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逝雪刚转头便望见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白清寻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就像是看着一场遥远的梦境。
而后他哑着声音说道:“你回来了……”
沈逝雪一愣,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他刚刚一直醒着,可还不待她细想。
一个铺天盖地的吻砸了过来。
他双手将她的手死死的按在墙壁之上,身子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灵巧的舌头毫不费力的撬开她的唇,随后是长驱直入,她慌忙躲避,他则紧追不舍。
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本能的去反抗他突然亲吻。
可身子紧贴,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他还能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可真好。
一颗沉睡多年的种子忽然破土而出。
唇舌交缠间,一如多年前她与他的那场比试。
剑锋交错,他处处逼得她毫无退路,又处处皆是退路。
狭窄的空间里,她彻底做了一回她自己。
曾经的沈逝雪早就死了,那个傀儡也早就死了。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颈,而他好似感应到什么一般,一只手强有力地搂着她的腰,迫使她与他贴得极近,另一只手则是托着她的后脑勺。
唇舌不再是逃避的游戏,反而融为了一体,仿佛两个灵魂终于在彼此间找到了安慰和归属。
可这个吻竟在下一刻戛然而止。
白清寻整个人栽倒在她的身上,头靠着她的颈窝,沈逝雪伸手搡了搡他的头。
昏过去了……
可胸口的喘息仍旧不停,她就这样任凭他靠在她的身上。
“啧啧啧,还真是精彩啊!”
美人头饶有趣味的在一旁看了半晌,随后凑近她的耳边,道:“你可真会玩,外面一个老情人正哭着缅怀你呢,里面是另一个老情人,抱着你亲个不停,啧啧啧……”
活色生香!
沈逝雪被自己脑海里蹦出来的词惊到了,可白清寻身上隐隐传来的松木清香,令她觉得心安。
世事多变,大多皆是无常,她能重新回来,亦是幸运。
可这时她却有些疑惑,白清寻刚刚究竟是知道她就是沈逝雪,还是又是他的幻觉呢?
正在此时,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响起。
沈逝雪透过小孔往外看去,君远梦竟将那玉棺猛地从中间砍断。
玉棺碎裂,猛地砸地面上,倏忽间,那玉棺已然变成无数碎片,而后无数的萤火自碎片之上升腾而起。
那萤火燃烧着,幻作了诡异的符文。
那诡异的符文悄然落到了君远梦的掌心,他细细摩挲着那符文,而后轻笑起来,道:“阿雪,我知道你回来了。”
沈逝雪讶异,透过小孔正好望见了君远梦的一双眼,那眸中闪着某种坚定的光。
就好像,就好像隔着千千万万的时光,看见了她。
君远梦就这么站定了片刻,随后利落转身,便朝陵墓外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
沈逝雪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那符咒是什么?我怎么感觉他知道我回来了?”
美人头这时的声音有些气若游丝,声音有些虚弱道:“你这老情人可真是厉害啊,怕是早就发现我在你身体里留下的印记,在这玉棺内藏了符咒,这会儿他用那符咒几乎已经确定了你的魂体已然回来了。”
“那……”沈逝雪本想再问问君远梦手里的符咒究竟能定位到什么程度,却见到美人头渐渐变得透明,随后归于虚无。
“美人头,你要去哪?美人头……”
罢了,美人头得了自由,自然要去她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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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国公府时,已然是第二天的傍晚。
白清寻仍旧昏迷,却脱离了危险。
沈逝雪实在太累了,刚一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夕阳西下,血红的天空里,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的生辰。
漫天的蜉蝣灯下,寂静无声的雪地里,站着一个人影。
此时已至深夜,除了守卫的云岚宗门人之外,整个云岚宗安静的仿若一块墓地。
沈逝雪提着灯,穿过幽深的回廊,踩着松软的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提着八角琉璃灯的手有些冰冷,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好阻挡刺骨的风进入脖颈。
云岚宗的每一条路她都很熟悉,不一会儿,她停了下来,吹熄了琉璃灯,脚尖轻点,上了屋顶。
她站在屋顶,望着远处的山门,那山门是一个巨大的圆洞,正好立于云岚宗的最高峰。
山门前吊着一个人。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