厚了。
梁荀笑着帮他把单子拿过来,擦肩而过的同学都在讨论周末的龙舟赛。
周日的龙舟决赛学校强制每一位同学都要参加,班级里有比赛的就去给参赛选手加油鼓劲,没有比赛的就去围观,反正十一假期在周一,谁都不能提前离校。此规定一出,学生们个个怨声载道。
“咱们又不参加,干嘛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啊。”
“就是啊,我还要打工呢,一天好几百呢,浪费的钱给我补上我就去看。”
“学校每年为了学校凝聚力,向心力真是煞费苦心。”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反而惹人嫌。”
“别这样,学校也是好心,听说龙舟赛很热闹呢。”
封笙对此不置可否,梁荀倒是很有兴趣,“阿笙,周末咱们去看看吧。”
封笙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