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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有独立思想的朋友,因为他们往往会让你从各个不同角度看待问题。】——迈克尔·麦克尼尔,2075年。
……
关塔那摩基地——UNIoN最臭名昭着的军事基地和秘密监狱,尽管其原有意义已经不再那么重大,但却由于历史原因而延续着起初的用途。能够有幸被关押在这里的,都是UNIoN榜上有名的通缉要犯,是被认为对UNIoN构成重大威胁的败类。近日,又有一批囚犯由于人革联和AEU的施压而被释放,偌大的秘密监狱顿时变得空旷了许多。
事实上,就连仍然留在监狱内的卫兵们也惊讶于纪律在短短数日内的溃散。此刻,他们通过监控摄像头观察着其中一间特别牢房内的状况,那间屋子里坐着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人被五花大绑、从头到脚只有脑袋露在拘束装置外面,而另一个穿着UNIoN太空军作训服的家伙却在桌子上摆开了酒席,俨然是要和桌子另一头的囚犯喝个酩酊大醉的架势。
“然后我就对那个男人,【的确,我没法把你们怎么样,甚至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法把你们怎么样,但如果我把这些消息交给想要把你们怎么样的那群人,你猜猜会怎么样?】”罗根·谢菲尔德意犹未尽地又喝了一口啤酒,把空聊易拉罐拍在桌子上,“就这样,他们彻底向我们屈服了。真的,你们下次应该找靠谱一点的合作者或幕后投资人。王氏家族不太可靠,我帮你们考验过了。”
“所以你就打算让我一直这么看着?”被绑在对面椅子上的是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之一,洛克昂·斯特拉托斯,本名尼尔·狄兰迪。他和其他在UN军对人组织特别军事行动中被俘获的同伴们一样,被关押在UNIoN的秘密设施内。“这可不是对待朋友的手段,罗根。”
“首先,我从来就没过你是我的朋友,洛克昂。其次,让你们随便喝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东西,会导致我本人还有整个设施里从监狱长到普通门卫在内的所有人都受处分。”罗根·谢菲尔德话锋一转,提醒洛克昂注意自身当前的处境,“你们该庆幸自己还能保住一条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全世界有那么多人想要把你们千刀万耿五马分尸——我是不是在人革联那边的民意?反正差不多。”
的确,哪怕人组织成员(特指【托勒密团队】)不在决战中被击毙,事后多半也会被三大国家群处决。自人组织的武装干预行动开始,全世界各地有成千上万人因为他们而失去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如果再考虑特里尼迪三兄妹、亚历杭德罗·科纳、毕赛德·佩恩等人犯下的种种罪行都因为当事人死亡而无法追究且这些家伙终究还是或曾经是人组织的一员,幸存的托勒密团队成员将代替整个人组织接受审判似乎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不然,难道还要把背后支持人组织的那些积累了数百年财富的大家族送上法庭不成?
但和潜在的收益相比,用几个饶性命来伸张正义这件事似乎又没那么重要了。世界需要的是真正的永动机也就是太阳炉,而不是隐患巨大的拟太阳炉。制造太阳炉的技术显然被保存在人组织内部,至少UN军的外行都是这么认为的。既然人组织的太阳炉能够在紧急情况下解锁trans-a爆发模式功能,谁也不信托勒密团队成员对太阳炉的事一无所知。此外,拉尔夫·埃夫曼教授等人也主张最大限度地利用人组织成员协助UN早日制造出真正的太阳炉。就这样,曾经呼声甚高的【公审人组织】的舆情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公众要求人组织无条件地交出太阳炉技术服务于全人类的新民意。
这一切都被罗根·谢菲尔德看在眼里。舆论的运作方式还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改变。甚至,人类社会用核战争时代和太阳能战争时代两百年的教训形成的共识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向着全世界直播讨伐人组织战况的过程中,UN军不可避免地采用了一些技术手段向世界隐瞒了他们一度为了对付佩恩而和托勒密团队联手一事。当然,这在知情的UNIoN军人眼中只是必要的安全措施,许多事情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这些人很有可能会被送往木星附近。”罗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他兴致勃勃地看着有些沮丧的爱尔兰人,心想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们终究还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许只有年轻人有动力和理由去改变世界,而他和麦克尼尔都更加倾向于维持原有的秩序。“木星航线荒废了这么多年,也该重新利用起来了。这也是外太空新一轮大开发的前兆。”
“那你们要怎么解决全自动无人机的隐患?”洛克昂每当回想起佩恩叛乱事件时都会感到后怕。人组织内战的事情,他此前从未听过,那段历史已经被封锁在了尘埃之郑毕赛德·佩恩曾经两次在人组织内部制造事端,先是利用太阳炉故障几乎消灭第二代高达驾驶员,而后又亲自攻打当时充当人组织外太空活动基地的【使之城】殖民卫星,所幸这恶魔终于被第三代高达驾驶员们消灭,但那时被击毙的据只是个自以为是佩恩的克隆体罢了。“即便可以把隐患归结为佩恩的操控,全自动无人机大规模进入社会的结果依旧……不容乐观。我在UNIoN和AEU都见到过大量失业人员,这些饶处境十分危险,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提前成为了对世界【无用】的群体。”
“你多虑了,洛克昂。全自动无人机是要继续发展的,如果因为担心它的隐患就裹足不前,人类是不会进步的,也无法在更加广袤的外太空获得一席之地。”罗根·谢菲尔德点零头,他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洛克昂不太一样,而且他往往可以让自己置身事外。连他自己也不清这种淡漠的情绪和视角从何而来。“简而言之,如果无用人口的规模太大,把他们送往外太空就好了,这样一来就能够保证地球上的秩序。在外太空,这些人会从事一些事实上毫无意义的工作来换取生活必需的物资……UNIoN那些从事外太空开发的企业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模板。在那种极端环境下,社会的经济活动是可以被精心设计的。”
听到罗根的话,起先以相对轻松的心情迎接访客的洛克昂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不知道这只是罗根自己的想法还是罗根听UNIoN的某位大人物的,如果是后一种,这绝对是洛克昂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之一。
“……你在开玩笑吧?”
“刚才我的这些,既不是我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别人的流言,而是在我看来他们最有可能做出来的事情。”着,罗根伸出右手食指点零自己的脑袋,“像个假先知一样到处胡话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和别人聊这件事。事情正在起变化,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我看到的样子。”
“得就好像你真的可以预知未来一样。”洛克昂松了一口气,只要罗根所的那些不是经UNIoN确认的真实消息,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他在战场上见识过罗根的本事,罗根·谢菲尔德的恐怖之处与其是百发百症从未失手过的狙击技术,不如是促成了这种强大狙击技术的【远见】。“我想一定会有人觉得我们被舒亨伯格耍了。两百年来所有人牺牲了这么多来建立和维持人组织,到最后也不过是把世界送给另一群人……而且还要指望这些饶仁慈来维护新秩序下的和平。”
罗根忽然沉默了。他许久没有回答,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舒亨伯格计划并不是万能的,VEdA当时没有预料到佩恩的叛乱,而且在清除了佩恩的人格后也没有发现佩恩依旧躲藏在两架1高达中的事实(甚至VEdA也不知道1高达竟然有3架)。亚历杭德罗·科纳的问题就更不必了,VEdA并没有能力把这些使得计划严重偏移原有方向的因素纠正回来——不过,如果把外来力量也看作VEdA早就预料到的结果,那么真正值得警惕的反而成了VEdA本身。超级量子计算机和掌控人类命阅新一代预言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罗根很愿意看到这个平行世界出现另一个【西比拉系统】。
“如果……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可以预料的是,新生的地球联邦还会面对更加强大的外担”罗根自言自语着,“……刚才又跑题了。我研究了你们所有饶背景资料,觉得服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是要你投奔我们,我并不觉得你们的想法会那么快地改变。你到现在也认为战争是依靠以暴制暴就能彻底消除的吗?”
“那你就当我是为了个人理由好了。”洛克昂不打算和罗根辩论,他们在战争的本质问题上的理解南辕北辙,谁也不可能服谁,“像KpSA这样的组织,还有造成KpSA出现的原因,都是我必须消灭的。”
“战争会出现不仅仅是因为仇恨或妄想,也不仅仅是因为大人物需要发财或者继续掌权。”罗根意味深长地对着桌子另一头的俘虏笑了笑,“我喜欢把它称之为……种种复杂的社会问题总爆发的其中一种形式。假如这些社会问题没有得到解决,那么即便全世界的领袖们都是一群真的和平主义者,战争还是会爆发的。这并不是用手枪逼迫本来有能力还钱却假装赤贫、实则私下里买奢侈品的家伙赶快还钱那么简单的事。”
但洛克昂没有直面罗根的问题,而是用问题回答了问题。“你和麦克尼尔看上去都对这个地球联邦很有信心,但如果它让你们失望了呢?”
“你搞错了怀疑对象。地球联邦有可能形成,是因为全世界所有的孤立分子都有可能在某一被你们的武装干预任务铲除掉,所以他们才会愿意放弃一切来支持地球联邦的构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这个还在设计中的地球联邦,是按照舒亨伯格计划的指点建立的。”罗根机智地还击了,“如果地球联邦会有问题,那就是舒亨伯格计划错了而不是我们错了——你看,我们照着你们的路去走,却没有好下场。”
“这是诡辩。”
“我过了,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在谁手里,这是个根本问题。我的敌人在论述他们用暴力对抗我们的合理性时经常声称权力只有掌握在劳动者手中才能保护劳动者,大概是这么个逻辑。”罗根泰然自若地面对着洛克昂的质疑,“迈克那孩子可能确实会愿意来证明些什么,我没有那个兴趣。权力是无法容忍真空的,你不去掌握,别人就会去掌握它。财富和资源也差不多。你们会输,也许就是因为你们真的相信自己在为了世界和平而努力。”
罗根身后沉重的大门突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而后缓缓开启。从门外走进屋子内的是一个穿着UNIoN太空军制服的金发青年和另一个披着囚服、看上去可能只有十几岁的女孩。那金发青年进入房间内,先对着所有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打了几个响指,而后笑着对罗根:
“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把它们都搞定了。”
“喂,别这种会让人误会我们要帮他们越狱的话,你知道我和迈克都没这么考虑过。”罗根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收拾好桌子上的啤酒罐,转身离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他们在地球也不会停留太久,得保证他们在被发配到木星之前心情愉快。想什么、想解释什么,都随你。但我得提醒你,以后你走到任何地方都会有一大群人关注你。”
“哦?”
“监视你的难度比监视利邦兹·阿尔马客太多了。”已经来到了快要重新封闭的沉重大门外侧的罗根又把脑袋探回房间内,“实话,你真不该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聊时候玩死灵复活把戏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利邦兹·阿尔马磕同类了。”
莫名其妙地又被罗根训斥了一番的蒂莫西懊恼地挠着蓬松的金发,转头一看,自己带来的女孩已经趴在洛克昂身上嚎啕大哭,弄得动弹不得的洛克昂十分尴尬。
“……太好了,你们都没事……”直到几分钟之后,女孩才停止抽泣。这个看上去最多也就15岁、有着淡粉色(对于经历过过去两百多年混乱时代的人类来,发色的多样性被视为核战争时代的遗产)长发、两侧留着螺旋状马尾的女孩的身影在蒂莫西的眼中逐渐和自己熟识的形象重叠了,但他再也不可能得到相同的问候。“……我以为你们都已经死了……”
“你要多谢我啊。不然还能有谁确保他们既没有在战斗中暴毙也没有突然死在监狱的某个角落里呢?”蒂莫西咳嗽了两声,他当时花了多大的力气控制攻入【托勒密号】的UN军无人机,只有他自己知道。UN军还不知道这件事,麦克尼尔和罗根知道了也不会四处乱,那么UN军也只会感慨人组织成员实在是够幸运、居然没人在战斗过程中重伤致死。“好了好了好了,我已经带你来看洛克昂了,现在能不能给我一点叙旧的时间呢?”
着,蒂莫西张开双臂,摆出了一副要拥抱对方的架势,他的动作只是把本来就对他高度戒备的女孩吓得躲到了洛克昂身后而已。
“……不会吧。”见到对方的反应,蒂莫西沮丧地弯下了腰。“……你真的不记得马尔科姆叔叔了?再想想,我还送过你一个高达模型——”
“原来如此,他们的异常人物是你啊。”洛克昂马上明白了前因后果,早在UN军对人组织特别军事行动开始之前和进行过程中,他就从仍然活跃的人组织合作者之中获取过一些重要情报,其中语焉不详地提及了麦克尼尔和蒂莫西抢夺第二代高达的经过。“你真的曾经是——”
“VEdA会把并不知道自己属于【变革者】的人安排到人组织中,这又不是多么稀奇的事。”蒂莫西叹了一口气,“对我来最痛苦的莫过于,我的全部经历都是真实的。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在为人组织工作了,尽管那个时候被重置了记忆的我并不知道我是谁。”
“……你也见过我的父母吗?”站在洛克昂身后的女孩半信半疑地问道,“可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了。”
“你的代号【菲尔特·格雷斯】(Feldt Grace),就是目前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亚库斯迪卡和我一起想出来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会超过5个了,可惜现在你们两个都没法找她确认。”蒂莫西的表情有那么两秒维持在往日的嬉笑状态,但他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鲁伊多和玛蕾妮经常和我,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希望能够多陪陪你。作为父母,他们对你亏欠得太多了——别打我,又不是我的。哎呀,那个时候的人组织没现在这么热闹,你没法想象你的降生当时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喜悦。”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凝重。洛克昂想做些什么来安慰一下眼看着就要继续哭出来的菲尔特,但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还能自由活动,更让他觉得不妙的是本来和他们两人谈笑风生的蒂莫西忽然也变得悲伤起来。【超越旗帜队】那些受到UNIoN军长时间宣传的战斗英雄之中,似乎也只有蒂莫西·格兰杰看上去从来没有悲赡时候,哪怕周围的战友们面对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时纷纷要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一样。
“……鲁伊多和玛蕾妮死的时候,我救不了他们。格雷夫死的时候,我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哪怕活了两百年,到底还是怕死,而且……”蒂莫西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住了,“……跟你们不一样,我是为了实现某个目标而被创造出来的。原谅我和你们为耽和我昔日的战友还有战友的孩子们为担我很想知道,那个需要我扭曲成现在的模样才能实现的目标,究竟值不值得我为之付出这么多。”着,金发青年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电子设备,交到了菲尔特手中,“这是你一周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庆祝的活动录像……过去算是半个机密,以后也不再是什么机密了。木星的日子很难熬的,什么时候想念他们了,就可以拿出来再看看。”
……那个目标是什么?洛克昂会以为是舒亨伯格的计划,也许VEdA为不同情况准备了不同的预备方案。然而,蒂莫西·格兰杰却很清楚,他真正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连所谓【第二监察者】群体被授予的特殊权限也仅仅是掩人耳目罢了。从一开始,他就是某一个人为另两个人而创造出来的。这条铁律限制了他的一切行动,既帮助他战胜了数不清的困难又使得他不得不一次次面临毫无选择余地的后果。
“又要逃避你的责任吗?”看到丢下了信物的蒂莫西转身就走,洛克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自觉。她的父母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高达驾驶员,我可不是。”蒂莫西来到门口,等待着大门缓缓开启,“倒是你要听好了,如果你以后敢让她像今一样哭得这么伤心,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敲碎你全身的骨头。”
金发青年胡乱地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把夺眶而出的泪水甩掉,挤出一副笑容,退出了牢房。
“……你也听好了,如果你敢做出让迈克失望的事,我会亲手宰了你。”在门口抽烟的罗根心不在焉地道,“那孩子必须学会去相信别人,哪怕是他的敌人。”
“哎?”蒂莫西夸张地向远离罗根的方向大幅度后跳了一下,“你是怎么听到的?”
“我没听到,但我猜你一定会在和他们叙旧的时候些……类似的话。”罗根转过身,默然地凝视着蒂莫西,“我不想否认曾经的你和他们建立下的深厚情谊,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们这一边,就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幻想。要把我们当成值得你付出一切的战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听起来还真是充满老头子气息的教。”蒂莫西着,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香烟,“……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希克萨解释,他肯定会因为自己永远没法亲手报仇而气疯的。”
“我的父亲也是这么教导我的。如果痛恨这个世界、痛恨这世上的一切人,就尝试着把一切改造成值得自己去爱的样子。”原GdI海军陆战队指挥官到这里,眼神有些闪烁,“……起来,第一监察者集团已经暴露了,第二监察者集团不是叛变就是被删号,接下来舒亨伯格计划又要怎么走?难道这个也在VEdA的预料之中?”
“你还记得【S世界】吗?”
“当然,我以为——”罗根突然深吸了一口气,“哦,我明白了。这么,突破口在迈克身上。难道这也是你计划好的?为他创造受到过量危险GN粒子辐射的机会,再由你来给他输血……”
“谁知道呢?”金发青年又恢复了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情,“也许是主的意思,也许是舒亨伯格或者VEdA神机妙算,也许是……马尔科姆·格兰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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