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就在刺客自以为得计之际,只见李贤突然在扭腰侧身之同时,手往腰间只一抽,但听龙吟般的脆响中,一柄软剑赫然已在手。
“噗嗤!”
刺客心一惊,赶忙要加速刺出手中的匕首,可惜来不及了,只见李贤顺势一挥臂,手中的软剑顿时便抖得笔直,只一击,就已斩中了刺客的手腕。
“当啷!”
尽管没能做到一剑断腕,可在剧痛之下,刺客手中的匕首还是不免落了地。
躲!
情知不妙,刺客赶忙脚下一拐,试图向边上滑行开去。
可惜,他的滑冰技巧不行,这一拐之下,速度陡然大降。
“噗嗤!”
趁你病,要你命!
在这等性命攸关的节骨眼上,李贤根本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振臂一挥,锋利的剑尖便已准确地在刺客的脖子上划拉出了一大道的血口。
与此同时,脚下猛然一用力,人便已急速从刺客那僵硬的身躯旁一掠而过,头也不回地往前冲刺着。
身后,三名刺客拼命加速前冲,试图追上李贤。
但这,不过只是奢望而已。
很快,他们就被李贤的冲刺速度给拉开了一大截。
“你们找死!”
就在此时,蒋馨终于赶到了,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软剑,疯狂地便攻向了三名刺客。
敢来刺杀李贤,三名刺客自然都是高手,奈何,一来刚学会滑冰没多久,技术太差,二来手中的兵刃太短,真心不给力,哪怕拼命招架,也依旧挡不住蒋馨的攻杀,很快便都被压在了下风。
而随着祈铭等侍卫们的赶到,三名刺客再没了任何的翻盘机会。
只是,祈铭等人的生擒想法到底没能实现——三名刺客连同早前被李贤一膝撞飞的那名少女刺客全都咬碎了口中暗藏着的毒囊,完全没了丁点救活的希望……
出了这么档事,滑冰肯定是不能再继续了,回到了安东都护府之外,李贤当即便下令彻查此事。
不止是官府的力量出动了,唐休璟手中的情报系统也全面动员了起来,不久后,金研新也让“花郎道”介入了此事。
方方面面的信息迅速反馈而回,事实终于搞清楚了——此事是“细雨楼”在暗中策划的结果,出手的四名刺客都是来自东瀛的伊贺忍者。
“狄卿,明日一早发布公告,宣布‘细雨楼’为叛逆组织。”
“勒令我辽东各县的‘细雨楼’成员在三日内向官府自首,如此,可既往不咎,也不记档。”
“三日后,全境搜捕‘细雨楼’匪众,有敢顽抗者,格杀勿论!”
一直以来,李贤对“细雨楼”的打击力度都不是太大。
考虑到的不止是暂时先稳住高藏,更多的则是担心激起扶余、马韩。靺鞨等高句丽土著民族的逆反心理。
但现在,他不打算再隐忍了。
“臣遵命,另,臣以为殿下万不可再白龙鱼服了,您若是有个万一,叫臣等何以自处?”
打击“细雨楼”固然该当,但,在狄仁杰看来,不让李贤随意外出无疑更重要。
“殿下,臣以为狄大人所言甚是。”
“还请殿下体恤臣等的不易。”
……
东宫众文武们都是同样的心思——他们之所以不远万里追随李贤来辽东,为的可是辉煌的将来。
倘若李贤遭了意外,那,他们所有的指望全都落空了不说,指不定还会被武后找各种借口抄家灭了族。
这等结果,自是没谁肯接受。
“嗯,本宫会注意的,都去忙吧。”
李贤知道,自己滑冰的乐趣是肯定再也找不回来了,心下里对“细雨楼”的痛恨顿时便更深了几分……
自李贤执政辽东以来,官府的执行力以及公信力已比之从前提升了不知凡几,彻底打破了“皇权不下乡”的所谓惯例,但凡有公告,那,肯定是乡镇村都无一遗漏。
很快,辽东十七县六十五万民众都知道了李贤遇刺一事,大量的百姓都在声讨“细雨楼”的卑鄙无耻,部分“细雨楼”的外围组织成员承受不了这等舆论压力,纷纷向当地官府投案自首。
各县官府也都按着公告规定,给予这些自首者跟“细雨楼”彻底划清界限的机会,全都既往不咎。
有样学样之下,大批的“细雨楼”成员纷纷退出了该组织,其中还有不少人掉过头来,对“细雨楼”的顽固分子进行揭发检举。
不过,各地官府并未及时采取行动,而是遵守公告规定,给足了那些顽冥不化的“细雨楼”成员反省的时间。
大年初七,各县驻军出击,对那些已经暴露却依旧不肯改邪归正的“细雨楼”成员展开了全面镇压,敢顽抗者,一律当场斩杀,被俘的,全家押去玄菟城挖煤。
一番血腥镇压下来,“细雨楼”遭到重创,根基几乎不存,但,很遗憾,并没能抓到高玉蓉、高东明等首恶分子。
对此结果,李贤当然很是不爽,奈何,为了不致过分扰民,在大搜捕三日之后,只能先暂时偃旗息鼓了。
不过,暗中对“细雨楼”的调查却是始终没停,一日不将“细雨楼”彻底铲除,这事儿就不算完。
元月十二日,经过十来天的拉拉扯扯之后,在完全无法占到任何便宜的情况下,阿史那瓌不得不放弃了捞回万余突厥战俘的念头,最终,提议以价值万贯的牛羊马匹换回被俘的十来名贵族将领。
李贤同意了,明确表示牛羊马匹到后,突厥方面可以领回那些将领,至于其它什么直接通商之类的要求,全部驳回。
开啥玩笑呢,现如今大唐与突厥乃是敌国,真若是私下达成了这类协议,那,岂不是授人以柄吗?这等蠢事,李贤又怎可能会去干。
左右通过奚族商人,一样能赚到突厥汗国的钱,哪怕利润稍差了些,可也好过被人给扣上顶“里通外国”的帽子要强得多了。
阿史那瓌显然不甘心,又在辽东城蘑菇了几天,奈何,李贤根本没有再召见他的意思。
这就没辙了,元月十六日,阿史那瓌悻悻然地离开了辽东,就此赶回黑山复命去了……
元宵已过,天已有转暖的迹象了,只是,雪依旧未化,在哪都不能去的情况下,李贤只能无奈地靠做各种实验度日。
“禀殿下,麻纺厂已再度招收了一千名女工,如今正在加紧培训中,只是,库存的麻线已然不多,微臣打算再开一家麻线厂,以满足麻纺厂之所需。”
这一日,李贤才刚从实验室里出来没多久,刘善就兴冲冲地找了来。
“这就不必了,麻线的制造工艺太过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完全没必要抓在手中,这样吧,卿可以制造局的名义发布公告,诚招麻线供应商,将麻线的提取全部外包出去。”
“如此,麻纺厂既可获得足够的麻线,那些承包商也有利可图,割麻与葛的百姓也同样能从中获利,一举数得。”
“日后各县的麻纺厂也都按此办理,产业链条一旦形成,无疑有利于民心的凝聚。”
李贤毫不客气地便给刘善浇了盆凉水,在他看来,什么都想抓在手中,无疑是再愚蠢不过之事了的。
“殿下英明。”
刘善明显还是有些不太情愿,毕竟制造麻线还是有利可图的,就这么放出去,他有些不太舍得。
“卿来得正好,本宫已准备好了几个项目,开春后,有得是卿忙的,跟本宫来吧。”
赚大钱的项目有的是,李贤是真不介意麻线工坊那点辛苦钱。
“这是……”
将信将疑地跟着李贤走进了实验室后,刘善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一面巨大的镜子给吸引住了——那东西,他根本不曾见识过,明明不是铜镜,可清晰度却远不是铜镜所能比拟得了的。
“这镜子就是本宫要推出的新项目之一,卿且估个价,这么一面镜子该卖多少钱?”
玻璃制品在这时代可是捞钱的大杀器来着,李贤又怎可能会放过,去年之所以没拿出来,不是办不到,而是不敢——没有强悍的军事实力作为后盾,拿出这玩意儿,那就是找死。
但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别看手中目下也就只有一万五千主力部队,可在手中不缺钱粮的情况下,他随时都能将兵马扩充到六万以上。
当然了为了不影响民生,他暂时也就只打算扩军到三万这么个安东都护府的额定兵马极限。
这,就已经足够震慑周边诸敌了,至少自保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这东西,这东西……”
刘善在镜子前来来回回地转着,只是,半晌都无法估出个价来——不是他见识不够广,而是这镜子一看就是昂贵货,他担心自己估低了会闹笑话。
“卿不必如此紧张,就按你的判断来估好了。”
这一见刘善焦躁得把官帽子都给扯歪了,李贤不禁为之莞尔。
“三百贯。”
被李贤这么一催,刘善没法再多拖延了,只能咬着牙报了个数,可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报低了,赶忙改口道:“臣若是有钱,五百贯也舍得出。”
“卿再猜猜看,这么面镜子的成本是多少?”
李贤并未加以置评,而是笑着又发问了一句。
“这……”
结果,刘善顿时又傻眼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