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飞怪叫:“教唆他判门?”
“不,那绝非是背叛,因为展清远本来就不属于孽党之人。”
她呆愕了!半天吐不出一字半句来,半晌---半晌过后,艳丽的脸庞才慢慢的绽放一抹笑---毒辣阴狠地。
“老实告诉你吧,无心是不能,也不许背离冰焰门的,他这辈子已经注定要背负杀手的身份一世。”她笑笑,手指玩卷着半垂下的乌黑发丝,双颊更是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艳,口吻显得娇嗲又暧昧。“何况与我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的展清远,早就是继承冰焰门门主的不二人选了。无心是我的夫君。”她示威的睥睨着她。
任嫣然心一悸。表情确实镇静如常,她没被这席话击倒。一定是这样的,身处是非之所,某些作为并没有意义,是值得原谅的,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你们并未拜过天地。称不上夫妇。”任嫣然冷静的回道。
燕双飞按耐不住的跳了起来,逼近嚷声道:“任嫣然,我劝你休要痴心妄想了,无心是我的人,谁都抢不走的。”她神色铁青的端起茶,步步倾近她。“讲了这么多的话,该渴了吧,这人参茶给你润润喉。”
“明知道是穿肠毒药,我会傻的自寻死路吗?”任嫣然理都不理。
“不喝也得死。”她厉喝,袖口突地弹出一道灰青色的寒芒,尖锐的锋刃迅速往任嫣然的胸口戳去,半点不留情分。
危险逼来,她巧妙旋身,避过她巨力万钧的刺击。
“没想到你竟会轻功。”虽然讶异,狙击的动作可没放松,无论如何她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除去这个祸害,没有人可以夺走她的东西。
“去死!”一使劲,刀锋划破了她的衣摆,幸亏未伤及肌肤,但燕双飞见着夺不下任嫣然的性命,不禁急了,打斗的声响是会传扬开来的。
她立即放弃短剑,改采掌功,使出毕生所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任嫣然逃过这一关---
掌气一发,巨大的冲力回旋而来,身轻如燕的任嫣然理因可以避过的,但不知是她闪神,亦或技不如人?燕双飞那张蓄满真力的一掌硬是拍上闪避不及的胸膛上。一声惨叫,鲜血霎时从小嘴里喷出,娇躯踉跄的直向后头栽退,倒下,就这么凑巧的跌进了展清远的怀抱里。
“展哥---哥---”气一岔,有又是一道血迹从唇角溢出。
无心扶抱着虚软的任嫣然,望着气若游丝的面容,再抬头,一记杀人的视线直向惊惶无措的燕双飞。
太---太骇人了---他怎会来的?他不是被支开了吗?这套缜密的计策,理当不会现露破绽才对。
她的身子猛打颤,自无心身上所传射出来的气势前列到令她承受不住了,在颤抖的双腿快跪到地之前,忙逼出话来。
“无心,我---我---我-只不过是送来午膳,没想到这个女人想逃,这---这才会动起手来,事情是这样子的,这样的。”慌忙中,她掰出河里的解释。
剑眉一挑,燕双飞差点失声尖叫,若不是先答应了常问须不动她一根寒毛,这才得以唤来她有意刺杀任嫣然的消息,这会儿她必得受受活罪以为制裁。
“你要信我。”寒毛在他森冷的眼神下全然竖起。
“她框你的---膳食中---有毒---她---”任嫣然强提一口气,揭穿她的谎言。“幸好---幸好你赶---赶来了,否则的话---”美眸痛苦的一闭,手捂上胸口。“我真成了一具---一具尸体。”
“任嫣然!”燕双飞大吼,好一个落井下石。
她却用晕倒回应。
“喂,任嫣然---”展清远焦唤来几声,瘫在他怀抱里的娇躯全无反应。
展清远急急的将她抱到石床上,放置好之后,阴冷的回首。
“她若死了,我会拿你的命来相抵。”他毒辣的撂下重话。
“无心。”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滚。”
“我---”
“滚!”
“你会后悔的。”唇一咬,她奔出来绝牢,她不会放弃的,这次不成,还有下回。
无心去计较燕双飞临去前的放声警告,满心惶恐的他一心只想卸除掉加诸在任嫣然身上的苦,他坐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将自身的内力传进了她的体内,专注又急切的替她疗养受损的筋脉。
而坐在他身前,双眸紧合的任嫣然,苍白无神的芙蓉脸上却偷偷的浮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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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标准的因祸得福。
和展清远离开冰焰门,经过一天一夜的策马奔腾,再走过无数挑崎岖的密林山径,饶过几处绝岭,待她都快转昏累倒之际,终于,他们从一刻千年古木大树底下的盘洞里钻了出来,还来不及整理狼狈的衣着,任嫣然整个人就愣住了---
这---这是个什么地方---这?
杏眼圆睁,痴傻的呆呆愕愣住了,望了半晌,依旧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天啊,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冰焰门总堂百里外的这处山崖底下,居然有着宛如诗画的天地,她如身置梦中的款步向前,走近前面一片花海中,各式奇异的品种布满了整片平整的,紧紧的将她簇拥着。这些不知名的花儿万紫千红的争相吐露花蕊,展露出最雅丽的一面,这儿不冷,没有该有的隆冬严寒,这里似乎脱离了常规的气象,自成一个世界。
不知打哪来的清脆水花扬溅声拉回来她部分沉醉的思绪,翘首侧望,原来在远方有条宛如绸缎般的流瀑,在日头的照耀下,正璀璨的反射晶亮光芒,溅起的大雾不单活泼了这片好山好水,且迸射出闪闪莹亮,傲然的吸引着人的目光。
一道淡柔轻风盈盈拂来,无际的花海随风摇曳,飘送出淡雅芳香,回旋四方。好柔的味道。往左边,又有个新发现,细碎的鹅卵石铺成了一条小径,绕过一株巨大杉木后,直达一幢用紫桧好木所搭建起的建筑。朴实的雕凿。优美的房舍,立于雾气之中,咪蒙的像极了一幅画。
好美,好雅的景致,展清远何其有幸,竟然能够坐拥这块与世无争的天地。
“你好幸福啊!”她忘情的,开怀的四处探索,大笑的四处奔驰着。回到花海中,不意仰头向上探去,天际云雾莹幽,袅绕飘升,棉絮似的变化出无数种形态。
天呀!这地方的妍丽,简直连巧笔丹青都难以描画形容。
她旋转身子,罩于罗衫外的粉紫轻纱漾开一圈圈优雅的弧浪波形,绝美的玉容因微喘而露出半透明的粉嫩色泽,更增添了娇态,这下她倒城里花中仙子。
展清远又一次受到冲击,既不敢出声也不想出声,就深怕坏了这个人景共融的好景象。
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终于缓缓渐歇,任嫣然奔到他的面前,笑靥如花的道着:“展哥哥,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你是如何找到这处人间仙境的?”这种让人失魂的气象一直是她所向往寻觅的,却一直无法得愿的风光。
瞧她兴奋的娇靥,浑然忘了自己的内伤,燕双飞那一掌,打得可不轻。
“进屋去,你的内伤还未痊愈。”他不得不硬下心肠,打破了她的好心情。
她撇撇嘴,直往后退走。“我很好,也想再看看这片好景致。”
“任嫣然!”
她充耳不闻,冲进了花海间,啥都不管开怀的躺在了百花上。周身布满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五彩花朵,一阵又一阵的淡雅花香不断扑鼻而来,沁入心脾的凉爽与甜腻,夹着和风徐徐,一种被天地所拥抱的恩泽,她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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