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病尚有药,鬼病当何如。”
唐龙一直觉得后面那句话是问句,搞了半天原来是陈述句,想在大鸿里面当大夫,就得做好解决厉鬼来看病的问题。
“道理我都懂,但是也太夸张了吧喂,我只是个普通人啊。”唐龙只觉得冷汗直流,“老张啊,你儿子什么个状况你心里没数吗,就这么把药铺托付给他真的好吗?”
他不知道现实世界中,这个时间段的张伯华是如何渡过难关的,但他觉得,自己这边搞不好就要翻车了。
“不过换句话说,我好像也不需要真的给鬼看病。”唐龙脑海中念头高速运转,“直接一包毒药呼它脸上,趁机将这货关押不好么。”
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要实行计划的时候,唐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在微微颤抖,双腿发软,努力半天都没能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这种感觉是……恐惧?”
唐龙的表情凝固了,在意识世界当中“魂穿”了张伯华,使用对方的身体,居然让患有乌—维氏病的他,久违地体会到恐惧的感觉。
“这就是……正常人面对厉鬼时候的感觉吗?”
给驭鬼者诊病的时候还好,但真正看着一只厉鬼步步逼近时,唐龙只觉得呼吸不顺畅了,身体大片大片的发麻,经验告诉他这只厉鬼的恐怖程度并不高,只要仔细观察杀人规律配合香囊中的毒药其实很容易对付,但他的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要做什么。
引以为傲的灵异力量发挥不出来,智慧和冷静又不在线,看着缓缓靠近的厉鬼,唐龙唯一的动作,就是本能地从口袋中取出那张三元的鬼钱。
这是他的买命钱,厉鬼拿走这张钱后,将永远都不会袭击自己。
然而靠近的厉鬼,却并没有伸手去拿那张钱,它缓缓地坐在唐龙对面,伸出自己冰冷僵硬的手掌。
手掌上也躺着一张绿绿的鬼钱,还是七元大钞。
唐龙:???
买命钱没有出去,厉鬼反而要给我钱?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唐龙的恐惧感觉稍稍退去,这个时候在灵异方面丰富的经验就派上了用场。
“是这两把椅子吗。”虽然没有了鬼瞳,但他仍旧是凭借经验判断出来事情的真相。
柜台内外分别给大夫和患者坐的,并不是普通的椅子,而是一对灵异物品。
张洞老宅里的太师椅,可以当做媒介用来捕捉并且看到本来看不见的“人”,而这一对太师椅,可以强行将人和鬼区分成“大夫”和“患者”。
这,才是真正的鬼医,连鬼都要敬重三分的存在。
唐龙甚至怀疑这只上门的厉鬼,就是被这太师椅吸引过来的,就像是拿到鬼钱的人会被鬼船吸引一样,既然会被鬼船吸引,被其他灵异物品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这大鸿中药铺中,人看病可以免费,鬼却必须给钱。
唐龙这边稍稍了点时间整理思绪,坐在椅子上的厉鬼却发生了变化,原本僵硬呆板的脸孔开始逐渐狰狞,露出一个类似于愤怒的表情,与此同时眼睛里流下血泪来。
“厉鬼刚刚没有袭击我,是因为太师椅达成的平衡,坐在这太师椅上它就是‘患者’,当然不能对大夫出手,甚至还要支付诊金。”
“可如果我迟迟不接这诊金,就证明我不是大夫,那么平衡就会被打破,厉鬼会立刻发动袭击!”
做出判断后,唐龙不敢停留,立刻伸手拿过对方手里的七元大钞。
果然,厉鬼的表情逐渐平缓,刚刚流出的血泪宛如幻觉那样消失无踪,重新呆板僵硬地在太师椅上坐好。
唐龙知道,接下来轮到自己“望闻问切”了,给这只厉鬼将“病”治好也就罢了,若是没治好,他可能要承受史上最恐怖的医闹。
“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段安全时间给我自由发挥,但如果等待太久或是对它发动袭击的话,平衡同样会被打破。”
恐怖逐渐褪去,唐龙的大脑再次运转起来:“如果说人的病是厉鬼复苏的话,鬼的病无疑就是……两只鬼互相冲突,彼此间却又不形成拼图,结果不管胜负如何,两只鬼分不开了,其中一只被压制或是死机,另一只就算是还能行动,也会受到大幅削弱。”
他的目光开始在厉鬼的身体上扫视着,开始了自己‘望’的环节。”
“有了。”
在厉鬼后背的位置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死人头正呲牙咧嘴地生长着,给人以诡异连体婴的感觉。
但这连体婴和周正的状态却完全不同,周正的连体婴形态是两个头完全一致,而这只厉鬼后背上的头颅,却是一只脸色惨白的女鬼,不管是肤色还是性别乃至画风都完全不同,属于只要眼睛没瞎就绝对能看出来的。
“将两只厉鬼分开……感觉需要的是肢解能力啊。”唐龙皱了皱眉,“难道我要去请刚刚的胖屠户过来?”
摇了摇头,他感觉应该不是这样,身为大夫,如果连“手术”这点儿小事都要情人帮忙,那还开什么药铺。
张重清自己应该就能肢解厉鬼,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药铺中那红色标签抽屉中厉鬼的来历。
但他行……自己,不,现在的张伯华可有点儿难顶啊。
“等等,这里是药铺啊,手术或许可能有,但没理由是这种级别的厉鬼吧。”唐龙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的厉鬼一翻,发现它的恐怖程度其实并不高,放在外面就是被自己随手压制沉湖的货色。
“不是肢解的话……就应该用药帮助它压制体内的厉鬼吗?”他眼睛一亮,“如果是这样,我要望闻问切的,不是这家伙,而是它背后的死人头啊。”
来问诊的患者本身恐怖程度就很低了,那死人头能被他干翻,更是弟中之弟,初步估计和厕所鬼是一个级别的,唐龙翻了翻医术,很快就找到了压制它的方法。
因为之前有了几位患者,现在唐龙调制中药的手艺逐渐熟练,几分钟后,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可疑液体,脸上带着潘金莲一样不怀好意的笑容走了过来。
“大郎,该喝药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