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作战,对于辽东舰队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般,早就习以为常了,根本没人会去在意占顿港的反应。
在靠近了港口后,舰队直接就先来了阵舰炮洗地,清除掉那些可能潜藏着敌军的堡垒与库房。
然后就是海军陆战队乘着大批的交通艇登上码头,横扫一切活物。
再然后,“顺字级”战舰靠岸,卸下五千东瀛军团将士,在码头外围拉开警戒。
最后则是第二旅副旅长米振东率第三团、补充团、炮兵团携带各种重装备登陆,肆无忌惮地杀向已四门紧闭的占顿城。
攻城战很顺利,完全没任何的意外,在唐军的强悍炮火面前,万余室利佛逝王国军的抵抗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管你什么据险而守、什么英勇冲锋,重炮一轰,全都成了渣渣。
俘虏?
唐军不需要,有东瀛军团士兵四下横扫,也不会有这玩意儿存在。
不到一个半时辰,占顿城就已彻底落入了唐军手中,守军以及城中居民大半都从西、北两处城门逃了。
唐军没去追赶,概因他们的任务不是这个。
稳守占顿城,彻底切断巴当哈里河防线之敌的粮道才是战役的关键之所在……
“报,禀大元帅,不好了,唐贼大举杀来了!”
巴当哈里河防线的总指挥部里,一众将领们正为该如何分兵去救援占顿城争执不休之际,冷不丁却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什么?”
“嘶……”
……
一听这话,众将们顿时全都惊恐地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回事,说清楚了。”
唯有老元帅苏莱曼还算镇定。
“回大元帅的话,唐贼真的来了,兵马众多,不下十万之巨,其前锋距此已不足八里了。”
报马大喘了几口气之后,这才算是勉强稳住了心神。
“再探!”
敌军都已摸到面前了,己方的斥候居然才勉强发现,苏莱曼又怎能感到满意。
奈何,现实就摆在那儿——王城乃至周边百里范围内,所有的王国国民都已被东瀛军团给屠尽了。
剩下的三千多人全都是客居的华夏人,这些人当然不可能成为王国军的眼线,王国军要想监视唐军的一举一动,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些。
“大元帅,我军腹背受敌,粮道已断,若不早撤,只怕……”
“不可,我军若撤,敌军必会衔尾追杀,就敌军的火器优势,我军恐怕难以在野战中幸免,此时宜坚守,待国王陛下动员全体民众后,尚有一线生机。”
“胡扯,我军粮秣只够支撑半个多月,一旦陛下不能及时率援军打通粮道,我军势必全军覆灭。”
……
报马方才刚应诺而退,众将们顿时就忍不住乱议开了。
“够了,都闭嘴!”
苏莱曼本就心烦,再被众将们这么一吵,头都快炸了。
“大元帅,贼军若是全军杀来,那,王城岂不是就空了?”
众将都畏惧苏莱曼的威严,当即就全都哑然了,只有军中第一勇将帕特来曼无所畏惧地出言点了一句。
“嗯……”
一听这话,苏莱曼的眼神陡然便是一亮——王城可是唐军的大本营,内里不止存放着大量的粮秣,还有王国最希望能得到的大量武器装备。
若是能偷袭得手的话,那,这一仗谁胜谁负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这会不会是唐贼的阴谋诡计呢?
暂时无法判断,那,只能再等等看了……
巴当哈里河的上游与下游都是沼泽地,不少处深不见底,人畜误入其中,少有能生还的,即便是世代居住于此的土著,也不敢随便进入其中。
唯一能让大军通行的就只有中游那短短的十来里浅滩。
这里就是王国军苦心经营了近半年的巴当哈里河防线之所在——西岸边,几乎每隔一里就有一座岩石垒成的战堡。
不仅如此,后方相隔两里左右,还有一道战堡构成的防线,与前一道的战堡交错并列,沿河两岸更是设下了不计其数的陷阱等恶毒埋伏。
结果,担任搜索部队的东瀛军团第一师团可不就倒了血霉了——从距离巴当哈里河五里处开始,就不断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陷阱。
不时有士兵掉入深坑,被其中尖锐的木桩活活钉死,也有士兵走着走着,脚下就踩到了涂着剧毒的钉子,没等军医来救,就全身乌黑地死翘翘了。
最终,在付出了千余人的伤亡后,方才勉强将那些烦人的陷阱基本找出并摧毁。
走在中军处的第七师主力倒是没受什么损失,可也同样被烦得个不行——就这么短短的五里路而已,居然特么的走了一整天,憋屈!
有怒火,那,当然得发泄!
二月十二日,一大早地,唐军就在东岸拉开了阵势,四百余门轻重火炮沿河部署,冲着河对岸的王国军战堡、军营就是一通猛轰,炸得王国军苦不堪言。
只是,真论起来,战果却并不大——王国军早学乖了,军营里所挖的壕沟不少,每当唐军开炮时,绝大部分的士兵都躲在壕沟里了,错非被炮弹直接命中,否则的话,那些纷飞的弹片还真就奈何不了他们。
战堡中,更是设了不少半地下的藏兵洞,唐军的火炮虽说凶悍,却很难威胁到战堡里的王国军将士。
真正显威的还就只有三门三千斤重炮——在换上实心弹后,一炮过去,就能将战堡的城墙炸出个小豁口来,可,也就仅此而已了,还是奈何不了那些躲在藏兵洞里的王国军将士。
不过无所谓了,陈东本来就没打算发起强攻,摆个姿势出来就成,至于王国军是否会上钩么,那就只能等了。
反正他等得起,因为唐军已经握有了战略优势——巴东山的敌军不来,那就先吃掉巴当哈里河防线上的王国军,反之,那就先掉头拿下巴东山之敌,所以,他可以不着急。
可夏连特拉却是等不起了——巴当哈里河防线上那十五万大军可是王国的绝大部分精锐,若是就这么全丢了,那,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所以,他一刻都不敢迁延,第一时间就下了全国总动员令——凡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全部入伍,准备反攻占顿城。
并在下令死守巴当哈里河防线之同时,派人冒险穿越沼泽地,绕过了苏莱曼这位前敌总指挥,直接给巴东山守将巴莱斯下了道死命令,让其率本部兵马以及东爪哇王国的援军一道杀向巨港,务必在三日内夺回王城。
苏莱曼在军中地位尊崇,自是很快就知晓了自家主子的擅作主张,不过他却一无表示。
概因唐军已经连续两天发起攻击了,不止是大炮在狂轰,东瀛军团也已数次杀过了河,若不是守军上下用命,防线只怕已被凿穿。
在此情形下,苏莱曼尽管还是不免有些担心唐军会耍诈,可犹豫再三后,他最终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指望着巴东山的两国联军能有所作为……
二月十五日,傍晚时分。
在接到了国王的诏令后,巴莱斯自然不敢怠慢,紧急将来援的东爪哇国统军大将埃尔斯南请了来。
“老弟,我国陛下的诏令已到,让为兄与老弟一道,即刻联兵收复王城,为兄兵力有限,还得有赖老弟多多支持啊。”
巴莱斯的姿态摆得很低,没法子,室利佛逝王国往年可没少侵略东爪哇王国,甚至从该国强行抢下了小半个爪哇岛,现如今,却不得求助于人,尴尬啊。
“贵军准备如何打?”
唇亡齿寒的道理,埃尔斯南自然不会不懂。
不过,支援室利佛逝王国可以,他却绝对不肯平白牺牲手下将士的性命。
“夜袭!”
巴莱斯没丁点的含糊,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哦?”
鉴于唐军的火器强悍,夜袭确实是良策,可问题是要想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也不是件容易之事。
这一点,埃尔斯南显然是心中有数的,所以,他并未表态,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据查,城中的唐军都已前出巴当哈里河防线,城中就只有不到三千的东瀛人,武器装备一般,我军纵使不夜袭,收复王城也不算难事。”
“老弟放心好了,三日内若是拿不下王城,你我就迅速撤兵,远在巴当哈里河的唐军主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及时赶回来,断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巴莱斯根本不敢去计较埃尔斯南的冷漠态度,笑呵呵地便将自己的谋算道了出来。
“行,就攻两日!”
埃尔斯南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也觉得此战并没什么太大的风险——八万对不到三千,对手还是战斗力一般的东瀛兵,理应能拿下才对。
“哈哈……,好,事不宜迟,那,你我就连夜出击,以防有变。”
见埃尔斯南已表了态,巴莱斯顿时大喜过望……
“报告旅长,巴东山的贼军连夜下山了,正以急行军的姿态,向我军杀来。”
巴莱斯自以为暗夜能掩护己方大军的行动,殊不知唐军早就在附近安排了不少的侦察兵,这不,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名侦察兵将敌情报到了郭辅明处。
“呵,来得好快么,来人,即刻将此情报移送师长。”
尽管早就预料到巴东山之敌会来,可郭辅明却没想到居然会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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