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宗半空中的蜉蝣灯像是换了火烛,燃到最后绽放着淡淡的幽蓝,那抹幽蓝并未在黑夜夺得一丝赞叹,反而是沉寂于黑暗。
那些不多不少的回忆,那场明明是三个人兵荒马乱的相遇,却如抽刀断水般爽快。
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人无法作声,剩下的两个人却如水中月,镜中花,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如雪纷扬。
沈逝雪往前走着,脚步较平常缓和了不少,君远梦走在她的身旁。
她借着微弱的琉璃灯光,看着君远梦藏在阴影里的脸,眉头微微蹙起,嘴角下垂着,脸色阴沉沉的。
大师兄总是这样,他待人接物,惯来会隐藏,无论发生何事,面上总是一副淡淡然的神情,自小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所有人都说他,生来便是要做帝王的。
可这数年的相处,她发现他心里藏了事的时候,眉头还是会同常人蹙起,嘴角也会下垂。
她思及此处,突地往前快了几步,而后转过身来,霜剑一出,腕间转动,身形晃动至屋檐下,切割下一块冰柱。
手下动作极快,细细雕刻着手中的冰柱,不一会儿,她松了口气,将雕好的冰柱递到君远梦的面前。
“大师兄,你看我雕的像不像?”沈逝雪手指冰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君远梦接过她掌心的冰雕,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伸手抚了抚那冰雕。
“这是……”君远梦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眉心疏散开来,他声音浅浅温柔道:“少傅要是知道你给他雕成这样,又要气得上吊了。”
那冰雕俨然是秦娑的模样,却衣衫半露,眼神轻佻,竟是一副男狐狸勾引人的模样。
想到秦娑本人死板固执,还喜欢动不动发脾气,君远梦不听他的意见,那个老匹夫还喜欢搞上吊那一套。
“大师兄,少傅他不是都跟着你,怎么这几日都没见过他?”沈逝雪心下有些奇怪,手指都冻僵了,便使劲搓着手。
“少傅……”君远梦一想到秦娑就有些头疼,想到那老匹夫前些日子闹了四五次上吊了。
“约莫是我又不听他的谏言,还扬言要血溅当场,我让侍卫绑了,送回府了。”君远梦叹着气道,伸手扫掉了沈逝雪发丝上的雪花。
“大师兄,你向来敬重少傅,怎得会绑了他?”沈逝雪有些意外道,瞧着大师兄的神情实在奇怪。
君远梦却是突地一把抓住了沈逝雪的手,径直往他面前拉,眼神里炙热无比,话语温柔浅浅,道:“阿雪,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眼神却越来越炙热,掌心烫得惊人,好似着了火般道:“不说少傅了,我想问你……”
沈逝雪在离他只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君远梦,道:“大师兄,师父说三日后,就正式将承影剑传给我了。”
君远梦一怔,手指僵住了,想要再拉着沈逝雪往前走几步,走到他的怀里,可她竟连一步都不肯走。
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阿雪,你愿意吗?”君远梦声音里带着期待,甚至是飞蛾扑火的决心。
沈逝雪知道君远梦在问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叹息道:“大师兄,你是知道的,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成为承影剑的传人,我就要成功了。”
沈逝雪往前走去,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君远梦很了解她,也知道她的决心。
“大师兄,我不愿意。”沈逝雪的话语飘在空气中,随着不断坠落的雪花,重重地砸在君远梦的胸口,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怎么不知道,她向来明确而直接,从小便有自己的主见,她说不愿意,那就是将他所有的痴望完完全全地切断。
如同她手中的剑一样,干脆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君远梦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双手握成拳头,抬起手打在雪花上,却无力而绝望地落了下来。
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那个倒在雪地里,仍然倔强的小姑娘,明明他当年伸出手,拽住了那个小姑娘。
可那个小姑娘太聪明了,他甚至话都没有说出口,这个小姑娘就不动声色地让他无法说出口。
雪越来越大,君远梦突地冲上前去,双手扶住了沈逝雪的肩膀,力道霸道地将她转过身来,搂在了怀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