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象军上来了!”
哪怕是在乱战之中,也掩盖不了象军向前挺进时的浩大声势,这不,象军才刚走出本阵没几步呢,城头上便有一名眼尖的士兵狂嚷了一嗓子。
“警卫班,快,将大家伙搬出来,速速分发下去。”
二团长陈天朔先是一枪击毙了名敌军弓箭手,而后方才瞄了眼正自气势如虹而来的象军。
“是!”
情况紧急,警卫班战士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齐声应诺之同时,全都冲进了城门楼中,不多会,便已各自抱着一枚枚硕大的子母开花弹从内里又转了出来。
这些,可都是一千五百斤舰炮的炮弹,威力自是强得恐怖,不过,使用起来也挺危险的——既得防止乱战中被敌人射上城头的火箭引爆,还得担心城墙会不会因炮弹的近距离爆炸而损毁。
不到最关键的时候,陈天朔根本不想动用,但现在,象军既已出动,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
象群的数量虽不算多,一共也就只四十二头而已,可冲起来的威势却是恐怖得惊人,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就连看似厚实的城墙都因之微微地颤动着。
“昂……”
体型庞然的头象冲在象群的最前方,它那粗得吓人的长鼻赫然卷着柄黑黝黝的大铁锤,那,显然是用来撞击城门的。
沙包堵门能挡得住这些大家伙吗?
陈天朔心里头难免有些犯嘀咕,奈何,舰炮的炮弹实在是太过沉重了些,根本没办法往远处投,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是忐忑不安地等着。
“呯、呯呯……”
哪怕正在激战中,第二团的将士们还是不免都被象群的冲锋给惊动了,刹那间就有数十名士兵下意识地将枪口瞄向了威武不凡的头象。
只是,一阵排枪过后,头象背上的驭手与弓箭手虽是被射杀了个干净,可头象本身却并没受太重的伤,身上就只多了几个冒血的小孔洞。
但这,只是皮肉伤而已,不单没能让头象停下脚步,反倒刺激得这头大家伙嘶吼连连地发足狂飙。
“快,点燃导火索,准备投弹!”
这威势,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些,饶是陈天朔身经百战,这会儿也自不免被震得面色有些泛白。
“咚!”
巨象看起来笨拙,实则冲起来的速度快得惊人,这都没等第二团的士兵们做好投掷准备,大家伙就已冲到了城门前。
只见它那粗长的鼻子猛然一甩,前端卷着的巨大铁锤便已狠狠地砸在了城门上。
就只这么一下,城门就开裂了,若不是门后堵满了沙袋,闹不好门就会被一举撞开。
“投弹,快投弹!”
城门上方的守军将士们都被震得个头晕目眩,三名抱着炮弹的士兵竟是傻愣当场,浑然忘了怀中的炮弹之导火索已被点燃。
好在陈天朔反应快,及时咆哮了一嗓子。
“咚!”
炮弹是投下去了,不过,导火索还没燃尽时,巨象发狂地又一次甩鼻猛轰了城门一记。
结果,城门赫然出现了个大洞,后头堵着的沙袋也被震破,不少沙子就此从城门的破洞处流淌了出来。
“轰隆、轰隆、轰隆!”
幸好,狂暴的头象没有再次抡锤的机会了——三枚炮弹几乎同时炸响,顷刻间,三朵巨大的死亡烈焰就将巨象彻底淹没。
海量的弹片四下横飞,不止将巨象炸得哀嚎连连,附近十五米范围内的东爪哇国士兵也没炸成了血葫芦。
“昂、昂……”
硝烟散尽后,巨象已倒趴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鲜血狂涌不止,只是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凄惨的嚎叫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后续冲来的象群显然是被头象的惨状给吓到了,一时间竟是在巨象身旁挤成了一团。
“投弹,快投弹!”
一见战机已现,陈天朔哪敢有丝毫的迁延,扯着嗓子就高呼开了。
回过神来的第二团将士们赶忙利落地点燃了炮弹的导火索,可着劲地冲着城下就是一通乱砸。
剧烈的爆炸声再次狂猛而响,受惊的象群顿时乱了套,嘶吼着四散而逃,可怜那些正在攻城的东爪哇将士根本来不及躲避,不少人当场被狂暴的象群生生踩成了肉酱。
士气遭受重挫之下,东爪哇国的这一轮攻势再一次崩溃了,大量的将士丢盔卸甲地掉头便逃。
“收兵!”
埃尔斯南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死活不敢相信自己的王牌部队居然就这么败了,还败得竟是如此的狼狈。
心在滴血,怒气在蒸腾。
只是,见身旁的众将们全都面有惧色,他最终还是颓然地放弃了再攻一次的想法……
“老弟,我们的战损是不小,可唐人其实也不好受,现在比的就是意志,看谁先支撑不住,相信我,咱们日夜不停地轮番进攻,最迟到明日中午时,肯定能破城而入。”
“假若现在就撤的话,那些阵亡的将士岂不就白死了?到明日午间,若还不能破城,那,咱们一起撤。”
巴莱斯正挥军狂攻着东城,闻知埃尔斯南撤军而回,顿时就急了,只领着十数名亲卫,急匆匆地策马赶了去。
“士气已衰,此时不宜再战,先撤下来,让儿郎们吃饱喝足了,再谈是战是撤。”
大道理,埃尔斯南都懂,问题是军心已颓,此时再战,除了平白折损兵力外,根本没任何用处可言。
“也罢,那就先这样好了。”
见埃尔斯南执意要收兵,巴莱斯显然很无奈,但却没任何的办法可想,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命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整,以防贼军去而复还。”
东城处,郭辅明有些不解地望着突然后撤的王国军,搞不懂对方为何会在攻势最猛时戛然而止。
但,不管怎么说,能让手下将士们喘上一口大气,终归是好的……
“大元帅,唐贼连续两天不曾出营,会不会是已回师王城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巨港的战事正酣,却说巴当哈里河防线总指挥部中,帕特来曼对唐军的突然歇兵明显起了疑心。
“嗯……,西来曼诺尔古,你率本部兵马渡河攻一下,看看唐贼有什么反应。”
苏莱曼同样也有些疑惑,但却并不敢下个定论——唐军若是真的回师了,那,对王国军来说,无疑就是个天赐良机,全军大可迅速直扑占顿城,就算不能夺回此要地,也可趁机绕城而过。
可若是唐军耍诈,并未回师,那,己方大军只要一撤,后背可不就暴露出来了,一旦被唐军衔尾追杀,能有多少兵马逃出生天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犹豫再三之后,他决定先打一下试试看。
“报告副旅长,敌军开始渡河了,兵力约一万之众。”
王国军的兵马方才刚开始涉水渡河,就立马便被唐军的瞭望哨发现了。
“嘿,还真就被师长料中了,传令下去:各部按兵不动,将贼军放近了再打。”
唐军以及东瀛军团的主力确实早就回师了,不过,河边大营却并未放空,留下的力量进攻固然不足,防守却是绰绰有余。
这么个自信,第一旅副旅长樊同山还是不缺的。
“列队向前!”
在渡河时,西来曼诺尔古的心弦一直是紧绷着的,担心会遭到唐军的突然袭击。
所以,在西岸整队完毕后,他迟迟不敢向前进逼。
结果,足足等了近一刻钟的时间,也没能等来唐军的任何反应。
这下子,他的胆子顿时就大了。
扬手一挥,率部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向两里开外处的唐军大营逼了过去。
一百米、二百米、三百米……
王国军的阵列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着,奇怪的是唐军大营中明明有哨兵站在瞭望塔上,但却并不曾有丝毫的反应。
对此诡异状况,西来曼诺尔古心头打鼓难免,这便一抬手,打算先行勒住手下兵马。
可惜,来不及了——就在西来曼诺尔古的手方才刚刚扬起之际,唐军大营中已响起了个冷厉的断喝声:“给我打!”
“轰、轰轰……”
刹那间,早已在大营中部署到位的百余门重炮几乎同时开火了,百余枚硕大的子母开花弹就此腾空而起,呼啸着砸进了王国军的阵列之中。
只这么一击,瞬息间便将王国军的阵列撕得个粉碎,大量的士兵哀嚎着被弹片打成了筛子,就连西来曼诺尔古这个主将都没能幸免。
“第七师团,出击,给我杀!”
炮弹方才刚炸开,樊同山就已紧着下了第二道将令。
“儿郎们,抢军功啊!”
一听此令,东瀛第七师团指挥官砾岩四郎顿时兴奋地狞笑了起来。
“杀啊!”
“军功,哪里逃!”
……
不止是砾岩四郎兴奋,他手下的将士们也同样如此,平白送上门来的军功,怎能不要!
“该死,狡猾的唐贼,快,快吹号,命令部队撤退!”
河对岸,一座高大的战堡上,苏莱曼正与众将们一道观敌瞭阵着,冷不丁见唐军突然来了个炮火洗地,顿时大惊失色。
“呜、呜呜……”
号角倒是凄厉地响了,只是,此时东瀛第七师团已疯狂地杀出了大营,根本没给王国军乱兵们留下任何的反应时间。
一面倒的屠杀就此开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