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外人, 明湛激动万分地踱到犯人身后, 俯下身, 双臂箍住那娇软的身子, 亲吻她的耳朵,颤抖着低语:“乖宝贝儿,原来是你……”
被熟悉的香气环绕,在熟悉的怀抱, 高小怜假扮的皇帝也恢复了女音, 低声撒娇道:“人家根本就不会写罪己诏嘛!”
明湛还以为高小怜已经香消玉殒了, 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见到她, 也没想到她全须全影地站在自己面前, 一时间就像在做梦。
“嗯, 夫君我来教你!”明湛说着,伸手到她的领口, 一粒一粒解开小扣子……
洁白的脖颈处, 里面是一个连心锁, 黄澄澄的心形, 镶嵌着一圈湛蓝色的小宝石。
明湛又从自己的领口里拉出与之相配的那把金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一扭, 啪嗒!一声轻响, 锁开了,里面一粒嫣红的相思豆。
这还是十四年前的那粒相思豆,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明湛记得当时自己是去买短命锁的, 伙计为了讹钱, 给了自己这连心锁。
卖锁的伙计话还言犹在耳:小公子,您会娶到大秦第一美女!
当时他心想胡扯淡!
他那时候,恨着高小怜,只想杀了她。
但都是真的,自从有了连心锁,他和大秦第一美女的心还有命运就连在一起,密不可分了,在那之前,他还是一个自由人,可以潇潇洒洒地说:我从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交给别人来主宰!
现在完蛋了,不但喜怒哀乐,连心和卿卿都想交给她玩儿,随便小冤家玩过之后,扔在哪个废纸篓垃圾堆里?
不光女人怕男人喜新厌旧,男人也怕女人变心移爱……
高小怜不知道明湛在想什么,她说:“您早知道里面有什么?为什么还要打开它,如今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做给谁看?”
“我哪里是失望透顶?明明急不可待!”明湛看了看头顶的灯,照的人头发连带着脸上的毛孔都白惨惨地,很不舒服,嗯……这是灯的缘故。
提议说:“咱们到暗室里去。”
若这个听堂和虞察司的一模一样,它的西墙书柜后面就应该有一个暗室,那是放保密案卷的地方,高小怜虽然也有事情想和他说,但是本能地说一句,“不去!”
明湛笑道:“有一个人,你不能不见?”
一边说,用铁桌子上的钥匙,开了审讯椅上的锁,高小怜终于获得了自由,站起来晃晃腰,伸伸腿,活动活动筋骨……
渴极了,端着明湛的玉杯,喝了一口,甘苦却回味悠长,原来是参茶,咕嘟咕嘟,都喝了。
高小怜解了渴,忽然大喜,心想,明湛说的这个人,是不是皇帝明炜?
原是他指使人掳走了皇帝?怪不得月道组都查不到下落了。想想也只有他有那个本身,在月道组眼皮子底下把皇帝掳走,并藏得那么隐秘?
话说一个假扮皇帝的人时刻面临着真皇帝猛一下冒出来的危机,不怕是假的,这个问题像一个套在她脖子上的绳子,越收越紧,就快要把她勒死了 ,今天终于迎刃而解?
兴冲冲跟着明湛到了书柜前面,就连上面的摆设都是一模一样的,只需要挪动左边架格上第三个花瓶……
她挪动机关后,急急转书柜,验证是不是真的被自己猜中了,果然活动了,书柜转过来,她也随着转过去,来到暗门里面,怔住了。
她猜中了开始却没猜中这结局,一阵异香扑鼻,里面哪里是印象中暗沉沉的公案房?分明是锦绣香闺,小屏风,将不大的空间隔成两个区域,一边是小梳妆台,小衣柜,鎏金脸盆架,一应俱全……
另一半是西域的园床,悬挂垂帘式床幔,雍容点缀着圆床空旷的上方空间,与床形成一个整体,半透明的红绸垂挂下来,随意的挽系,系出静谧的暧昧。
床上铺设黑色长茸波斯毯,上面靠着一个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美人,梳着环髻垂着两条辫子在胸前,一张脸清丽若不食人间烟火,偏偏□□高耸,玉腿修长,雪白的皮肤衬在黑毯上,在红色的灯光下,就算是不算白皙的女子敷了粉,也会十分惹火,这是青楼女子招揽恩客惯用的伎俩……但是女子的脖子上为何有和自己脖子上一模一样的连心锁?
高小怜怔怔看着,足足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学着皇帝明炜的声音,惊讶万分地叫了一声:“高尚仪?”
这个女人当然不是高小怜,只是酷似罢了,她是自己的妹妹高小多!
女孩儿大概没想到除了明湛还有别人会来,唬得拉过一件披风裹着光身子,哆嗦着回答:“启禀陛下,奴家不是高尚仪?奴家名叫高小多,是这里的女囚犯,是来陪均王殿下过夜的。”
大概高小多是觐见过皇帝的,所以即使皇帝沦为囚犯,她还是认出来了,而且还犯了大忌,叫了一声陛下?足以说明自己的妹妹是个没有脑子没有心机的小傻瓜。
听妹妹说是陪均王殿下过夜?!高小怜头都炸裂了,连珠炮似地问:“若记得没错,你不是颖国公家的孙媳妇么?你的夫君是探花郎楚霖?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成了囚犯?”
高小多见问,哭得梨花带雨,“奴家的丈夫是楚霖没错,而且成亲都有半年了。本来奴家被父亲高世攀莫名其妙送走了,放心不下夫君又偷偷跑回来了,想看看他。”
高小怜听了,只想跺脚,虽说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热火朝天离不开,可是也要分什么时候吧?既然跑出去了,还要跑回来,这丫头长没长脑子?
高小多接着说:“没想到夫君递给我一张和离书,他说我父亲最近几日在中都和谢瑨造反了,是大将军明黯去镇压的,他怕高世攀这一次要株连九族?连累到他们楚家,我拿着和离书,一气之下,这才到宗人府投案自首?”
原来是投案自首?高小怜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母亲妹妹们又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里,故意放出来一个,威胁自己。
此时,她身后就站着明湛,她心里捉气,又气妹妹蠢,又气明湛……到底气明湛什么?
嗯,他做了皇帝,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了……
想到这里,粗着嗓子冷冷道:“那侄儿就不打扰十四叔和女人欢会了,这就告退了……”
说着就要出去了,明湛急忙挡住了,陪笑道:“你认真的?”
高小怜心想我认真个屁,只不过心里非常窝火,妹妹脱成那样,投怀送抱姐夫,做姐姐的怎么想也会气吐血吧?不管是为了什么,可是,也不能怪妹妹,她从来不认识自己这个姐姐?
明湛温言对高小多道:“这位楚夫人,你的夫家不会有事,我可以保证。”
高小多半信半疑道:“真的?我父亲犯了滔天大罪?您还是让我付出代价吧,夫家对我很好,我不想连累他们,父亲高世攀,也最好能留下他一条命?”
高小怜都无语了,妹妹还很托大,大概是对她自己的姿色有信心吧……
不过,明湛还是很和气,对自己的小姨子道:“那我就交给夫人一个任务,到外面去看着,别让人打扰,我们叔侄俩有非常重要事情商量?”
或许,高小多看见明湛出奇的温和,就误会了什么,不动地方,反而垂泪说:“均王殿下 ,我没想到,跟我平日里恩恩爱爱的夫君,一听到我父亲出事,为了明哲保身,毫不犹豫地给了我和离书,我当真是伤心之极!左右被负了,现在也就豁出去了,现在就追随着您了,您要是不要奴家,奴家就去死……”
“别别别!”明湛吓得急忙摆手,“好,我要你,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你先出去,我要和我侄子商量怎么写罪己诏。”
高小多听见明湛说他要自己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一瞬间收了泪,脸上出现了羞涩的笑容,裹紧披风,穿上绣花鞋,躬身退出去了。
明湛顺手阖上书柜。
高小怜一口气没地方出,快憋死了,看起来妹妹不单只是为了救父亲高世攀,其中更夹杂了对明湛的爱慕……
她苦笑再嗅了嗅空气中的香,一耸肩,“楚夫人有心了,用的是苏合香?还是她嫁人的时候我托齐玫姐姐送给她的。不过,这里面的布置应该不是她能左右的,都是府丞明洮为了讨好新皇帝陛下您,精心准备的,可是长相酷似高尚仪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正寻寻觅觅中,恰好来了一个楚夫人……”
因瞪了明湛一眼,“要是今夜没有我,您会用您的钥匙开她的锁么?”
“当然不会!”明湛求生欲很强,“刚刚来的时候,听明洮回禀说今天来了一个女囚犯,和高尚仪生的一模一样,我正疑惑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就顶着明炜的脸出现了。”
高小怜叹口气:“今天才感觉到,小多妹妹她长大了,而且那么美?”
“是吗?以我看,她姿色只有你的一半儿,而且不守……”明湛说到这里,就停下不说了。
高小怜替他说:“而且不守妇道?可她是为了救父亲高世攀?”
这么说连自己都不信,高小怜扎心了……可是要怪就怪明湛长的太好了,女人好男色,也和男人好女色差不多,饿鬼一样。
“难道高家除了你,又出了一个不惜牺牲自己救父的‘缇萦’?”明湛无情地讥讽道。
高小怜死也不愿意承认,妹妹听说姐姐死了,仗着自己跟姐姐容貌相似,就悉心打扮成姐姐的样子,想和马上做皇帝的姐夫成就好事,这样不但救了父亲还能一举两得,捞个嫔妃或是皇后当当。
“你的妹妹原来是这样一种人?那你的牺牲,我的牺牲,值么?”明湛冷笑着。
“当然值了!”高小怜毫不犹豫地说:“因为凡是经过算计的,能够规避的,都不是真爱?不管小多怎么样,我都爱她。”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因为太过肉麻,那就是:不管我怎么样,你也都爱我……
明湛却懂了,只要有她这句话……也罢了……
“唉,让我看看你的伤?”替她褪下衣服,见雪白的肩膀处,一道血痕,自己恨自己,下手这么重!
拿出一盒骆瘿公的祖传黑玉膏,高小怜摇摇头,“皮外伤而已,再说我是囚犯,最好身上有伤。”
明湛见鞭痕下,赫然一点鲜红守宫砂……“那啥,我真想看看它是怎么消失的?”
“不是说教我写罪己诏吗?”
高小怜转移话题,其实吧,自己的这个守宫砂应该不会消失,除非明湛用手指或是别的什么工具,可是,高小怜觉得也不……唉……
“这不就是教你写罪己诏吗?”明湛将她抱起来放在圆床上……
老实说高小怜十分恐惧,究竟为什么害怕,自己也说不清,挣扎着,满脸通红,“不要?”
“什么不要?上一次在珠园,要不是你来月信,咱们就圆房了。” 明湛开始全褪下她的衣服。
一眼不霎地瞧着,红烛高照下……
“别动!”高小怜臊的羞红从耳朵尖儿一直蔓延到脚趾尖。
明湛笑道:“你害羞啊?”挣脱她的手,并顺手用汗巾把她的双手举起来反绑住……
高小怜羞涩加慌乱,被绑就意味着他恣意而为?
她发出不可遏制的声唤,娇声哀求道:“王爷!您别太疯了!外面有人听着呢?”
还好,明湛听进去了,给她松绑,把她翻过来,令她趴在黑色波斯毯上,之后她臀部一紧。
某人就像如素了一百年的出家人终于开了荤,狂野而不可自制。
高小怜都懵了,这个人不是不举吗?怎么回事?
她居然想看看是不是明湛本人,别他也是假冒的,就娇滴滴说:“面对面好不好?为什么亲都不亲?”
明湛扶着娇妻的软臀纤腰,喘息着说:“我当然想亲你了!一百年都亲你!可是乖宝贝儿,我看见你的脸就痿了?”
高小怜笑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想想他也不可能是假冒的。
她不转过身去了,被夫君拱得还要用胳膊支着吃住劲儿,嗯嗯……她哼哼了两声,又有些不高兴,“您可真阴险,这么多年一直说我把您提坏了,一直说自己不举,害我一直内疚,不知道怎么补偿您?”
“一开始你还小,后来你长大了,我要是说我没病,你还会整天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么?”
听了明湛的话,高小怜觉得他更阴险,忽然想起来自己那一次喝醉酒,给青石鬼……
“那一次,是不是我用手给您……”
“是。”
明湛在后面轻笑着承认了,高小怜呸!
明湛终于看着高小怜手臂上的守宫砂慢慢消失了,问了句:“疼么?”
高小怜娇慵地点点头,“有一点儿涩涩的。”
这也算是开疆拓土,明湛心想。
又把她轻怜蜜爱了好一阵子,这才自己到达了巅峰……
即使洞房花烛,缠绵着,高小怜还是夹杂着十分焦虑,明炜终究不在明湛手里,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劫走了他?月千重到现在也查不到那人的下落?
等明湛剥离了她,高小怜一边拿衣服,一边要走。
可是又被明湛拉住了,“再一次好不好?”
高小怜心想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故意说:“您刚刚就像充满了恨?一下子破了贱妾的身,难道,还记得咱们是仇人的事情?”
明湛一怔:“我什么时候充满了恨?不一下子破了你,还磨磨唧唧地?那你不是更疼?”
高小怜很不满意他的说辞,“那您疼么?”
明湛心想我不疼,可是哪里敢说?改成:我自然也疼,是心疼?
“撒谎!”高小怜越发不满,“不亲嘴儿,不看脸,您心疼谁了?”
明湛伸手卸下高小怜脸上的人.皮面具,戴他自己脸上了。
高小怜看了面前诡异的人,惊叫了一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冒冷汗,忽然明白了明湛的感受,这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和顶着这张脸的人云雨?太恶心了!
“摘了!您把那个破玩意摘了!!”她叫道。
“我不摘,你不是要亲亲么?面对面?那我就都依你!”明湛恶作剧地说。
“不许你亲,你亲我,我咬掉你舌头!”高小怜手拒。
“你可真难搞?一会儿要亲,一会儿死活不要亲?”明湛学着明炜的口气,腹蛇一般地说。
高小怜败给他了,“您坏死了。”
她卸下了面具,美中不足的是不能洗去遮盖外面皮肤的黄粉,好在,明湛看见她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就癫狂了,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把宝贝闺女吃干抹净的难以名状的快感……
他这么想着,就说出来了。
“您顶着这张脸说这话尤其讨厌?”高小怜啐道。
明湛摘了面具扔一边了,高小怜重新瞧见爱郎俊美多情的面孔,他眸中波光潋滟低垂迷恋的眼神,磁性的声音,迷人健美的身材……无论看多少遍,也还是会怦然心动,因为太熟悉了,不对比一下,不会这么强烈地感觉到明湛原来这么完美,这么顺眼……
明湛调戏说:“朕今天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来诏狱催个罪己诏,兴许就有了嫡长子?”
高小怜听见他就捡自己最不爱听的说,“哪来的嫡长子阿?贱妾没那个命!”
明湛笑道:“放心,我可以保证,我的孩子都是高大小姐一个人生的,从老大老二到老二十……”
高小怜,“哦……陛下自己生吧,贱妾也不是母猪,那般高产?”
她承恩雨露,不敢多做停留,刚要下榻,明湛不要她动弹,穿好裤子起来了,到小屏风后面的金盆里投了雪白的巾帕,过来给她擦身,之后给她穿裤子,高小怜任他伺候,笑道:“您说,最后小多她知道了在给我把门,会不会恨上我?”
明湛道:“她有什么资格恨你?她有她的丈夫,你有你的?”
二人都穿整齐了,明湛这才问起高小怜假扮明炜的经过,当听说明炜不知道被谁劫走了,面色凝重起来。
高小怜道:“月千重说那个人身手了得,当今世上不超过十个人?这是不是说,刨去月千重只剩九个?偏偏这种事情根本不能打听,因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劫走明炜的人,用心不外两种,用来威胁您要钱要官,又或者想拥立明炜重新做皇帝?”高小怜闹心地说,“其实劫也就劫了,黑吃黑谁也不是没遇到过,关键是,这个人他暗中窥探我的一举一动?不然,他怎么知道杨璐等在珠园门口?他逼问出我的全盘计划之后,杀了杨璐,取而代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想到贱妾不是黄雀,而只是一只螳螂,这种感觉糟透了!”高小怜越说越沮丧,“真的,这种感觉很多年没有过了,上一次还是在三岁,丢失传国玉玺的那一次……”
明湛打量高小怜,“若你是螳螂,那只黄雀在等什么?你装明炜,他既也不来揭穿你,还任由你釜底抽薪,把明炜的儿子做了人质?换了上京的防卫?这个人是不是高尚仪你的拥趸?”
拥趸?高小怜偏头想,无解……因笑道:“那是!贱妾在上京,每天都能收到骚人墨客的情诗一大筐?”
“我看你就够骚的了,还有骚人墨客来撩拨你?”明湛笑骂道,吻上高小怜的嘴巴,喃喃道:“乖宝贝儿……咱们再来一次?”
翻滚中,高小怜来了个凤在龙上。
明湛摇摇头:“下来!你要反天了?”
高小怜笑道:“关于姿势,可真没什么稀奇来,贱妾三岁就每天夜里把您当马骑了。”
流氓话没说完,外面有人轻轻扣门,有人说话:“陛下,五城兵马司李允忠大人在外面候着……”
高小怜一边替他整装一边说道:“李允忠这个人是个无能之辈?还是个墙头草?”
“我叫他来,就是升他的官儿,但是那种没有实权的,他手里的七万禁军,就交给青龙白虎,和我的朵颜三卫合编成一支十万之师,如此一来,上京妥妥守住了,只等沐磊一来,就大功告成?只是委屈你,要继续扮成明炜?直到禅让大典结束?”明湛说着,忽然发愁地看着高小怜。“你住在宗人府,我住在宫里,岂不是两地分居?我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高小怜一扁小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明炜被劫持了这么久,万一已经死了,贱妾就要长久地装下去,最少一年?这要是有了身孕,还不把大家吓死了?这位侄子真是为了叔叔操碎了心,禅让江山还不够,还要亲自给他生下皇子……
明湛想了想:“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在宗人府,有一天忽然被换成真正的明炜……”
明湛出去见了李允忠后,跟臣属们商量:从现在到禅让大典登基大典结束,有必要把废帝明炜带在身边……
臣属们看见明湛不仅恢复了理智,还顾虑周全,自然都举双手赞成,但是也没有必要带在身边?
青龙道:“陛下不放心,就把废帝交给臣的虞察司来看管,保证万无一失!”
青龙如今是虞察司都指挥使,明湛暗暗叫苦,他看管着,自己再也睡不到小娇妻?
从前没有圆房也就罢了,如今初尝了她的美妙滋味,却不能吃饱,简直比诏狱七十二种酷刑还要折磨人。
当夜在勤政殿空对月,只恨身无双飞翼,飞到高小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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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帝到底没写罪己诏,由丹墀监张让代写的,同时还起草了一道禅让诏书。
国不可一日无君,明湛虽未正式登基,但是已经临朝处理朝政。
丹墀监掌印仍然是王掌,内阁首辅大臣仍然是黄献之,虞察司都指挥使是青龙。
青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太傅齐銮虞察司都指挥使李猞猁和他们的亲信爪牙五百余人,并大破废帝明炜指使官员造假.币敛财一案,午门焚烧伪.钞,斩首了百余名参与造火门的官员炼金术士和假道士……百姓拍手称快。
明湛占领了上京,消息传出,自山东往南所有的北军失去了战斗的理由和信心,纷纷倒戈相向,把自己的主帅抓起来献功,这里面其中就有铁铮,沐磊唱着凯歌,押解着铁铮等一众战俘,到达了京师。
紧接着,相王,普王,宁王进京。
与此同时,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明黯也率八万禁军回上京复命……
一个月后,各方到齐,钦天监选的良辰吉日也到了,禅让大典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勤政殿里,六部大臣最后一次跟明湛回禀预演登基大典流程的细节,以求不出任何纰漏。
其中礼部尚书说,从午后开始,废帝明炜就呕吐不止,似乎吃坏了东西?怀疑他装病不出席明日的禅让大典。
明湛心里咯噔一下,紧接着,又惊又喜,心想我的乖宝贝儿有了嫡长子!?
“快带朕去瞧瞧她!”
“怎么能劳动陛下?御医已经去了……”
御医先去了?明湛又说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