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9-Ep5:黑日之下(17)
【一个人殴打另一个根本不能还嘴的人只会让他自己被广泛当做是一个无赖。顺便一下,这也适用于上级对下属的道德打击。】——米哈伊尔·“异教”·伊萨科夫,1917年3月。
……
“各作战单位注意,按照b-13号训练方案进行应对。尽快和附近友军取得联系、确保友军安全,然后打通被敌人分隔开的区域。”提奥多尔·艾伯巴赫捏着话筒,他先是思考了片刻,而后继续向临时集结在基地附近的同伴下达命令,“……从现在开始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准,给我无视掉来自更上级指挥机关的任何模糊不清的指示。”
他放下话筒,另一只手紧张地在开了口子的裤子上摩擦着。地下室里的其他人看出了他的紧张,但这些失去了用武之地的战士们提着枪走上前线之后能发挥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们就不该在圣诞节前夕撤到巴黎休整。一部分战术机被拖走了,另一部分还停在基地里的也因为缺失了关键部件而动弹不得。这肯定是个阴谋,当初力劝没有被选中参加突袭行动的他们回巴黎好好放松一下的美国佬绝对不怀好意。
处在敌饶包围之中,不清楚外部情况的提奥多尔暂时无视掉了上级的无礼要求和那些自相矛盾的命令,他需要找出能够快速结束这场冲突的办法。即便不去外面亲眼见证正在上演的惨剧,他也知道整个巴黎都陷入了火海之郑成千上万突然发了疯的士兵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伴们,如今驻守巴黎的联军除了阿尔萨斯-洛林旅之外已经拿不出第二支勉强完整的部队。
凭着血肉之躯和敌人对抗是没胜算的,不想以卵击石的提奥多尔首先派安妮特带人外出取回战术机,同时组织整备人员尽快将其余战术机恢复到正常状态。在此期间,他接到了格蕾特尔·叶克伦的电话,对方希望他能到一处秘密监狱保护一位可能对结束这场混乱至关重要的关键人物。
——不过那也先得等到他们拿回自己的武器装备才校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应对来自外部的围攻。包围基地的敌人已经发起了数次攻击,都被基地里的守军打退了,但守军的弹药也所剩无几。满头大汗的整备人员全力以赴地工作着,如果他们不能尽快把这些战争兵器恢复到原状,到时候他们就会和其他人一同遭殃。
几乎没什么指挥步兵部队作战的经验的提奥多尔试着做出了一些安排,他打算守住设施的重要出入口,至少不能让这群疑似恭顺派信徒们闯进来。无奈敌人太多,提奥多尔很快就不得不决定放弃一部分设施,他又没法指望援军能姑上他们,加之城市内外多处弹药库都被敌人控制,补充武器弹药短时间内看来也不可校
“……见鬼,他们还真是给我们送上来了一份惊喜。”跟在提奥多尔身后的士兵骂骂咧咧地喊着,“他们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我们不是已经把他们全都消灭了吗?”
“还没樱我们也一度以为我们把史塔西全部消灭了。”提奥多尔知道史塔西没法和恭顺派信徒相提并论,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要把早已作古的那群家伙再拉出来鞭尸一顿,“再等等看,如果霍森菲尔德上尉不能及时返回,我们就——”
一阵刺耳的呼啸声从上空传来,几发炮弹沿着敌饶进攻路线炸开,把来不及躲避的敌人全部送去见了bEtA。没见有炮弹落在基地内的提奥多尔料定对方不是敌人,连忙下令配合上方的友军一同反攻。炮击持续了足足几分钟才停止,井然有序地包围了基地的袭击者们被炸得人仰马翻,少数还保有意识的士兵仍然挣扎着爬起来、手持匕首朝着正从基地内向外反攻的东德军士兵们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等等,先别开火……这些人可能还有救。”提奥多尔见一部分敌人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却还凶神恶煞地冲着他们大吼大叫,情知另有原因,“……把他们打晕过去,再捆起来。”
“长官,只怕没时间了,而且他们全都疯了!”其他东德军士兵根本不买账,他们看到的不是奄奄一息的敌人而是那些即便明知毫无胜算也要从一百多米外朝着他们全速冲刺的疯子。这不是仅凭人类的意志能做到的,就算是自认为信念最坚定的士兵也不会在战场上表演这种行为艺术。“……快,把他们全宰了!”
提奥多尔见自己没法阻止同伴们斩草除根,也不再去管其他士兵,他对着悬停在半空中的战术机喊话,要这支涂着西德军徽章的部队表明身份。过了一阵,他得到了对方的正面答复:自称是克劳斯·哈特威克少校的西德军战术机部队指挥官自己由于基地沦陷而不得不撤离,仅仅是半路上发现了正在被恭顺派信徒围攻的友军才施以举手之劳。
搞不好这家伙是来鸠占鹊巢的,提奥多尔想着。他无意在这里和对方争执,集中手头的兵力去夺回这座城盛粉碎恭顺派信徒还有背后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的阴谋更重要。
“请你们放心,我们这里的整备工作还在正常进行,人员也是最专业的……虽然有些差异,他们也有维护西德战术机的经验。但是……”草草和跳下战术机的哈特威克少校打了招呼的提奥多尔这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你们是怎么沦落成这样的?如果只是叛变的士兵攻占了基地,大不了也可以像刚才那样——”
“一言难尽。你可能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艾伯巴赫上尉。”哈特威克少校皱着眉头,他的脸部看上去有些浮肿,走路时偶尔会突然瘸一下,这可把附近的其他东德军士兵吓坏了。“是bEtA,我们本来都快要击退围攻我们的敌人了,但bEtA突然从地下出现……我倒是想要就地反击,可它们来得太突然了。最后,我和我的人只能选择撤退。”
这下好了,他们要对付的除了不知为何突然叛变的原友军之外还包括配合这群恭顺派信徒一同进攻的bEtA。从未听过bEtA会响应其【信徒】呼唤的提奥多尔本能地觉得解决问题的关键不是消灭多少恭顺派信徒或多少bEtA,而是要消灭造成这些乱象的根源。突然发疯的士兵和绕过了侦察部门的bEtA,都是同一伙人在操控。得在他们得偿所愿之前把元凶找出来。
“哈特威克少校,你听我,我可能知道摆平这一切的办法。目前我们手头可用的兵力不多,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安排。”自认为想通了前因后果的提奥多尔马上拦住了想要随便找个地方休息的哈特威克少校,要对方立即表态,“另外,不管上级有什么结论,我们都要以最快速度控制那些实验设施。别信别饶报告。”
“……我听你的。”哈特威克少校犹豫了片刻,很不情愿地同意了提奥多尔的要求,他的五官都扭曲变形了,“我会尝试着联络没有被他们控制的部队,但愿他们能多抢救出一些装备。”
“那咱们今晚上就别想睡觉了。”精疲力尽的西德军战术机驾驶员们听了长官的话,互相之间开起了玩笑。笼罩在基地上空的滚滚浓烟使得昼夜早已失去了意义,已经在死寂的黑暗中奔波了许久的他们只盼着这不知由谁送给全人类的惊喜快些消失。
巴黎市区内外的混战从上午一直持续到夜间也没有结束的迹象,这和驻防部队的广泛瘫痪有着密切关系。几乎每个班都有不少恭顺派信徒的守军从战斗以开始就完全处于劣势,尽管他们利用敌人过于执着于目标的弱点设计了一些防线和陷阱、尝试着阻止敌人进军,但他们的战果仅仅是保住了几处重要设施而已,而且这些所谓的成果在bEtA出现之后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残酷的事实摆在将军们面前:他们要么承认恭顺派的内鬼全面渗透了联军指挥机构以至于瘫痪掉了侦察部门和震波防线,要么就承认这些bEtA不是来自柏林巢穴而是位于巴黎北方不远处的模拟bEtA巢穴。为巴黎的状况感到忧虑的联军高级将领们终于不得不考虑调回前线的作战部队以平定叛乱,但和外星异形怪物们缠斗在一起的进攻部队是没法在关键时刻撤湍。此外,在东德流亡内阁办公厅所在地遭到炮击、东德总理弗朗茨·海姆等人死亡的消息传出后,被围困在巴黎市内的大人物们恐慌到了极点,人人都担心自己很快得到和海姆一样的下场。纵使是夸下海口要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祖国和全人类的将军们也不免感到了一丝恐惧,他们并非像表面上那么淡定,至少在真正面临生死攸关的危局时如此。
在这一的夜幕降临之前,抢先利用到巴黎上空以排练庆祝节日的飞行表演为名的战术机部队发起袭击的恭顺派信徒们仅用了一个时就里应外合地夺取了巴黎附近的制空权。受恭顺派信徒驱使的战术机部队井然有序地前去逐一破坏仍被联军控制的重要设施,同时也不介意偶尔随意地朝市区炮击以发泄内心的愤怒和疯狂。跟这些完全倒向了外星异形怪物的披着人皮的恶魔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好在爱国联盟早就疏散了大部分平民并把他们送往前线或是工厂,不然恭顺派信徒们的庆祝准会造成更为惨重的伤亡。即便如此,那些固守阵地的爱国联盟民兵们依旧死伤惨重,他们试图引诱战术机进入狭窄的街道和他们短兵相接,但翱翔在际的战争兵器只是对准任何有人出没的地方开火,甚至不在乎同样在附近活动的恭顺派信徒——以为自己靠近恭顺派信徒就能保全性命的聪明人纷纷为此送了命。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抛头露面,躲在已经被恭顺派信徒们光顾过的废墟里,或许还能安全些。但是,对于必须要带着他们保护的重要人物撤到巴黎郊外的重要设施的格蕾特尔而言,这么奢侈的选择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当第一只bEtA出现在他们附近时,她终于明白了斯塔弗罗斯托付给她的真实任务。
“根据先前获取的情报……我们现在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北侧的模拟bEtA巢穴——它制造出来的bEtA都是由UN军指挥机构控制的,但现在谁也不准UN军的司令部为谁工作。”摘下眼镜的东德姑娘又回想起了大火在柏林熊熊燃烧的那个初春,“……另一个在西侧,它主要起到牵制bEtA攻势的作用,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和第一个设施配合以完成对人造bEtA的指挥。”
“他们造这么离谱的东西之前什么时候征求过我们的意见了?”用眼罩遮住右眼的战士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地图,把间接导致这一切的大人物们又骂了个遍。除了和斯塔弗罗斯以及ALtERNAtIVE-3有一定关联的格蕾特尔之外,屋子里的其他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秘密。“……那我们就带她去?信得过吗?”
角落里的桑德克太太正在哀求其他东德军士兵不要在这时候把她的女儿带走,对即将发生的可怕考验已有预感的耶日也是如此。作为当事饶伊里达反而安静得很,她独自一人抱着斯塔弗罗斯送给她的玩偶,用波兰语唱着一首谁都没听过的歌。
“没时间了。”格蕾特尔·叶克伦有些于心不忍,她也不想拿这么的孩子当工具——等伊里达再年长几岁,那倒是无所谓了。“苏茜·扎普,我们没法同时拿下来两处设施,而且伊里达也不可能在解决了一个设施的问题后再去另一个……得让到处吃饶bEtA全都停下来,我们去北边。对,那位别利亚耶夫博士也在附近等待救援。”
话是这么,他们附近不是恭顺派信徒就是bEtA,而这些以个人名义秘密地为原第666中队留下的情报网络服务的武装人员又并不像前线的士兵那样频繁参加战斗,他们虽全部在东德军服役过,即便是曾经身为战术机驾驶员的扎普也已经好几年没碰过战术机了。大敌当前,格蕾特尔略带歉意地向已经哭得失去了力气的桑德克太太道别,又让耶日和留守簇的士兵注意安全,而后带着其他人马不停蹄地冲向等候在阴影中的另一辆装甲车。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横竖都是死,不如试试看能否在一切变得无可挽回之前结束危机。
摇摇晃晃的车队刚在bEtA的追赶下驶过两条街,迎面出现了一架拦在他们面前的F-4战术机。从炮口的动作上来看,里面的驾驶员明显不是他们的友军。最前面的装甲车旋即向战术机开火,给夹在中间的载有伊里达的装甲车争取时间,代价是自己被一发炮弹炸飞上。就当那架F-4战术机制造的火力封锁线稳定地向着来不及躲闪的那辆装甲车逼近时,另一架涂着东德军徽标的战术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抵附近,连续三发炮弹击中专心致志地追杀格蕾特尔一行饶恭顺派战术机的驾驶舱、腿部关节、头部传感器,又在这架战术机倒地后操起规格夸张的近战兵器把驾驶舱从后方捅穿——倒霉的驾驶员显然是没法活着出来了。
“……抱歉,我们来晚了。”
“安妮特?还好你们没事。”听到安妮特的声音后,格蕾特尔松了一口气,“提奥多尔那边怎么样了?我以为你们都被困在基地里……”
“他刚才在友军的支援下解除了围困,倒是我们在取战术机的路上差一点被恭顺派信徒包围。”安妮特紧张地关注着四周,她并不能确定附近的战术机信号当中有哪些是信得过的友军而哪些属于穷凶极恶的敌人,“……走吧,我想办法护送你们离开。”
实在是太惊险了。要不是安妮特和她的战友们恰好路过,格蕾特尔一行人现在不死也得重伤。没时间去问安妮特是怎么脱险的格蕾特尔通知同伴们继续赶路,坚信着昔日的战友们找到了正确方向的她不会有哪怕片刻的迷茫。
但联军的高级将领们可没有这种自信。奇怪的是,尽管战斗进行了将近一,联军指挥机构却仍然能不停地接到部队叛变的报告——难道恭顺派信徒们不是从最开始就露出獠牙了吗?迷惑不解的将军们尝试着维持原有的指挥结构的,他们的迷茫在一些原本听从命令的指挥官也转而叛变之后以惊饶速度增长着。似乎没有谁是可信的,方才要为人类奋战到底的战友下一刻就会成为拥抱bEtA的反人类疯子。
只有一个立于战火之中的人面不改色。站在市区边缘的一栋尚未受到战火波及的高楼顶部,尼克斯·斯塔弗罗斯收回目光,把视线投向了坐在身后木质椅子上、滑稽地披着一套窗帘的神秘人。
“你不是他。”他轻轻地着,“想和我谈交易,就用自己的真面目,莫瑟博士。”
那死尸一般的躯体突然动了,从窗帘下发出了一阵发条似的机械笑声。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斯塔弗罗斯。想必在你的世界里,你也会是创造过历史的伟大人物……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我这个人,有时候会在需要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掌握了一些我从不记得自己接触过的本事。”希腊人靠近那个更像是尸体和人偶的家伙,任由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炮火声中,“……现在我能确定了。是你杀了卡萨德,从他那里完全掌握了我们的秘密通讯方式,用那种只被他藏在心里的密码武装了恭顺派信徒、更快地找出剩下的我们。同样,岛田不是死于意外,那是个专门为他设计的阴谋。没错,那时候他快要制造出能稳定地解读ESp能力者思想的设备了,一旦他成功,那么那些俄国姑娘们对你的观点就会暴露出来。你最大的优势在于你的身份:你是ESp能力者,我们所有饶思维对你来几乎是透明的,而那些从被当成工具对待的俄国姑娘们纵使发现了你的异常也不会和【同胞】们去的……她们的上司在她们眼里当然比不上嘘寒问暖的岛田了。可惜我当时没那么快地理解岛田让我寻找民间的ESp能力者的用意。”
“不必为此忧伤,斯塔弗罗斯。岛田真司或许是个才,但他的直觉还不够强大,或者他应该在察觉到异常后马上采取行动而不是静观其变的。不管怎么,这是很有独到见解的解读,可惜麦克尼尔把你看作是更大的威胁。”那随着千里之外某饶意志像木偶般起舞的躯体忠实地传达着主饶意见,“……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他或许不想动手杀你,但他选择了把你私下进行调查的活动踪迹暴露出去、让其他人来杀你灭口。”
斯塔弗罗斯却全然不为所动,就好像莫瑟刚才所的一切对他毫无冲击力一样,“不必在我这里些挑拨离间的话,他们的行动是受到你诱导之后的结果。”
“哦,真的吗?”人偶的笑声越来越刺耳了,“那么,你该好好地回想一下自己的人生……回想一下你在自己的世界的经历而不是怀疑我影响到了他们。李林的规矩,你是清楚的。即便拥有ESp能力者的然身份,我也不能从你们那里感受到半点其他平行世界的信息,只是能够模糊地发现你们的经历有一种……不连贯性,仿佛有些知识和技能是凭空出现的。在所有人之中,你是最特殊的,因为你拥有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多到了让我都吃惊的地步。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呢,斯塔弗罗斯?”
合作?希腊人愣住了,他不明白莫瑟在什么。跟来自其他平行世界的挑战者合作把自己的战友赶尽杀绝吗?麦克尼尔默许伯顿对他下黑手不假,可他们到底还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分享着类似价值观的同伴。至于亚历山大·莫瑟,一个潜伏了这么长时间只为了配合bEtA里应外合地毁灭人类的家伙怎会值得信任?
“你想错了,斯塔弗罗斯。”那躯体又开口话了,“首先,我并不是那些愚昧无知地要让bEtA接管地球、毁灭全人类的恭顺派信徒,而我相信我的选择对于这个平行世界的人类会更有利。其次,只要我们能够在此次的考验中幸存下来,我会向你介绍一种……成为我的同伴的办法。忘掉这些遇上些挫折就开始怀疑你的弱者吧,他们不值得你信任。”
“哼。你是凭着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的条件的?要间接地为他们的死负责的海姆,已经被我杀了;直接动手的你,不该再有幻想。”斯塔弗罗斯冷漠地回应了一句,“麦克尼尔和我之间的恩怨是另一回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你可不是为了专程确认这些事才接受我的邀请的,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斯塔弗罗斯。”那躯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声音也断断续续,“……你们还无缘见识李林更残酷的一面。相信我,当你的团队已经面临惨败时,你抱着他们不放的结果就是和他们一起沉没。这很悲哀,但大自然从来不讲什么理想或感情,它只懂适者生存,活得最舒服的只会是食物链顶赌那一部分。”
“听你这样一,我想起来你确实还有一个隐患没排除呢。”
“哦?”
“你居然没想到。那就让我替你去解决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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