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纾忱的目光下,九师兄慢慢的偏过头去,整个人都透着几分心虚和心慌。
他越是心慌,李纾忱就越是觉得他可疑。
李纾忱上前一步,看着九师兄:“你是......”
丞相公子?
四个字还未说出口,跪在旁边的谢挽凝突然嗷的一嗓子喊了起来:“祖母啊,祖母您老人家死的好惨啊,呜呜呜呜呜,您怎么就不等我们回来啊。”
然后那个九师兄也跟着喊了起来:“祖母啊,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为您报仇的,那些陷害您的人,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祖母,您安心上路。”
死的好惨?报仇?陷害?
李纾忱顿时忘了自己对九师兄的怀疑,转过身看向脸色黑如锅底的丞相:“丞相,老夫人的死因难道另有隐情。”
丞相咬着牙:“国师,我母亲已经八十八了,没有任何隐情,死的不惨,也没有被人陷害,更不需要报仇,她老人家是在梦中含笑过世的,是喜丧。”
说着,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是喜丧。”
原本正在嚎啕大哭的谢挽凝和九师兄声音顿时停下。
两人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恢复原状,对着李纾忱鞠了一躬。
趁着李纾忱和丞相说话的时候。
谢挽凝不满的瞪了一下跪在自己身边的九师兄,小声说:“你怎么回事,他看你一眼瞧把你吓得那个样子。”
九师兄,哦,不,九尾狐,委委屈屈的缩着脖子:“娘,您是不记得我爹上一辈子是怎么揍我的了?”
九尾狐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么粗的柳条,我爹他活生生的打断了五根啊。”
谢挽凝顿时想起来了。
上一世李纾忱真的狠揍过九尾狐这个好大儿三次,第一次是九尾狐刚满十八岁就跑过来问李纾忱什么时候把淮阳王的位置传给他的时候。
第二次是九尾狐娶第九个老婆进门的时候。
第三次是九尾狐有一次喝多了酒,在人前露出了狐狸尾巴的时候。
谢挽凝嫌弃的瞥了一眼九尾狐:“你也说了是上辈子了,你爹这回手无缚鸡之力,他还怎么打你?”
九尾狐悄悄抬起眼皮,又看到李纾忱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
九尾狐倏地的垂下眼皮,简直恨不得现在立刻化成原型躲回到红狐狸身边去。
好害怕呐~
九尾狐扣了扣身下的蒲团:“那我感觉到爹爹身上的杀气了,就本能的害怕了。”
杀气?
谢挽凝盯着李纾忱,他一个柔柔弱弱,清心寡欲的国师,杀的哪门子气?
嗯,排除掉血脉的压制,那就是九尾狐太怂了。
要不是其他儿子化成人形的样子都不够好看,她才懒得用九尾狐。
谢挽凝没好气的掐了九尾狐腰侧一下:“你这个废物。”
九尾狐被掐的身子本能一扭,又感觉到了前方传来的熟悉杀气。
感受到这股杀气的不止九尾狐,还有站在李纾忱对面的努力解释母亲死因的丞相。
看着李纾忱眼底的不悦。
丞相叹了口气,这个国师还真的不好糊弄,于是他拉着李纾忱走到灵堂外面,避着人说:“国师,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这两个确实不是我家人。”
“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儿子全都出京办差了,就只剩下一个小儿子,但是那小子......”
丞相脸色变了又变:“反正有些不正常的癖好,而且还不愿意来披麻戴孝,所以我就从外面找了两个职业哭坟的。”
“所以求您千万别揭穿我。”
李纾忱听完之后嗯了一声:“好。”
然后就直接走进了灵堂。
直接拉着谢挽凝站起身:“过来帮我。”
虽然不知道要帮他什么,但谢挽凝还是没说什么,就跟着李纾忱走了。
爹娘都不在身边之后,九尾狐立刻就变成了全天下最自由的崽。
他又跪了一会之后,就悄悄溜了出去,跑到没人的地方变回了原形,几下就窜出了丞相府。
回到郊外那棵大树下,九尾狐便哼哼唧唧的蹭到了红狐狸身边。
好吓人呐,需要安慰!
丞相府灵堂中。
李纾忱正在念经超度老夫人。
谢挽凝站在旁边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上什么忙。
反正就这么站着吧。
直到超度结束,李纾忱站起身的时候,两人谁都没发现少了个人。
反正不重要。
从丞相府离开之后,李纾忱直接带着谢挽凝回了归元阁。
归元阁的下人看到他们一尘不染的国师带着个身穿孝服的漂亮姑娘走进去,顿时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国师大人,您这是......”
李纾忱好像没看到下人们眼底的震惊一般,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送点热水上来。”
来到楼上,李纾忱直接推开房门,站在门边对谢挽凝说:“进来。”
谢挽凝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李纾忱:“进去做什么?”
李纾忱冷声说:“你当这孝服是这么好穿的?赶快沐浴更衣换下来。”
知道不少人对这些东西会有避讳,但是谢挽凝自己没有,而且她相信李纾忱也没有。
于是谢挽凝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李纾忱:“说实话,不然我不进去。”
李纾忱抿了抿唇:“这就是实话,快进去换掉。”
谢挽凝突然眉眼一扬:“难道国师大人是喜欢我这样的打扮?担心再看下去会动了凡心所以才这么着急让我换掉?”
李纾忱下意识的想呵斥她胡说八道。
但是看着谢挽凝一身素服,楚楚可怜,偏有神采飞扬的样子。
李纾忱突然多了几分理不直气不壮。
确实是挺好看的,自己好像也挺喜欢......看的。
没错,只是好看,欣赏美是人之常情,并不代表什么。
看出李纾忱一开始的迷茫之后,又恢复之前冷硬的模样,谢挽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全身上下就嘴是硬的。”
李纾忱呼吸一滞。
直接问出了之前压在心头好些天的问题:“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就在这时下人们已经提着温水上来了。
谢挽凝在灵堂里待了大半天也确实是不怎么舒服,甚至感觉身上都沾染上了烟火气。
确实是想洗个澡了。
于是谢挽凝对着李纾忱歪了歪头:“那等我洗完澡再说吧。”
话音落下,她直接朝屋里走了进去。
就在她泡在浴桶里哼着歌的时候,鸾鸟习惯性的准备拔毛变衣服。
但是谢挽凝却突然抬手拦住了她的动作:“行了,自己那几根毛都快秃了,心里没数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