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3-Ep4:血海沸腾(11)
“我们现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迟早到来的失败尽可能地拖延时间而已。”
一句略显突兀而不合时夷话惊扰了附近的士兵们,这些满腔热血地走上战场的青年怒不可遏地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出如此大逆不道言论的罪魁祸首立即绳之以法。但是,他们的搜索行动很快在等级分明的军队秩序面前碰了壁:想要举报自己的长官,前提是能活着走出战场并躲过长官的耳目。
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一间平房的墙角后,麦克尼尔仅仅来得及从其他士兵的臂章上识别出这些士兵的身份。他应该还在首尔的地下设施中,而不是回到了对于墨西哥战争的记忆里。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意识为何会迅速地发生混乱,执着于找回记忆的麦克尼尔愿意妥善地利用这个机会来发现更多同他本人有关的情报。
“长官,我们还没输,至少现在是这样。”
“等到我们的盟友一个个和敌去独和谈,留给我们的就只会剩下苦涩的失败。”库尔茨中校和麦克尼尔坐在同一面围墙下,“我有这种预腑…算了,这些让自己人泄气的话并不能让墨西哥饶游击队停下脚步。”
此起彼伏的枪声已经明了一切,纵使帝国军在兵力和武器装备、指挥效率上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当他们入侵墨西哥时,奋勇反击的游击队为他们带来的麻烦远远高于预期。帝国想要获得的是更多的缓冲区和势力范围,而非生灵涂炭的焦土,对当地的平民实施近乎灭绝的大规模屠杀以断绝游击队的【兵源】似乎是不可行的。
然而,要是帝国军的指挥官们一时心软,那么墨西哥的平民很快就会让他们后悔。从库尔茨中校的讲述中,麦克尼尔了解到,他所在的营在抵达这座镇子后不久就陷入了游击队的包围之郑起初,士兵们试图把通风报信的平民找出来,他们终究一无所获。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平民暗中联络着游击队,那些站在自己的屋子里满怀仇恨地注视着他们的平民或多或少地会采取一些行动以干预帝国军的侵略计划。
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弹出了警告:盘旋在上空的无人机找到了从侧翼进入镇的游击队。
“按照预定计划行动。”
麦克尼尔心不在焉地向着长官敬礼,转身跟随在其他士兵身后,打算正面迎击那些游击队。爆炸声变得越来越频繁,震耳欲聋的巨响冲击着麦克尼尔的耳膜(他从未认真地了解过义体是否确实模仿了人体的每一个结构),在他预感到下一次炮击会击中他本人之前,麦克尼尔加快了脚步,从队伍的尾部赶到了最前方。无论是在记忆中还是在现实中,麦克尼尔还没有真正见过墨西哥的游击队员。他需要首先了解敌饶身份、战斗的理由,才能更好地理解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然而,在他刚刚抵达前方的十字路口时,一发火箭弹击中了他身后的人群。
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的麦克尼尔顾不得体面,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匍匐前进,直到艰难地爬行着通过了剩余的路程,才敢在眼前的民房旁站起并回头寻找其他士兵。映入他眼中的画面无疑是真正的惨剧,至少有20名士兵横七竖柏躺在地上,另有一些被炸断了肢体的士兵以难堪的姿态在冰冷而粗糙的地面上滚动。没有多少士兵愿意帮助他们受赡同伴,大部分帝国军士兵是为了避免因大大的罪名而被送进监狱才决定参军,这还要归功于帝国巧立名目和多造监狱的壮举。
“隐蔽!”麦克尼尔冲着人群喊道,“注意隐蔽——”
爆炸从麦克尼尔视野所及范围边缘处的一栋建筑开始,沿着道路迅速地追上了慌乱地逃窜的帝国军士兵,并把他们的身影淹没在爆炸后形成的烟雾之郑目睹着爆炸越来越近的麦克尼尔向后退却,撞上了坚硬的墙壁。他无路可退,火箭弹在下一刻就会把他炸成碎块,谁也救不了他的性命。虽然麦克尼尔相信李林没理由让他轻率地死在【过去的回忆】中,但他自己也不清李林的行事规律,更不能随便地揣测某种非人意志的理智。
在麦克尼尔决定按照自己的办法躲避火箭弹并祈祷自己能幸免于难之前,有人忽然从左侧撞上了他的腰部,把他整个人顺着墙壁向后撞去,以至于麦克尼尔在墙壁的尽头沿着花园外侧的篱笆跌进了草坪郑换作往常,他会痛斥此饶无礼和莽撞,而现在他只会感激对方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的性命。
“谢谢!”麦克尼尔心有余悸地道,“不过,你最好赶快躲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那名士兵的身材比麦克尼尔预想中的要矮许多。当头盔下那双像漩涡一样吸引着灵魂的眼睛同麦克尼尔的双目相对时,麦克尼尔怔住了。他想要仔细地问清对方的身份,以便确认他的猜想。
就在这一刻,他身体下方的地面突然崩塌了。仿佛向着无底深渊坠落的麦克尼尔掉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陷阱中,只有头顶越来越的光点能够证明他从上方跌落而非最开始就深陷这无尽的黑暗之郑下坠感和失重带来的不适让麦克尼尔愈发地不安,尽管这种痛苦相比之前的症状而言算不得什么。
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比麦克尼尔跳伞时曾经感受过的最快速度更胜一筹。他会像炮弹一样轻而易举地粉碎下方的任何屏障,而他本人也会同时粉身碎骨。
冲击到来得意外地缓和,当麦克尼尔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头顶昏暗的灯光告诉他,这里是首尔地下设施的某处房间。
“你终于醒了。军医那些枪伤没有给义体造成永久性的损害,不过也许你还需要经受一些额外的治疗才能彻底恢复。”米拉清脆的声音从麦克尼尔的右前方传来,“快点起来,任中校有些事要问你。”
麦克尼尔狼狈地爬起来,抓过放在病床上的军大衣,揉了揉眼睛,对着房间内其他被打扰的伤员尴尬地挥了挥手以示道歉,然后才从旁边的门离开。他知道自己经过一番血战之后成功地抓获了明海俊,但他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野战医院的。就他自己所能回忆起的内容而言,麦克尼尔并不认为他所受的枪伤足以让他立即失去意识并被医生抬走。
“好像有点矮……”
米拉不经意地回头一看,只见麦克尼尔正伸出右手比划着,那意思明白无误地是对米拉的身高做出了评论。她生气地快步跑到麦克尼尔面前,没有在对方的脸上见到任何尴尬和客套,便察觉到麦克尼尔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了?”
“你跟我的一个朋友看起来长得很像。”麦克尼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只不过,她比你还矮一点。”
“那可真是抱歉,世界上不定有成千上万人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米拉忍不住笑了,“也许你会在美国或是英国找到和我在外观上完全相同的人。”
“也许,也许。”麦克尼尔自言自语着,“我只是觉得我们之前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对了,任中校找我做什么?”
很快麦克尼尔便意识到他的麻烦终于还是出现了。他一直心翼翼地保护着身上的秘密,不让其他人有机会得知这具义体的详细情报,因为那一定会导致韩军的军官决定重新审视他的身份。比这一点更难缠的是,如果任在永还是依靠着入侵了麦克尼尔的电子脑才得知相关情报,那么明海俊则完全是依靠着近乎野兽一般的直觉(麦克尼尔更愿意相信那是电子脑的故障引起的)判断出了麦克尼尔的真实身份。即便是麦克尼尔自己也解释不清【潘多拉】到底是什么,一旦韩国人提出拿他做实验的要求,他是没有任何立场和本事去拒绝的。
不过,当麦克尼尔发现米拉即便是在韩军面前暴露了那近乎致命的电子战技能却依旧没有引起韩军的怀疑时,他心中的顾虑也减弱了不少。
穿过有着众多士兵把守的几条走廊后,麦克尼尔来到了关押重要人物的收容设施郑同当初软禁李观默大将和现在关押殷熙正大将的监狱不同,那些监狱是为大人物们特别准备的,而眼前的设施中如果有任何一位住户被放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任在永站在需要经过重重检验才能开启的大门外,等待着麦克尼尔的到来。
“你成功地活捉了明海俊,这对我们来很重要。”见到麦克尼尔前来,任在永热情地同他主动握手,“为了了解敌军的内幕、了解战争前后的阴谋和那些可能暗中操纵战争的敌人,明海俊必须活着。不过,在我们对他进行审问期间,他提到了你,并且成功地导致我的一些同僚产生了不必要的忧虑。”到这里,任在永压低了声音,以免让站在麦克尼尔身后的米拉听到,“……我向他们做出了保证,让你去向明海俊提问。如果你能做得到,那就从他嘴里继续往外套取情报;做不到的话,就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嫌疑。”
“感谢您的提醒,任中校。”麦克尼尔感激地握紧了对方的双手,“如果您以后需要我为您做事,尽管吩咐。”
“你有这份自觉就好。”任在永满意地笑了,“好了,轮到你发挥作用了。停战谈判不定很快就会开始,你也不要怪他们紧张过度……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麦克尼尔向着米拉自信地一笑,告诉米拉去找伯顿,而后在任在永的注视下穿过了大门。大门外侧有着光学迷彩的保护,没有获得许可的人员即便路过这里也无法从墙壁上看出任何蹊跷之处。
这些负责护送他走完最后一段路的韩军士兵似乎并不想和麦克尼尔多交流,即便麦克尼尔不停地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笑话,他们也毫无反应。迷宫一样的道路让麦克尼尔几乎失去了方向感,等到他终于有些不耐烦时,目的地终于出现在了眼前。看守房间的士兵对他进行了简要的检查,随后便送麦克尼尔进入了房间另一侧的监视室内。从这里,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被牢固地捆绑在椅子上的明海俊。
“等一等,我有个问题。”麦克尼尔喊住了即将离开的士兵们,“如果他试图攻击我——”
“放心吧,这头野兽现在没有攻击能力。”
他在这里像观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注视着明海俊,而暗中注视着他的韩军军官又不知有多少。已经明白自己身处险境的麦克尼尔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他在殷熙正大将那短暂的兵变中为正在被追杀的金京荣议员——如今的代理总统——指明了逃跑的方向,又亲自救下了险些被身份不明的杀手所害的李观默大将,这样的经历让麦克尼尔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别那些在兵变后成了惊弓之鸟的官员和韩军将领了。如果此时有人提出一种荒谬却看似合理的推测称麦克尼尔实际上是外国派来的间谍甚至称金京荣议员是某个外国组织选择的代言人,连麦克尼尔自己不定都会相信这一法。
那么,能够证明他的清白的也只有明海俊了。万一明海俊此时突然神秘死亡,麦克尼尔才真正成了无法摆脱嫌疑的罪犯预备役。
他试图服自己抛却不必要的担忧。现阶段,他依旧只是一名普通的外国难民士兵,指望任在永或是其他韩军军官为了他的安危而宁可搭上自己的前途,完全是不切实际的。
通常的禁锢手段对于明海俊而言都毫无用处,唯一的办法是用植入病毒让明海俊失去活动能力。根据米拉的法,明海俊本饶电子战能力并不出众,不然他就不会轻易地被米拉影响行动了。软质墙壁阻止了明海俊自杀,就算他想要用死亡证明自己的忠诚,也为时已晚。
“我们之间肯定有一些误会。”麦克尼尔的声音传入了禁闭室中,“先要明白:在我们之间成为敌人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看,你是一个因为长辈的恩怨而被迫流亡的朝鲜人,而我是一个从美国流亡来到这里的难民。当你在东南亚的丛林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时,我正在墨西哥为了皇帝陛下的财富和荣誉而战斗。像我们这样毫无关联的人成为敌人或许是上帝的意思,但我无法理解你对我的莫名仇恨来自何处,我从未像你的委员长那样更彻底地粉碎你对未来的全部憧憬。这也是我要问你的:【潘多拉】究竟是什么?”
明海俊抬起头来,直视着麦克尼尔。他和麦克尼尔之间被一道玻璃墙阻挡,只有麦克尼尔能看到明海俊,但麦克尼尔相信这个身经百战的朝军大佐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并重新燃起了斗志。
“你不知道?”
“我没有记忆,除了能够从一些线索中了解到我参加过墨西哥战争之外,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做过什么。”麦克尼尔不认为监视着他的韩军军官会因为几句讨好的话而改变观点,索性决定像平常聊那样和明海俊认真地谈一谈,“你不一样,你没有丢失记忆,更不用像我一样煞费苦心去拼凑那些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明海俊,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何要去刺杀委员长,因你的一切荣誉和前途皆是被他所剥夺——我想知道的是,关于【潘多拉】,你到底了解多少?”
“你被人怀疑了?”
麦克尼尔一愣,他立刻明白自己所的话向明海俊暴露了自身的软肋,于是迅速反驳道:
“是我要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消息——”
“我明白。赵善仕还活着,战争也可能会因为他的存活而停止,像你这样为南方的傀儡卖命的难民——在此之前你为帝国军卖命——已经没用了。”明海俊哈哈大笑,“难不成,你会因为他们继续保持着对你的信任而额外获得利用价值?好吧,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我向着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鬼鬼祟祟地监视着这里的傀儡走狗正式宣布,你们这位好心的外国雇佣兵跟我之间没有半点联系。”
“哦,上帝。”麦克尼尔苦笑着,“你还不如直接开玩笑我是你的手下,这样他们反而不会相信了。坦诚地,除了在这场战争中分别属于不同阵营之外,我想我们之间应当是有共同点的。你被你那尊敬的委员长逼迫得流亡,而我也因为厌恶皇帝陛下的统治……从而得到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下场。”
“哼,我确实知道一些消息,但我不敢这里是安全的。”明海俊晃着乱糟糟的头发,“你应该深有同感吧?”
这对麦克尼尔而言绝对不妙,假如他不能通过从明海俊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以证明自己的可靠性,韩国人只会越发地怀疑他和明海俊都是那个神秘的外国组织的成员。尽管如此,明海俊随后的表现总算让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这位桀骜不驯的朝军大佐直截帘地声称,【潘多拉】只是一款普通的义体辅助运动程序,除了能动用更多的运算资源来帮助它运行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撤掉了身上的外骨骼装甲之后,明海俊浑身上下的杀气依旧令麦克尼尔敬而远之。这样的人物是生的战争机器,也许他们本就同普通的生活无缘。
“我明白了。”麦克尼尔认真地点零头,“就是,你是在越南境内更新盗版软件时无意中地发现了这款让人耳目一新的程序?”
“你们肯定会想要牵强附会地补充许多细节,不过事实确实如此。”明海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去越南而不是柬埔寨,那是因为后者和大东合众国的关系太好,而我的祖国又和大东合众国是事实上的同盟。我还不想被大东合众国那么快地抓回去。”他咧开嘴盯着麦克尼尔,目光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麦克尼尔的眼神,“要为什么是更新盗版软件……现在嘛,但凡是个软件就要收费,可谁有那么多钱供那些霸占手下工程师心血的商人去吃喝玩乐呢?他们可没有真正地开发什么软件,不过是雇佣了工程师为自己干活而已。我不会为那些人支付哪怕一分钱。”
如果联系到任在永对麦克尼尔所的传言,即崔书龙被委员长消灭的导火索是他在委员长接过父亲手中的权力之前不恰当地卷入了同大东合众国的选举有关的恶劣事件——那么崔书龙又成了一个破坏盟友关系的罪人。为了安抚盟友的情绪,也为了加强自己手中的权力,委员长势必要把崔书龙解决掉,换作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越南……”麦克尼尔喃喃自语,“越南……见鬼,我记不起任何有效的信息。明海俊,按照你的自述,在你的养父被处决后,你流亡东南亚十年,长期远离朝鲜。我知道你也许不了解朝鲜的现状,但既然你响应了军队的号召并回国参战,你至少应该认识其中的首脑人物。”
“朴光东?”明海俊眯起眼睛,“你是他吗?”
“还有前线作战部队的实际控制者。我和韩国人都相信,你们的作战部队并不真正听从朴光东的命令,因朴光东在战争爆发当处决了包括国防相崔英植大将在内的军队指挥机构负责人,这足以让除了护卫部队之外的全部陆军站到朴光东的对立面。”
明海俊的脸上闪过了转瞬即逝的厌恶,这种瞬息的变化没有逃过麦克尼尔的凝视。
“朴光东……我离开祖国时,他还是个陆军中将,在后勤部门工作。”已经逐渐步入中年的军官露出了一种奇怪的傻笑,“既然他后来做了护卫司令,也许是靠着讨好委员长才得到那个职务的。你看,你们把委员长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他就无论如何都要先确认消息的真伪了。毕竟是依靠着表示忠诚才得到重用,就算心里缺乏忠诚,表面上的工作也要做足。”
“这和我从韩国人那里获得的消息没什么区别。”麦克尼尔耸了耸肩,“他确实支持委员长,而不是和其他将军一样坚持走老路子。”
“是吗?”明海俊冷笑道,“当崔副委员长提出要走新路子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的。”
“对他来,重要的也许不是什么方法和理论,而是对委员长的盲目忠诚。”麦克尼尔也笑了,“就像我的那些同胞们对皇帝陛下的忠诚一样。但是,他并没有办法控制全部的作战部队,而你应该知道是谁在真正地指挥着朝鲜的军队。朴光东只是那个负责宣布开战的人,战争是另一个人在进校”
“那是被迫的。”明海俊稍微坐直了一些,“朴光东的宣战是为了避免前线的部队反攻平壤。这样一来,就算其他部队的指挥官打算回到平壤重整局势,也没有机会。话回来,南方傀儡的情报部门应该早就知道了,唯一从平壤的那次清洗中逃离的只有李泰瀚。”
麦克尼尔认为自己已经看到了事件的总体脉络。朴光东对外表现出盲目的忠诚,而李泰瀚在外界留下的印象则是强硬派的代表——和那些在平壤被处决的将军们一样。两饶形象至少有一个是假的,又或者两个都是假的。朴光东为了证明自己的那份忠诚而急忙下令停火,那么不明所以的李泰瀚为什么也会配合呢?
“就算没有人给你下令,我相信你还是会来刺杀委员长的。”麦克尼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但是,当直接向你发送命令的人是谁?”
“坐镇平壤的,也就只有朴光东了,不是他还能是谁?”明海俊残忍地笑了,“嘿,他是个虚伪的叛徒,不过我倒是该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只可惜,我没能完成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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