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几年东南亚去得太多,北京天津飞机场坐烂了,澳门香港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现在人在飘洋,手里点根烟,听周哥唱首调,也就只是乘风破浪往前走。
我老师讲他骑摩托横跨亚欧大陆时候,在摩托车上放了个塑料瓶,丢了几块白糖,抓了只蚂蚁进去。
他对蚂蚁说,“我现在要带你去很远的地方了,你原本一辈子都到不了的地方。”
贺老师一直都是特立独行。
二
贵州阴天。
昨天晚上穿了双拖鞋去两条街外的。
里头很多花花绿绿的言情小说,封面很新,插画漂亮。一些女孩蹲在那轻轻翻开,神情认真,好像在读课本。
想起以前。
那时候蛮热衷于武侠小说,早晚报纸,散文诗集……怎么杂怎么来,像台湾言情,大陆诗人,香港CD,几乎是风靡全国。
可惜的是,毕业后有关的书几乎都破破烂烂。
我受不了褶皱与书籍损坏,最终决定送人。
现在回想起,肠子悔青了无数根。
就是因为损友毛手毛脚,又借阅全班,难免折腾得不成样子。
鬼知道这几年在市场上收集残本老书多么艰难。
心酸又无奈。
读喜欢的书真的无所谓什么品位不品味。
绕过了那些书架,和几位戴厚眼镜的老爷子一块在历史小说区挑挑拣拣。
买了《大秦帝国》和一本《自深深处》。
――知道的人可能会明白这对我多重要。
――尽管这些年已经买了很多本,可依旧习惯性带走它。
――没有原因。
书店的光亮氛围偏暖煦。
八点半,我站在吸烟区看外头,烟灰沾到手指上。
几位学生骑着自行车从落地窗外呼啸而过。
模样太年轻。
我也低头笑了笑自个,然后摩挲烟盒,继续抽。
打了一个电话给远方的人,我说,贵州的星空不怎么好看。
书店老板问我要不要塑料袋装着。
我说不用。
她最后轻声说,“喜欢王尔德的人不多。”
我也觉得是这样。
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充满理解与尊重。
这家书店名字挺美――在水一方。
上帝赐予的爱不同而已。
同性恋,异性恋,又有什么两样。
贵州,米粉好吃,人也很美。
――<B>http://www.wuliaozw.com/<B>
三
丽江有家纹身店,名字叫,岁月你别伤害她。
我第一次看着那门匾,矫情,真酸,猜测着老板失恋,前女友得病……
结果是纹身师纪念她的母亲。
“Rick,好久不见。”她如是说道。
阿男是个长相艳丽却剃着板寸的女人,她很久以前跟着老师去了拉丁美洲。
没想到,现在定居在丽江。
“好久不见。”
喝了点冰啤酒,发觉这女人真酷。
她笑了笑,有些谦逊道,“没钱怎么酷。”
她的一副纹身,小的不论,近乎千元,面积大一些就是上万了。
CC嚷嚷着,“美女,等我看破红尘,来你这纹身,打折不!”
阿男说,“友情价。没问题。”
我在边上抽烟,莫名惆怅,笑了笑也懒得说话。
丽江本身就奇妙。
四
在一所小学里看了看。
朋友呆了五年,当一名音乐老师。
去年,这群小孩一块唱《成都》。
今年唱得是一首《平凡之路》。
朋友说:“如果有机会,这些孩子走出这穷乡僻壤,你得罩罩他们。”
“怎么个罩法?”
“这简单,通通给你当干儿子,干女儿……”
??????
我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朋友以前学的是画画,后来混不下去了,转手跟我学琴。
当年背经叛道。
他和我两个大老爷们在一个出租屋里。
我没有工作,他给工厂画海报。
他一个月六百块,紧巴巴到吃个榨菜都要吞三口饭。
他都穷成狗了也还要接济我。
有次良心发现,我跟他说,“你哪里看出我很穷?”
他撇撇嘴,“我看的出你是**。”
“……我真挺有钱的……”
我很无奈,那次把我母亲给我买的玉佛给卖了,一沓人民币砸桌上。
然后,就变成我救济他。
我喊他“六百块。”
他喊我“真有钱。 ”
我俩厮混的时候都TM年纪轻轻,习惯深更半夜在窗户上弹吉他,被周边人投诉到差点点赶出去。
后来,他去支教,他留下了。
我俩分道扬镳,散伙饭吃的昏天黑地,简直惨不忍睹。
最后他一边嚎一边吼,“终于可以不跟你走一块,我的帅气要重见天日!”
“……”
送他的那天,我差点被他泪眼朦胧骗了。
最后他发的信息。
“拜拜,再见。――最帅的李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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