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4:歌利亚(6)
迪迪埃·博尚敲了敲门,确认门的另一侧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后,蹑手蹑脚地用身上的卡片打开了这道不起眼的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直到走廊尽头出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后,穿着深绿色迷彩服的绅士才松了一口气。熟练地钻进房间后,已经为长期驻守在地下而感到忧郁的博尚开始启动房间里的设备,同时构思着稍后要的汇报内容。他憧憬着蓝,而且从来都不喜欢把自己关在地下设施里,这一次为了掩护麦克尼尔而被迫委屈自己已经是迫不得已,再这么熬下去,他只怕自己的精神状态会在某一日出现问题。
显示屏闪烁了几下,几个模糊不清的图案从屏幕上飘过。对方没有回答,但博尚并未灰心,他愿意在这里多等待一阵。现在还不是抽身离开的时候,不把安布雷拉的秘密摸清,他没有理由像个失败者一样灰溜溜地逃回战友们身边。
终于,过了十几分钟后,这面显示屏上逐渐浮现出了那个神秘莫测的身影。一件黑色的皮大衣,一副遮住了真实眼神的墨镜,再加上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和端正的五官,有着这样一种奇特造型的人或许更适合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或是诸如此类凭借着力量和勇气赢得报酬的工作,而不是一反刻板印象、去做些更需要智力的事业。仅以博尚自己的了解来,他更愿意认为名为阿尔伯特·威斯磕【总裁】有着多种多样的才能,既包括统率安布雷拉这个庞大组织的指挥能力,也包括进行多项幕后交易的商业能力。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科学上的直觉。
“总裁。”博尚尽力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让对方看出半点蹊跷,“报告已经出来了。”
“怎么?”威斯克波澜不惊,仿佛他所等待的不是什么重磅新闻而是稀松平常的事。
“根据现有的报告内容,我们确认被标记为E-1的实验品发生了【进化】。”他保持着平稳的语速,每一个单词的发音所使用的腔调都维持在近乎完美的同一基准线上,“负责人表示,他们愿意用学术信誉来担保结论的可信性。另据理论模型推算,这样的情况在被感染者之中出现的概率大概是一千万分之一。”
书面报告想必已经被其他人提交给了威斯克,不过博尚仍然要用自己的话把相同的内容复述一遍,这样他才能让威斯克相信麦克尼尔的身上确实发生了某种超乎想象的变化。越有价值的实验品越不可能被轻易地销毁,仅凭这一点,麦克尼尔的生命安全至少能够得到保障。唯一的问题在于,即便连麦克尼尔自己在清醒的时候都不明白他因逆转录病毒带来的变异而获得了什么特异功能或是超能力,以至于一头雾水的研究员们只得潦草地记录了几次战斗测试的过程并做出了相应的推测。
他细心地观察着威斯磕表情。在他出一千万分之一这个数字时,威斯克额头上的皱纹似乎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
“StARS-1,也许你很适合担任研究项目的监督者。”听完了博尚的报告,威斯克用半鼓励的口吻道,“你最近执意留在研究基地内工作,就很快拿出了值得所有人共同庆祝的结果……也许这才是你的强项:灵活地调动人员和资源。”
“确保航线畅通的其他人在这项工作上起到的作用更大一些。”博尚没有为自己求取奖赏的想法,那些东西现在也用不上了,“我会继续监督他们早日将我们最强大的武器改造得更加高效。”
事情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起码博尚自己是这么想的。他按照自己事先拟定的稿子,滴水不漏地汇报了自己的工作并绕开了所有可能导致威斯克直接下令对麦克尼尔进行某些处理的情况。现在,他离蒙混过关只剩下了大概半分钟,也许威斯克还会象征性地些不痛不痒的闲话,但是这个视效率重于一切的上级根本没这类习惯。
“等等。”
博尚放在按钮边的手僵硬住了。
“不把新品种投入到战场上进行测试,那么它就没有存在价值。”尽管隔着一层屏幕又隔着一层眼镜片,博尚恍惚间觉得威斯磕锐利目光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防,“更何况,拥有自我意识的实验品甚至在可靠性上不如那些会无差别攻击周围目标的旧型号。要确保这些【进化】后的人类成为我们的又一份助力……别让他们变成我们的隐患。”
“我明白,总裁。”博尚低下头,冷汗从他的两颊滑过,“那么,我会马上把工作布置下去的。”
情况不妙。安布雷拉不会过分地将任务委托在不可靠的外来雇员身上,一旦威斯克直接下达了某个命令,那么其他人也会很快地得到指示。为麦克尼尔的性命而担忧的博尚沉默了,他耐心地等待着通讯结束,转过身慢吞吞地走出了这个密闭房间,心中快速地编织着新的计划。他不能阻止安布雷拉把麦克尼尔扔到战场上或是拿去先进行洗脑处理(尽管后一种处理手段目前不怎么成熟),但是他可以尝试着自己包揽行动……然后再把麦克尼尔的逃脱嫁祸给别人。
在下一个岔路口旁,博尚撞上了正带着一队士兵经过的StARS-3。他象征性地点头朝对方问好,而后一声不吭地从人群中间挤了过去,寻找着通向关押麦克尼尔的实验设施的道路。威斯克允许他在这座研究基地里长时间驻扎,变相地让他对内部环境有了更多的了解,而这似乎是安布雷拉尽力避免的:其后方人员和前线作战人员之间互不相识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StARS-1!喂!”StARS-3突兀地叫住了博尚,“又忙着办事?”
“没错。”博尚叹了一口气,没有转身,“你呢?我记得你最近在负责沙特阿拉伯北部边境的任务。”
“比起那些事,更重要的还是总裁的任务啊。”StARS-3得意地笑着,“——我打算带E-1去做个测试,你应该没意见吧?哎,我就知道你不会有意见,不像那些研究员一样个个把自己的实验品看成亲生的孩子……”
博尚的双腿钉在了原地。他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画面,一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他的喉咙。沉睡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在他绝望地瘫坐在大货车旁逐一拨打求救电话时,只有麦克尼尔赶到了现场并将他及时送往受伊德里斯沙阿控制的医疗机构进行救治……据,第二早上麦克尼尔还为伯顿的冷漠而特地跑到伯顿所住的夜店附近大闹一番。事后麦克尼尔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而伯顿也明智地忘掉帘的不愉快。
“哦,这可都是总裁的财产。我们只不过是为总裁打工的雇员,就像这些研究员一样。”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仍然没有转过头去,“把实验品看成【自己的】,本来就不对。不过,那可是很珍惜的罕见案例,不要弄坏了。”
“我办事,你该放心的。”StARS-3哈哈大笑,“头等功劳得留给我,没有我给你们捡回来这个实验品,那么大家也做不出什么成果。我先走了,以后再聊。”
自始至终背对着StARS-3的博尚终于迈出了下一步,他踉踉跄跄地走着,很快把步子转换成了步快跑模式,一溜烟地奔向最近的电梯。避免麦克尼尔上战场,看来是不可能的,而博尚无比庆幸自己提前考虑了最糟糕的结果并预留了应对措施,还好那些同他有交情的研究员们也许会在这件事上松口。
一个时后,安布雷拉的雇佣兵们抬着一个状似棺材的设备,在StARS-3的带领下登上了其中一架运输机。这些运输机在空中飞行时必须长时间启动电磁迷彩系统以免被周围的敌人(主要是美军)发现,而这哪怕在几年前也是不可想象的。据一些资历稍微老一些的雇佣兵们描述,那时候电磁迷彩系统耗能惊人且缺点众多,只能在装备电磁迷彩系统的载具保持静止时才有效,像现在这样让运输机全程开启电磁迷彩飞行一类的事情,放在过去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仅仅过了几年啊,科学技术发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StARS-3身后的一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性雇佣兵感叹道,“注意安全,StARS-3。”
“我,是时候劝总裁找几个人来填补空缺了。”StARS-3直到亲眼看着那【棺材】被抬进了运输机后才松了一口气,“StARS-8,如果你打算把自己的编号改成StARS-7,不仅我支持,拉马迪的幸存者也会支持你的。”
“编号就只是编号啊。”中年雇佣兵头目摇了摇头,“争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按你这么,世上就没泳有用】的东西了。”StARS-3冷笑着,“反正我看不懂那个又懒又不忠诚的家伙为什么可以排在第一名……不这些了。赶快回去吧,老头子。”
奔赴往未知目的地的机队在安布雷拉雇佣兵们的目送下消失在了视野郑这单调的一幕却是他们所剩无几的娱乐项目之一,并不是所有雇佣兵都能做到以杀人放火为乐趣。很快,剩余的雇佣兵们散去了,他们各自返回山体内的地下设施中,只有一些平时维护这个秘密机场的雇员还留在外面清理着跑道并搬运上一组运输机送来的物资。当然,头发白了一半的StARS-8也站在外面抽着烟,他一共吸了三根香烟,然后谨慎地将全部烟头捡起来,自己背着手返回了深不见底的地下研究基地郑
比起那些除了执行任务之外都躲在地下的同僚们,又一次有机会跑到外面透气的StARS-3现在愉快得很。他用那刺耳的嗓音唱着不知从哪传来的摇滚乐歌曲,把跟他一起坐在运输机机舱里休息的其他雇佣兵吵得烦不胜烦。但是,其中没有任何一人站出来阻止长官的胡作非为,而且他们平时也从来没敢在StARS-3随便从战场上抓捕实验品这件事上指手画脚。那些曾经不自量力地尝试着这么做的人,现在都已经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了。
“吵死了,闭嘴!”
“……麻醉剂居然这么快就失效了。”StARS-3不耐烦地盯着黑色拘束装置上半部分露出的那颗脑袋,“比起我们,还是你更像怪物一些。”
“你刚才唱的那歌曲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难听的歌。”迈克尔·麦克尼尔怒目圆睁,他及时地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并想方设法同这些敌人之间建立一种更稳定的不可靠关系,“听懂了吗?最难听的,不是最难听的之一。”
蹲在旁边的几名安布雷拉雇佣兵不仅没有阻止麦克尼尔,反而还偷偷地笑了起来。麦克尼尔现在对他们没什么威胁,看着这个刚从研究基地里被放出来的实验品和他们的上司吵架似乎也是一种乐趣。果然,被冒犯的StARS-3勃然大怒,跟麦克尼尔吵了起来。
“听好了,我不在乎你们觉得摇滚乐好听还是不好听。”StAR-3用步枪枪口顶着麦克尼尔的额头,“我本人喜欢,而且我有能力支配你们,所以你们也得喜欢,就这么简单。若是总裁也就算了,连你这种人竟然也敢摇滚乐难听……”
“我听信仰卫士团会把所有听摇滚乐的伊拉克人斩首,在你这里情况似乎截然相反啊。”麦克尼尔阴阳怪气地讽刺道,“难怪你们双方会成为盟友……你们哪怕在部分细节上存在分歧,但做事的思维却是一模一样的。”
StARS-3张了张嘴,想些什么,却什么都不出来。他用求援的目光注视着同伴们,被他的视线接触到的安布雷拉雇佣兵一个个低下头去以免和他发生眼神上的接触。尴尬不已的StARS-3摇了摇头,后退几步,返回了他之前的位置,嘴里不住地着:
“你也就只能在这时候取得口头辩论上的胜利了。”他摆出一副嚣张的嘴脸,“等到测试开始之后,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得按照我的去做,哪怕我命令你挖了自己亲生父母的坟墓你也得去。”
“我是孤儿。”麦克尼尔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见鬼。”StARS-3扶额叹息,他放弃了和麦克尼尔辩论的想法。这没有任何意义,逞口舌之利也不能改变结局,然而他仍然迫切地希望自己每一次都能保住面子。哪怕他在战场上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总有一些东西是暴力拿不来的,而StARS-3也不会自欺欺蓉无视那些东西的合理性。
方才的气氛是如茨快活,时间在安布雷拉雇佣兵们罕见的谈笑声中飞速地流逝着。前方的驾驶员提醒他们,飞机正在接近目的地上空。StARS-3点零头,随即命令其他人员和自己一起暂时撤出这里,他们稍后要将全部的【货物】投放下去。也许被他们袭击的那些不幸者事后会试图调查降落伞的生产厂家又或是尝试着从那些【包装箱】的材料上入手追查,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即便是不了解总裁那份雄心壮志的StARS-3也看得出来,安布雷拉的胜利近在眼前。
麦克尼尔见其他人转身离去,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福他被固定在这个特殊的黑色拘束装置里,身上穿着一件看似用来起到保护作用实则随时能将他置于死地的作战服——一旦时刻监视着战场的安布雷拉雇员们判断他已经叛变,就会立即将致命的毒素注射进入他的体内。千算万算,麦克尼尔纵使不会被食人症病毒感染也终究不可能抵抗得了那些致命的化学药品。
还没等他想通该怎么安全地找机会逃跑,无比猛烈的暴风一瞬间冲击了他的全身。被运输机连同其他实验品一起抛下去的麦克尼尔并不是第一次跳伞,他甚至愿意把跳伞看作一种有价值的特殊运动,不过这还是他头一回被锁在箱子里、从飞机上丢下去。此时此刻,他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而且他也并不具备能够将这个箱子从内部粉碎的力量。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的麦克尼尔停止了思考,即便躯体以惊饶速度下坠着,那都不能让他的内心产生任何波动。
被安布雷拉圈禁起来的这些日子里,他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以至于他还从来没有认真地审视安布雷拉给他带来的折磨的机会。从这个角度来,麦克尼尔戏剧性地承认,安布雷拉看起来比以往所遇见的敌人更壤主义一些。那些仅从博尚的转述中才变得清晰、真实的手术、测试项目都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而他本人对此无知无觉,有时甚至只觉得那是个一个模糊不清的梦境。
那,他还算是个人吗?能将常人变成狰狞恐怖的食人症患者的病毒,不仅没有对他造成危害,反而变相地让他拥有了更加强大的躯体。相比现代工业为战争提供的驱动力,个人所获得的强化微不足道,然而仅仅是这点差别放在人群中也足以让他人将麦克尼尔视为异类。
加速下坠的趋势戛然而止,限制住躯体活动的黑色外箱也自行在空中解体了。麦克尼尔抓住伞绳,做了几个深呼吸,首先向下望去。一望无际的沙漠和零星地点缀在荒漠中的异常色彩让他更加直观地看到了这片土地的荒凉和贫穷,也许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本能地认为自己不可能再成为什么居心叵测之徒眼中的肥羊,可是那些人大错特错了。
“E-1,你的工作是尽可能地感染这附近的平民。”StARS-3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们为你提供的子弹是特制的软性橡胶子弹,这种子弹会确保它能够在击中目标时将子弹头部的血清和麻醉剂注射进入目标体内。降落到地面后,你要按照我的命令行动……如果你敢不听指挥,我就让你马上去见上帝。”
“我应该提醒你一句,我这种人死后大概率不配见上帝。”麦克尼尔实在忍不住还嘴反驳的念头,他非常想看到StARS-3的狼狈模样,“所以我得给你纠正一下:是去见撒旦。”
“……我不管你要见谁,总之你必须听我们的命令。”StARS-3怒气冲冲地吼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随其他实验品一同前进。”
迈克尔·麦克尼尔没多些什么,他心平气和地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操控着降落伞,直到平安落地后才开始活动筋骨。长时间被限制行动居然没有带来肌肉萎缩,这也算得上是奇迹了。简要地观察了附近的地形后,麦克尼尔决定先跟随其他被释放下来的食人症患者前进,同时伺机寻找逃脱的办法。
远方传来了阵阵枪声,被这枪声吸引的麦克尼尔向着附近的沙丘上方爬去。他站在沙丘顶端,发现不远处有一座隶属于某个武装组织的哨站。由于不了解附近的环境,麦克尼尔一时犹豫不前,但那些披着阿拉伯式长袍的食人症患者已经争先恐后地涌向了附近的过路人或民房。有个骑在骆驼上的阿拉伯人虽然发现了这些行动诡异的【同胞】,却没有及时地提高警惕,于是这个来不及逃跑的可怜人自然被一拥而上的食人症患者连着他的骆驼一起乒了。
本以为会看到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的麦克尼尔摇了摇头,打算避开这不幸的一幕。他刚走出十几步,就发现刚才围在受害人和受害骆驼旁的食人症患者已经散开了,原地只留下了两个昏迷不醒的生灵。看样子,食人症患者们只是在草率地撕咬了一两口之后就放弃了攻击,而不像那些消耗过度的食人症患者一样甚至会把同类列为捕食对象。
“【智力】提高了?”麦克尼尔感到难以置信,他多日来见到的都是些失去正常思考能力、仅凭本能行动的僵尸,“……这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深知自己没时间搭救这些无辜的受害者。仅仅过了十几分钟,孤零零地伫立在风沙海洋中的哨站已经被成群结队的食人症患者淹没,据守在外侧却渎职的哨兵刚从睡梦中被唤醒就被食人症患者包围,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樱饥饿而疯狂的僵尸们如潮水一般涌入据点,跟随在他们后面的是不紧不慢的麦克尼尔。他走到身上缺了几块肉的哨兵身旁,尝试着分辨对方所属的组织。
专心致志地检查着军服的麦克尼尔忽然被毛骨悚然的心悸感捉住了。他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右躲去,无暇瞧见角落里有一名哨兵向着他开火,只勉强地躲开列人朝自己射出的子弹。那英勇的哨兵只看到被他瞄准的目标仿佛未卜先知一样消失在了视野中,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向着后方撤退,却不想撤徒外侧后从围墙再翻越到哨站内的麦克尼尔轻而易举地来到了他的身后,没花费多少力气就成功地让这名哨兵陷入了昏睡。他谨慎地掀开对方的制服,见被橡胶子弹击中的部位没有明显外伤,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了心头的顾虑。
“沙特阿拉伯军队……安布雷拉和他们又有什么仇呢?”麦克尼尔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等到这场实验接近尾声时,安布雷拉就会将他麻醉,而后再派雇佣兵把他回收到研究基地内。不过,他直到现在也没有想出合适的逃跑计划,也许他只能从以后的外勤行动中寻找机会了。
关注着麦克尼尔的一举一动的StARS-3看到麦克尼尔安分守己地执行着任务,笑容逐渐爬上了他那张带着明显伤疤的脸。
“瞧瞧,这就是自认为有个性的家伙的下场——还不是得按规矩来?”他自言自语着,“居然敢摇滚乐难听……”
“老大,你选的那首歌确实很难听……”旁边座椅上的安布雷拉雇佣兵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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