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屋内景象的瞬间,李纾忱立刻转身,直接按着谢挽凝的脑后,将人整个搂入了自己怀中。
谢挽凝把脸埋在李纾忱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我不怕,你不用挡着,不就是几个牌位嘛。”
李纾忱看了看摆在案台上的一整排牌位。
漆黑的牌位上用鲜红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写着从一到九的数字。
火光跳跃中,牌位的影子在墙壁上跳跃闪烁,忽高忽低,显得诡秘又阴森。
别说写完了,就连他自己看着,都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拍。
可是真的感觉不到怀中人的害怕。
李纾忱狐疑的低头看着谢挽凝可爱的头顶:“你真的不怕?”
谢挽凝摇了摇头:“真的不怕。”
李纾忱慢慢松开手:“好吧,如果害怕我随时都在。”
谢挽凝抬起头,一脸轻松的仰头看着李纾忱:“真的没事,不过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你会不会害怕?”
李纾忱眼神深沉:“奇怪的事?”
“会比那只会说话的鸟还奇怪?”
谢挽凝声音一哽,那倒是真的没多少事情会比毕方奇怪了。
谢挽凝直接从不死树上拽下来一根闪着光芒的丝绦。
不算大的房间,顿时灯火通明,仿佛白昼一般。
李纾忱看着闪着光的丝绦,隐约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
可是他分明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啊。
谢挽凝随手把丝绦扔在地上,自己迈步走到了供奉着几个牌位的案台变。
她一个一个看过去,口中轻轻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个?
怎么多了一个?
不过想起今晚的事情,谢挽凝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她低声问:“九尾狐,哪一个牌位上没有尸油?”
九尾狐轻轻抽了抽鼻子:“中间的那一个。”
谢挽凝嗯了一声,直接伸手拿起了放在正中间的五号牌位。
素白的手指捏着漆黑的牌位,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李纾忱吓了一跳,脱口叫道:“挽凝。”
谢挽凝捏着牌位看向李纾忱,笑容很是愉快:“李纾忱,这个牌位,是他们给我准备的。”
李纾忱心头一慌:“什么?”
然后他直接跑过去,从谢挽凝手中拿过这个牌位,重新放回了原位。
然后抓着谢挽凝的手,在自己的掌心不断摩挲着,试图想要擦掉刚才碰到牌位的那种不吉利。
谢挽凝好笑的看着李纾忱,感受着他掌心的粗粝,一下一下,直抵的心尖。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无比的珍视,无比的虔诚,也无比的动人。
谢挽凝蜷了蜷手指,捏住了李纾忱的手指:“李纾忱,别担心。”
她浅笑吟吟的仰头看着李纾忱:“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李纾忱点头。
谢挽凝重新走回到牌位边,小声问九尾狐:“九尾狐,哪个是丽娘的牌位。”
九尾狐翻了个白眼:“你无不无聊,你讲这个故事是来恐吓这根傻木头的吗?”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八号。”
谢挽凝走到八号牌位旁边,指了指八号:“这个牌位的主人名字叫丽娘,是.......陆大人曾经的相好。”
谢挽凝不紧不慢的把丽娘的故事讲了一遍。
李纾忱听到最后,眉心紧皱起来:“这个陆章真是太荒唐了。”
谢挽凝笑了笑,又指着三号牌位说:“这人名叫米优,她原本是当朝顾大学士的未婚妻,但是顾大学士和米优的表妹米若私通暗结,但是顾大学士不想担上一个不负责任的恶名,就和米若想了个办法,把米优送到了一个屠夫的床上,之后捉奸退婚,理直气壮,可怜米优被赶出米家之后,流落到淮水边,从此沉沦堕落,直到最后缠绵病榻快要死的时候,才知道当年原来自己是被最爱和最亲的两个人害死的。”
谢挽凝吸了一口气:“这里每一个牌位的背后都藏着一个悲惨的故事,都藏着一个孤苦的灵魂。”
李纾忱眼神越发凝重了几分:“那为什么这里会有,为你准备的?”
谢挽凝目光灼灼的盯着李纾忱。
李纾忱心头一跳,本能的说:“我什么都没做。”
谢挽凝一步一步的走向李纾忱:“如果有人想把我逼成恶鬼,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当着我的面,杀了你。”
李纾忱心跳越来越急,这样的谢挽凝可怕危险琢磨不定,可却愈发让他心动不已。
谢挽凝站在李纾忱面前,突然扭头对着门边说:“我说对了吧?”
房门砰的打开。
一个周身包裹在黑袍中只漏出两只眼睛的人出现在了门边。
这人很是高大。
李纾忱猛的转过身,挡在谢挽凝前面。
该死,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的气息。
黑袍人几乎是飘着进来的。
他双足悬在半空中,盯着两人:“你怎么知道的?”
谢挽凝翻了个白眼:“诶,你别装神弄鬼了。”
说着,谢挽凝叫到:“毕方。”
随着一声粗嘎的:“毕方~”
一团火苗从天花板上飞了下来,直接砸在了黑袍人的身上。
咻的一下,黑袍烧成灰烬。
只见一个穿着紧身黑色夜行衣的枯瘦男人出现在了半空中。
没了宽大袍子的遮挡,可以清晰看见一条浅色的丝线挂在他的腰上,将他整个人提在了半空中。
男人面目狰狞:“你是怎么猜到的?啊,这不可能。”
谢挽凝抱着胳膊,漫不经心的看着男人:“这很难猜吗?当初你们潜进公主府,想杀了我,再把李将军炼化成尸油。”
“结果却失手了,你们知道我这人洪福齐天,便转换了思路,想当着我的面杀了李将军。”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今年一整年阴气最重的时辰,如果在这个时辰,把满心怨恨的我炼化成尸油,将会带着最深的怨气。”
“然后......”
谢挽凝敲了敲下巴,看向黑衣人:“然后你们想做什么?”
黑衣人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问愣了:“你不知道?”
谢挽凝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
黑衣人嗤笑出声:“呵,我们主子的计划,你当然不会知道。”
谢挽凝反问:“主子?是谁?他在不在京城里?”
黑衣人闭紧嘴巴,再不肯开口。
谢挽凝拍了拍手:“哦,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说着,谢挽凝有出声:“毕方。”
紧接着,李纾忱看到一只熟悉的丑鸟从房梁上欢快的飞了下来。
顺着案台飞过去,直接把所有牌位全都烧成了灰。
最后才落在了谢挽凝的肩膀上,谢挽凝赞许的拍了拍毕方的脑袋:“做的不错。”
毕方得意的伸了伸脖子:“毕方~那还用说,我可比鸾鸟中用多了。”
紧接着另外一只依然眼熟的拖着长长尾羽的小鸟从房梁上飞了下来,一爪子拍在毕方的头上:“啾~你是不是想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