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日月换新天

继续商谈一些细节，燕阳将足够炼制一个飞行秘宝的材料留下，便动身返回。

鼓大器等人隐约瞧见燕阳还有那么多剩余的材料，一个个瞪着眼珠子相互对视，惊诧不已。别人能把这些材料集齐都困难，这个家伙却一下子弄了那么多，简直是妖孽呀！

无痕将燕阳送到边界，问道：“小子，那油石的事情你真的能自己解决？如果自己解决不了，我器神山跟那两个垄断油石的宗门多少还有点关系，可以帮你一把。”

“不必了！”燕阳说道，“区区小事而已，我自己足能办妥。炼制飞行秘宝之事，尚望师尊多加留意，莫要让人做了手脚。”

“省得，你放心去吧！”无痕回应道。

炼器师很容易在所炼制的器物上做手脚，无痕为人神山炼制弓弩的时候就曾经做过手脚，导致它们不但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而且造成人神山武者自伤。炼制飞行秘宝这么大的器物，就更容易做手脚了，况且飞行秘宝不同于其他器物，如果在长途飞行过程中自爆，那就会器毁人亡，因此必须格外小心。

燕阳明白这一点，无痕更明白这一点。

眼望着燕阳远去，无痕很想再打听打听燕阳所提供的那些材料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思忖再三，终于抑制住了自己发问的冲动。

这个小子确实是妖孽，能够能人之所不能。

他只能在心底发出这样的感叹。

炼制飞行秘宝的事情安排完毕，燕阳回到云霄宗，便打算带着龙凤二皇返回凡界，一则是想看看枢机山的设置改变之后凡界产生了怎样的变化，二则是要处理伏魔界道魔两族之间的争斗。

从凡界跟随他进入仙界的人，愿意回去看看的话，他都可以带着，唯有绿老髯例外。他离开这里，需要绿老髯在这里主持宗门事务。在仙界认识和交往的人，他只带怪陌回去，因为怪陌是他的妻子，总得回去见见公婆、家人。怪手、秃头怪等人也想去见识见识凡界的风光，都被他劝止了。

数日后，得到传讯的龙凤二皇来到云霄宗跟燕阳会合，随后，燕阳带着他们来到一个离云霄宗最近的虚空甬道，顷刻之间穿越到凡界。

龙凤二皇对凡界完全不了解，燕阳却一眼看出这是弱水界。

不过，放眼望去，弱水界已经变了模样，不再是遍地流水，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大片的土石，一片片垛田拔水而起，上面种植着不同的粮食作物。一些人正在垛田里劳作着，看上去有些劳累，也有些欢欣。

这么新奇的景象，不由让燕阳看呆了。

这与仙界完全不同的景象，也让龙凤二皇有些发呆。

许久，燕阳方才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两位前辈，咱们来到了弱水界。”

“弱水界？”眄香侬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界域先前都被漫漫大水覆盖着，除了水和水生动植物，没有任何土石。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土石，都是新近生长出来的。”燕阳说道。

“那样的环境简直不可想象！”融巽说道，“五行失衡的界域才会出现那样的状态，而那样的状态对生活于其中的生灵来说则是一种灾难。”

燕阳颔首：“诚然如此！那等糟糕的状态，其实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神山操控的结果。人神山通过修改枢机山的设置，刻意毁坏凡界的环境，使这里的灵气更多地流向仙界，具体地说，是流向枢机山旁的小洞天，专供四大恶人之首恶冥慈吸收。不仅弱水界是这样，其他几个界域也是这样。”

“如此看来，时鉴和四大恶人的用心太过险恶了呀！”融巽沉着脸说道，“牺牲凡界这么多人的利益而满足他们区区几个人的利益，就该千刀万剐，简直是死有余辜！”

“燕宗主，你所成长的那个界域是否也是这样？”眄香侬问道。

“那是混沌界，环境跟仙界差不多。”燕阳回应道，“在凡界，那应该是生存环境最好的界域了，因为此故，其他生存环境恶劣的界域便打算向那里移民，都被我适时阻止了。我游历九界，主要目的就是做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阻止他们移民呢？”眄香侬有些不解。

燕阳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混沌界地方有限，容纳不了其他界域的移民。再者，各个界域的生民混杂在一起，难免会产生冲突、引起纷争，那样的话，混沌界便会演变成为混战界，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嗯，你这个说法颇有道理。”融巽赞同道，“每个族群都有其独特的脾性，要真正融合在一起确实很难。有些族群的侵略性很强，而有些族群则比较循规蹈矩，强行融合的话，只会造成弱肉强食的一边倒的局面。”

在弱水界巡行一番，燕阳看到到处都出现了喜人的变化，料想今后还会出现更大的变化，内心颇为喜悦。融巽和眄香侬初次降临凡界，所感到的仅仅是新奇，与燕阳的感受完全不同。

燕阳特意去了牛虎坳，那个标写着万界枢纽之地。那里的灵气不再外泄，生机盎然，新生的土壤带着浓浓的油质，非常令人欣慰。

穿出弱水界，他们来到万山界。

目光所及，燕阳看到的是漫漫群山、悠悠碧水，心中越发畅快。他上次离开万山界之时，这里已经有些从山体里引出来的水，以及由那些水所形成的水库。不过，那零零散散的水终究无法彻底满足整个界域所需。而今，那些星罗棋布的河流湖泊乃是天然形成，已经能够满足生活、生产用水所需，往日贫瘠凉薄的土地得其滋润，正在变得肥沃起来，许多地方已经长出草木、种上粮食作物。

这样的景象，比当年红霞万朵百重衣的灿烂景象更加美好、更加绚烂。

看到这些，燕阳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涂满，想起了百重衣，想象着他们目前的生活状态。

然而，他并不想去见他们，那样的话会耽搁太多时间，因为他们的背后可能会牵扯出一系列要来见他的人。

将当初的美好留在想象里，或许比见面更好。

离开万山界，燕阳和龙凤二皇来到菟卢界。

这个当初由一个个葫芦空间组成的界域，现在完全变了模样。在那赤乌拼尽全力从玻璃界搬移来的太阳的照耀下，这里的土地焕发出勃勃生机，那原本的葫芦空间都变成了连片的田畴，生长着各种植物，各种飞禽走兽在其中奔跑、游走。

他当年跟饶氏姐妹巧妙周旋的时空锁链已然了无痕迹，取而代之的是蓝天白云。

往事如烟烟如梦，带走的是痕迹，留下的是记忆。

记忆不总是美好的，却总是值得回味。

从一定角度上说，他得感谢时鉴、感谢四大恶人，不然的话，他就不会有恁般丰富而曲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