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青萍,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行事作风,讲究的就是一个务实。
此人言谈风趣,不拘小节,交起朋友来,也不扭扭捏捏,洒脱自然,让人春风拂面。
和李莲倒是有些相似。
李莲蓬生平最喜欢与这类年轻豪侠交朋友。
“陈兄,你方才用的那药很厉害啊,是自己配制的,还是?”
李莲蓬有意无意的问道。
陈青萍倒是毫不隐瞒,“哦,你说那个啊,那是我自己配制的。我这些年行走江湖,结交了不少江湖好友,其中有一人祖上便是开医馆的,我在他那里学了几手,做一些止血药止痛,用来防身。”
他见李莲蓬好奇,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和方才救人时,一模一样的一个小瓷瓶,递给李莲蓬,
“我这里刚好还有一瓶,李兄若是有需要,拿去用便是。”
李莲蓬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接过,扒开瓶塞嗅了嗅,闻到了一股药草清香。
倒了一点在掌心,看起来像面粉,不由惊讶地问道:
“这药如何熬制的?竟是呈现这粉末状。”
陈青萍笑道,“这外伤药的配方并不复杂,不过主要用来制药的一位药在江湖上很少见,只在我青丘一带的黑石谷才有。那是一种,名曰忘川,瓣和蕊含有剧毒,普通人不慎沾染上有可能会丧命,不过用来制外伤药,却是效果极佳。”
“虽不能断肢重生,却是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一命。”
李莲蓬听他这么说,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忘川,竟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李莲,李莲!
正在这时,李莲姗姗来迟,走了过来。
李莲蓬豁然从小板凳上站起身,忙为陈青萍引荐。
他指着文文弱弱的李莲,向陈青萍说道:
“陈兄,这是我弟弟,亲弟弟,李莲!”
旋即看向李莲,“莲,这位是青丘剑派真传弟子陈青萍,陈兄,快来见礼。”
李莲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李莲,见过陈兄。”
方才他躲在一旁,听到了陈青萍所说,也得到了李莲蓬的传音,这才趁着别人没注意,施展婆娑步过来了。
这忘川,对他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被碧茶之毒折磨了六年之久,换做旁人,怕是早就疯了。
也只有他,在痛苦中涅槃,从里到外,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什么不满,只有在碧茶之毒发作的时候,觉得若是自己没有这‘病’侵蚀三经八脉,就这样隐姓埋名活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边,陈青萍站起身来,拱手客气道,
“莲兄,在下陈青萍。”
李莲蓬等他们各自介绍完,语速飞快对陈青萍道:
“不知陈兄手里可还有那忘川?或者告知我那黑石谷在何地也行,我急着救命。”
见对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李莲蓬苦笑一声,半真半假道明原委,
“陈兄有所不知啊,我这位兄弟,身中奇毒,问遍天下名医,得知唯有这忘川可解。这些年我们寻遍了大江南北,也不曾打听到忘川的踪迹。”
顿了下,李莲蓬话风一转,语气中不掩欣喜之意,
“今日,不曾想从陈兄的你口中听来了此的消息,还真是有缘啊!”
“原来如此。”陈青萍恍然大悟,他也为自己能帮到他人感到高兴,当即不加隐瞒,将黑石谷的位置,说了出来,
“此处往西,约莫千里之处,有个小镇,名为青丘镇,小镇往北行百里有一座山谷,山谷中遍布黑石,其他草树木难以生长,唯有忘川开满山谷两侧……”
李莲蓬连忙示意李莲记下。
这边,陈青萍说完,抬头看了眼天色,笑道:
“时辰不早了,在下还要去附近的白云观一趟,替师父他老人家一位长辈传句话,不如就此分开吧?”
李莲蓬拱手道:“那便不耽搁陈兄时间了。”
“对了,陈兄,我在这扬州城有个宅子,在广陵区春阳坊莲巷,乙二十一号,陈兄事了,可以到府上一叙。”
“我定会去的。”
……
清水寺建在扬州城外一座山上,山的地势不高,也不险峻。
据说,从扬州城到这寺庙建造在山顶的清水寺,还有一条能够容纳一辆马车的笔直道路。
当然,没有多少人真的乘坐马车从这条路上登山,大多都是将马车停在山下的小镇上,步行通过一条石梯登山前往清水寺,以示心诚。
今日大年初一,是清水寺斋会的
得了忘川的确切消息,李莲蓬心情很是不错。
赶往清水寺的这一路上,哪怕路上拥堵,聚宝吞金辇好半天都不动,也不见他有丝毫不耐烦。
嘴里一直在哼着一首不知名曲子。
倒是李莲本人,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
他安安静静坐在车厢之中,时不时回答几句何晓凤的问话。
诸如,李神医伱喜欢什么颜色,李神医你这些年都去过哪里,李神医你平日里都种什么。
总而言之,都是一些女子没话找话的无聊问题。
苏小庸和青雀,则认认真真听着李莲蓬哼唱的曲子。
到了下午,马车终于来到了清水寺所在的山脚下,惠山镇。
清水寺所在的山,名为惠山,山下的镇,名为惠山镇。
小镇虽在扬州城外,却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扬州城附近,水道颇多,活水蕴养之地,自然是山水罗秀,人杰地灵,风貌极好。
惠山镇此刻已是人山人海,那些早早前往清水寺的人,此刻已下山来,在镇上闲逛。
清水寺的斋会,分两个时间段举行,用李莲蓬的话来说,就是上午和下午两半场。
主要是每年这个时间段赶往寺庙的香客太多了,清水寺招待不过来,因此才将每日的斋会分开举行。
尽量让所有云集至此的香客信众,都能参加清水寺的祭祀。
李莲蓬他们今日参加的,便是这清水寺斋会的下半场。
“这斋会,到底是干什么的?”
快到山顶时,李莲蓬看着前方的人头攒动,不由问了一句。
在城外汇合后,一路同行的何晓惠接过儿子方多病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笑着解惑:
“这所谓斋会,又称无碍大会,一些香火鼎盛的大寺庙每年都会举行,是不顾贵贱,平等施法施财的法会。”
顿了顿,“到时公子一见便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