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谣言无人制止,扩散范围渐渐由自家粉圈蔓延至整个秀粉圈,甚至隐隐有要出圈的趋势。林椰公司的官方微博也一反常态,连发好几条林椰在公司练习室录下的视频,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及过夏冬蝉。
夏冬蝉的粉丝组队来官微,大骂公司良心被狗吃了,为了捧其他人就要这样糟践夏冬蝉,仿佛公司内从未有过夏冬蝉这个练习生。
公司明显偏心的行为,也间接激起了林椰粉丝和夏冬蝉粉丝之间的矛盾,两家粉丝由此前和睦相处的同事粉关系,瞬时就演变成势不两立的对家粉。
夏冬蝉粉丝讽刺林椰是公司皇太子,林椰粉丝据理力争试图骂醒她们,公司频繁发林椰的视频和照片,也就这两天的事情。林椰上岛几个月,公司也一直没有替他做过任何宣传。
只是夏冬蝉粉丝已经气疯了,压根就听不进她们的解释。
公司的所作所为,让林椰是岛选的谣言变得愈发真实可信起来。起初还有路人替他辩解,如今局势已经陷入了一边倒。
网友对他的骂声也越来越高,一边为自己没能出道就被淘汰的哥哥或是弟弟惋惜,一边怒斥排在第九名的林椰不配出道。
被骂的人除了林椰,还有排在第八名被挖黑历史的那名练习生。
偶尔也有人思路清晰地提出疑问,明明两个人排名都不在出道圈内,为什么还要被这样骂。练习生有那么多,又为什么爆出黑料的恰好就是最靠近出道圈的两个人。
秀粉们也并未多想,只是解释出道夜的前七名大换血是极其正常的事,卡在出道圈外的人都极有可能在出道夜杀入前七,更何况这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岛选。
林椰粉丝撕不过整个秀粉圈,满腔怒气堵在心口无处发泄,只能在超话内更加卖力地催集资:“那些人不想看我们宝贝出道,我们就偏要让他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成团夜我们宝贝是怎么出道的!”
所有人不但没有消沉和沮丧,反而被超话外那些不负责任的骂声激起了前所未有过的斗志,集资数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许多从未花过钱的粉丝和路人粉也纷纷冒头,“我他妈搞选秀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岛选在前两期查无此人这种骚操作。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我来打钱了。”
前些天里本该需要两至三天才能完成的集资目标,如今不到一天就能冲就锁了集资的目标数额,不让外人窥探分毫她们的进度。
出道的应援头像原本已经制作完成,由所有粉丝共同投票,写在头像上的文字是“林椰出道吧”。而现如今椰青姐姐却不满于此,她们要连夜赶工修改头像。
高位常年都是那三位稳坐,她们也不奢望林椰能够高位出道。但是没了高位,至少还有中位。
经由此次外界的刺激,她们的目标已经不再是低位出道。她们不仅要林椰出道,还要送林椰中位出道。成团后的每一次行程,林椰都不能是镶边位置,而是要好好地站在中间。
到那个时候,椰青姐姐们也就有足够的底气,对着那些眼红的黑粉,痛痛快快地骂一句“酸鸡”。
微博上有关他的那些黑料,林椰都看到了。甚至如今只要在微博搜索框内输入的他的名字,下方就会自动弹出一些黑料词条。
他握着手机愣愣出神,直到江敛第二遍叫他的名字时,才条件反射般迅速退出微博,抬起脸来问:“怎么了?”
江敛没有回答,而是朝他走近一步,垂眸往手机上扫去,“你在看什么?”
林椰朝他笑了笑,把手机递还给他,“随便看看。”
江敛没有再问,捏着手机放
回口袋里,朝坐在地上的人伸出一只手,“明让那边也结束了,我们去吃饭。”
林椰伸手握住他的手,被他从小教室的地板上拉起来,“吃完饭是回这里,还是去那边教室?”
江敛顺势抬手揽住他的肩,带着人朝门外走,“去那边教室。《ti’s u》有些人没学过,你过去带他们把舞蹈动作抠一抠。”
林椰应了下来。
节目组在前一天通知所有人,决赛前会举办千人见面会。
见面会上需要表演他们从前跳过或是唱过的公演曲目,节目单和分组由练习生内部自行投票决出,最终定下除主题曲以外的四首歌。
为了减少大家的负担,林椰分到的两首歌,《丛林月光》和《ti’s u》都是已经学过的。但仍是不能避免,有些人并未参与过这四首歌中的任何一场公演舞台,只能再从头开始学起。
两人从教室里出来时,明让和邱弋已经站在走廊里等他们,身旁还跟着另一个练习生。长相俊秀而乖巧的练习生名字叫季稻宣,是决赛舞台上明让那组的组员。
林椰入岛这么久,从未和他分到过同一间寝室或是同一组,所以与他交集并不多。
明让勾过对方的肩头,“这弟弟也跟我们一块去吃饭。”
江敛点头,“走吧。”
他们从练习大楼出来,穿过林荫大道走向食堂。明让三人走在前面,林椰和江敛单独走在后面。季稻宣夹在明让和邱弋两人中间,一口一个“让哥”和“弋哥”,人乖嘴甜,叫得邱弋心花怒放,手搭在他肩头就没落下来过。
明让见状,也只斜眸扫向他,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几人到食堂里,打完菜面对面坐下来吃饭,明让问季稻宣:“你前几天在食堂里说,你们公司来了五个人,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
季稻宣点头,“其他四个队友都淘汰离开了。”
林椰埋头夹菜的动作微顿,也抬头看了他一眼。
明让又问:“你是哪个公司的?”
季稻宣脱口而出一个耳熟能详的公司名字。
明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他斜起唇角笑道:“那你还挺走运的啊。”
季稻宣笑得谦逊,半响后露出略显苦恼的神情,“其实我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在想,为什么被淘汰的人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队友。我们五个人来到这座岛上,每天都是同吃同住,突然有一天,他们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种感觉真的让我有点不适应。”
明让面上浮现几分漫不经心,大概是不怎么想听他的内心剖白,很快转开话题道:“这次顺位淘汰你排多少名?”
季稻宣停顿一秒,冷不丁地提及林椰的名字:“我排在林椰后面。”
林椰闻声望向他,礼节性地朝他笑了笑,“是吗?”
“是啊。”季稻宣也露出笑容,“我是第十名。”
林椰神色平静地收回目光,没有再搭话。
季稻宣转头又和邱弋聊上了,明让坐在他们身侧,偶尔会口吻散漫地接上一两句。
江敛已经吃完,率先放下筷子,坐在沙发里等他们。林椰则是专注垂眸,正在把餐盘里的青椒挑出来。
一只手蓦地覆上他的大腿,指腹隔着裤子从他的腿上缓缓摸过。林椰没有去搭理自己腿上传来的细微的异样感觉,仿佛无事发生般,专心致志地在挑青椒。
大约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度,那只手从他腿上慢慢挪过,朝他的大腿内侧伸了进去。
林椰夹青椒的动
作顿了顿,仍是没有低头往自己腿上看,而是不动声色地并拢了两条腿,不给那只手留任何可钻的缝隙。
江敛勾了勾唇角。
察觉到他在笑,与邱弋讲笑话的季稻宣偏过脸来,倒是没像叫明让和邱弋那样亲密,而是多了两分规矩和礼貌:“你也觉得很好笑吗?江哥。”
江敛轻描淡写地嗯一声。
然后在季稻宣和邱弋的笑声里,屈起指尖,沿着林椰的大腿内侧一路刮蹭起来。
轻微却密集的痒意从敏感的皮肤上大面积蔓延,林椰握着筷子的手指轻轻一抖,青椒从筷尖掉回了餐盘里,林椰用空余的左手去拨江敛的手指。
江敛反手把他的五根手指紧紧包握在掌心里,手心内的温度无声地过渡到他的指尖,又沿着他的指尖渡送入他的心口。
林椰一时不察,在对方亲密的动作里放松了警惕。
江敛另一只手分开他的双月退,骤然从他的月退间挤了进去。
林椰面色隐约变得微妙起来,担心对方的手会撞到自己裤衤当,转头欲言又止地看向江敛。
江敛没有给他任何眼神。
季稻宣已经从笑话讲到队友幼年在乡下摸鱼的糗事,时不时地转过脸来和江敛说话:“我长这么大还没去乡下爬过树摸过鱼,江哥你摸过鱼吗?”
江敛思考两秒,语气简洁地道:“摸过。”
对面的明让闻言,狐疑地眯起眼睛来,却也没有直接揭穿他。
季稻宣果然露出兴致勃勃的神情,“江哥,摸鱼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江敛的手在林椰月退间上下摩挲,“鱼不太听话,它不会轻易让你抓到。”
季稻宣看着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但是也很好抓。”江敛握住林椰左手的那只手动了动,指腹从林椰的手指关节上揉过,他语气中染上淡淡的笑意,“只要给它一点甜头,吸走它的注意力,它就会放松警惕。”
林椰眉头一动,越听心中越觉得怪异。
季稻宣眼巴巴地问:“然后呢?”
“然后你就抓住了它。”江敛恢复到风轻云淡的模样,挤进去的那只手停在林椰大腿内侧的深处,捏住那里的车欠肉轻而缓地揉了揉,“鱼鳞很光滑,鱼肉很细嫩,但是鱼也会很敏感。”
“当你的手从鱼的肚皮下滑过时,鱼会控制不住地拍打尾巴。”江敛一边不慌不忙地说,一边放开指尖的车欠肉,手腕擦着林椰两侧的大腿皮肤,悄无声息地游走向他的裤衤当。
林椰毫无防备,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背脊。
邱弋也听得似懂非懂,“原来捉鱼还有这么多学问。”
江敛的手堪堪停在他的裤衤当前,“这个时候,你就应该适可而止了。毕竟,”他哂笑着掀起眼皮来,“鱼也是有脾气的。”
意图通过同样的手段反击的林椰面色轻滞,紧紧盘住江敛小腿往上爬的脚尖骤然僵住。一秒之后,林椰的脚尖不动声色地从江敛小腿上退开,像是泄愤又像是恼羞成怒般,对准江敛的小腿轻轻踹了一脚。
江敛掩下眼底淡淡笑意,把手从林椰月退间抽出来,目光终于扫向他,“还吃吗?”
林椰深吸一口气,心情不怎么痛快地回答:“不吃了。”
微不可见地掀了掀唇角,江敛对桌对面那三人道:“你们吃完了吗?吃完就走吧。”
邱弋和季稻宣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江敛和林椰先后端着餐盘起身,朝餐具回收窗口走去。
目光从两人背影上收回,明让唇角轻抽。
此时他终于算是看明白了,江敛哪里是在讲下乡摸鱼的故事,分明就是在和林椰调情。
他看向身旁那两人。
季稻宣仍是笑容浅浅意犹未尽的模样,倒不知道是真的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还是只是故意要摆出一副讨好江敛的假象。
至于邱弋——
季稻宣已经去追江敛和林椰,明让转头瞥向邱弋,“故事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只是听着听着,”邱弋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补充,“不知道怎么的,我脑子里就下意识地回想起了,当年在大学宿舍里,和室友挤在电脑前看黄片时,那种肾上腺素一路上升的微妙感觉。”
他拧起眉来,低声自言自语:“是太长时间没动手解决生理需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