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设骤变,刚刚那简单的木桌、木椅突然变成了上好的黑檀木桌、木椅,桌面光滑,细细看去,那木桌内竟镶嵌着一根手指。
手指纤长,刻满了咒语,一见那咒语,沈逝雪瞳孔皱缩,忽地往后退了几步。
道藏咒!
她方意识到不对劲,猛地开窗,窗外竟是一堵墙,那墙壁上还镶嵌着无数根手指,那整面墙的手指都刻满了道藏咒。
糟糕!上当了,从福来客栈发现墨长亭的踪迹,再到洛家那个怪人的话语,根本都是设了一个局,将她引上这艘船。
这时沈逝雪的身子晃动了一下,她能感受到船只航行起来,匆匆走向门口,刚打开门,便望见了那名魅惑的女子,女子手中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
“船只开了,姑娘还是乖乖待在房间里吧。”女子笑望着沈逝雪,额间的曼珠沙华印记似乎更加鲜红,一如她此刻手中的大红灯笼。
“多谢。”沈逝雪不动声色道谢,让自己保持镇定,面前这女子应该还未发现,她已经发现了这艘船的怪异,便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转身回了屋内,沈逝雪看着黑檀桌案上的那根手指,将那些符咒都记了下来,与自己记忆中的道藏咒对比起来。
这道藏咒根本是经过变化的,本来是为了突破大悲之境,如今这威力大了数十倍,只要阵法开启,祭阵人献祭,这阵法便会令布下阵法的人,瞬间突破大悲境,到得逍遥境,甚至有可能直接到的浮游神境。
那浮游神境已然半步踏入仙境,便离真的成仙不远了。
又是修仙!
沈逝雪握拳打在黑檀木桌上,上一世,她见过太多的人,为了这修仙路,几乎疯魔。
闭眼双眼,用力想要看清脑海中的那颗美人头,画面越渐清晰,枯树枝上绽放着一朵艳丽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中赫然出现一颗美人头,红唇轻轻勾起,媚眼如丝。
“真是好久不见呀。”
慵懒的声音回荡在沈逝雪的脑海中,眼睫轻轻阖动。
“你想做什么?”沈逝雪轻轻开口,此时她的意识好似身在凌空枯魂墓,正与那颗美人头面对面站着。
美人头僵硬的动了动脖子,微眯起双眼,看向沈逝雪,“你就是这阵法选中的祭阵者,而我不仅可以帮你破了这道藏阵,还可以帮你找到想找的人。”
“那你想要什么?”沈逝雪抬眸看向那颗美人头,她十分肯定这颗美人头轻易看穿了她,还对她的行为了如指掌,而这颗美人头冤魂不散,定然有所求。
既然有所求,那她就能同这颗美人头交易。
“帮我保下她的身体。”
“刚刚见过的那个女子?”沈逝雪问道,忆起刚刚坐在桅杆上的女子。
“是她,我只要你帮我保下她的身体,这个道藏阵经过修改,祭阵者有两人,你还有她都是祭阵者,只不过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成了这祭阵者。”美人头面目忽地狰狞,双眼骤然流出鲜血,她嘶吼起来。
“别来惹老娘,都给我滚,滚!”
沈逝雪只觉手心一阵冰凉,低头去看,掌心是一颗骷髅,那骷髅绽放在一朵鲜红的曼珠沙华间。
“找到阵眼,将这枚印记盖上去,就能破了这阵法。”
美人头的声音愈发可怖,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大片白雾,她突地睁开眼,仍然身在那间阴森可怖的房间中。
这时木门传来一阵猛烈的敲击声,好似要生生将这扇木门砸开,连带着屋内的沈逝雪都感受到地面剧烈的颤抖。
“救命,救——”
门外传来慌乱又害怕的声音,沈逝雪打开门,又见到了那个提着大红灯笼的女子,额间的曼珠沙华好似比上次见,愈发鲜红。
“发生什么事了?”沈逝雪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脸天真淡然,眉目间有些担忧。
“这船上刚刚进贼了,姑娘莫怕,已然抓到了,还请到屋内休息,约莫还要两个时辰就到幽灵峡谷了。”那女子浅笑嫣然,身子柔弱无骨,那腰肢扭动起来,如水波晃动。
“那便好,我也有些累了,到地方了,劳烦姑娘叫我一声。”沈逝雪顺势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上去疲倦不已。
“姑娘进屋休息吧。”那女子提着红灯笼正要转身,沈逝雪喊住了她,“我瞧姑娘与我十分有缘,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那女子愣了片刻,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沈逝雪一番,但见面前之人毫无异样,浅笑出声。
“姑娘可唤我雨笙。”
沈逝雪默念着那两个字,雨笙,那颗美人头未说完的话,以及要求她一定要保下这个女子的身体。
不是雨笙的命,而是她的身体,那颗美人头要雨笙的身体做什么?
难道是想借着这身体复活?
瞳孔皱缩,她被自己想法惊到了,那凌空枯魂墓中都是些冤魂厉鬼。
说到底那些冤魂厉鬼都是因为那个修仙人的的贪欲,才让这凌空枯魂墓成了人间炼狱,那些枉死的冤魂,将时时刻刻遭受折磨。
可这些冤魂厉鬼若真的出了凌空枯魂墓,必然会大肆屠戮无辜人。
决不能让那些冤魂厉鬼出来!
嘭!
船只好似撞击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沈逝雪身子险些站不稳,直接撞到了那张黑檀木桌上。
“船要沉了,船要沉了……”
房间外到处是混乱的声音,她急急站定,忽地打开门,便见到了雨笙。
“姑娘受惊了,这船触礁了,还请姑娘随我快快离开。”雨笙一把抓住了沈逝雪的手腕,话刚落,便急急拉着沈逝雪往一楼走去。
沈逝雪见雨声这模样,心知定然出事了,她既然是祭阵者,那雨笙带她去的地方,必然就是阵法所在,眼下只能假装跟着她。
船只内不断传来女子的惨叫声,才刚往前走几步,沈逝雪的双脚竟被搂住了,低头去看,竟是苏千陶。
“救,救我……”苏千陶声音嘶哑,双手染血,正有两个白袍男子死死拖着她的双腿,地上赫然出现一条血迹。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
沈逝雪蓦地蹙眉,这时拉着她手腕的雨笙也停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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