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万宝商号’的货船吧。”
“不对,‘万宝商号’这么大的船就两艘,看这规模,来的少说都有八艘了。”
“江对面的‘隆顺商号’也有三艘这种船,说不好他们是凑一起回来的。”
……
一众叛军将士们都曾见识过“顺字级”货船,倒是不觉得有多稀罕,所以,议论归议论,却也没见有多少的紧张情绪。
“不对,那是辽东舰队,敌袭、敌袭……”
就在众叛军将士们七嘴八舌之际,船队顺风而来,很快就露出了狰狞——只见首舰那高大的桅杆上,一面火红大旗迎风招展,那上头赫然绣着个硕大的“赵”字。
一见及此,众叛军将士们终于醒过了神来,刹那间,尖叫声、呼喝声就此狂响成了一片。
战?
叛军将士们可没那等胆量,全都迅速掉转船头,疯狂地往自家水寨方向逃了去。
“传令下去:所有运输舰在江心处游曳,其余各舰以旗舰为标杆,航向敌水寨,准备接敌!”
赵英豪根本没理睬那些在江面上疯狂逃窜的小杂鱼,在用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下敌军水寨后,扬手便下了道将令。
旋即,便见高大桅杆上的传令兵快速地舞动着手中的两面小旗子,将赵英豪的命令传达到了各舰。
不久后,庞大的舰队分成了两拨——一拨是八艘货船,在降帆减速后,就这么大刺刺地在江心处走着之字形,而另一拨则是五艘高速巡洋舰,满帆驶向了已乱成了一团的叛军水寨。
叛军水寨的寨墙挺高大的,足有六米上下,伸入江面四十米左右,正面宽近两里,寨墙上还设有大型守城弩与不少的中型投石机,更有女墙作为掩护。
值此辽东舰队大举杀来时,叛军水师的反应还是挺迅速的,很快便有大批士兵冲上了寨墙,或是操纵器具,或是张弓搭箭,一派的剑拔弩张。
“命令:各舰降半帆,于离敌水寨五百米距离处转成线状排列。”
但,赵英豪压根儿就没在意叛军水师的调度,他也确实用不着在意——就叛军那么些落后的器具,根本打不到辽东舰队。
“各炮位,上实心弹,开火!”
一刻钟后,辽东舰队的五艘高速巡洋舰都已调整到位,赵英豪自是不会有丝毫的迟疑,第一时间就下达了攻击令。
“轰、轰轰……”
高速巡洋舰就只有一层炮甲板,一面只设十二门五百斤舰炮,看起来数量不多,可架不住五艘同时开火,这一口气就是六十门大炮同时发威,这阵势无疑相当的惊人。
只是,命中率却并不是太高,毕竟江面波涛汹涌,船身始终在晃动,要想做到首发命中目标,难度还是挺高的。
不过无所谓了,高速巡洋舰别的不多,就是炮弹等后勤物资带的多,一千吨的排水量搁在那儿呢,炮弹管够,可着劲地打也就是了,纯当是在军演打靶。
如此一来,驻守寨墙的叛军将士们可不就倒霉了,他们倒是不断地在反击,问题是射程不够啊——不管是大型守城弩还是投石机,都不够着五百米开外处的辽东舰队,就只能挨打,却伤不到辽东舰队的一根毫毛。
在辽东舰队的船坚炮利面前,叛军水师很快就抵挡不住了,尤其是在那些大型守城弩与投石机纷纷被辽东舰队摧毁后,叛军将士们终于支撑不住了,侥幸没死的士兵全都呼啦啦地沿着寨墙逃进了水寨深处。
纵使如此,辽东军舰队也不曾收手,很快就换上了子母开花弹,将偌大的寨墙狠狠地摧残了一番,直到寨墙处处燃起了大火时,这才齐齐驶向了码头区。
这时候,码头区上早已空无一人,不止是水师将士逃了,那些码头工人们也都逃了。
这,无疑方便了辽东舰队的靠岸登陆。
到了午时过半,骑兵的两个师都已下了船,至于第七师,因着重装备过多之故,还只有一个团的士兵上了岸。
不过,陈东却是不打算多等了,在上岸伊始,便下令那一个团的步军与一个骑兵师迅速赶去水寨,清剿残敌。
留守水寨的二千叛军很干脆,只一见第七师赶到,直接就举了白旗。
申时将至。
第七师终于全军上了岸。
此时,距离天黑也就只有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了。
但,陈东却根本不打算安营扎寨,率部直驱四里开外处的扬州城。
“大家不用怕,我们有地利优势,贼军攻不上来的,上将军有令:守住了江都,人人官升三级不说,还能得百贯赏钱。”
城头上。
望着在城前有条不紊地排兵布阵的辽东军,奉命守城的韦超忍不住干咽了一下,不过,为了实现李敬业的嘱托,他还是强撑着给手下将士们打着鸡血。
“将军放心,贼子要想上城,那可得问问小人的刀同不同意!”
“哈,贼子敢来,爷就敢杀!”
“干死这群北蛮子!”
……
重赏之下,自是不乏勇夫。
这不,一听韦超如此说法,一群没什么见识的叛军将士们顿时都来了精神。
“开炮!”
距离稍远了些,陈东根本听不清城头上的喧哗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打算去搞懂,目下,他想的就只是进城吃晚饭。
没说的,干就对了!
“轰、轰轰……”
第七师可是加强师,拥有的火炮数量为所有新军之冠,赫然多达三百余门。
此时同时开火之下,这声势当真惊人已极,顷刻间就将整个城头化成了火海。
大量的弹片四下横飞乱扫,那些先前还嚣张得个不行的叛军将士瞬间就被炸死了一大片。
乱套了,彻底乱套了!
可怜叛军将士哪曾经历过这等疯狂的火力倾泻,侥幸未死的将士全都连滚带爬地往梯道口处冲了去。
三轮炮击过后,城头上赫然已是空无一人了,那些仓促准备好的金汁、沸油啥的,全都因缸破而流淌了一地,仅有的几门轻便步兵炮以及守城弩全都被摧毁得个彻底。
这场面,第七师将士们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没任何的激动,就只管将两门三千斤重炮前置到了四百米的距离上,连续开火后,两扇厚实的城门便已被轰成了碎片。
结果发现叛军居然没往城门洞里填沙袋,事情可不就简单了——随着陈东一声令下,各部迅速杀进了城中,狂飙地杀向了刺史府。
但,很遗憾,李敬业兄弟俩早就率守军的主力从北城逃了,守将韦超也逃了,刺史府里空无一人,全城大搜后,也就只抓到了不足两千人的溃兵。
不过,缴获的资财以及粮秣辎重倒是不少,价值少说也在百万贯以上。
敌情不明,连夜追击无疑很是冒险,这等蠢事,陈东自然不会去干,在通过情报体系向洛阳发去了捷报后,他便即率部驻扎在了扬州城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陈东这头已经轻松拿下了扬州城,却说薛讷率部一路急行军后,也于四月二十日午间赶到了徐州。
闻知赫赫有名的辽东新军大举杀到,尉迟昭大慌,紧急召集众将,商榷应对之策。
结果,计议未定,薛讷就已直截了当地率部杀到了营前。
尉迟昭不敢出战,命令炮兵营以及大量的弓箭手据营死守,并派人向江都告急。
却不料薛讷很是干脆地全军压上,在叛军的大营外摆出了强攻的架势。
第一招就是炮火洗地——三个师的师属炮兵团以及各旅的炮兵营一字排开,足足四百零七门各型火炮同时开火。
只一轮炮击,就将叛军的炮兵营彻底消灭,不仅如此,守在前营栅栏后方的弓箭手集群也遭到了重创,死伤狼藉。
这仗,根本没法打,再死守下去,那就只有被朝廷大军的火炮全歼于营中这么个下场。
见势不妙,尉迟昭哪还能稳得住神,赶忙下令全军突围,试图撤往淮阴(今之江苏淮安)。
“报,禀大帅,贼军主力已从后营鼠窜而出,正向南而逃。”
想法很好,问题是此举又哪能瞒得过朝廷大军的游哨之侦查,很快,相关消息便已报到了薛讷处。
“步军即刻杀入敌营,清剿残敌,骑军跟我来,追!”
煮熟的鸭子还想飞?
门都没有!
在断喝了一嗓子之后,薛讷亲率三个师的骑兵转向南面,急速杀向了溃逃中的叛军主力。
“报,禀大将军,不好了,薛讷率二万余骑兵追来了!”
尉迟昭正自疯狂遁逃间,一骑报马突然从后方赶了上来。
“命令僧军断后,其余各部加快速度,撤,快撤!”
明显打不过的仗,尉迟昭脑袋又没进水,怎敢留下来硬扛,这时候,他只能壁虎断尾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娘的,师弟们,都跟老子来,转向,备战,备战!”
接到这等送死的命令时,弘玄当场就气得直骂娘,不过倒也没抗命,率手下近万僧兵就此掉头,飞速地当道拉起了防御阵。
“呵,螳臂也敢当车,不自量力,跟我来,杀过去!”
不多会,薛讷率部赶到,这一见一群光头叛军居然大模大样地挡在了道上,当即便被气乐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