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1B-EP2：辉煌高地（14）

OF1B-EP2：辉煌高地（14）

【多好的领袖啊！我已经完全被您折服！您为整个世界提供了解药……如果我生为意大利人，我毫不怀疑从您与野蛮的欲望这场充满激情且必将胜利的斗争开始时，我就将完全与您同在。】——君特·冯·埃瑟林，1934年。

……

日本西部地区的地球联合军，已经在费米安伯爵攻占这一地区的过程中承受了惨重损失、失去了大部分有生力量。在日本中部地区的地球联合军撤退到此后，地球联合军指挥官们做好了固守等待支援和继续向西撤退、同主力部队会合的两手打算。为了避免煮熟的鸭子飞掉，吉尔斯·普莱斯决心在这支部队撤退之前将其重创。虽然对原驻日美军的残余部队下手令他于心不忍，他并不介意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好好地教训让他失去了跻身贵族行列机会的日本人。

“从本州岛、四国岛西部沿海上路线进攻，就只需要对付敌军第四舰队的残余兵力。和其他地区的敌军一样，这些人使用的装备都较为落后，应该不会对我军构成什么……严重的阻碍。”不想让基本战斗素质本来就差了地球联合军士兵一截的火星军士兵们在战场上变成没头苍蝇的吉尔斯在行动开始前召集所有参战人员开会，讨论了自己制定的作战方案，但除了斯雷因等少数较为积极的士兵外，大部分火星军士兵对此缺乏兴趣，只会在吉尔斯询问他们是否理解了自己方才所说的内容时敷衍了事地回答几句。“……突破第四舰队封锁后，迅速转向追击目标敌军部队，一定要将其全部歼灭。在那之后，我会额外挑选战斗人员和我一同前往种子岛进行探索。”

说罢，吉尔斯挥起右手准备宣布散会，这时他又想起了斯雷因先前的警告。

“……还有一件事，记得注意敌军之中有橙色涂装的甲胄骑士机甲。”

从日本中西部地区的火星军占领区出发的进攻部队以吉尔斯的【坦塔罗斯】为核心排列成了进攻队形，以不同梯队逐级进攻。料想大部分火星军飞行员平时全靠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各种特殊功能才能和地球联合军飞行员旗鼓相当的吉尔斯要求参与进攻的人员一定要将多功能战斗机和【坦塔罗斯】的距离控制在自己标出的安全区间内，如此一来他既能保护友军又可以避免【坦塔罗斯】伤及无辜。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窝蜂地从海面上飞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地球联合军的封锁，来到了九州岛上空。

放眼整个地球联合军，能够和自己相抗衡的也只有麦克尼尔等人，吉尔斯如此坚信着。比以前更加熟悉【坦塔罗斯】的他不必去刻意追击那些目标，只需在掠过地面的过程中随意发起攻击，便能轻而易举地给敌人带来灭顶之灾。精心布置的地面防线在漫天飞舞的磁暴电弧大发神威之下坚持不了多久，那些侥幸没有变成焦炭或人间蒸发的地球联合军士兵们或是被吓破了胆、或是在恐惧和使命感的驱使下继续无谓地向【坦塔罗斯】开火，但那些炮弹和导弹根本无法命中目标。所有向【坦塔罗斯】发射的物体都偏离了原有轨迹或在半空中就发生了爆炸。

面对如此让他提不起精神的对手，吉尔斯的头脑早就飘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在考虑彻底击败日本境内地球联合军之后的事，尤其要说服向来喜欢各自为战的火星伯爵们真正配合起来。直到现在，哪怕火星军已经在和地球联合军的战争中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火星伯爵们依旧把各自的同僚视为最大的对手。在这种错误的心态给火星军带来更大的损失之前，他有必要扭转局势。

因指挥系统的缺位而仅因恐惧和人身依附关系行动、缺乏纪律性的火星军士兵们这次倒还听话，他们严格地执行了吉尔斯的命令，不再擅作主张，也不敢再离队去单独袭击目标或劫掠物资。这一切不是归功于吉尔斯的个人魅力或威信，而是地球联合军最近的战果。即便火星军试图对内封锁消息，连续两名伯爵战死的噩耗还是不胫而走，对死亡的恐惧使得那些没法从战争之中脱身的普通士兵本能地选择了更有利于自己的行为。

“不错，就照这样打下去……其实还不够。”吉尔斯自言自语了几句，他更希望这里的地球联合军全都放下武器投降，“不必追击正在逃窜的敌军飞机，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他们身上。”

九州岛的地球联合军并不是摆设，尽管他们处境艰难，不甘心束手就擒的地球联合军指挥官们还是出动了几批战斗机迎击这些入侵者，但这些勇士们在吉尔斯面前几乎没有胜算。在战斗过程中，吉尔斯发现敌军战斗机似乎总想把炮弹和导弹沿着【坦塔罗斯】的正上方或正下方这两个方向朝他发射，此举也是敌机经常被他抓住破绽并被击落的主要原因之一。

“我看他们自以为发现了我的弱点。”想通了地球联合军航空部队怪异举动的吉尔斯马上把自己的快乐分享给了和他一同行动的火星军士兵们，“……我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事，他们要是能弄明白才叫奇迹。”

“现在并不是轻敌的时候，吉尔斯爵士。”如果说有谁最有可能让吉尔斯在这时扫兴，那一定是在火星受了数年的毒打却还没怎么学会讨好火星贵族们的斯雷因了，“被击败的特里尔兰男爵等人，也是在自己并未想到弱点的情况下被敌军抢先发现弱点而战败的。”

“好吧，感谢你的忠告。”吉尔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斯雷因落得目前的待遇，和这家伙自己的性格也有些关系。“各位，我刚刚得到克鲁提欧伯爵阁下发来的情报。集结在九州岛南部的敌军第四舰队很有可能试图将大量有价值的部队或物品向西转移，这是此次行动中我们唯一需要重点歼灭的部队。”

临时追加要求对吉尔斯来说算不得什么挑战，只要他的【坦塔罗斯】还在正常运作，这里的地球联合军就没有机会威胁到他带来的其他火星军。一刻也不会对笼罩在滚滚浓烟中的大地投以过多关注的火星军用比预想中更短的时间抵达了九州岛南部，他们在靠近港口的村镇和交通线附近都发现了大量等待撤离的平民。有火星军士兵请求将这些碍事的家伙全部歼灭，但吉尔斯耐心地对他们解释说，只要把用于撤退的舰船和飞机全部摧毁，这群不知究竟是平民还是预备役士兵的家伙就一个都跑不了。

话虽如此，还是有部分火星军士兵对地面开火了。这一行为很快引起了地球联合军的强烈反弹，更多的空军部队从四周向他们包围过来。把不听指挥的手下痛斥了一顿的吉尔斯立即催促飞行员们改变阵型、确保自己的部队无论何时都处在磁暴护盾的保护之下。只要能够把这种状态坚持到种子岛——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从远方发射而来的炮弹笔直地向着【坦塔罗斯】的躯干飞行，并在抵达之前就偏离了方向，却又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加速弹射了出去、击中了另一架刚好处在磁暴护盾保护之外的火星军多功能战斗机。

吉尔斯直到两秒以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是个意外，是经过改造后的【坦塔罗斯】可能给友军带来的额外风险之一。和直接用磁暴护盾拦截炮弹和导弹的【坦塔罗斯一号】不同，克鲁提欧伯爵的手下改造出的【坦塔罗斯二号】其实有两层磁暴护盾，外层主要用于将逼近的投掷物偏转，而内层的功能和以前相同。自认为自身的实力完全可以避免意外发生的吉尔斯并没料到意外来得这么快，他只能将其归咎于敌军的枪林弹雨过于密集。

“各中队注意，按3号阵型移动，一定要确保各机处在屏障覆盖范围内。”吉尔斯提高了警惕，他清楚过于顺利的战斗和随时都能用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特殊功能消除不利因素的有利条件可能会让自己的直觉和本能变得迟钝，“现在集中火力将停泊在附近的军舰全部摧毁，港口也一样。”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混乱后，吉尔斯的部队又恢复了之前的秩序井然。他们在【坦塔罗斯】的保护下有恃无恐地向笨拙的军舰发射导弹或扫射布置在岸边的敌军火力点，完全不顾还有成千上万的难民拥挤在港区附近的事实。仅凭规模少得如此可怜的部队就能掌控战场的局势，这是吉尔斯生前所不敢想象的，哪怕是尤里·纳尔莫诺夫和松井姐妹那样的人形怪物也没有能力凭一己之力影响大规模战斗甚至一场战役的结局。出于对手下的重视，也出于对潜在风险的担忧，他没有继续攻击那些在他看来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的军舰，而到处搜寻据说同样躲藏在这一地区的【刺杀小队】的下落。

“虽然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只要把第四舰队全部歼灭，问题也就解决了。”吉尔斯四处搜索着橙色涂装KG-6甲胄骑士机甲的踪迹，他只在其中几艘军舰的甲板上找到了KG-7型甲胄骑士机甲。差点成为部分火星军梦魇的那架KG-6的驾驶员也许并不是多么重要的角色，军队也远非任由所谓战斗力最强的士兵胡来的无法地带。“还真是难为他们特地逃来这里等着我们杀，我得给他们发张感谢卡。”

即便有着吉尔斯的保护，火星军也已经出现了不小的损失。前来围攻这一团纠集在一起的火星军的地球联合军飞行员配合着密集的防空火力，试图在【坦塔罗斯】密不透风的防御网中找到缺口。只要火星军飞行员们稍有松懈，他们就会马上成为空中又一朵炸开的烟花。但吉尔斯不会特地为这些人而感到片刻的伤感，技术不够精湛又只会依赖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的火星军士兵活该在战争中被淘汰。

正如吉尔斯估计的那样，战斗开始后仅仅十几分钟，地球联合海军第四舰队就在只派遣了航空部队的火星军打击下损失了将近一半的舰船，而其中的大部分舰船又并不是直接被吉尔斯摧毁的。眼见胜利似乎触手可及，在吉尔斯的庇护下得以为所欲为的火星军士兵们又开始瞄准附近的平民开火。吉尔斯还没来得及制止手下的行动，【意外】又一次发生了。又有两架火星军多功能战斗机恰好被顺着外层磁暴护盾弹开的导弹摧毁。

……现在，他不会再把这当成意外了。

“特洛伊亚德，立即寻找疑似敌军观察哨的目标。”吉尔斯可不认为这里的地球联合军能无师自通地分析出【坦塔罗斯】的特点，他更倾向于敌军在附近布置了多个观察哨以实时确认外层护盾的变化。“这样的战斗，才稍微有意思一些。”

“东北方向的敌舰上有尚未投入战斗的甲胄骑士机甲。”斯雷因说不出那艘军舰的类别和型号，只能用模糊不清的描述和具体坐标来提醒吉尔斯，“……他们真的在用这种方式分析【坦塔罗斯】吗？”

“告诉我，那个橙色的家伙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敌人？只是自己打得准也就罢了，但在他们逃往日本西部地区的过程中，那些给我军的战士带来致命一击的攻击有相当一部分并不是他那架橙色涂装的KG-6打出的。”吉尔斯忍不住想要喝几口红茶，可他今天忘记准备了，“不仅本人有着出色的战斗能力，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指挥能力和运用他人技术的能力……但为什么非要驾驶训练机呢？实在是不合理。”

一旦认准目标，吉尔斯不会手下留情。他控制着【坦塔罗斯】以最大威力向目标舰船开火，只需一炮便成功地清空了甲板上几乎全部的目标，敌舰的舰桥也发生了爆炸。攻击刚一结束，另一艘未在此次袭击中被波及的军舰调转机炮瞄准【坦塔罗斯】开火，同样收效甚微。

但吉尔斯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坦塔罗斯】的磁暴屏障确实存在弱点，这弱点甚至是麦克尼尔等人当时从未发现过的（当然，那些人和他交战的机会也少之又少）。无论怎么改变磁暴护盾的分布位置，整个护盾上都会出现两个对称的毫无防御能力的【隧道】。地球联合军仅凭胡乱分析是找不出其缺陷的，缺陷在于吉尔斯每次试图发起攻击时都必须调整两个通道的位置。方才若是他的反应稍微慢一些，后果就不堪设想。

“我记住你们了，真的记住你们了。”从短暂的惊慌中回过神来的吉尔斯沉住气，让斯雷因等人继续清理附近一切可能通过交战获取情报的敌军载具。打瞎了地球联合军的眼睛之后，纵使天纵之才也没法凭盲人摸象来取胜。“各中队注意，主要目标转为战场上的敌军载具。【橙色部队】混在敌军之中通过有目的性的射击和分析弹道轨迹来猜测【坦塔罗斯】的弱点，不能让他们得逞。”

“听上去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斯雷因嘴上这么说，他认同了吉尔斯的结论，“从之前的交战记录来看，敌军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我军Aldnoah甲胄骑士机甲的弱点。”

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罗根·谢菲尔德？在吉尔斯熟知的以卓越的个人战斗力闻名的后起之秀之中，只有罗根·谢菲尔德几乎不需要什么试探就能正中靶心、号称每次全靠直觉和本能战斗。同样的风格也体现在罗根的作战指挥中，这种【本能】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被罗根传授给了麦克尼尔——据说第二次泰伯利亚战争中的迈克尔·麦克尼尔就是在每次都违反詹姆斯·所罗门的命令后全凭自己对战局的感知能力预判NOD兄弟会下一步行动的。但是，在被俄国佬掌控的地球联合军孤立的日本，不太可能出现有着这样的才能又接受过相应严酷训练而且还能拿到与本领相配的武器和权限的军人。

几经周折，仍未能迅速发现目标的吉尔斯决定采用其他方式逼迫敌人暴露。他让携带了对应设备的火星军飞行员对整个战场施加干扰、阻断所有电磁波通讯。这一手十分冒险，因为火星军普通士兵目前也高度依赖地球联合军的废弃通讯频道（而火星贵族们则在Aldnoah科技的协助下通过超光速通讯避免了类似问题的困扰）。他的手下迟疑不定，仅在吉尔斯多番催促下才很不情愿地启动了干扰装置。现在，不仅地球联合军各部之间的通讯中断，吉尔斯和其他火星军士兵的通讯也中断了。

果然不出吉尔斯所料，通讯干扰开始后，战场上的地球联合军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中。那些在转移的过程中离开了磁暴屏障覆盖范围的火星军多功能战斗机不再会被立即锁定，战斗经验丰富了许多的火星军士兵们抓住这一点展开了反击，减轻了吉尔斯的部分压力。“蠢货。过于依赖他人的指示、缺乏对战况的理解和分析能力，就只配成为仅用于执行命令的工具。”吉尔斯专门瞄准附近军舰的舰桥位置攻击，他必须把那些确实对自己构成了严重威胁的敌人铲除。不过，他并未找到疑似起到指挥中心作用的目标。也许那些人躲在地下，甚至可能是混在难民中。“……既然不在这里，把他们都干掉也没意义。”

这时，吉尔斯想到了一个战斗开始后就长期被他忽视的盲区：位于战场南端的种子岛。防守这里的地球联合军没有在那里布置更多兵力，岛上的军事设施对火星军也缺乏足够的威胁性，若不是扎兹巴姆伯爵委托他到附近寻找15年前第一次地球-火星战争期间的遗物，吉尔斯自己或许都会把这个岛屿忘掉。

但他无法轻易离开战场，那些失去他指示的火星军士兵们还需要他继续身先士卒才能保持战斗力。不然，气势如虹地向地球联合军猛攻的火星军机队很快就会各自为战。苦于火星军缺乏指挥系统和纪律性的吉尔斯只好硬着头皮自行离开，他事先已经告诫过这些士兵，即便【坦塔罗斯】突然从战场中心地带撤退，其余人员也必须坚守岗位继续战斗而不是一窝蜂地跟着转移或逃跑。

从种子岛方向似乎飞来了什么东西。吉尔斯放大了屏幕上的影像，映入他眼中的是一艘飞在空中的战舰。怀疑自己看走了眼的吉尔斯揉了揉双眼，屏幕上的战舰还是没有消失，反而继续向着【坦塔罗斯】飞来。

“……看来没法那么容易地兑现我对扎兹巴姆伯爵的承诺了。”吉尔斯叹了一口气，他一看到这艘能够浮空的战舰就猜到它很有可能是地球联合军用缴获的Aldnoah引擎打造的，“不过，武器好像还是常规武器。”

的确，这艘给吉尔斯带来了不小压力的浮空战舰使用的武器仍然是火炮和导弹，这一点在它向吉尔斯开火时已经被暴露了。认为对方不过如此的吉尔斯决定速战速决，但他随即又想起了斯雷因的话。能够启动Aldnoah引擎的只有沃斯帝国的皇室成员或是火星贵族，不想稀里糊涂给别人当了刀子的吉尔斯几经犹豫，改变了原来的主意。他要冒险来到舰桥附近观察敌人的真面目，确认到底会是谁启动了Aldnoah引擎。

越是靠近这艘战舰，炮火就越密集。本能地感觉到敌人还在准备什么战术的吉尔斯试图从弹幕的轨迹中发现什么规律，那些炮弹和导弹并不是胡乱地向【坦塔罗斯】开火，也不仅仅是为了命中【坦塔罗斯】，更像是沿着某条弧线飞行。当他距离目标只剩下大约两千米的距离时，向着前方炮弹发射的磁暴电弧没有突破弹幕，反而均匀地分摊到了前方从不同方向发射来的导弹上。

“……糟了！”哪怕吉尔斯从军多年后早已忘记了磁暴武器的工作原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是在那一瞬间明白，现在撤退才是明智之举，“不，只是用来凑数的二线部队而已，怎么可能——”

依附在舰桥后方的橙色KG-6甲胄骑士机甲瞄准【坦塔罗斯】的驾驶舱开火，炮弹稍微偏移了目标，顺着Aldnoah引擎下方贯穿了机甲。在剧烈的爆炸声和吉尔斯的咒骂声中，【坦塔罗斯】冒着滚滚浓烟向着下方的海域势不可挡地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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