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拉住窦老夫人的衣袖,“姨母、姨母为啥说这个?玉儿是表哥的侧室,姨母难道忘了?”
“玉儿已经是表哥的人了,姨母怎么会这么想?”
窦老夫人看着这个外甥女儿,她跟着自己三年,小心地伺候了自己三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玉儿,你跟屿儿不合适。听说你偷拿了你表哥的金手镯,可是又被他收了回去。你看,你表哥连个金手镯都不给你,这种男人你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天下的男人啊,都是甘蔗,都是渣滓,先甜后渣,吃到后来都要吐。”
阮玉的泪珠子哗啦啦的,“姨母,我都是表哥的人了。我如何还能再嫁给别的男子?”
“好女不嫁二夫。玉儿此生只爱表哥一人,姨母,这你是知道的啊。”
窦老夫人头疼。
“玉儿,屿儿现在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是有大前程的。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儿,跟着他只会坏了他的名声,让人瞧不起他。”
“再说了,做小妾哪有做人正头娘子好。你听姨母的安排,姨母不会害你。”
阮玉拼命哭着摇头,“不,我就要跟着表哥。我喜欢表哥。”
梅儿站在门口,“老夫人,小姐,大夫到了。”
阮玉慢慢站起来,“姨母,玉儿肚子不太舒服,昨儿哭了一夜,胎儿好像不太稳当……”
窦老夫人猛然抬头,“啥?你说啥胎儿?你怀孕了?”
阮玉有些得意,不过还是尽力压制,“姨母,玉儿已经有身子了,都三个月了。”
她轻轻揉了揉肚子,“姨母,这肚子里可是您窦府的第一个孙子。你让我嫁人,您舍得吗?”
窦老夫人一下子站起来,嗓门尖锐,“当真?”
她指着阮玉,手指头都在发抖。
阮玉更加得意了,“姨母,这还能骗您不成。本来想早些告诉您的,可是怀孕三个月不外传,所以到今日才告诉您。”
啪
窦老夫人扇了阮玉一个嘴巴子。
阮玉惊呆了,她捂住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窦老夫人,“姨母,您打我?”
啪
窦老夫人两眼通红,“打的就是你个小淫妇。我打的就是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阮玉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哭着跪下,“姨母,您打的不是我,打的是您的孙子。您也下得去手。”
梅儿吓得不知所措,站在门口,其余的小丫头都不敢看热闹,躲得远远的。
这些人都知道,做下人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窦老夫人捂着脑门,“好你个小娼妇,伺候我家两个男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姐姐怎么生下来你个孽障,还把你送来祸害我。”
她是在西疆小镇上长大,骂人的话是一点儿都不陌生,一连串侮辱的话都不带停顿地骂出来。
阮玉到底还年轻,趴在地上哭得直抽抽,“梅儿,去叫表哥,快去叫表哥回家。”
梅儿这就要慌里慌张地离开。
窦老夫人一拍桌子,抬高嗓门,“来人,把纤凝苑关上,所有的下人都出去。”
梅儿和五六个小丫头瞬间跑出去,关上纤凝苑的大门。
窦老夫人镇定下来,她坐下,“阮玉,只要你不嫌出丑,你就哭。”
“实话告诉你吧,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屿儿的,而是你姨父的。”
阮玉脸色煞白,跪在地上,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姨母,你失心疯了你这么说?”
窦老夫人看着阮玉煞白的脸,心里好受的一点儿,不由得冷冷一笑,“怎么不可能?我儿怎么会偷你?呵呵,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往日那种和蔼,那种稀罕,都不见了。
眼前的是个满脸横肉,三角眼泛着毒光的老夫人。
阮玉根本不信,“姨母,你就是骗我。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信,我要等表哥回来。我就不信了,表哥绝对不会骗我。”
窦老夫人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封信扔在阮玉面前,“看看吧。看你死不死心。”
阮玉抽出来信子,看了一遍,再看一遍。
窦老夫人夺回来那封信,重新塞到衣袖里面,“这下子死心了吧。呵呵,你跟你姨父,呵呵,还不知道是谁勾搭谁?当时你姨父可是喝得半醉……”
阮玉眼前白光一闪,晕了过去。
窦如屿刚刚下朝就被窦尔墩扯住,“主子,家里出事了,表小姐晕倒,老夫人也病了。”
窦如屿知道,两个人这是摊牌了。
他心情甚好,“嗯。”
不过,他还要回窦府,要刘管家把家里的下人管好,这件事一定不能外传。
至于怎么安置阮玉,他不便插手,都让母亲处理。
他骑马回府,翻身下马,门卫过来牵马,“将军,司公子到了,就在纤凝苑等着您。”
“他来干什么?”
“小人不知。说是来看看您和老夫人。”
“窦尔墩,你先去招待司公子。”
“是,公子。”
窦尔墩屁颠屁颠地去了。
他进了纤凝苑,“司公子,司公子,走,带你去找景姐姐。”
司冠云是被骂出来的,他不得已来窦府找个清净。
司家是京城的老户,世世代代都在京城待着。后来,不知道从哪一辈起,竟然学了医,到了司冠云祖父这一辈,已经混到了尚药局做小头目。
司冠云的父亲司旗混得更好了一些,担任尚药局的生药库大使,专门负责从全国各地买入药材,按药材的质量、炮制、燥湿程度分类。司旗作为专业的大使,辨验这些药材入库。
哪些药材好,哪些可以收,哪些打回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些年来,生药库的药材年入库量逐年增加,司家的小日子也眼看着越来越好,买了大宅子,穿上绫罗绸缎,吃上人参燕窝粥了。
紧接着,司家竟然入了姜宰相的眼,让自己大女儿跟司冠云定了婚。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来恭贺司旗,拜访司家,司家呈现蒸蒸日上的态势。
可是司冠云见过姜思眠后,整日不喜,闷闷不乐。婚期临近的时候天天找窦如屿喝酒。偏偏那段时间窦如屿也闷闷不乐,两个人倒是情投意合喝闷酒。
找到景云的那天晚上,两人在酒楼喝酒,窦如屿问他,“人家姜家大小姐,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你天天一副死人样给谁看?”
司冠云干了杯中酒,“你喜欢你上。兄弟让你。”
窦如屿立马想到那个女人,猛喝闷酒。
喝了闷酒后,司冠云竟然留下一封书信,说要游历天下云云。
等钱花光了,这才浪荡着回来了。
一到家,就被父亲和母亲劈头盖脸骂,说他不负责任,要把整个司家放在火上烤。他实在受不了,感到偌大个京城无处可去,只好逃到好友窦如屿这里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