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点泼洒在玻璃窗表面,滑出一条又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房间内的大床上,隆起的弧度里时而传出几声类似动物的呜咽。
睡梦中,黎言感觉自己浑身燥热,汗水从额头渗透出来,沾湿了他的鬓角。
他不安地把唇瓣咬得发白,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黎言下意识想翻身,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更糟糕的是,他的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紧绑着,双脚也被并拢束缚着。
用力咬着后槽牙,黎言试探着往床边拱了拱,体内像是有烈火在灼烧,燥热翻腾汹涌着,不断蚕食他的意志力。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种热流在身体里冲撞的感觉很像是……
黎言张了张口,发出难耐的喘息。
屋子里黑漆漆的,只余床上小声的低哼。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床上挣扎着的黎言怔住,灯已经被打开。
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瞬间驱散屋内所有的和好,照亮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床上那个蜷缩着身体,眼角湿润泛红的少年,清晰地落入霍白衍的眼中。
霍白衍走过去,俯身扳起他的下巴,质问道:“你是谁?”
嘴巴里塞着东西,黎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
体内的火焰灼烧得太过猛烈,他脸颊红润,鼻尖渗透出细汗,眼睛里泛着漉漉水光,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委屈地望向来往的行人,希望有人能够将他捡回家。
而现在,这只可怜的小猫咪不在大街上,而是在霍白衍的床上。
下巴被捏得生疼,黎言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豆大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滚落,掉在霍白衍的掌心里。
感觉到自己哭了的瞬间,黎言猛地愣住,极度的羞耻汹涌而来,他挣扎的愈发厉害了。
浑身软绵无力,他摆动着身体,试图远离站在床边的男人,殊不知所有的动作落在男人眼中,都像是撩拨。
今晚霍白衍心情不是很好,喝了不少酒,脑袋晕晕沉沉,意识也不是很清醒。
床上躺着一个哭泣的清秀少年,湿漉漉的眼睛令人很想狠狠蹂躏他一番。让这双漂亮的眼睛,落出眼泪。
黎言鼻尖红红,眼尾红红,眼神里透出害怕,艰难地往后挪着。
白皙的皮肤泛着红润光泽,倒映着灯光,像是枝头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咬一口汁水四溢。
霍白衍的手掌覆上他的面颊,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珠。
男人的手掌冰凉,黎言像是搁浅的鱼儿终于找到水源般,下意识用脸颊在他掌心里轻轻蹭了蹭。
“很难受?”霍白衍低声问。
“唔~”黎言呜咽出声,涎液顺着嘴角滑落,羞耻感再次席卷而来,他弓着后背,蜷缩起身体,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这样的姿势,令他后背的肩胛骨突出明显,漂亮的线条,像是一只即将展翅的蝴蝶。
霍白衍拿掉少年嘴巴里的东西,用指腹擦拭着黎言的嘴角,“别怕。”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对此刻体内烈火灼烧的黎言而说,就像是一汪冰凉的泉水,忍不住想要靠近。
黎言下意识往他怀里拱了拱,喘息着,小声说:“帮我把手解开。”
“好。”霍白衍照做了,动作很温柔。
哪怕四肢没了束缚,黎言还是连爬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体内的火焰叫嚣着,冲撞着,迫使他拽住霍白衍的衣袖。
黎言把唇瓣咬得发白,眼看着就要出血,霍白衍伸手钳住他的下颌骨,强迫他张开嘴巴,“想让我帮你吗?”
“想。”黎言难耐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强调道:“但我,上面的。”
黎言还以为要经历一翻争执,岂料霍白衍答应得干脆,“可以。”
黎言眼睛一亮,“不疼的,我会很温柔。”
霍白衍捧着他的脸,低声说:“好。”
一整夜,黎言都像是漂浮在无边际的大海上,被巨浪抛起又落下,深深沉溺在冰凉的海水里,一会儿又飞扬在云端,炙烤在火焰中。
灵魂飘摇起伏。
翌日清晨,黎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大亮。
他皱着秀气的眉头,挪了下身体,才发现浑身像是快散架了般。昨晚的一切,猛地冲入脑海中,他脸上的表情僵住。
不是说好了他在上面的吗?
不对,的确是在上面,可和他想象的那个上面完全不一样啊!
黎言深觉自己实在太失策了,竟然忘记了有一种姿势叫做“脐橙”。
他忿忿地吐槽着,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
穿好后,他转过身盯着床上还睡得香的男人,面露凶光。
要不是老子屁股还疼着,一定要把你上了报仇!
但这个想法现在能够实行的可能性不高,昨晚实在太激烈,黎言的身体酸疼得不行,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绕过床脚,他弯腰捡起一个钱包,打开翻找出男人的身份证。
黎言原本只是想记住这个强行睡了自己的男人是谁,方便以后报仇。但在看见姓名栏处那三个字的瞬间,他惊了,眼前发黑,如同五雷轰顶。
霍……霍白衍,这个男人叫霍白衍?
这不是他沉迷的那本里的某个男配吗?
作者在介绍这个人物的时候,还特意对他的名字进行了一翻阐述。霍白衍,等同于获白眼,初中的时候,霍白衍还因为自己的名字和家里闹翻了。
这么奇葩的名字,黎言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等等,那我自己现在是谁?
黎言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似的,麻溜扔掉霍白衍的证件,赶忙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钱包,抽出自己的身份证。
看到出生年月日那一栏的时候,黎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他今年明明都已经22了啊,怎么会身份证上才21?
除非……
黎言浑浑噩噩,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早上八点多,霍白衍睁开眼睛,宿醉令他脑袋钝钝的疼。
霍白衍拧着眉头按了按太阳穴,情绪不高。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一下,是来自发小的短信:“怎么样,昨晚滋味儿不错吧,那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听说在床上是只小妖精哦。”
小妖精……
霍白衍坐起身来,回想着昨晚的个中滋味儿,捻了捻指间,皮肤白皙细腻,身材纤瘦,腰肢柔软,长腿盘在腰间的时候……
垂眸瞥了一眼下身某个地方的蠢蠢欲动,霍白衍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叫什么名字?”
发小打趣道:“是不是食髓知味了,看来老板给我推荐的不错。”
霍白衍脸色一沉,“推荐?”
发小:“‘夜色’的头牌啊。”
霍白衍的脸色霎时更加阴沉了,修长的手指差点儿把手机捏碎,从唇齿间蹦出一个满含戾气的字眼,“脏!”
可怜的手机被主人暴躁地扔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垂死挣扎两秒,黑屏了。
霍白衍光着走进浴室,瞥见镜子里自己肩膀上渗血的牙印,愣了一下。
昨晚那人的动作明显生疏,第一次被占有的时候,漂亮的小脸皱巴成一团,哭得眼泪汪汪的,怎么都不像是经验丰富的。
霍白衍拧着眉头,将冰凉的水浇在自己燥热的身体上。
经过一夜细雨的冲刷,街道两旁的草丛变得翠绿欲滴。
黎言站在客厅里,视线中那些熟悉的摆件,让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穿书了,穿在了书中同名同姓的骚浪贱配角身上。
书里写的是,骚浪贱配角给霍白衍下了药,他经历的却是自己被下了药。但殊途同归,结局都是黎言被睡了!
他觉得自己太苦逼了,穿书就穿书吧,为什么……
哎,等等,书里写的后面的情况是什么?
黎言眨眨眼,开始回忆。好像是配角怀了孕,然后挺着大肚子去威胁霍白衍。
顾及到他肚子的孩子,霍白衍将他安顿在一处公寓里,没想到他在胎儿八个月的时候还跑出去玩儿,最后把自己玩了个一尸两命。
黎言怔住,他发现了什么?这特么是个生子文啊!
握了个大草!
黎言蹭得一下起身,急匆匆出门买避孕药,怀孕是不可能怀孕的,生娃是不可能生娃的。
药店里,黎言鬼鬼祟祟地寻觅了好一会儿,在店员紧张得都快把他当成抢劫犯的时候,他才小声地说:“给我一盒避孕药。”
“……?”店员惊讶地看着他。
黎言连忙解释:“我给我女朋友买的。”
店员哦了一声,吐槽:“渣男!”
黎言超委屈。
“你要24小时,4时,还是72小时的?”
黎言:“?”
他掰起指头算了算,问:“哪个比较好?”
女店员面无表情地瞪他,“都不好!办事不带套,让女朋友吃避孕药的都是渣男。”
不带套的又不是他,他才是吃避孕药的那个啊。
霍白衍,渣男!
黎言撇撇嘴,“我要24小时的。”说完,他纠结了一下,又小声补充一句:“再给我拿盒马应龙。”
女店员瞪大了眼睛,眼神诡异地看向他,明显脑补出了一场限制级大戏。
黎言懒得解释,而且也无从解释。无论是自己得了痔疮,还是被人肛了,都不是啥好事儿。
人一旦倒霉起来,连喝口水都塞牙缝。
黎言拎着药跨出药店的时候,还被不到一厘米高的门槛给绊了一下,差点儿扑倒在大街上。
往前踉跄几步,黎言稳住身形,愤愤地骂了那个男人一句。一抬头,街对面那个人影猝不及防闯入眼帘。
哪怕只有一面之缘,啊呸,是一夜之缘,呸呸呸,是一夜孽缘,他还是记住了那个男人的脸。
对面的街道旁,霍白衍正靠在车上抽烟。
黎言狠狠磨了磨后槽牙,阴魂不散!
人是渣男,但车子不是啊。
黎言很快就被霍白衍靠着的那辆车吸引了视线,骑士十五世,一辆价值八位数,车型彪悍,霸气,整个车身充满了侵略感,据说还可以防弹。
这样霸道的车,哪个男人不想拥有呢?
黎言想了想,自己买是买不起的,但近距离观察欣赏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霍白衍靠在车尾抽烟,还在和人讲电话,黎言神出鬼没地避开他的视线范围,靠近了车头。
这彪悍又霸气的车型,简直是黎言的梦中情人,他羡慕至极,想着既然都过来了,不摸摸实在对不起自己。
黎言激动地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还没碰到,车的报警器突然响起来。
刺耳尖锐的声音,瞬间传遍整条街道。
被吓呆的黎言一愣,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视线就和转身看过来的霍白衍对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预收文《揣了前任他小叔的崽[穿书]》,求专栏点个收藏呀~
简介:
宋阳是个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岂料家道中落,被迫嫁给风流浪荡的渣攻。
渣攻婚后被其不屑一顾,经常带情人儿回家,还当着他的面行苟且之事。
为了钱,宋阳不愿离婚,但又耐不住寂寞,爬上了小叔的床。
而同名同姓的宋阳穿进书里的时候,刚好躺在小叔的床上。小叔推门而入,气氛骤然紧张。
宋阳慢吞吞地坐起来,一颗一颗扣好衣服,微微一笑道:“我要说我爬错了床,你信吗?”
陆寒川面沉如水,眼神冷冽,“你说呢?”
某夜,宋阳站在门外听着自己卧室里传来不堪入目的男女混合音效,他转身上楼走进陆寒川的房间,径自爬上他的床,“我的床太脏了,借你的床睡睡。”
灯光下,陆寒川用锐利的视线描绘他的眉眼,沉声道:“睡。”
岂料,一夜后便怀了崽。
崽可以有,但他不能说。
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宋阳想了个法子。
陆寒川将躲着自己的小孩儿堵在楼梯上,盯着他隆起地肚子问:“怎么回事?”
大方地掀起衣服,宋阳拍拍绑在腹部的枕头,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郑重其事地宣布:“我怀孕了。”
陆寒川脸色铁青:“行,不如我们来造个真的。”
宋阳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男人抗进了房间。
翌日,宋阳浑身酸软,欲哭无泪地趴在床上,强烈控诉:“我真的有崽了?”
陆寒川翻身将人拢入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轻笑,“你当我傻?”
后来,陆寒川发现自己真是个傻子。
(攻:30,受:19)
(从头甜到尾的小甜饼,超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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