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手,把一身的皮草劈头盖脸的塞进了林杏缘的怀里:“这些,都是给你的。”
林杏缘抱着皮草发愣。
林远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以前说过,你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坠子,这里都是你喜欢的,我攒了十几年了,这次回来干脆就全戴在身上了。”
说着,他低头从脖子上摘下项链:“这也是你喜欢的。”
“哦,对,还有这个。”他又从脑袋上把金冠拆了下来,双手捧着放到了林杏缘的头上。
非常好看。
谢挽凝站在原地,津津有味的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你别说,真好磕!
林杏缘盯着林远燃看了许久,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当年,我不是想要抛弃你,是皇上他一眼看中了我,非要我进宫,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全都会有危险。”
林家在京城其实并不怎么起眼,林杏缘的父亲只是个三品官,在京城,掉下来一块牌匾,砸死五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是三品官。
所以,皇上想要。
林家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林杏缘越想越伤心,她抛弃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进到宫里。
却也只见了皇上三次,然后就被打进了冷宫。
自己的十六年,林远燃的十六年,终究成了一场笑话。
林杏缘痛苦的蹲下去捂着脸大哭起来。
林远燃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满眼心疼的看着林杏缘。
他想抱抱这个满腹委屈的心上人。
可是这个心上人,还是皇上的妃子,哪怕不受宠,哪怕无人问津。
他也绝不可越雷池半步。
谢挽凝叹了口气,几步走到林杏缘身边,蹲下身搂着林杏缘的肩膀:“娘。”
听到女儿的声音,林杏缘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然后抱着沉甸甸的皮草,和谢挽凝一块回了房。
等到谢挽凝再出来的时候,林远燃已经不在府里了。
谢挽凝也没有去找他,他能在京城留下步封他们,就知道他在京城还有其他势力。
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谢挽凝回到房里,刚坐下,窗口就传来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
谢挽凝抬眼一看,是鵕鸟。
不是让他去跟着李纾忱的吗?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李纾忱出事了?
谢挽凝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鵕鸟,你爹怎么了?”
鵕鸟粗嘎的嘎了一声:“嘎~我爹赢了,正在启程回来。”
谢挽凝都震惊了:“这么快?”
鵕鸟得意的说:“嘎~哥哥把敌军粮仓和营帐给烧了,顺便把对面几个将军都烧死了。”
“嘎~我在西林国的时候,为了快,专程现了原形飞了一圈,他们看到我都吓得要死,跪在地上说是他们皇帝触怒神灵。”
“嘎~所以根本不用等旱灾爆发,西林国的百姓就已经快要起义了。”
听完鵕鸟的话,谢挽凝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觉得,自己小瞧了这些神兽了。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阴森诡异的笑声。
谢挽凝无奈的出声:“鵸?,闭嘴。”
笑声戛然而止,一只三个脑袋六个尾巴的鸟从外面窜了进来。
谢挽凝看着鵸?:“你就这么回来的?”
鵸?三个脑袋分别歪向了不同方向:“嘎嘎?”
谢挽凝按了按眉心:“算了,这个不重要,表舅舅说的我娘的信物是怎么回事?”
鵸?得意的嘎嘎嘎嘎狂笑了一阵:“嘎嘎~我去之前去外婆房里偷了一块玉佩。”
谢挽凝一阵心梗:“你怎么知道应该偷哪块?”
鵸?更得意了:“嘎嘎嘎嘎嘎嘎~~~外婆那么穷,就只有一块好玉佩,而且那块玉佩上有其他男人的气息。”
“嘎嘎~也幸亏我带了玉佩,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哪个人是表舅爷。”
眼看着鵸?给自己找了越来越多的长辈,谢挽凝赶紧摆手:“行了行了,你去休息吧。”
不过现在知道了李纾忱要回来了,谢挽凝悬在半空中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不过还没开心多久,门外又有人找了过来。
是一个叫米若的女子。
谢挽凝一看到米若,就在她脸上看到了和陆章如出一辙的死气和怨气。
米若哭丧着脸对谢挽凝说:“公主殿下,求您救命。”
谢挽凝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问:“怎么了?”
米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谢挽凝没有伸手,也没有让步封伸手去接。
而是直接问九尾狐:“九尾狐,这封信上有尸油吗?”
九尾狐抽了抽鼻子:“有。”
谢挽凝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看着米若说:“你曾经害过一个人,这个人对你怨恨极深,甚至为了报复你,宁愿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做孤魂野鬼。”
米若眼珠转了转,委屈兮兮的说:“这肯定是误会,我一生为善,从来没有害过人,我......”
谢挽凝打断米若的话:“行了,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你骗我不要紧,但是你骗不过自己,也骗不过对方,更骗不过老天。”
“这个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你把你的地址留下来,等我想到办法之后会让人去通知你。”
米若走后,谢挽凝隐约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件事情不是冲着陆章或者是米若去的。
或者换句话说,背后之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背后之人可能在谋划一个特别可怕的阴谋。
可步雷已经被派出去调查陆家了,谢挽凝顿时就觉得,人不够用。
她想了想,对步封说:“封叔,劳烦你帮我给表舅舅传个消息,明天请他到府里来一趟,我有事要请他帮忙。”
步封点了点头,立刻就出门去找林远燃了。
夜色降临,忙忙碌碌的一天终于降临了。
谢挽凝披散着头发趴在窗边,想着李纾忱走之前的那一夜。
就是在这扇窗边,李纾忱轻轻在自己发顶落下了一个吻。
谢挽凝托着下巴,抿唇露出了一个笑容。
突然,她的笑容消失了。
糟糕,当时说了要绣嫁衣的。
嫁衣呢?
谢挽凝捂着额头,感觉一阵头疼。
实在没办法,只有召唤鸾鸟了。
听说要做嫁衣,鸾鸟啾啾叫着:“啾~好办好办,但是我要果子,十个。”
谢挽凝一咬牙:“没问题。”
第二天,林远燃一大早就来了。
这一次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袍子,头上也只用了一只碧绿玉簪。
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又矜贵。
听了谢挽凝的话之后,他立刻说:“行,我让人去查一下最近都有哪些人接到了恐吓信。”
谢挽凝点了点头:“有劳表舅舅了。”
林远燃摆了摆手:“没事,帮你是应该的。”
“哦,对了。”林远燃从袖笼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谢挽凝。
“这个是以前我遇上的一个神医给的,说是吃了之后能帮助尽快长高,还能变聪明,我拿着没用,现在正好给你了。”
谢挽凝正在收瓷瓶的手顿时一僵。
长高?变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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