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领悟

接下来与海云交手的，便是二长老庞大海。

庞大海的兵器是比长剑稍长的曲头棍，单从兵器上看多少占点便宜。

海云看着曲头棍，笑道：“二长老，你这件兵器很是别致，老夫喜欢得很。你如果输了，可不可以将它送给我玩玩？”

庞大海回应道：“太上长老，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只有这一件趁手的兵器，送给你，我就不剩什么了。”

“哎呀，二长老，”海云面现惋惜，“看来这吃小亏占大便宜的道理，你还没有真正悟透。我不会白白要你这件兵器，会用更有价值的东西与你交换的。你这么一口回绝，彻底把路堵死了，唉！什么都别说了，开打！”

庞大海本想继续问问海云要拿什么东西跟他交换，见海云已然摆好过招的架势，只好收起一腔好奇，向海云打去一棍。

海云依旧不慌不忙地仗剑招架。

庞大海的功力与秃头怪相若，许是从秃头怪与海云交手的过程中看出了一点门道，倒是比秃头怪打得更为从容、巧妙，也更为自信。

倘若海云只是招架而不反击，二人或许能打个平手。问题是，二人切磋，绝没有一方进攻而另一方只是招架的道理。所以，百招过后，海云开始反击。

海云一反击，庞大海便现出狼狈，时间越长，狼狈相越足，到了后来，汗水涔涔的庞大海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

兴许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的窘态，庞大海霍地跳出战圈，说道：“不打了，我认输！”

海云笑道：“二长老，老夫十分佩服你这爽利的性格，久后咱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庞大海以为海云这话不怀好意，没有搭理。

接下来，一众大陀仙分别与海云交手，其间虽有不同的小插曲，结果却是相同，无一例外地败下阵来。

看到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燕阳说道：“今番切磋，乃是咱们向太上长老学习的良好机会，诸位回头好好参悟参悟，定然有所收获。”

待得众人各怀心思离去，留在现场的燕阳对海云说道：“多谢大师之良苦用心！”

“小子果然聪明，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海云大师笑道，“我等武者最忌骄傲自满、心浮气躁，而你那些属下刚刚进阶大陀仙，最容易产生这样的毛病，此时给他们去去火，那是最好不过。”

说着，向燕阳打过一个神念团。

燕阳接收下来，展开一看，竟是一些独有的对战身法。

“多谢大师赐功！”燕阳拱手致谢。

海云说道：“我跟那些草包交手的时候，你小子直眉瞪眼地看着我，动的不就是这点小心思？”

燕阳闻言，只得尴尬地一笑。海云这只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还能说什么？至于海云说秃头怪等人是草包，话虽然损了点，可是他也无法辩驳。

在大陀仙这个层面上，那些人的本事确实不怎么强，这是否认不了的事实。

“让那些草包出门历练历练吧！”海云接下来说道，“终日待在云霄宗，见识短浅，终究成不了大气候。”

燕阳闻言，思量一番，说道：“大师说得对，是该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了。”

“别一口一个大师地称呼啦。”海云笑道，“你见识过我的功力，难道不想拜我为师？”

燕阳摇摇头：“不拜！”

“怎么，莫非你以为我比不上无痕和希古那两个老家伙？要说炼器和炼丹，我的确不如他们，而说到武技，他们都甘拜下风。况且，即便下棋，他们也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海云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大师切莫误会。”燕阳赶紧解释起来，“无痕和希古两位师尊，是晚辈在炼器和炼丹方面的师父。至于武技，我已经有师父了，不可能再拜其他人为师。”

海云想了一想，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啊，我想起来了！在盘索岭的时候，你后来所施展的那些招式很是精妙，莫非就是你口中的师父教的？那个人在哪里？我要见他一见，跟他打个商量，共同收你为徒，你看怎样？”

燕阳闻言，心道：你个老家伙，这么执着作甚？我那师尊毛莫仙早已作古，你若是去见他，那就回不来啦，还是不见为好。

“啊，大师，”燕阳不能暴露自己的师尊就是毛莫仙，只好继续编瞎话，“我那师尊怪异得很，向我传授完那些功法，便悄悄走掉了，我尚且不清楚他在哪里，大师又去哪里寻找？临别之际，师尊特意嘱咐我不要对人透露他的名姓，你说古怪不古怪？”

“嗯，确实古怪得很！”海云说道，“看来那个老家伙比老夫更不愿意沉湎俗世，此刻说不定正自龟缩在某个角落里枯坐静思。”

“还是不说他了吧。”燕阳说道，“您所传授给我的功法，我要抓紧参悟参悟，省得枉费了您那一番苦心。”

海云没再说什么，径自扎向地面。

燕阳回到自己的洞穴，静坐冥思起来。

通过观摩海云与一众大陀仙的切磋，他开始意识到，大无相功的功法固然精妙，但是对他来说还缺少活的灵魂。同样的功法，若是毛莫仙本人施展出来，其威能势必比他所施展的要强得多。

毛莫仙仙逝，他所获得的只是毛莫仙的那些死的功法，而毛莫仙施展这些功法所用的身法，他却一无所知。假如这些功法是由毛莫仙亲授，他所获得的是与精妙的身法结合在一起的功法，那就完全不同了。

以此而论，武技讲究的不单是功法，还有身法，两法合一方能真正展现出应有的威能。

即便是盘屐所传授给他的那些功法，也需要与身法配合。那些功法，由盘屐本人施展出来，其威能跟别人所施展的也会不一样。

这是海云带给他的一个重要启示。

这样的启示，闭门修炼肯定不能得到。

秃头怪等新晋大陀仙，尤其不能关起门来修炼。海云所提出的外出历练的建议非常合理，必须尽快实施。

思考良久，他转而开始参悟海云所传授给他的那些身法。

海云这个老家伙常年隐居，不为俗务所累，能够心无旁骛地钻研武技。并且，他不时与一些大能交往，从别人那里吸收借鉴一些新奇的东西，思路开阔，能够随时改进自己的武道技法。这兼收并蓄之后所形成的武技，自然颇有可观之处。

随着对这些身法的参悟，燕阳渐渐对大无相功产生了新的认识。只要能够灵活运用身法，大无相功中的招式就会一招变十招、百招，这样的招法才可能是大无相功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